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小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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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小市民-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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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儿女孙辈们怕他基本上还是因为从小一起相处,他在孩子们心中的威严已经根深蒂固了,哪怕现在孩子们都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他作为父亲的余威也是永远存在的。哪怕都知道老小孩这个道理,家中也没人有胆量把他当做小孩来骗。吴王鹏算是家里胆子最大的了,也不过在他面前显得跳脱一些,偶尔撒个娇什么的让他感受一下正常老人家儿孙绕膝的生活。章泽的出现完全弥补了他人生的缺憾,这孩子不怕他啊!

章泽干嘛怕他?章泽对相处的对象在自己心里是有那么一杆衡量的称的。他自己已经事业有成,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他没什么要求到老爷子头上的事情,自然将老爷子当做平等的存在来对待。在家里他怎么哄杜行止,现在就怎么哄老爷子。他倒也摸不透老人家吃不吃这套,不过每次他这样哄过之后老爷子就会特别好说话,章泽尝过几次甜头之后思维自然就固定了下来,真可以说是误打误撞混出来的经验。

哄着老爷子将那碗粥吃了,粥里放了山药口感稀烂又绵软,配着章母腌制的咸甜的辣萝卜够味又爽口。老爷子一边吃一边夸,张巧站在窗台边盯着这边看了一会儿,抽了抽嘴角出了病房。

吴王鹏刚到医院就看到母亲黑着脸在走廊给人打电话:“儿子爱来不来,自己带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孩来拍马屁。我呸,她可真有能耐,老爷子再喜欢也不可能让他进张家的门,谁知道有什么算计呢……”

吴王鹏翻了个白眼,当然是在心里翻的。他妈这种眼界浅肚量又窄的毛病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大姨不过是来医院探望一下外公,从她口中听来却好像多么不怀好意似的,怪不得人缘一直那么差。可心中这番腹诽他半点不敢让母亲听见,要是让张巧听到了,至少全套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免不了的,过后至少五年之内会反复将这件事情拿出来说嘴,到时候受尽折腾的人便成了吴王鹏。为了逞口舌之快引来后患无穷,这种蠢事儿吴王鹏以前经常做,吃多了苦头也学乖了。

可不管归不管,走廊里人多眼杂张巧这么口没遮拦他却不能当做看不到。上去附在张巧耳边轻声说了句:“病房门不隔音。”

张巧开始还没看到他,冷不丁被凑近说了句话,吓得浑身一哆嗦,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你干嘛?!”她嗔怒地一跺脚:“我在跟你爸打电话呢!”

吴王鹏捡起手机随手挂断电话,朝着病房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大姨来了?”

张巧翻了个白眼:“何止啊,还搬了救兵,请了外援。哎我就不明白了,我每天给你外公读报纸削苹果没得过他一声谢谢,这不知道谁家的孩子一来,哦,什么都好了。喝人家一口粥都砸吧嘴说滋味好,咱们自己人就是贱,就是不值钱是吧?”

吴王鹏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谁来了,眉头一挑,倒不像张巧想的那样不高兴,反而意外的有点高兴。

“小泽来了啊?”他对直来直往性格温顺的章泽感观不错,印象也很好,跟对方的相处完全是剔除了对杜行止的不满进行的,“他在里面吗?跟大姨一起?杜行止没来?”

张巧一见儿子的笑容就忍不住皱眉:“好奇你自己进去看呗。”

吴王鹏果然迫不及待地进了病房,一眼看到坐在病床前低头正在和老爷子说话的章泽,他眼神就柔和了几分。

“小泽你总算来了。”他边说边走到章泽身边,拉了条椅子坐下,“外公他天天跟我们念叨你,说你怎么忽然不来看他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群儿子孙女比不过你分量大呢。”

这话措辞有那么点讽刺,他说完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对,也不知道该如何补救,赶忙伸出手来摸了摸章泽的头发以对老爷子示意自己话中不带恶意。

