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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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不可挡-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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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倒谁倒?”

夏耀没再说话,红透的脸扎到墙根儿,偷着乐去了。

等袁纵再进屋,又端了一盆热水。

“过来烫烫脚暖和暖和。”

夏耀赖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已经把衣服脱了,刚暖和一些,打死也不从被窝出去。

袁纵只好说:“那我用热毛巾给你擦擦。”

“不用。”夏耀说。

袁纵把接脚毛巾浸泡在热水里,拧干后朝夏耀走过去。结果,夏耀的脚在里面东躲西窜的,好不容易攥住了;却怎么都没法从被窝里拽出她……袁纵只要一使劲,夏耀就嗷嗷叫唤,逼得袁纵根本舍不得硬来。

算了,袁纵看毛巾也凉了,直接扔到一旁,钻进被窝。

夏耀等的就是这一刻,炕头被窝再暖和,也暖和不过某人火热的胸膛。

袁纵倒没急着抱他,两只大手在被窝摊开,问:“脚呢?”

夏耀说:“藏起来了。”

“听话,伸过来。”

夏耀乖乖地把两个大凉脚丫子塞进了袁纵的手里。

纯天然的37度大暖宝,将夏耀43码的脚包得严严实实的。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袁纵的手中传递到夏耀的心里,走过了冰天雪地,两个掌心就成了他金部的温暖。

袁纵感觉夏耀脚上的温度还不够,就用手给他搓了搓。

夏耀的脚引恢复知觉,被袁纵这么一搓顿觉痒痒。

“哈哈哈……别搓……哈哈……咳咳……”

夏耀一边笑一边咳嗽,脸又红又烫,嗓子都哑了。

袁纵用手背在夏耀脑门上试探了一下,感觉温度有点儿高。

“是不是发烧了?要不去诊所打一针?”

夏耀扑棱着脑袋,“我不想折腾了。”

袁纵说:“我让大夫来家里。”

夏耀喃喃的,“我感冒向来不打针,也不吃药,自个儿能扛过去。”

事实乒,袁纵也提倡自然疗法,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吃药,但是放在夏耀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夏耀看袁纵还有要走的架势,忙勾住他的脖子说:“被窝透风。”

袁纵抱着夏耀的手臂紧了紧,问:“还透风么?”

“嗯,老是有凉风钻进来。”

袁纵知道夏耀是被冻大劲了,心一疼,将夏耀整个人揽到自个彗上,然后用被子将他缠裹住,一两条有力的手臂压在被子外面,将夏耀捂得严严实实。

“还透风么?”

夏耀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瞬间昏睡过去。

袁纵几乎没怎么睡,夏耀总是无意识地喊冷,让明明心里有把握的袁纵还是忍不住焦灼、着急、心疼。一真折腾到后半夜,夏耀身上的温度总算降了下来,开始慢慢出汗,汗水粘在两个人紧密贴合的皮肤上,夏耀又开始热得挣扎。

“热……松开……”

袁纵不仅没松开,反而搂得更紧,粗重的热气扑到夏耀的耳朵上。

“听话,忍一忍,再出点儿汗明早上就好了。”

夏耀不再动弹了,为了早点儿好,为了一早神清气爽,为了袁纵抵在他两腿之间的那根烧红了的“铁棍。”他忍了。

第二天一早,夏任重怀着美好的期待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前,手机响了,秘书递送过去。

“夏书记,您的电话。”

夏任重拿起来一看,“媒人”打来的,所谓媒人,就是把那位姑娘介绍给夏耀的热心阿姨,夏任重原单位的老同事。

“老陈啊!”夏任重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年过得怎么样啊?”

“挺好,你呢?”

“我也挺好的。”

老陈迟疑了片刻,说:“老夏啊,我想问你点儿事。”

“问吧,有什么话尽管说。”

老陈干笑两声,“我就想问你,俩孩子见面的事,什么时候给……落实一下?”

夏任重脸上的笑容迅速收起,“你说什么?”

“我说俩孩子什么时候见一面?人家的姑娘心里没谱,不知道你们什么想法。”

夏任重一愣,“不是昨天见的面么?”

“昨天?昨天那姑娘一直在我这!”老陈语调陡然拔高,”他不会和别人见面去了吧?老夏啊!你最好问清楚,你儿子是不是已经有中意的对象了……

夏任重撂了电话,硬生生地从嘴里挤出仨字。

“好小子。”

夏母那边还不了解情况,宣大禹去找夏耀的时候,直接笑着告诉他:“我们夏耀去相亲了,你也得抓紧点儿。”

“相亲?”宣大禹眉间两道褶儿,“和谁相亲?”

