《鬼医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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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煞-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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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方落,白渊冷冷的眼刀已经瞥过来。灵岚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了,连忙讪笑了两声,正欲开口缓和气氛,门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与此一个急切的声音响起:“白宫主,你终于醒了。”

房间里的三个人目光同时落在闯进来的人身上。

“青鬼?”灵岚挑眉望向进门的人道,“你不是在处理楼中事务么?怎么有空跑来噬血堂?”

噬血楼副楼主青鬼脸上的面具并未戴着,露出一张苍白清瘦的脸来,他蹙着眉,目光不满地望着灵岚:“谁让方才白虎堂派人来找你,你竟然拒了不见。人家没办法,又不敢擅闯噬血堂,只能跑去找我了。”

灵岚有些恍然。方才顾着担心白渊,有人来报白虎堂的人在堂外求见,被她推了。这样想着,灵岚已出口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当然急!”青鬼没好气道,视线落在床上的白渊身上,“荣雪宫的落奎使者突然带着大批人马出现在枯林外,暮烟、楚言和然童已经去挡了,现在怕已经打起来了!”

听到消息的三人都怔了怔。

“落奎?”白渊清冷的声音响起。

“嗯。”青鬼略一颔首,眉头几乎皱成了一个川字,“不知为何,他们一口咬定噬血楼的人杀了荣雪宫的人,非要我们交出凶手。”

白渊闻言,平静的神色一震:“谁?”

青鬼沉着脸道:“好像是荣雪宫的鬼判使者……死了。”

灵岚惊讶得嘴巴都张了大,正欲开口说话,身旁已传来簌簌的声响。她一转头,便看到白渊从床上下了来,连忙伸手去扶:“你身子还未好透……”

话未完,白渊的声音已经打断了灵岚的话。她定定地望着灵岚,缓缓道:“无事,我要出去。”

灵岚闻言,也知晓这事有些大发了,只得点头应了,眼珠一转,又道:“那我同你一道去。”

“不行。”出口阻止的是天逸,他恨恨地盯着灵岚,斩钉截铁道,“你身子比白渊还糟,不准乱跑!枯林的瘴气虽能避,但毕竟还是有害。”

灵岚撇了撇嘴,正欲辩解,白渊也开了口:“灵岚,天逸说得对,你留在这里。”

灵岚知晓白渊担心自己,也清楚只的身子情况,只得勉强应了,转头朝青鬼道:“青鬼,那你陪着去一趟罢。务必将事情处理好。”

青鬼点了点头,应下来。

白暮烟举剑挡住落奎刺来的剑,趁着这空隙道:“落奎使者,有话便不能好好说么?”

“我已经给你们时间了。”落奎咬牙将剑抽离,重新寻了角度刺过去,口中恨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不是你们噬血楼所为,那我亲眼看到的又怎么解释?难道是我瞎了眼不成?”

白暮烟眉目间疑惑更甚,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辩解。她本不是擅长言辞的人,见状也只能闭嘴专心抵挡着。他们三人虽然已经是噬血楼十二位堂主里实力偏前的几位,但要在留手的情况下挡住气势汹汹而来的荣雪宫几十个宫众,还是有些棘手,随着时间过去还是逐渐被逼入了枯林之中,防线一点点退后。

正胶着间,一道白色人影忽然从几人身后飞出,跃过几个荣雪宫宫众头顶,一剑刺入了白暮烟和落奎身间,将两人分了开来。枯林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带着不能违抗的气势如惊雷般在空气里炸开:“都给我住手!”

落奎抬眼间瞥见那抹白色身影,身形一滞,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略带颤抖的声音响起:“宫主!”

那些荣雪宫宫众也都注意了白渊,齐声唰唰地停下攻击,单膝跪倒在地喊道:“宫主!”

白渊的目光晃了晃,忍耐住心头波澜,清醒的理智让她开口道:“避瘴气的草叶时间有限,先与我一道出来再说!”

言罢,率先往外飞去。

落奎一咬牙,带着宫众一道退出了枯林。

白暮烟在见到白渊的时候方松了口气,视线瞥见白渊身后跟到的青鬼,与他对视了一眼。青鬼朝白暮烟轻轻喊了颔首,示意让她放心。

四人跟在荣雪宫宫众后面也跟着出了枯林。

“到底怎么回事?”一到外面,白渊便沉着脸转身问落奎。

落奎眼眶更红,颤抖着唇沉默了片刻,忽然脚一软跪在了白渊身前,头深深地俯下去,声音带了哭腔:“宫主,鬼判她……她被噬血楼的人杀了!”

白渊眼底神色剧变。片刻后,方镇定道:“我要知道全部。”

落奎点点头,擦干流下来的泪水,哽咽着将那晚发生的事情说了。

期间,白渊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而青鬼等四人脸上神色也变幻着。因为听落奎描述……杀了荣雪宫使者的,好像是已经离开去寻丹药的紫珊。

一刻后。

落奎目光带着恨意,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一字一句道:“求宫主……替鬼判报仇!”

