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许风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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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许风流地-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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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梵行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干巴巴地说:“交、交朋友也不用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没什么可还你的。”
  萧郎欢喜道:“你肯朝我笑一下,便是最贵重的礼物了。”
  林梵行果然裂开嘴,露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他怀疑眼前这位仁兄脑子不正常,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林梵行弯腰,想从他的胳膊下面逃出来。萧郎是调戏良家男子的高手,一个半圆形的怀抱防守得密不透风,嘴里极温柔地说:“好孩子,你只管跑什么。陪哥哥说会儿话,哥哥想你想的茶饭不思,肉都掉了两三斤。”用手指摸了摸方方正正的下巴。
  林梵行有些急,脸颊也更红了,怒道:“你是不是喝酒了?别跟我胡闹,我是洛云的朋友。”
  萧郎豪放地大笑:“你们俩是双生花、并蒂莲,你的性儿更烈些。”
  林梵行有些无语,正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打开,温澜平静地走了进来,看见两人僵持的样子,不禁愣了一下。
  林梵行此时也顾不得两人素日的仇怨,只是喊道:“温澜,你把这个人拉开,他喝醉了。”
  萧郎猛地回头,见对方是个文弱书生,于是做出更加凶恶恐怖的表情:“少管闲事!”
  温澜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旁边的小便池里撒尿,然后洗了手,抽出一张纸巾擦手,关上门就走了。
  萧郎更加肆无忌惮:“宝贝儿,我是现在就把你办了呢,还是另外开间房?”
  林梵行看在他是洛云继子的份上,一直忍着没有翻脸,忽然又直直地看着他身后,高喊了一声:“温澜,别!”
  萧郎下意识地回头,啥也没看见就被当头一棒,晕头晕脑地倒在了地上,碎掉的啤酒瓶残渣散落在地上。温澜弯下腰揪住萧郎的衣领,就势一拖,将他按到了盥洗池里,又哗啦一下打开了水龙头。萧郎本来是高壮威猛的体格,因为忽然受到袭击,有些措手不及,这会儿他反应过来,挺直了身体要挣开温澜的手。
  温澜抬起腿揣在他的裤|裆上,萧郎哀嚎了一声,几乎跪在地上,只好任凭温澜摆布了。温澜也不打他,只是将他按在水里咕噜咕噜地喝水。
  林梵行站在远处,又是惊讶又是好笑,见萧郎已经奄奄一息了,于是开口说:“温澜,够了。”温澜看都不看他,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减。林梵行只好上前一步:“温澜,不要打了,他在跟我开玩笑。”
  温澜转过脸看他:“开玩笑?”他举起手做了个环抱的手势:“你什么时候能开这样的玩笑了,我怎么不知道。”
  林梵行见他话里藏刀,简直不想搭理他,停了一会儿才说:“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你在他的地盘不要闹事。”说罢自己拉开门出去了。温澜见周围没了观众,便兴致缺缺地把萧郎丢到地上,自己擦擦手就出去了。
  两个人跟没事似的回到了房间,温澜的的衬衫纽扣掉了几颗,手上也有一些擦伤,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仰躺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喘气。林梵行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几串金玉小玩意儿,心里还挺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萧郎,下次见面给他送个花篮好了。
  吴千帆正专注地看屏幕上的画面,又随口说了一句:“英雄救美啊。”
  停了一会儿,林梵行才反应过来,嗤地笑了一声:“你背后长眼睛了?什么都能瞧见。”
  吴千帆高深莫测地一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温澜把酒杯一推,起身去楼下了。
  吴千帆推推林梵行:“他为你得罪了别人,你不怕他被人报复?”
  林梵行冷淡而懒散地哼了一声。
  这几个人一直玩到午夜,下楼的时候才知道温澜早早地结了帐就走了。于是这一群人东倒西歪地站在外面,分派车辆各自回家,吴千帆开口说送林梵行,林梵行直接说:“不用了,我跟倾城一起走。”
  吴千帆于是不再管他,带了另外几个顺路的年轻人走了。
  林梵行见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便起身回大厅里玩了一会儿桌球,心想梁倾城过一会儿就来找自己。于是他安安心心地玩了半个小时,后来不安地走出去时,见街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他简直都愣住了。
  林梵行一肚子怒火,好容易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去,他黑着脸上楼,见梁倾城竟然穿着睡衣在浴室擦头发了。林梵行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扶着墙壁站了好久,那股热血才渐渐从脑袋里降温。林梵行开口说:“倾城,我回来了。”
  梁倾城探出头看了他一眼,说:“哦。”
  林梵行上前了一步:“我坐出租车回来的。”
  梁倾城愣了一下,把毛巾放到架子上,沉默了一会儿才解释道:“我当时没瞧见你,以为你乘坐别人的车走了。”
  林梵行跺脚道:“你在那里,我会跟别人走吗?”
