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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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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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执筷的手顿了顿,心底似乎有什么正源源不断的溢出,丝丝缕缕的侵占了四肢百骸,让他的直觉变得钝重,再也无法感受得到身边的欢声笑语。他抬头寻找,精准的在人群中捕捉到那朵娇艳威放的牡丹,碰上他不经意中投射过来的温润视线,眼睛突然酸涩不已,想回个笑脸给他,却怎么挤也挤不出来。

九点过,撤宴了,原来分开摆设的桌椅被拼成长长一条,大部分的中小年客人们围坐一圈或打牌或聊天或烧烤,小部分如白瑾等年轻人则去夜店开包厢继续喝酒。

牡丹跟所有人招呼过后又特意去跟老爷子聊聊。安乐跟安宁和老太太他们说了两句便站在假山边等他,顺便仔细打量这座老宅。

园子不很大但设计很精巧,曲径通幽,古朴苍郁,白墙绿藤,岛桥路廊,亭台池宇,如水墨画般呈现出典型的江南园林模样。灯光下,还能清楚瞧见亭子的柱壁上刻着的两行行草: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是佳兴与人同。想来应该是出自老爷子的授意;四层的宽敞住宅楼样式简单低调,外墙是清一色红砖原貌,应该是有些年岁了,从外观看绝对是看不出是大富大贵之家,颇有小隐隐林薮,大隐隐于市的意味,无端让人对官家产生好感;楼前有一排高大粗壮的老槐树,花香浓郁……

正看着,肩膀被拍了一下,安乐转头笑问:“说完了?”

“嗯。想什么呢笑得这么谄媚。”

“想明明门窗平时都关得好好的,那些蚊子怎么钻的进去,还有防蚊杀虫剂怎么就没效呢。”

“那可不是一般的蚊虫,都成精了,对杀虫剂早已经产生抗体了。”牡丹笑道,勾他的肩膀朝楼房后的车库走去。

月升中天,月色比之前明亮了许多,拐到楼后隐蔽处,安乐突然顿足并拉下他的头,嘴唇贴上去辗转翻搅,软滑的舌头钻进他口腔里一寸寸细舔,淡淡的红酒味迷漫传度,甜腻香醇的令理智昏迷,情欲被勾起。手从光滑结实的腰腹往下探,手心下的东西已经有抬头的趋势了,隔了层布料也能感受到它在成长,忽然回想起不久前在他体内摩擦起的热度,气息蓦的岔开,他松口喘息,伏在他肩上低低笑道:“怎么办?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有纵欲过度的倾向了,这怎么得了。”

牡丹深吸了口气,把强烈的想就地解决了他的想法压下,拉着他进车库,上车,离开。

安乐一上车便闭上眼,似睡眠,但嘴唇边却一直挂着淡笑,脑子乱糟糟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笑得像傻子。

“受谁刺激了?”牡丹睨了他一眼,疑惑。这书呆从来都不曾主动过,即使上床了也极少会摸他,更不要提碰那个地方了,刚才那动作着实让他傻愣了。

“嗯。”安乐睁开眼,慢悠悠说:“宁珂劈了道雷在我头顶,我醍醐灌顶,神智大清。”

“他哪儿来的闲情逸致?他说了什么?”

“他说,某人曾为我焦急沮丧过,让我用心对待某人。”顿了顿,望向他平静无波的脸,郑重问道:“官越,你把我放哪儿了?”

“放哪儿?”牡丹瞥了他一眼,长指占向左胸口,轻描淡写说:“放这儿了。我不会亏待自己也不亏待你。”

“谢谢。”安乐含笑言谢,又道:“……吃饭的时候我见你在人群里像北极星那么耀眼,我又悲观了,觉得自己在你眼里也许只是个物件,像你喜欢的某件衣服或饰物,等用旧了或出现更喜欢的了,毫不犹豫就将旧的束之高阁或丢掉。这是我心里的魔障,无论我怎么告诉自己要越过去,也欺骗自己已经越过去了,但稍有些风吹草动它又会冒出来,击得我溃不成军,我讨厌这种沉重又脆弱的感觉,所以要忽略,但是我错了,忽略了对你不公平。”

“没什么。”牡丹不以为意,“你还太小了……”

“只是年纪小。”安乐打断他,“是因为你觉得我太小了,所以想等我成长起来么?你不担心哪天我跑了?”

“跑哪儿?担心过一次,但是——”扫了一眼过去,笑逐颜开,“我知道你会留下来的。”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安乐恼他笃定的语气,活似少了他不能活了!