夏母说:“他爸爸托人给介绍的,昨天就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宣大禹阴着一张脸开车离去,心里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了。果然夏耀没把那晚当回事,果然自己会错意了。宣大禹根本想不到夏耀会查资料验证,在他心里,夏耀就是没有朋友越界这方面的悟性。

所以宣大禹从不把话挑明了说,怕伤感情,失去最好的哥们儿。

点了一颗烟,宣大禹的心跟着缓慢的车流一路堵。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条路段堵得相当厉害,后来完全开不动了。宣大禹走下车,拽住兴冲冲涌向同一方向的路人,才知道前面的公园有庙会。

宣大禹已经很多年没有逛过北京的庙会了,印象中最后一次逛庙会还是初中的时候,他和夏耀一起去的,还偷走了剧团的一根高跷。

怀揣着一份对美好回忆的留恋和感慨,宣大禹鬼使神差地跟着人流涌了进去。

精湛的老北京手艺活儿,东西南北特色小吃,琳琅满目的玩具挂饰……宣大禹逛了一会儿,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俏皮的音乐声,貌似正在演节目,宣大禹抬脚走了过去。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请用你们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魔豆先生上场。我们的魔豆先生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有一双魔力的手,可以变出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后,一个服装夸张搞怪的男人走了出来。

宣大禹站在特别靠后的位置,听到前面几个人议论。

“这魔豆先生脑门上怎么还有一块纱布啊?”

宣大禹的目光聚焦到魔术师的脸上。(糯米。书友的天堂)

99我丢不起这个人! vip (3724字)

然后,宣大禹开始不顾旁人异样的眼神,自顾自地往前面挤。

魔豆先生两手空空,手指像弹钢琴般灵活地耍弄一阵,一副牌不知道从酬冒出来。跟着手指一撮,几十张纸牌被摊开,再反手一甩,纸牌全变成糖果。哗的一下洒向底下的观众,受到热情的哄抢。

宣大禹被砸中脑门儿,手一抄,接住一颗巧克力夹心糖果。

主持人又说:“小朋友们不要眨眼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不仅会变吃的,还会变玩的。”

跟着,魔豆先生袖子一甩,源源不断的毛绒小玩偶从手心冒出,抛向那些被父母扛着、托着、抱着的小朋友。

宣大禹此时已经站在了第一排,确定眼前的人是王治水。只不过他站得这么近,还是看不出王治水是怎么从狭窄的袖口变出这么多玩具的。

当然,这也正常,他要是能看出来,手表就不至于被人顺走了。

王治水扫到了宣大禹,一激动差点儿把身上那点道具全抖落出来。

主持人又说:“美女们不要眨眼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不仅给小朋友们带来了礼物,还给各位美女们带来了更大的惊喜。”

王治水将手伸向领口,左一枝右一枝的玫瑰花从领口牵出,全是娇艳欲滴的鲜花,还能看到上面晶莹的水珠。为了魔术的精彩性,王治水转过身背朝着观众,依旧可以神乎其神地从平整的领口拔出一枝又一枝的玫魂花。

宣大禹旁边的女观众激动不已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天啊!他好厉害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宣大禹心里暗暗道:熟能生巧,偷多了你也能做到。

主持人清了清嗓子,用更加热情夸张的口吻说:“帅哥们也要注意了,我们的魔豆先生也给你们准备了花,但是只有一朵哦!”

说完,王治水又做了一系列卖关子和浮夸的动作,最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朵大菊花。对着闪躲的男观众一抛,不偏不倚插进宣大禹外套的衣兜里。

瞬间引来一群年轻同志的起哄声和老人们不明真相的目光。

王治水蹲到台前,毕恭毕敬地和黑着脸的宣大禹握手,当着几千人的面说:“哥们儿,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

调侃的口吻又惹来一阵猥琐的哄笑声。

也就走过年,宣大禹不想破坏这份喜气,换做平时,早就上去拆台了。

一场结束后,王治水主动递给宣大禹一根烟,吊儿郎当地跟他闲扯。好像前些丞那场以死捍卫尊严的壮举就像闹着玩似的,丝毫没在王治水心中留下任何阴影。

宣大禹嘲弄的口吻说:“行啊!您还会往外变东西呢?我以为你就会从兜里顺东西。”

“瞧你这话说的。”王治水没脸没皮地笑笑。

宣大禹在王治水还未痊愈的脑门上看了两眼,想问什么没问出口,最后又扯到别的上面,“你跑了几天场子了?”

王治水说:“从有庙会那一天起。”

“准备干到什么时候?”

“干到庙会结束呗,这还用问?”

宣大禹掐指一算,从小年到正月十五,一个完整的年就耗在别人瞧热闹的眼神里了。不过想想也正常,像王治水这样的家庭环境,过年还不如不过。

“行,挺好……”宣大禹点点头,“这今年过得挺充实。”

王治水扭头一看,“下一场要开始了,我得先去准备了。”

宣大禹没走,又看着王治水表演了一场,到最后送菊花的那个环节,他发现另一位不幸的哥们儿收到的菊花有点蔫了,再一摸衣兜,那朵菊花不翼而飞。

行,真行……”宣大禹打心眼里佩服剧团选人的眼光,这种送给观众又从观众手里顺走的极品魔术师,得给剧团省多少道具费啊!

