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诀- 第8部分

　　一旁的掌柜见是我，忙迎了上来，“敢问小小姐今天想要点什么？”我有些纳闷，上次来还未有人认识，今天便已经知道我是小小姐了。可想而知，仲云山庄在凤城又是多大的势力。

　　小兰儿却还是得意洋洋地微笑。我嘴角一勾，“还是一壶竹叶青便够了，我们只是坐坐。”掌柜忙应声，回头给身旁小二指示，把我引上了二楼的雅座。

　　刚坐下来没有多久，便闻雅座门外一阵喧闹，我让兰儿去看下，回来兰儿才道。有一名老伯，他孙子在楼下被马踩了，整个楼下没有懂得怎样救助，老伯一时慌了神，才闻仲云山庄小小姐在二楼，想来求助。

　　“姑娘行行好，帮我看看我楼下我的小孙子吧，他前面背人马睬了下，”兰儿还未反映过来，那老伯的声音已经传进了屋。旁边还有掌柜的和小二在稍加阻拦。

　　“兰儿你坐一下我去去就来。”我对着那名老伯瞥了一眼，他全身有些脏乱，有些驼背，银发胡子，说话时还带着咳嗽音。我上前搀扶了他一把，回头对兰儿吩咐道。旁边的掌柜的欲说什么，但见我如此吩咐，也不好再说。语毕我便起身扶着老伯一步一磕往下走，到了楼下，老伯又咳了几声，手指着玉峰楼的后门，我便跟着他走了出去。

　　暗香诀正文第16章西域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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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峰楼的后面出去，便是一段小巷，有些远离大街上，显得有些幽静。我才走几步，便停了下来。转头对着老伯，嘴角有些上扬，缓缓说道，“慕容允枫，你每次一定要用这种办法设局吗？”

　　只见那老伯震了一下，随即眼角的皱纹深了许多，笑意更浓，他慢慢挺直了背，缓缓说道“文大小姐，果然不同反响，同样的当不会上两次。”

　　我淡淡一笑，“你不是也一样吗？”他一愣，随即又看着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瞥了他一眼道，“我才到玉峰楼没有多久，就有人找来了，此人只有可能是冲着我来，或者说已经等了我许久了。”眼见着他紧紧盯住我，嘴角的笑意又愈加浓了。最后笑笑道，“你果然越来越有趣了。”

　　我向天白了白眼，正色他道“你到底找我有何事，敢冒那么大风险来找我，我相信，仲云山庄现在已经在凤城部下了天罗地网捉拿你了。”我继续慢慢说道，“其实你也应该知道对于禛涣，我已经没有另外一个人更有利用价值的，”我我咬了咬唇，顿了顿道，“我现在身上应该没有什么你可以利用的了。”

　　他一顿，继续向我逼近了一步，我退到了墙角，眉头开始微蹙，一边手轻轻扶住了袖口里面的匕首。

　　其实今日来玉峰楼，我的目的便是要找到他。知道慕容允枫要注意整个凤城的变化，必然会到达这个凤城最高的地方。而仲云山庄的人一直没有办法找到他，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功力绝非普通人可以捉摸，再加上他的易容术。如果我想找他，也只有来这里，能做的只是等他主动来找我，所以出门前，已经将一把匕首藏于袖中。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神显得有些深邃，竟然一瞬间声音柔了下来，缓缓说道“欣愉，上次对不起。”

　　“嗯？”我未反映过来，未料到他会突然想我致歉，歪着脑袋看他，“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他双手紧紧扶住我的肩头，薄唇有些颤抖“上次差点让你无辜的掉悬崖。”

　　我一愣，头又歪了一下，竟然好笑地嘴角一上扬，“慕容山庄少庄主，还会抱歉伤及无辜吗？”

　　他顿了顿，眼神却无比认真地看着我，“你不同！”

　　我全身一怔，刚要说什么，忽然他全身开始颤抖，只一瞬，便双膝跪地，一手紧捂胸口，一手撑地。额间上全是汗，我一看，有些慌神，忙冲上去扶住他，说道，“你怎么了？怎么了？”

　　他紧咬着双唇，双手颤抖，一字一句道，“后面两条街有一处民宅，带我去那里。”

　　我眉头紧蹙，未作停留，忙扶着他就跌跌撞撞朝他描述的民宅走去。

　　那所民宅没有一人，门口看上去再也普通不过。走进去才发现只有一个小院子，直通一个四合院。走进屋内，全屋整洁明亮，我把慕容允枫扶到床上，他便开始不住抽搐，双唇也开始微微发紫。我忙倒了杯水给他，他勉强喝了一口，又大多吐了出来，溅在我身上。我见他痛苦，伸手点了他胸前的痛穴，他这样大概抽搐了有将近半个时辰才漫漫缓了过来。

　　他虚弱地看着我，看了看我身上刚刚被他吐的茶渍，眉头有些微蹙，淡淡说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动手杀了我，这样正好帮箫禛涣除去心中一大患，还报上次设局之仇。”我没有作声，起身，轻轻帮他解了胸口的穴道，想他能气息顺畅，缓过来。