“呆子。”

那嗔怪的话和凤眼中流转的星光差点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安乐暗诽灯光太暧昧,摇摇头,低声自言自语道:“人人都说我走狗屎运了,说久了我自己都不得不相信也许真只是这样,你这么一株国色天香的牡丹哪会是我这等平民百姓折得起的,那么多莫名指责的目光让人惶惶不可终日……”

“傻子,这平民叫安乐啊。”牡丹笑。

安乐听忍不住得意,歪头纯良道:“说得是,那我认了,我养你吧。”

“好啊,玉石培育,香料熏陶……”

“算了,你还是自生自灭吧。”安乐放了张轻音乐,悠扬的乐器敲击声回荡在小小的空间里,他有些疑惑问:“今晚怎么说你也是主角,就这么丢下一票特地过来为你庆生的高官达贵们在家里,适合么?”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庆生不过是一个亲友相聚的借口而已,往年也差不多如此。他们都不喜欢摆哗众取宠的排场,每年家里有人庆生,都是选在老宅子,除了家族里的人外就请他的一些好朋友和寿星的好朋友,很简单。”

“你今天满二十了,还以为会不一样呢。”安乐想到宴上的情形,说来人不算少,不过好像……“对了,怎么没见你收生日礼呢?”

“收也只收家人的,不收外人的。”牡丹扫了他一眼,颇严肃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话你知道的,官家不管是政还是商,都处于浪尖上,必须事事精揣细度以免落人口实。我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平静背后到处隐藏着暗礁,有人想与我们谋权谋利,也有人想把我们扯下水。”

“嗯。”安乐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

牡丹笑道:“是的,在允许的范围内我们可以稍微放纵,但绝对不能过了那个度。人的贪婪是与生俱来的,只要给个火引它就能熊熊燃烧,有什么东西是烧不完的呢?没有,所以最后他自己也灰飞烟灭了。”

“老头说坚持,你说原则。”安乐望向他,“官老爷会满汉全席全上么?”

“你想吃还得看他乐不乐意做呢!”牡丹好笑,“其实这些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言之易行之难。”

“明了。”

拾荒 act 126 :一日

车子驶进凌云路中段夜店的停车场,两人下车往电梯里走去,安乐张开手臂伸懒腰,后脊椎肌肉组织抽了一下,有些酸疼,他两手并用使劲揉,忽然想到牡丹后天早上要走了,忙问:“那今晚是回天园还是回老宅?〃

“老宅。”楼层到了,牡丹率先走出来,转头看他扶着腰一副年迈体衰相蹒跚挪步时忍不住笑了,长臂将他勾过去,快步进店里,径直往老位子走去。

大桌子围着十几号人,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安乐安静的坐着喝果汁,对身边人兴味盎然的扯淡笑闹视若无睹,整个大厅喧闹的声音都入不得他的耳,他只聚精会神的盯着在红色汁液及三色灯光下流光溢转的玻璃杯及透明的塑料吸管,看着杯里的液体一点点的被他吸入口中,待一杯见底了,他的眼帘也盖下来了,接着,非常无礼的就这么趴下睡着了。

身边人全都愣了。官家大少忍俊不禁道:“这小子估计是紧张坏了,难得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老爷子宝刀不老啊。”

“能撑到现在就不错了。”白瑾由衷佩服。官老爷子那种什么都能看透的眼神和无形中给人的压力连他这种张狂的人都忤三分,何况是这细弱的少年。

“神经相当的强韧。”宁珂笑道,话刚落音便见睡着的人动了动、脑袋转了个方向又静了下来,随即望向悄无声息的三少,“要不要先送他回去?这么趴着他的脖子要废了。”

“也好。”牡丹把安乐拉起来,跟在座等人道别。

神智不清的穿过走廊、进电梯又出来,上了车后安乐软面团似的靠向椅背睡得七荤八素,回到家时被拍醒,眼珠子四下滴转,慢腾腾的下车,拉住他的手拖着脚步走,转到庭院明光下时见院中一伙人还在嬉闹喧哗,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低山旁边有几个孩子在玩,安宁也在其中。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安乐口是心非的问。

牡丹笑睨了他一眼,不声不响的摸进屋,避开客厅里闲聊的人,蹑手蹑脚的从暗处转上楼,进房后立即翻衣柜,找了条米色薄棉中裤拾他:“洗了澡赶紧睡觉,我下楼一会儿。”

“不出去了?”

“不去了。”说完便出去了。

安乐迟钝的站了几分钟,甩甩头进浴室洗了澡,趴上床没两下就睡沉了。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桔色的晨光从薄窗帘里照进来,带起满室懒洋洋的气息,身边的牡丹还在沉睡,他静躺一片刻就想起床,但转念想到这里不是天园,下楼了又怕碰上老爷子,遂又躺下,无所事事的蹬大眼晴东张西望,数清了屋里总共十八件大大小小的家俱、紫色被面上的总共五十六个缇花,忍不住叹了一气,郁闷的揉一下他的耳垂、戳一下白脸、压一下红嘴唇、画一下锁骨、转一下肚脐……

被单已经被扯开了,早晨里显得尤其精神的东西隔了层单薄布料向他招手,接下来呢?