宣大禹原以为丰治水演完这场就收工了,没想到演了一场又一场,中间不带喘?气的。演完魔术师又跑到另一个剧团去演托儿,被几个表演功夫的外国妞儿拳打脚踢。为了效果,还得摔得有水平有特色,明明可以直接倒地,偏要飞起来再摔。

若是几个月前看到这一幕,宣大禹一定觉得特解恨,现在真心觉得蛋疼。

宣大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神经病似的在这大冷天缩着脖子端着肩,陪着一个“小偷”在这耗完一场又一场。

第三个剧团终于收工,天都已经快黑了,宣大禹朝王治水问:“你还不走?”

王治水说:“早着呢,还有夜场呢。”

宣大禹看王治水的嘴唇被风吹裂了几个大口子,又问:“他们一场给你多少钱?”

王治水说:“一天下来两千左右。”

宣大禹扬了扬下巴,“这样吧,我给你两万请你陪酒怎么样?”

“早知道我就说五千了。”王治水坏笑。

果断收拾家伙走人,今晚歇一宿。

宣大禹没把王治水带到酒店或者会所,而是直接领到家。虾仁馅的速冻饺子下了一锅,低度数的暖胃酒烫上两杯,再摆上一盘现成的花生仁,最地道的家常便饭。

王治水这几天东奔西跑,没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这会儿吧唧着嘴吃得特香,还不忘说两句招人隔应的话。

“我还以为是一顿鲍鱼海参呢,敢情就拿这破玩意儿糊弄我。”

宣大禹说:“我父母在外地,你也一个人漂着,咱俩凑一块过年不好么?

王治水的筷子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

吃过晚饭,王治水朝宣太禹说:“我们只有赶夜场才解决住宿问题,所以今晚上注定没地儿住了,能在你这凑合一宿不?”

宣大禹说:“随便,只要你别和我睡在一个屋。”

“可我自个睡觉害怕。”王治水得寸进尺。

宣大禹冷哼一声,“您连用脑袋撞地都不害怕,还害怕一个人睡觉?”

“我真害怕。”王治水说,“我宁可睡医院大厅、火车站,我也不乐意一个人租房。”

宣大禹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王治水的奶奶。

王治水又说:“你要不让我跟你一个屋睡,我就偷你东西。”

宣大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爱JB睡哪睡哪,随便!”

晚上,两个人同床共枕,王治水躺在夏耀睡过的位置。

宣大禹自个都理解无能,他怎么会让此等人践踏如此珍贵的角落?就像他和夏耀保证了再也不找王治水,可还是在街上偷偷学么了几天。

王治水的手伸到宣太禹的被角上,油腻腻的口吻说:“大禹哥,你好歹给了我两万块钱,我是不是得给你来点儿服务啊?”

宣大禹猛的将王治水的臭爪子抽了回去。

“该滚哪滚哪去。”

王治水嘿嘿一笑,“大禹哥,你包养我吧!你要是一个月给我三万,我保证把你伺候得爽歪歪。”

宣大禹甩给王治水一个冷蔑的眼神,“我一个月花三万包你这样的?我脑残啊?”

“舔JB,打飞机的活儿我都能干。”

宣大禹瞬间黑脸,“你再贫一句我抽你信不信?”

王治水把脸藏在被窝里偷着乐。

宣大禹看到王治水只露出一个带疤的脑门,忍了。

结果,闭着眼引消停一会儿,王治水突然把他的被子掀开了。

咔嚓一声。

宣大禹豹眼圆瞪,“你特么要干嘛?”

王治水迅速收起手机,贱兮兮的目光滴溜溜在宣大禹脸上转。

“拍你一张裸照,留着我打飞机用。”

宣太禹刚要发飙,王治水紧跟着又说:“大禹哥,我真喜欢你,我上次跟你说我是因为你的名字喜欢上你的,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那么背着我,我的心一下被你撬开了。”

也不知道是王治水这张脸有问题,还是他操纵表情不当,无论他说出多深情的话,经他的嘴一演绎就变得特假。

不过宣大禹心里的火倒是被成功煽灭了。

“我发现你这人说话特别花俏,但从来都不走心。”宣大禹说。

王治水也说:“我发现你这人话说得特别损,却比谁心都软。”

被人一语击中要害的宣大禹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叠钱,在王治水面前甩了甩,“你要从现在开始不说话,我再多给你一万。”

王治水立刻闭嘴了。

起初宣大禹还怕他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一直警觉着无困意。后来发现王治水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特香,连胡噜都打起来了。

看来他真是累了……”宣大禹想,一天二十几场,连着十几天,能不累么?

不过看王治水老老实实睡觉的小怂样儿,还真有几分可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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