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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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掰直我-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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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听到没有!”

挂了电话,吴景安又一人闷屋里犯起愁来。

这工作,到底是辞还是不辞啊!

就像值长说的,铁饭碗,撑不着饿不死,再说这年头像他这种没学历没技术的真难找工作。

做生意,不管大小都是有风险的,经过蒋路那事他现在连前期投资的钱都拿不出来,这生意一时半会也做不起来。

难道,再回去上班

那个破牢狱一样的地方,他是真没什么可留恋的。可又不能总游手好闲、坐吃山空。

唉,硬着头皮再去干一段时间吧!

等将来、将来…………

指望着上这种班挣到将来,估计头发都得白了。

算了,不想了,一想一把愁。

要上就上,最起码那儿还有一众好兄弟陪着他,日子,总过得下去的。

这一夜,许辉没有来烦他。

第二天下午吴景安摸着熟悉的路线回了单位。

夜班点名时难免被一众兄弟奚落,吴景安痛恨自己的善良,怎么就把这些损人不偿命的家伙美化了呢?

直到进了车间吴景安才知道林佳佳已经调回厂部了,他的新搭档是刚休完产假回来的小李。

这位年轻的母亲也是个自来熟,大半夜的和吴景安这个老光棍聊起了妈妈经。

你不知道小孩子有多可爱……我家宝贝会自己翻身了,每天在床上玩架飞机玩得可开心了……每天夜里要起来给他把尿,你不知道,人说男孩子最好不要用尿布湿,会焐JJ影响以后的生育能力……孩子就是妈妈最喜欢也最累人的玩具……

吴景安听得一头是汗,妹妹呀,哥犹记当年你那可爱纯真、羞涩腼腆、玲珑娇小的模样,岁月变迁,怎可让身材朝水桶大妈发展后就连心态也沉沦到那三姑六婆的世界。

什么喂奶!什么焐JJ!什么PY抹香油!

靠,不发威你不当我是个男人啊!

听了半夜的妈妈经,吴景安再也撑不住,趁着新妈妈取样的功夫躲放渣间迷糊去了。

放渣的老兄半眯着眼随口问道,“许少又来了?”

吴景安愣了一下,随口糊弄一声。

睡得正香甜时后脑勺被人猛拍了一下,吴景安捂着头恼火地骂了一声,“谁他妈打我?!”

“你老子!”威慑力十足的声音响在吴景安头顶。

下班时分,吴景安顶着上班睡觉的罪名以及五十块的罚款灰溜溜地走出值班室。

吴景安揪住放渣老兄的衣领怒道,“你小子忒损了,值长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放渣老兄挺冤,一脸苦笑,“我哪知道出去放个渣的功夫他就转来了,哎,不对啊,这林妹妹都不在咱值了,那许少还来干嘛?看你长得帅啊!你小子蒙我呢吧!”

吴景安被噎得无话,松了手夹着尾巴逃回宿舍。

睡觉、吃饭、打牌,他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

手机里那些和蒋路一起拍的生活照他没舍得删掉,看着里面那个爱装嫩的小白脸瞪大眼噘起嘴的样子,丝丝心酸蔓延。

他不再打探蒋路的消息,既然对方想断得干净,他也不想再去打扰他。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选择相信蒋路经历过这一切后会再站起来,重新开始人生。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收到一条短信,只有两个字:景安。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会这样叫他的只有那个人。

把手机收进兜里,他继续吸溜他的牛肉面。

点名时,孔新挨着他坐,小声在他耳边说:“那许少又打电话来了,尽是问你的事,你说,你们到底有什么内幕?”

吴景安一脸平静地回答他:“知道我为什么跟他翻脸了吧,他趁一个月黑风高之日把我给奸了七七四十九回。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孔新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他有多奇怪,我跟他提林佳佳调回厂部的事,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又是问你的事。问你脸色怎么样,有没有好好吃饭,靠,我哪知道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我又不是你老妈子。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想想以前他给我打电话聊这聊那,是不是都是障眼,其实就是想问你的事呀!老吴,他…………”

吴景安一脸紧张地看着他,“怎么办,他是不是看上我了?妈呀,都怪我这英俊的小脸惹的祸,你说,该怎么办呀,不然你和大刚他们轮流保护我吧,我怕我这小身板小胳膊小腿经不住他的金钢铁腕呀,不行,我要保护好我的节操,我的菊花。”

孔新一脸嫌弃地打量他一番,撇撇嘴,“算了,当我没说过。”

点了名进值班室,小李拿出洗好的葡萄招呼他吃,看那孩子妈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塞葡萄,吴景安顿时感叹,小丫头和小娘们就是不一样啊!