  梁倾城听见这话,不禁心里一暖:“这样……”
  林梵行气道:“哪样?你眼里还瞧得见我吗?每次都是这样,你在外人面前理都不愿意理我,那么我以后再也不去公司找你了。”顿了一下又说:“你现在跟以前不同了,身边有那么多年轻的人环绕奉承,自然不大看得上我了……”
  梁倾城又是笑又是心疼,走过去捂住他的嘴巴,柔声说:“好好的,怎么又说这种怪话。你跟那几个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又说过什么呢?”
  “那不一样,我是正派的人。”林梵行争辩道。
  梁倾城没心思跟他吵,连连点头道:“是,我是坏人。”揉了揉他的一头乱毛:“今天温澜为什么提前走,你知道吗?”
  林梵行不想提这个,撅着嘴巴说:“我知道,可我不爱说。你不要提这个人的名字。”
  “人家也没怎么惹你,不要总是凶巴巴的。”
  林梵行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叫我跟他和好?”
  梁倾城随即笑道:“不是,你小小年纪,不要跟那么多人结仇。不然交际圈越来越狭隘,很难再发展事业。”
  林梵行不悦道:“我知道,真烦。”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各自睡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年心事浓如酒

  千盛的股权,大部分掌握在某电视台高层的张姓女子手中。该女子并不直接参与管理公司,而是把大部分决策权都交给了温澜。一方面是因为温澜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经理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两人有过短暂的婚姻关系。
  而自从千盛收购了汉皇之后,作为交换条件,梁倾城也掌握了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权,这就使得他在董事会里享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梁倾城表面上很认真地工作,好像是适应了从董事长到一名普通董事的角色转变。
  林梵行不太懂他的事业规划,但是隐约觉得梁倾城不是很开心。梁倾城是一个很霸道的人,并不能像一普通人那样平等地参与公司决策。旁人不同意他的意见,他是要拍桌子摔文件的。
  这一天傍晚,林梵行开车来接他出去吃饭,在地下停车场里,林梵行看见梁倾城和温澜一起从电梯里走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温澜低声说了几句话,梁倾城黑着脸,一言不发。
  林梵行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降下车窗,低声说:“倾城。”
  梁倾城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勉强做出一点好脸色。温澜则是直接转身去自己车里,好像谁也看不见似的。
  林梵行猜想他心情不好,小心翼翼地把车驶出去,语调柔和地说:“我好饿哦,我们去吃烤肉吧。”
  梁倾城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刚打算放在嘴里,林梵行嘴快:“给我一支。”梁倾城瞄了他一眼,把香烟重新放回去了,停了一会儿又说:“昨天夜里你吵着要吃海鲜,怎么今天又吃烤肉了。”
  林梵行很沮丧:“我忘记带优惠券了。”
  梁倾城又气又笑:“你别这样。”强行指挥他往一家海鲜酒店开车。林梵行微微有些脸红,心想梁倾城又要笑话我了。但是梁倾城只是说:“很持家,不错。”
  后来梁倾城才跟他说了今天发脾气的原因。张女士因为私人原因,打算接受某财阀的融资,这会导致千盛的股权稀释,虽然大部分董事不太情愿,但最终这项决策还是通过了。
  林梵行眨巴着大眼睛,听了半天才嗯了一声,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水:“你消消气。”又说:“我不太懂这个,也不知道说什么。”
  梁倾城温柔地笑了笑,伸开双臂把他抱在怀里,善解人意地说:“你不是读金融的,又没在公司工作过,自然是不懂的。我没打算要你说什么,让我静静地抱一会儿就好了。”
  林梵行满心欢喜,忙说:“倾城,我们现在去国外登记结婚好不好?正好可以出去玩。”本来想说度蜜月的,但是脸颊一红,还是没有说出来。
  梁倾城语焉不详:“过几天再说吧。”
  “但是我想去海边度假。”林梵行动了动身体,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已经订过飞机票啦。”
  梁倾城松开他,起身去书房了,随口说:“那你自己去吧。”
  这件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后,两人冷战了十二个小时,第二天早上又没事人似的一块儿出去跑步了。林梵行目前事业停滞,空闲时间很多,除了在家读书外,就喜欢跟着梁倾城。
