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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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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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刘群这只老狐狸著实不好对付!

负责软禁刘群的两个手下,武功并不弱。但刘群贵为一帮之主,自然有他的功夫。这两个守卫被打得内伤不说,差点让刘群逃脱,跑到南宫尚面前撒野一通。

看来,不去看看是不行了。

在暖觞这儿住过三天之後,南宫尚最终还是决定去瑶居看看。

想起,一年多前,逸风的小妹沈瑶来这儿住过一段时间,把无机阁闹得天翻地覆。转眼一年已经过去,时间可真快,不知人生还有多少个春秋。

还没进门,屋里便传来一阵犀利的哭声。女人其实不必男人好弄,甚至更令人生厌,南宫尚心里想到,不由皱眉。

推开雕花精美的木门,主屋里坐著两个人。

一个美貌的女子倚在桌上,不住地用丝绢擦著哭得已如同烂桃子一般的大眼。这个美丽的女人原本应该成为他的妻子,安安心心做个花瓶。现在弄到这副光景,南宫尚竟不觉有愧与他。

女人看到他哭得更胜,仿佛要把婚礼上连同这几天受的委屈一并哭给他的丈夫听。当然,这个丈夫的身份,在南宫尚未承认前,并不作数。

倒是刘群依旧板著脸孔,瞪视南宫尚好久,蓦地站起来,恶狠狠地揪著南宫尚的衣襟,“畜生!”

南宫尚无动於衷,好不变色,依旧冷冷地打量这只狐假虎威的老狐狸。

的确,纵使刘群的武功高出他手下很多,但终归不是南宫尚的对手。南宫尚一使劲,抓开他胸前遏制住他的那只老手,几乎要把人骨头捏碎。

“刘群,从来没人感这麽说我,胆子不小啊!”

“你……”老狐狸急了,操起桌上的宝剑,就像南宫尚捅去。南宫尚哪是好欺负的主,轻松一闪,便躲过去。他顺势弯腰,从侧面给老狐狸狠狠一击,刘群偷袭不成,反而重重地摔在桌上。红木圆桌不堪重负,顿时四分五裂。

父亲和丈夫打起来了!见证这一幕的刘姑娘哭得更加伤心更加绝望。想她也是中原武林一大美女,不找一个怜香惜玉的也就算了,只要自己的丈夫够体面够威风。但一个威风的丈夫,怎能将自己的父亲踩在脚下去,毫无尊严。他们,怎麽可以这麽毫无尊严的活在这里,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幸福,难道都得不到了吗?

“咳咳,南宫尚……你……真冷血,我到是要……看看……你的心到底……

是不是被狗吃了!”被女人扶住,刘群才多少觉得好受些,胸腔依旧灼热疼痛得像烧起来一般,这畜生,这一章竟然用了十成功力。有这麽对岳父的吗?估计他们流霞山庄在南宫尚眼里,根本连一坨屎都不是!

“刘群,大家彼此彼此。现在,我决定不用你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南宫尚望著对面伤势严重的“老丈人”,仿佛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整整衣衫,转身就走。

“刘群,我劝你不要在妄想什麽,否则……”南宫尚没把话说绝,只留给这对父女一个残酷的背影。想到待会要去陪暖觞去城外走走,晒晒冬日暖暖的太阳,他的眼眸便不禁温柔起来,折煞旁人。

“夫……南宫阁主……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人!”还未走远,南宫尚便听到身後一个柔弱女人戚戚惨惨切切的质问声,有些无助,又有些笃定。的确,想他这麽冷情的人,怎麽会爱别人。

然而这次刘姑娘猜错了,得到的是彻底的幻灭。无机阁阁主夫人,这个称号或许一辈子都不属於她。

因为南宫尚用很轻柔,很温暖的声音只说了一个字,“有。”然後却像真真惊雷敲进人的心田。

这要是多麽细腻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冷血的男人变得如此温柔。

南宫尚就这麽走了,留下呆愣不知所措的刘姑娘和他的老狐狸父亲。

都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向来做贯老狐狸的刘群,自然不会那麽容易罢手。威胁算了麽?不争取,就妄作流霞山庄之人!

谣言,刘群多少听到一些。对南宫尚悔婚,以及悔婚之後一直陪著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之事,多少都只道些,然而来无机阁这麽些日子,还未见过这个把同样是男人的南宫尚迷得神魂颠倒的“男狐狸精”。

是该会一会他的时候了,刘家人并没有那麽好欺负!

而本该伤心欲绝,从此放弃的刘大美人儿,与其说是刘群捧在手中放在心头的掌上明珠,倒不如说是他勾结纵横江湖其他帮派的绝好棋子。这个乖巧的女儿不会反抗,为她挑选的丈夫也会一心一意地去喜欢。

现在,他要女儿做得,只有扮作怨妇。而他的任务,便是趁这位年轻气盛的南宫阁主不注意之时,偷偷把他那宝贝给做了!