安乐严肃思考,一步一个指令认真执行,如寻宝人找金脉般伸手扯开毫无安全系数的细腰带,小蛇样滑溜进去,碰一下那热乎乎的东西,觉得稀奇,随即把裤子拉下,那绯色漂亮的形状赤裸裸的刺入眼波,瞳仁不自觉的缩了缩,迟疑再三,还是小心翼翼的探出手沿着茁壮的小树杆摸一把,又在它粉色的枝头转一圈,浇水施土,然后它更加茁壮了,枝干上的脉络清晰浮出。

自已的身体怎么容纳得下这么个家伙呢?安乐忤了,盯着它,黑手无意识的继续摸摸碰碰,完全没注意到其主已经醒了,正轻咬着嘴唇隐忍着,白脸上呈现出淡淡的粉色,娇艳盛放。

“小书呆……”

“嗯。”安乐顺口应了声,下一秒立即反应过来,手颤抖着一不小心就狠掐了一把,瞬时就听见一道重重的抽气声,抬头一看,那漂亮脸蛋上浓眉紧皱着很痛苦的样子,登时明白自己造了什么孽了,松开手讪笑:“我无聊么,该看的都看完……呃,很疼?”

“废话!”牡丹咬牙切齿,“一早就被耍流氓。”

安乐惭愧了,低眉顺眼讨好的又摸上去,放轻力道揉,让蔫了的小树杆又茁壮成长了起来,长势甚至比之前更甚,他眉开眼笑道:“看,没事了。”

“我昨天有得罪你么?”牡丹冷静的问。没阻止他继续挑拨,反正玩火者是要自焚的。

“没有呀,昨天好好的怎么会得罪我。”安乐笑得无辜又纯良,手上勤劳的浇灌树根,不一会儿便见它枝头吐露,淡淡的麝香飘散近身的空气里。他看了看自己的劳动成果,觉得差不多了,便立即收手,抬头怜悯的望着他愈加红润的脸蛋及额上的薄汗,善良道:“去洗个冷水澡吧,天气预报说今天三十一到三十四度呢,挺热的,一大早的什么也没做就出汗,估计是内虚了。”

“是要洗。”牡丹灵敏的翻身将他压下,拉开双腿对准那穴口就挤了进去,拍拍那张五官皱成一团的脸,好意提醒:“放松,你能调节的。做完了就去洗。”

“来吧来吧,要奸要杀随你便。”四肢大张摆好姿势,“要不要弄个摄影机拍一个留念?趁我这身体还没变化之前赶紧享用个够,多好的……噢!”命根被掐了,赶紧捂住,眼神射杀过去。

“继续痞啊。”牡丹将他翻过身,贴着他的脊背轻缓有力的撞击,那早已习惯性事的肠壁被刺激后松软开,和着前列腺液体在摩擦间带出淫靡的气味,身下人也压下腰肢,脑袋伏在枕上闭着眼有一声没一声的哼,声音清雅中带绵绵鼻音,像只偷了腥的猫。

反反复复被折腾了个够,安乐瘫趴着总结:“我不喜欢这个姿势,虽然比较轻松。”

牡丹埋头颤笑,好半晌才将他翻起来,虚心请教:“那你喜欢哪个姿势,示范一下。”

“好。”安乐点头,爬着坐到他腰胯上,残留着滑腻液体的臀磨蹭着,然后把那再次成长的小树杆纳入体内,再将他的脸揽至胸口,宣布:“就这样。”

“不识好歹。”食物既然都自已送上门了,那还跟他客气什么!牡丹当下再次将他吃干抹净让他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事后将人拎进浴室清洗,轻抚着那身细嫩的皮肤上的点点印迹,暗暗气恼自己不懂节制,这稀泥般的体质哪经得起频繁折腾,两下就让他虚软如泥了。心脏位置轻轻抽了几下,他凑近吻他阖上的眼、秀挺的鼻子、略显苍白的嘴唇,轻言:“以后别这样了知道么,人不是时时都能保持理智的,我也会有失控的时候,到时伤了你怎么办?心里不舒服要及时说,别憋着或拿自已发泄。”

“……”安乐伏在他身上软软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厌恶自己这么胆小懦弱,怕下样会见到官老爷,怕他问我什么……而你!在我需要安慰的时候居然还睡得那么沉,看着就让人生气。”

“他其实很好相处的,你不要被那层表象迷惑了,放轻松,平时跟我跟李伯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嗯?”牡丹摸摸他后脑勺教导,“昨晚我下去的时候他还问起你了呢,他喜欢道品性良好的孩子,你在这方面很富有。”

“那我也是大款了?”语气如同三岁孩子,可爱纯真。

“是,你是大款。”牡丹忍笑。

“可我没钱啊。你看我卡上现在才只可怜巴巴的那几个数字,我得考特等奖学金才够上完大学。”安乐沮丧,“所以我要去酒馆打工了,周末去。”

“要去也可以,但是不能把自己折腾惨了,要不然你以后别想再去打工。”知道他骄傲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理所当然的享用自己拥有的东西,也不勉强他,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还是不得不警告在先。垂眼睇他小巧的五官,牡丹心里直冒欢泡,“明天我走后,你跟娃娃继续在这儿住两天吧。”

“……”默了片刻,安乐壮士断腕般肃然点头了,“那好吧,就两天。我跟萧香说了要去那边住,因为末末姐有个朋友是美院老师,假期在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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