　　他看着我继续说道，“箫禛涣命还真是大，上次那么重的天山淫毒，把他一个人抛在郊外，都能让他活着回来。”

　　我缓缓转身，走到桌边帮他倒水，然后递给他，随后平静地说道“是我救他的。”

　　却不料，他突然全身僵住，深邃的眼神铮铮地盯着我看，眼中诧异到惊恐，最后由深黑又渐渐转淡，指尖握着的茶杯，微微泛白。又只是一瞬，只闻茶杯砰地碎了声音，他的指尖已经有殷红色血慢慢流出，我有些吓到，想找东西帮他包扎。却不料他猛的一把将我拥到了怀里。我伸手要退开他，却不料他额头上刚刚抽搐流下的汗再次渗滴，想到他指尖还有血，我不忍心便不再动弹了，由他抱着。

　　“欣愉，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是你。”他在我头顶漫漫的说道。

　　我抬头又向他白了一眼，却淡淡说道“我说慕容少庄主，好象你不该总这样对我抱歉，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坚定立场吗？”

　　“呵，坚定立场。”慕容允枫漫漫放开我，低哼了一声，嘴角不经意地冷漠浮现“我也想坚定立场，不用受人摆布。”

　　我一愣，眉头微蹙忙抬头看着他，“你受人摆布？是不是因为刚刚的抽搐？”

　　他看我的眼神由原先的冰冷缓和了许多“恩”慕容允枫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缓缓说道，“我身上确实中了毒，是西域的碎年。中毒之人，在一年内会不间断的复发，而每次发作时间只会越来越长，每次间隔越来越少。如果一年拿不到解药，最后便会在满年之日全身抽搐而死。”

　　“那么没解药吗？”我也满脸担心的看着他，他被我看的一怔，然后摇了摇头，转头望向窗外“有，在西域突鲜世子手里，现今的突鲜辰王。”他随即转头看我，不过我根本不可能近到他身边。因为西域的碎年很奇怪，只要靠近那个手握解药和毒药的药场地越近，我便会有感应不断抽搐，我怕我还没有到王府，已经抽搐发作而死。”

　　“那么这个辰王通常怎么才能与你保持联系？”我的眉头蹙得更紧。

　　“他会定期会派人来关内给我一点缓解疼痛的药物，不过也是要我做什么事以后。而且每次来的人身份都不同，有时乞丐，有时只是路人，我也无法追踪到。”慕容允枫脸部有些僵硬。

　　我低头哦了一声，这个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慕容山庄忽然在半年间开始针对仲云，一向德高望重的与仲云山庄交好的慕容山庄，会不顾这些对仲云公然挑衅。

　　我继续问道，“那么他们的目的最终是什么？”

　　“也许是大玄！”慕容允枫语毕，抬头正视我。他见我这样吃惊，眉头微蹙继续道，“你跟着箫禛涣不会不知道现在情势有多危机吧，一年多前突鲜已经开始打大玄朝的主意了，他们安顿了四年，也不知是不是缓兵之计。一年前，大玄皇帝似乎也察觉到了危机，开始传召各地警备。”我猛然想起了，一年前禛涣去面京皇上。只是我想不明白皇上，禛涣还有突鲜四年前到底有什么事发生，有如何的纠葛。

　　“突鲜的王府还容易进吗？”我收回表情，转头看着慕容允枫。

　　他好似被我的话震了震，然后慢慢答道，“应该不是很难，其实王府的守卫并不严固，但突鲜虽然小却从没有被灭绝过，那是因为突鲜守的不是靠人而是靠一些西域特传的秘籍手法，这些也可能只有突鲜王室才真正知道。”

　　我暗暗记下，点了点头，便起身，最后转身跟他说，“你好好休息吧。”便要抬脚离去。

　　他忙拉住我道，“欣愉，你就这点武功，连我都不敢轻举妄动，你不要做不该你做的事。”

　　我朝他歪头笑笑，“我才不会勒，你们男人的事和我无关。”他看了看我，将信将疑，不过只好相信我，安心地点了点头。

　　暗香诀正文第17章凉都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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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玉峰楼，看到兰儿已经急像热锅上的蚂蚁，旁边的掌柜的也跟着有些吓白了脸，门外的侍卫已经跟着到了雅座等候。他们见我出现，忙跑了过来。“小小姐你去哪里了，天都黑了，真担心你再出什么事，你如果再不回来，我要找庄主了。”小兰儿红扑扑的脸上满是担心，我的心头一暖，我摸了摸她的头道，“没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只是老伯的孙子的伤比较严重，现在回去吧。”

　　兰儿孤疑地看着我，我忙拉起她往外走。心想着，如果再深想下，必然要找出点纰漏。

　　一回到彤土堂，我便去找了下澈，澈被我劈头第一问就吓了一大跳。“仲云山庄最大的任务除了保大玄朝内部平安，是不是就是主要针对突鲜？为什么不直接攻打呢。”我拉着他，直直问道。