林佳佳过了晚上七点,除了水什么都不吃,这都晚上八点半了,孩子妈还在这拼命地补葡萄糖。

难怪一个是水蛇,一个是水桶。

快九点的时候小李收拾完了一塑料袋的葡萄,去车间洗完手回来特八卦地说:“老吴,你去看看那大门外停的车是不是许少的?”

吴景安心下一顿,抬眼瞧她,“这黑灯瞎火的你看得出来是谁的车?”

小李很不满,“咱车间里黑,外面不是有路灯嘛,能看个大概。咱值没人开车上班的吧,领导的车能停车间外?肯定是许少的,你去瞧瞧去。我这刚休完产假回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不是想瞧一瞧白马王子的庐山真面目嘛!你去给我确定一下。 ”

吴景安别过脸,“不去不去,管他是不是许少呢,跟咱俩又没关系,我说好妹妹来,你这都孩子妈了,还想有什么心思啊!”

小李气得臭骂他两句,拎着桶去取样了。

吴景安掏出手机看了几行小说,却没一个字跑进脑子里,放下手机站起身在值班室转悠了几圈,最后脚下一转去了车间。

车间里大灯没开,黑漆漆的,透过几扇大窗户朝厂外望去,果见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那里。

车窗开着,一条手臂随意搭在车门外,指间夹着烟,红红的烟头分明显眼。

路灯昏暗,他是看不清车里坐着的人的。

可…………

他知道,许辉面无表情地坐在驾驶位上,时而抽一口烟,时而轻叹一声,时而……会想起他。

他不想让自己再陷入这种错觉中,却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自己离开车间。

他像个偷窥者,只能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个骄傲自负的男人拔了一身的刺,孤寂清冷地等在那里。

等着一份他不敢确定的感情。

许辉,他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了。

躲不掉,逃不了,就连避而不见也做不到。

他想和他划清界限,他却想和他继续下去。

吴景安承认自己对这个人还有余情,那份曾经有过的爱,难以消失得不带一点痕迹。

所以,他该尝试吗?尝试为这个人再放下深情,像哑叔所说,给他一次把自己狠狠伤透,彻底死心的机会?

他能吗?

他的心脏可以这么强悍吗?让它再死一回也无所谓。

窗外的人扔掉手中烟头,很快又有一点红星亮起,一颗接一颗,带不走半点烦愁。

下班点了名,一个个蔫头耷脑地从会议室出来,赶车的同事跟他招呼声后便快步走了,他也随着住宿舍的哥们同往宿舍楼走去。

厂门外,一身休闲装的许少手里拎着一份早饭,等在那里。

“景安。”

不管是走远的还是离得近的人们都往两焦点人物看去,吴景安不负众望地再一次成了明星。

同样熬了一夜的许辉一脸憔悴,痴痴望着他,欲言又止。

吴景安对几个哥们说一声“你们先走。”

哥们不好再看热闹,带着一肚子疑问走远了。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相隔几米远的路上站着两人。

厂院里的金桂开了一树,微风拂过,带着浓浓的香气。

许辉抬了抬手上的早饭,“吃点东西再睡吧,别伤胃了。”

吴景安静静凝望着他,平日里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收敛了所有锋芒,声音里有太多会让人误会的感情流露。

这种模样的许辉让他一时不忍,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一声低叹,吴景安转身欲走。

“景安。”

注满深情的轻唤,温柔地打破清晨的宁静。

他说:“对不起。”

吴景安脚步停顿,那轻轻的三个字好像在他心里砸出重重的响声。

“对不起。”

吴景安侧过身,转头看着他。

“对不起。”

轻柔、缓慢的声音,这一次,饱含了真心。

欠的,终究要还。

这一句对不起,欠了多久,许辉终于丢弃了所有骄傲,对他说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

吴景安默默注视着他,强撑着坚固的心一瞬间裂了很大的口子。

许辉一直欠了他的这句话,如今听到,仿佛隔了一个世纪,带着那么多的不真实,一声声敲击他丢了防御的心灵。

四目相对,一句真心的道歉抵过了千言万语。

对不起,迟来了三个月的道歉你还愿意听吗?

对不起,伤了你的心却用不对补偿的方法。

对不起,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三个字。

对不起,如果可以,请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

景安,你还会再对我说出爱吗?

59、朋友做起

三个月后

要说二十八岁的吴景安最痛恨的节日;那肯定非春节莫属。

春节;意味着合家团圆,热热闹闹;喜气洋洋;而到了他这里就变成孤家寡人;冷冷清清;死气沉沉。

也是嘛;一个人,过什么年哪!