“求宫主替鬼判使者报仇!”身后跪倒一片的荣雪宫宫众齐声道。

白渊一直冷凝着脸一字不落地听落奎说了完,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宫众,片刻后才道:“你们先起来。”

“宫主……”

“先起来说话。”白渊的话语坚定,“不要我再重复。”

众人闻言,顺从地起了身。

白渊这才回头,望向犹自在诧异中的青鬼几人,神色平静道:“你们谁先解释一下?若我没猜错,这描述中的人,应该是你们的轻衣堂堂主罢?”

一时间,只有寒风拂动枯叶的簌簌声在回旋。

半晌,青鬼方踟蹰着往前踏了一步,皱着眉道:“白宫主……你也知道,楼主不可能下命令去杀荣雪宫的人。更不可能为了这么荒唐的原因。”

“我知道灵岚不会这么做。”白渊略一颔首,目光突然凛冽起来,“可是是你们的人,对么?”

青鬼摇了摇头:“我完全不知情。”顿了顿,视线扫过另外白暮烟三人。

三人也缓缓摇了摇头。

“我们也方得知鬼判使者死去的事。”白暮烟坦诚道,说着又蹙了眉,“而且我不觉得紫珊会擅作主张做出这种事来……”

“会不会是嫁祸?”开口的是一直沉默的莫然童,他淡淡的目光落到落奎身上,“你并没有死,对么?你说你是侥幸逃过一劫,但会不会是对方其实故意让你看到这些然后留你一命?如果事情没有那么巧的话,也许是阴谋也不一定。”

落奎闻言冷笑起来:“阴谋?什么阴谋?知晓宫主与你们楼主事情的还能有谁?谁又那么凑巧在这种关头设局?有这样的想法倒不如先将那女人叫出来对质!”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白宫主与我们楼主的事,也并非隐秘到无人所知。”莫然童冷静道,“至于紫珊,她早就离开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若想对质,只能等人回来再说。”

“离开了?”落奎咬牙切齿道,随即望向垂着眸的白渊,一时有些无措,“宫主……”

白渊缓缓抬起眼来,望着落奎片刻,突然开了口,声音轻忽:“鬼判……葬在哪里?”

话音一处,那平静的目光又晃了晃,浮现一抹涩意来。

☆、157花城迷情(二)

灵岚重新躺回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心里有些不安。眼看着时间过去,眼底的焦虑更重。

“你不用担心,白渊对于荣雪宫而言,依旧是宫主,不会将她怎样的。”天逸一边捣着药,低头道。

“正是这样我才担心。”灵岚揉了揉太阳穴;“好不容易清静了才几天,怎么又出了这档子事。”

“你早该知道让白渊放弃荣雪宫是不可能的;不是么?”天逸语气平常道,“群龙无首怎么行。如今的荣雪宫谁都不能独当一面;又怎么可能任白渊与你厮守在噬血楼。”

灵岚闻言,往后靠上床榻,凤眼微挑;斜睨向一旁的天逸:“我本来就没指望这个。不过经历过这次,就算白渊回去荣雪宫了,她那群宫众至少会后退一步。白渊回去主持大局我自不反对,反正不要阻止我与她在一起就好。白渊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也是明白的,所以当初才会动了真格,宣布要退下宫主之位。那群太依赖她的手下啊,有时候还是要逼一逼才行。”

天逸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深邃地望向灵岚。

灵岚见状,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笑意:“不用太仰慕本姑娘。”

天逸目光不屑地斜了一眼,重新低下头去捣药,不再理睬床上的灵岚。

过得半柱香,房间的门被敲响,青鬼与白暮烟三人一同进了屋来。

灵岚望了一眼门口,意料之中地没有见到白渊。她在心底叹了口气,出声问道:“事情如何了?”

青鬼抱拳,低下头去如实道:“荣雪宫咬定噬血楼的人杀了她们的鬼判使者,白宫主让我等回来,自己先处理宫内事务,稍后再归。”

“噢?”灵岚的目光滑过白暮烟三人脸上的复杂神色,最后重新落回青鬼身上,问道,“是谁?”

青鬼神色不变,缓缓道:“轻衣堂堂主,紫珊。”

时光如流水静淌,滑入生活缝隙之中,摸不着痕迹。

暮色四起。一时染得整个花城都似乎泛着潋滟霞光,美不胜收。

正值立冬节气,很多摊贩都早早地收了摊子,在夕阳映照下步履急切地踏上了回家的路。而与此同时,街上的喧哗声也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华以沫与苏尘儿见时辰不早了,正寻好一家酒楼用膳,脚方要踏进,忽有一个男子低着头匆匆迈出,眼看就要撞上苏尘儿,所幸华以沫眼疾手快,连忙一扯苏尘儿的袖子,男子才堪堪擦着苏尘儿的手臂错开身去。

见状,华以沫眼神一冷,正欲发怒,那男子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也意识到自己走得急了,率先挂起歉意的笑来,连声道:“对不住对不住,你看,我一时只顾着赶时间,差些无心冒犯了姑娘。两位莫要介意。”