作家的话:

我又要狗血一回(o=M=o)~~~

☆、(10鲜币)章三十二

章三十二:

刘群如意算盘打得挺好,老天爷恰恰也在这时帮他了个忙。

既然南宫尚的婚礼以闹剧收场,沈逸风也没得闲,小住几日便打算策马回京。明著是给家中的老父面子,暗里是继续替铁哥们儿打点。说实话,沈逸风知道南宫尚在计划什麽,孰是孰非,他不好说。但就像魔枭说的,这是阿尚自家的事,是非对错天注定。到最後,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自然会收手。

临走时,沈逸风对南宫尚暗示过,他的上头,也就是兵部尚书,对南宫尚这位江湖少年英杰颇为赞许,望沈逸风引荐引荐。说罢了,只是互相利用。

南宫尚思索半刻,只道是机会摆在面前自然不能错过。沈逸风前脚刚走不久,他和暖觞温存几日,便也踏上赴京的征途。

京城不远,但来回加上拜访做客依旧需要几日。这几日足够刘群动手。

少了南宫尚的禁足令,刘群来去自然轻松许多,纵使南宫尚在暖觞身边布下天罗地网,没有一顶一的高手,绝对阻止不了他!

而刘月大小姐,也是听足了父亲的意思。南宫尚前脚刚走,她便闹到暖觞跟前。无机阁的人上上下下大多知道暖觞和阁主的关系,这几天阁主一直腻歪在这儿更是说明这屋子里的才是正主,所以纵使私底下闲言碎语,也没人明面上去可怜这个江湖上被碰上天去的美人儿。

清早暖觞才刚起身,冬天的日头来得特别晚,天际才微露日光。昨日,南宫尚那位未娶过门的大小姐来他这头又是哭又是闹一个劲给他磕头求他离开,著实让他一夜无眠。

说不内疚是不可能的。爱情没有对错,纵使世俗难容。暖觞好不容易打定主意,现在一个比自己漂亮上数百倍的大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又开始立场不稳。一直以来,为人正直的暖觞,挺经受不住这种良心的拷问。好在,是他认识南宫尚早些,多少让暖觞心头好受。

一夜未眠,径自起身洗漱,暖觞也不打算叫醒这几日陆续被南宫尚派来服侍的丫鬟小厮,只想去院子里清醒清醒。一推门,刘姑娘孱弱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见刘大美人,一冬天只著一身亵衣,娇小的身躯在寒风中色色发抖,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本是美丽的脸庞早已冻得毫无血色,眼泪还啪嗒啪嗒往外冒。

暖觞赶紧上前想将人扶进屋,再这麽冻下去,定出个三长两短。那知刘月抵死不从,无声抗议。暖觞赶紧叫醒屋里的丫鬟,让人先把刘小姐弄进屋,到炭火旁边烤烤,暖暖身。

听下人说,刘姑娘做完就来门口跪著,就为求暖觞放手。暖觞睡在内屋,自然不知,下人怕闹出什麽事端,就让这个过气得美人儿跪著活该。

暖觞大怒,仍不住教训了几句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想给刘姑娘弄些姜茶暖身,那知人家非但不喝,砸了茶盅大闹起来。

“还我丈夫!还我丈夫!”女人家闹起泼来,著实不好抵挡。修的削长尖锐的指甲毫无目的地朝暖觞身上一通乱挠,差点划破脸。暖觞只好颓然地去舒服刘姑娘的手,总不能对一个弱女子动粗吧。

然而,真正刺痛人心的还是刘姑娘口中的那句“还我丈夫”,虽然暖觞心中清楚,他并不是那个抢人丈夫的第三者,他和南宫尚不为世俗接受的感情也是两情相悦,可总觉得……心里头,不是那麽回事。或许是因为南宫尚不在身边,自己变脆弱了吧?什麽时候这麽离不开他了?暖觞不禁苦笑。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安顿好刘大小姐再是耽误之急。好在弱质女流,跪了一整晚已经耗掉刘月大半力气,这麽不吃不喝大闹一通,很快因体力不支,昏睡在暖觞怀中。

暖觞赶紧让小厮把人扶到床上,让大夫看过毫无大碍才让人把刘月送回瑶居。这麽一折腾,从大清早一直忙到傍晚。

劳累一整天,暖觞才觉得有些困意,匆匆用过晚饭,躺在床上看屋外寒风凛凛,忽然不知怎的,睡意全无。

不知道南宫尚现在在干什麽。京城与汴京相距不远,但是两人生处异地,彼此看不见模样、亦不知晓对方的动态,总觉得心隔得是那麽得远。

也罢,想念太多,暖觞只觉心累,还是决定早早入睡。

熄灯不久,暖觞还是毫无睡意,所以对窗口飘进来的迷烟起了警觉。

其实刘群心里计划得很好,南宫尚这个主人不在。自己女儿一哭二闹三上吊之後定会有人同情,这样自己下手起来也不叫容易。但两天闹下来,整座无机阁竟无一人同情他们父女!他所剩时间不多,天晓得南宫尚归心似箭,说不定明天後天就会回来,他要赶紧除掉那个祸患。