于是他逃了,每年这时候,只要不摊上班,他都会躲到哑叔家里蹭年饭;蹭气氛;蹭晚会;蹭迎新。

虽然只有三个人,可每次的年夜饭哑叔总会一改节俭的节性,做上一桌子的好菜,每一道都不许人吃完,这叫年年有余。

饭后端出各种零食,看一会吃一会聊一会,接着包饺子,放鞭炮,热闹非凡地迎来新的一年。

吴景安总是会被这种气氛感染,一时间忘了所有烦恼,好像他就是这家里的人,好像,这就是他的家。

第二天睡到快中午才被哑叔从被窝里捞出来,大年初一的饺子是哑叔一贯的好手艺,却有说不出的酸涩在里面。

吃完午饭,他又要匆匆赶往单位,重复单调枯燥的生活。

往年,他总是这样告别春节。

可今年,哑叔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让他们回老家去过。

哑叔和家里人的关系渐渐缓解,虽然这缓解是建立在他一次次往家拿钱的基础上,可哑叔还是很高兴。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母,而且,年事已高,尽孝道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义务。

对哑叔的决定,张叔从来没有反对过。

照他的话说,钱这东西,够花就行,多了只是烦恼,既然老人有需要,他们补贴点也无妨。只要哑叔高兴就好。

两个单纯善良的人,更加让吴景安自惭形秽。

他或许做不到哑叔和张叔的豁达和宽容,随着年龄增长,对失去的亲情他已不再留恋。

言归正传,总之就是,今年他无地可逃。

哑叔打着手势对他说:跟我们一起回去,人多也热闹些,别把他们当陌生人,当成家人就不会不自在了。

吴景安垮着一张脸婉拒哑叔的好意,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走哪带到哪,干嘛,等着拿压岁钱分果果啊!

于是这个新年,他就得自己一个人打发了。

正思索着去菜场买点熟菜吃吃算了,手机响起来,是许畜打来的。

吴景安平静地接通,“喂?”

“年三十想好怎么过了吗?”

“不劳你费心,我有地方去。”

“去哪?”

“朋友家。”

电话那头的声音紧张起来,“男的女的?”

吴景安没好气地骂道,“少吃饱了撑的,废话完了我挂了啊!”

电话那头的人不悦地哼了一声,“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再让我逮到乱吃草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吴景安冷笑一声,“是不是连朋友也不打算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闷声说道:“有人叫我了,挂了。”

吴景安收了手机,带着一肚子坏情绪走往菜场。

一个猪蹄,一盘热菜,半斤花生米,半斤小酒再加两馒头,就是他华丽丽的年夜饭了。

对了,还得留点,年年有余嘛!

饭菜端上桌,他却没了吃的欲望。刚想点烟时突然想起饺子还没买,于是趁着超市还没关门,小跑着下了楼。

买了两袋速冻水饺,结帐时居然遇到蒋路的一个朋友。

两人闲聊几句,吴景安才得知蒋路现在在K城,不知是不是有贵人相助,抄袭事件居然被澄清了,他现在在一间大公司里又干起了老本行,貌似混得还不错。

道别了那朋友,吴景安回家的步伐格外轻快。

蒋路的人生路又有了新起色,他真心为人感到高兴,这样或多或少能减轻些他的负罪感。

很快,也会找到新的伴侣吧,希望不再是像张齐和他这样的。

回了家,把猪蹄啃到剩个小猪脚,小酒喝到还剩一口,他酒足饭饱地窝在沙发里看春节晚会。不知是不是一个人喝酒特别容易醉,看着看着,那男主持人的脸就变了样,渐渐变成了许辉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

许辉说:从朋友做起不是不可以,行,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要求,在我和你没变成恋人关系前,不准再随便给我带个男人回来,不随便的更不行!

十天后,许辉说:怎么,朋友连出来一起逛个街都不行。

二十天后,许辉说:怎么,朋友连出来一起吃个饭都不行。

一个月后,许辉说:怎么,朋友喝醉了连在你家过一夜都不行。

两个月后,许辉说:叫你出来就出来,哪那么多废话,再不来我就直接杀你家去了。

三个月后,许辉说: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再让我逮到乱吃草我可没那么好说话。

瞧瞧,人多会蹬鼻子上脸,这少爷本性又全回来了。

吴景安是被一阵急切、猛烈的砸门声吵醒的,其间还夹杂着某人怒不可遏的谩骂。

“吴景安,我知道你在里面,灯还开着,你装什么装,给我开门,不想我把你这防盗门给卸了就快给我开开。大过年的你又犯什么抽,快开门!”

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震得吴景安脑门一抽一抽地疼。

他千万个不情愿,到底还是起来给人开了门。

堵在门口,他没好气地回道,“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神经,你也知道今儿年三十,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不能等明年,还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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