　　“小丫头，哪有那么容易攻打啊，当今突鲜辰王绝不是个泛泛之辈，他与以前的突鲜王不同，此人有一定野心，也手握一些独门秘籍，我们能这样定住他，已经费了不少精力。”澈拍拍我的头。兀自找了个石凳坐下。

　　我点了点头，也挑了他旁边个石凳坐下。“澈，这些年你和禛涣一定很辛苦吧？！”澈一身青衫，眉目清明，显得格外俊朗。见我这样一问，眉毛一抬，看着我，“怎么了，小丫头？”

　　我愣了一下，冲他甜甜一笑。“没有，就是替禛涣开心，幸好身旁有你这个二哥。”说着，我靠得澈近了些，谄媚地搂着他的胳膊。他一愣，转头冲我温柔一笑，“现在这样已经好许多了。”

　　我兀自点着头，也靠着澈，澈不做声，和我一头仰头看夜晚的星空。

　　“澈，禛涣有你真的很好。”我轻轻说道。

　　澈扬嘴看我，“今天的小嘴果然是吃了蜜糖一样。”

　　竖日，澈与禛涣都不在堂内。我只匆匆留了封信在禛涣的书房内。“出去玩数日，勿念！”端端正正写好几个字，满意的折好信封，放在禛涣的书桌上。欲转身离去，却见桌上禛涣平时用的玉杆笔，指尖忍不住轻抚，一滴眼泪瞬时掉落了下来。

　　随后我便差着兰儿让她去街上帮我买我那日看中的荷包。她咕哝着嘴道让别人去买，我却也不应，直说只有她看到过，她才最称我心。她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目视着兰儿离开，我仍然改换了男装，依旧从屋顶彤土堂东西门，避开了侍卫，飞身离去。连小白鹿也没有牵，就离开了凤城。

　　出了凤城，出了关，我走了整整一天才算到达突鲜的边关凉都，已经接近傍晚了。其实凉都的风土人情与凤城并没有很大差异，因为都在两国边关，所以民风也甚是相似。都是有两国人民交往。如果说突鲜与大玄在四年最大的功绩，那便是进行了通商往来，所以出关与进关都是比较方便的。我出关时带了顶米色逑皮帽，身着皮毛，扎了根腰带，挂了些许铃当，走起路来滴铃滴铃地甚是好听。只是我人看上去比起突鲜人小了很多。路人都观我叫小兄弟。

　　进了凉都，如慕容允枫描述的一样，我很轻易的就找到了辰王府。一座不是很大的院群，只比凤城的彤土堂稍稍大了点，我摇了摇头，心想着果然仲云山庄不同凡响。不过第一天碍于夜黑，我实不敢贸然进去，只在不远处的客栈租了间能看得到王府的房间。

　　再随后经过整整两天的观察，我也估摸出了，王府的侍卫是一天换三次班，但是很奇怪，在每日傍晚的晚饭前王府的侍卫会是最少的时候。后来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每日傍晚前是突鲜祭奠他们祖宗的时候，大部分人都会先去祭祖，再吃饭。于是在第三天的傍晚，我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我很轻易地便翻身跳入了王府西角，这里是王府比较松懈的一角，脚刚刚才落地，就看到远处两个小丫头手里拿着花从远处走来。我稍一纵身，便躲到了假山后。

　　“今儿，王妃食欲不太好，就说想赏点花。”我定睛一看，那丫鬟手中拿着支梅花，唇角微微勾起，没想到这里是西域，可是不管是凤城或者凉都到处都少不了这种坚韧的花的影子。想到王妃便是大玄的佟佳帝姬，想她肯为大玄出使突鲜也必定是个坚韧勇敢女子，忽然便心生好感。

　　等两个丫鬟走远了，我便纵身跃过几个庭院。虽然都有少许侍卫走动，不过我都轻易了避开。最后到达了一个书房，只远远一瞥，我便猜想是那个王爷的书房。

　　整个王府装饰与山庄和彤土堂完全不同，满屋子黄色绸缎点缀，一看就惟恐别人不知道这个是王府。而此处院落，更是门庭就有一排贵菊，如此贵重的植物整一排堆放，必是那个辰王爷经常会来地方。更何况，远远也就看到此处灯火最为通明。我暗暗好笑，这个辰王爷还真不怕刺客轻易找到他。正想着，便翻身落地往他的书房走了进去，而刚进去便被里面层层书架惊呆。

　　书房有百公尺大，最中央便是一个八角形的巨型书架，上面除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突鲜文字书外，汉文也是从古至今，一应聚全。我仰头看着这些古今书籍时，愣是傻了眼，原来这个异族王爷竟对中原文化就有如此浓厚的兴趣。

　　我站在八角形书架中央，转头仰望，正惊呆间，忽然瞥见在侧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