一方面用迷烟迷倒屋里的小厮丫鬟再好不过,省得这些没用的家夥喊人搬救兵把南宫烈那个老江湖弄来坏自己好事。另一方面,听闻,这个暖觞多少会一些武功,用迷烟弄晕之後下手轻松。刘群心里那个恨啊!贵为一庄之主,他从没受过这份气!他定要把这个暖觞大卸八块五马分尸才能泄心头之恨。

只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

或许是曾经在黄易那头吃过亏,知道软骨散的厉害,现在的暖觞,对迷烟一类的东西提防得很,就怕失了功夫保护不了自己。

暖觞赶紧运气屏住呼吸,将整个人包裹在厚实的被褥里,呼吸不到外头迷烟的气息,等对方下一步行动,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会来要他这个无名小卒的麻烦。

果不出暖觞所料,刘群见好就收,灭掉迷烟,一身黑衣跃进屋内,一步步朝床走去。准确的说,是朝床上的“猎物”走去……

作家的话:

我有点风中凌乱……

☆、(10鲜币)章三十三

章三十三:

对於这个已经在心头被妖魔化的男人,刘群一直以为是个草包,顶多是凭一副不男不女的身体勾引男人罢了。既已经烧过迷烟,他放下心来,看来今晚可以轻松出去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床上的人依旧毫无动静,看来一切正照计划发展。

刘群悄手掀开厚实的被褥,气运丹田,将其转移到右手,已然有七八分功力。被褥里的男子背对著他躺著,削瘦的背影裹在素白的亵衣里。

这个人,就是毁了他女儿婚姻的罪魁祸首!这个人,就是让他在武林各路豪杰面前大出洋相,在南宫尚一个後辈面前抬不起头来的男狐狸精。

怒气上来,刘群早已运气到七八风的掌风就对著暖觞的後背,猛得拍下。

只是,没有得逞。

暖觞并没有被迷晕,不懂武功的他,虽是背身,依旧清晰分辨出对方已经做好攻击的准备。

千钧一发,就在刘群认为对方必是一掌受死的情况下,暖觞身形一闪,翻向床沿内侧。好家夥!刘群这一掌著实不弱,若是打在人身,定是五脏六腑皆受损伤。现在一圈结实地打在木床上,纵使被褥再厚,木床摇摇晃晃,开始发裂。

刘群一愣,怎麽就没打中呢?痴愣间,翻滚到床内的暖觞已经伸手抓过对方还未收回的右手,向内一拉,顺势左手狠狠朝刘群胸口打去。

刘群哪还收得回手,正中一掌,只觉胸口如同火烧一般灼热,热得升腾,千万只蚂蚁在油锅上爬一般。这掌南宫尚曾经也吃过,需上层内力才能调息,不然五脏六腑非被这灼热之气“烧”死为止。

暖觞并不是锱铢必报之人,至少曾经不是。然而江湖险恶,风风雨雨两三年间,让他知道,这个江湖并不是拿著一颗红心对人就能平平安安、稳稳妥妥过日子。必要之时,手段狠一点,才能保全自身。现在就是这必要之时吧!

直到刘群猛吐一口血,跌坐在地上,忙著调息内力封住穴道以免伤及筋骨,暖觞才仔细打量起这个中年男人。

这不是南宫尚的岳父,哦不,应该是,这人本应该成为南宫尚的岳父,都是因为自己……

暖觞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从小老阁主偷偷叫他防身练著的,虽不强,但用在刀剑浪头上却是致命的武器。刘群跌坐在地上满脸扭曲的模样,的确痛苦,心里不由地难受。对方的行为并非无力报复,若不是自己抢了本该与刘家大小姐洞房的南宫尚,眼前这个中年男子也不会这般被仇恨迷了眼。

暖觞心软,这时候又无人在一帮奉劝,他自然蹲下身,询问刘群的情况,是否需要运功疗伤。

“滚开,谁要你个贱人假慈悲!”刘群破口大骂。

一句“贱人”暖觞听著耳朵生疼,心里更是难受。可以想象,南宫尚一口一句“贱人”地称呼杨先生,对方也是怀有这种心情并难受著吧!

也罢,暖觞摇摇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刚才下手过重,若是不懂得著拳法的疗伤要诀,定是要吃苦头。

怔忡间,暖觞并未注意蹲在地上神色惨淡的刘群以及对方眼中的狡黠。只是转瞬间,下半身失去了直觉。

刘群收回点穴的右手,忍著胸口的疼痛,狰狞地笑道:“贱人,我就不信杀不掉你!”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摩挲半刻,暖觞看到刘群掏出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抬手就向他刺去。

匕首明晃晃的光,刺疼人眼,暖觞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後一秒,对方狰狞的面孔录入眼帘。也不知道是即将杀人的快意还是因为内伤而疼痛,总之显得特别扭曲。紧接著,映入脑海的,是南宫尚的身影。冷酷无情的、耍无赖的、浅笑的、练功时的、一起喝醉酒一起谈心时的,甚至是告诉他他要成亲时的,或是缠著他让她不放手的,以及早几日他们甜蜜地腻歪在一起的光景,全部浮现於脑海。

真的要这样结束吗?

暖觞不甘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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