华以沫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还未开口,苏尘儿已不动神色地横在了华以沫身前,又朝男子缓缓摇了摇头,温言道:“无事。”

苏尘儿话音方落,身后华以沫不满的嘀咕声便传了过来:“明明是走路不用眼睛,哪里什么事要这么急。”

男子自然不知他在鬼门关走了一圈,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还是如实解释道:“两位想必不是花城人罢。今日可是红魅馆的花魁献艺的日子,这花魁虽刚进红魅馆没有多久,但出奇地以极短的时间拔得了头筹,这在花城可不多见。今日难得遇上她献艺,我正打算先去占个好位置呢。”说着,不忘朝街上指了指,努嘴道,“瞧,那些人应该都是往红魅馆去的。”顿了顿,又朝两人再次道歉:“只是没想到一时心急没看清前面,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尘儿的目光在门外转了一圈,果然看到许多人都朝着同一条路走去。她略一颔首,缓声道:“既如此,便不耽误了。”言罢,拉着华以沫往旁边退了退,示意地让出一条道来。

男子感激地朝苏尘儿笑了笑,这才绕过两人,快步汇入了人流之中。

“好了,进去罢。”苏尘儿说着,正欲跨门而入,衣袖忽然被身后的华以沫扯了住。

她略带疑惑地回过头来,便看到华以沫唇角微勾,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光彩流转,眼底兴致盎然,之前的不满早已消散得一干二净。

苏尘儿见到对方这样的神情不由眼皮一跳。果然随即闻得华以沫笑着开了口道:“之前在路上便有听闻花城艺妓清绝,红魅馆与流香居更是名声在外。这等有趣的地方,我倒尚未去过一次,想来甚是可惜。今日既难得来一趟,尘儿不如与我一道去开开眼界?”

半柱香后。两人已踏步入了声色犬马无尽的红魅馆。

华以沫的第一印象,便是红魅馆当真不似寻常青楼。

她虽未曾进过青楼,却也偶有路过。几乎都是未至其处,已闻脂粉之香满溢。门口总是站着些许女子,或依或扶,脸上浓妆艳抹,招揽着宾客,姿色也不过尔尔。华以沫性喜洁净,实在对这些污浊无甚兴趣。只是之前一路过来花城,时常在众人口中耳闻花城的出众所在,据说两大青楼更是装潢精致华贵,各有特色可寻。如今又闻得方才男子一说,心里忽然有些痒。这花城竟以青楼为名,想必总该有些不同才是。

果然,这一入红魅馆,华以沫目光便带了些欣赏之意。

只见红魅馆内极大,楼高有五层,中有绸布红幔垂吊其上,在中央结成精致的结,隐隐可见上面的暗纹流动,映衬着光滑可鉴的大理石地面。加之馆内灯笼尽是浅淡晕红之色,便染得整个红魅馆都暧昧非常。空气里浮动着隐约香气,却非寻常脂粉之香,更像是一些花香混杂成的特殊香气,浓而不腻,颇为好闻。里有一高台,沉木所砌,后垂白色纱帷。台上置一檀木案,此时正有一人抚琴,一人舞动。琴声悠扬雅致,舞姿柔软无声。台前已坐了好些宾客。馆内虽偶有嬉笑之语,因了占地大,倒不会给人喧哗之感,只觉得热闹许多。也不知馆内在哪里放置了烧炭,虽是立冬时节,却不显得寒冷,宾客也多脱了外衣。间有女子轻纱薄衫曳地而过,笑意盈盈,身段姣好,并不故作媚态,瞧来也是顺眼得紧。

“这所谓红魅馆,看来倒是不差。”华以沫边走边偏头在苏尘儿耳边低笑道。

苏尘儿淡淡地斜睨了华以沫一眼,顿了顿,才应道:“这红魅馆在天下青楼也是数一数二之流,自是不能与寻常青楼相提并论。”

此时的她,也与华以沫一般,再次换上了之前那套墨色男装,将头发高高束起。摇身一变,又成了一名翩翩公子。华以沫则因不喜黑色,还是穿了惯常的白衣,只是由女装变成了男装罢了。

苏尘儿话音方落,已有一人迎上来,大约三十余岁,一身红袍曳地,一摇三晃,还差了几步便已笑着朝两人开了口:“两位公子瞧来眼生得很,可是花城的客人?”

华以沫下意识地打量过迎面而来的女子,见对方虽举止妖媚,一双眼睛却不见轻浮,反而带着几分仿佛沉淀了无尽苦难之后磨练出来的深邃。

一旁的苏尘儿已率先颔了首:“嗯。听闻今日是新花魁献艺的日子,过来瞧一瞧。”

“来得可的确是正好,两位公子这边请。”虽是老鸨,举手投足之间看起来却有着极好的素养。她说话的同时,又朝不远处的年轻龟公招呼道:“带两位公子看看要坐哪里,有甚吩咐照办就是。”顿了顿,抬头望向两人,笑道,“不知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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