  梁倾城最近倒是跟温澜走得很近,三个人偶尔会一起在咖啡馆聊天,去图书馆看书,去听音乐会,去看歌剧,去钓鱼,去滑雪……很有意思又很健康的地方。温、林两个人好像使用了在线隐身功能,坚决地不跟对方说话。
  这天三人在家里吃饭,然后又去书房聊天,梁倾城叫林梵行出去买茶叶,是要把他支开的意思,林梵行明知道是这样,但因为对他俩的谈话没兴趣,也就乖乖地跑出去玩了。他在楼下的小区玩了半个小时的手机,才晃悠悠地上楼。他忽然起了玩心,放轻了脚步打开房门,又把耳朵贴在书房的门上,只听见两人在说什么股权转让协议董事会改组之类的。
  林梵行没听明白,但是隐约觉得这是一件很机密要紧的事情,牵涉到整个公司的权利变革。林梵行屏住了呼吸,悄悄地移开步子,重新跑到楼下,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去。那个时候温澜已经走了。
  过了几天林梵行捡了个空闲的时机,问了梁倾城:你跟那人每天嘀嘀咕咕的,在策划什么大阴谋?梁倾城自然不肯跟他说的,含糊着说了几句玩笑话。于是林梵行正告他:“那个人特别特别坏,你跟他合作,就好像跟老虎商量取虎皮。”
  梁倾城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我也特别特别坏,不会吃亏的。”
  林梵行见他剑眉星目英气勃发,不禁欢喜地搂着他的脖子:“那么梁先生你告诉我,你拿什么做筹码跟他合作呢。据我所知,这位温澜在金钱美色权势方面的欲望似乎都不特别强烈。”
  梁倾城把眉眼微微一垂:“他自然有贪婪的地方,你不知道罢了。”
  很快进入了夏季,林梵行怕热,每天躲在家里避暑,等闲不往外面跑,一段时间过去后他自己胖了几斤,又白嫩了许多,反倒是梁倾城每天出去做事情,又黑又瘦,颧骨上还起了红疙瘩,看起来像个火气旺盛的大学生。
  林梵行专门去药店买了药水,回来自己调配了一番。待梁倾城回来之后,他举着几个小瓶子要检验药效。梁倾城今日春风满面,浑身上下地散发着愉悦的光,他一把攥住林梵行的手:“宝贝儿,你来,我跟你说一件有趣的事情。”
  林梵行跺脚道:“你别乱抓我,我的药水要洒了。”
  两人笑嘻嘻的撕扯了一阵,最后林梵行坐在长椅上,梁倾城平躺在他的腿上,任凭他把清凉的药水涂抹在自己脸上。梁倾城眨巴着眼睛看他:“亲爱的,我们周末去结婚顺便度蜜月怎么样?”
  林梵行愣了一下:“咦?”继而惊喜道:“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梁倾城只是笑:“我要是骗你,你朝我脸上吐口水,一辈子不理我,好不好?
  “啊倾城……”林梵行欢喜地跳了起来,打翻了一堆药水瓶。梁倾城哎呀一声,捂着眼睛坐了起来。林梵行慌忙扑过去巴拉他的眼睛:“对不起对不起。”抓起旁边的水杯给他清洗眼睛,又说:“药水里有酒精呢,疼不疼。”
  梁倾城胡乱用手指抹干净脸上的水,无奈地说:“我没事,你啊,总是这么冒失。”
  林梵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赶紧抱住了他:“倾城,你是怎么改变主意的?先前还老是躲着我呢。”
  梁倾城揉了揉他的脑袋:“以前忙事业,现在可以忙你了。”
  两人嬉笑了片刻,温澜打电话叫他出来吃饭,林梵行甩手道:“这个人简直没完了!要不是知道他的喜好,我简直怀疑他在勾引你。”
  话虽然如此,两人还是去卧室换了衣服。梁倾城动作很利索,林梵行磨磨蹭蹭地,才刚把衬衫脱下来,露出一身白白净净的好肉。梁倾城盯着他笑:“怎么胖了?”
  林梵行站在衣柜门后面挡住,不悦道:“你管我胖不胖,又没吃你家的饭。
  梁倾城又喜又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很温柔地压在床上,轻声说:“好一张利嘴,在外人面前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只在我面前逞威风,不算英雄好汉。”一只手绕过他的后背,缓缓地滑到内|裤里。
  林梵行光着上半身,又是羞又是笑:“你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忽然睁圆了双眼,惊讶道:“倾城,别,那里不可以。”
  梁倾城注视着他的眼睛,坚决而轻柔地说:“放松。”手指缓缓地进入某个肉肉的地方。梁倾城本来没打算这么做的,但是见了林梵行这般娇媚含羞的模样,便十分地情不自禁。
  林梵行身子微微抬起,双臂缠着他的手臂,柔声讨饶道:“倾城,我不喜欢这样,亲亲我。”梁倾城果然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说:“要是你不喜欢,我就该苦恼了。”林梵行嗤地笑了一下,又红着脸埋在他衣领里,停了一会儿便细细地呻|吟起来。
  梁倾城使他快乐了一场,然后松开他,正色道 :“晚上穿严实一点,免得叫别人白看了去。”说罢弯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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