章泽并不太习惯跟吴王鹏这样亲密,感受到脑袋上的重量后就躲了躲,吴王鹏也发现到他的抗拒,扯了扯嘴角,讪笑着收回了手。

章泽并不知道吴王鹏和杜行止的恩怨,杜行止平常从不告诉他工作上的烦心事,甚至于一些生活上的烦心事也不愿意告诉他,章泽对吴王鹏的印象基本上止步于在张家见第一面的时候,他知道吴王鹏的母亲和父亲跟张素有矛盾,也知道这矛盾只能放在私底下解决,于是平常对吴王鹏,倒还算是客气。

张素却立马有点过敏了。

从杜行止跟章泽出柜之后,她的眼睛越发尖,除了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气氛外,对男人和男人或者女人和女人之间气氛的古怪也能察觉到一二了。吴王鹏虽然成天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的对人,但身上那种带着坏的气质却改不掉,尤其是在得知对方给杜行止下过黑手后,吴王鹏在章母眼中的形象便朝着伪君子一去不复返。可现在她分明感觉到吴王鹏在面对章泽的时候气质倏地柔和了许多,那可不是靠伪装就能伪装出来的,她忍不住就皱起眉头。在看到对方去摸章泽脑袋的时候,终于坐不住了。

她匆匆过去拉着章泽站起身跟老爷子告别。因为平常也总这么坐一会儿就走,老爷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眼看章泽又要离开有点舍不得,费劲儿地从床头柜抽屉里弄出一罐外国巧克力让章泽拿回去吃。

吴王鹏见张素吃错药似的闹着要走,心中有那么点不愉快。他平常可不太容易见到章泽,好不容易见上一面,竟然连话都没几句可说就要告别。自然是起身拦着章泽劝留。

张素偷摸瞪了他一眼,要走的决心更加坚定,拉着章泽就往出跑。

吴王鹏有一瞬间的错愕,这是怎么个意思?

他下意识追了出去,却只来得及赶上关闭的电梯门。看着张素盯着自己防贼似的眼神,吴王鹏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

可他在北京也没几天可呆的了,行者地产回到w省的事情在他的计划之外,有什么没来得及抓住的讯息一闪而过,一天不找到答案,他就一天寝食难安。

可是这一次,情况显然不怎么妙。

明明约的是郑钧山出来见面,最后赴约的却是周祖,周祖对他也很有些爱答不理。吴王鹏一向不喜欢他,但碍于让周祖出面的人是郑钧山,他不得不颇为忍耐。

周祖作为郑钧山的朋友兼跟班,平常也是各种自命不凡,他同样不喜欢吴王鹏,用他的话来说,吴王鹏这个人太“精道”,小算计,不痛快。因为互不喜欢,两人平常并不太说话。可这一次吴王鹏有求于人,首先便摆好了自己的姿态,一上酒桌就满口哥哥地敬酒,拍马屁拍的周祖整个人飘飘然,几杯黄汤下肚,嘴招子也就放亮了。

吴王鹏问他郑钧山最近在忙什么,他一挥手,嚷嚷道:“郑哥干的可都是正事,他啊,这个人事业心太重!太重!”

吴王鹏听出他弦外之音,眉头微皱:“忙什么事业?又是房地产?是不是跟行者地产有关系?”

周祖不肯多说,连连摇头:“你不要问了!不要问了。”

吴王鹏捏紧拳头,深吸了口气,转开话题:“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呵呵,要说起来,行者地产的老总杜行止还是我亲表弟呢。前段时间北京,北京体育场那附近的三块地都是他给标下来的,听说是要规划一处多高的楼……他的事业心也强,郑钧山肯定能聊到一块去。”

周祖脑子有点不清醒,便被他带了进去,连连点头:“是啊是啊,他俩确实是很像,很聊得来。”

那就确实是行者地产了?

吴王鹏心中焦急,又有不解。他跟郑钧山合作的也算美满,为什么他偏偏让行者地产一起分杯羹?w省周边那么多的地产公司,哪一家吴王鹏都没意见,可那次明明已经告诉了郑钧山那么多内情,郑钧山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行者地产呢?

他简直不敢想届时在w省与杜行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生活,他最讨厌的人就是杜行止了,尤其在北京近期竞标那次事情过后,简直是到了看一眼都烦的地步。到时候要天天违心跟杜行止应酬,还要眼见行者地产在眼皮子底下日益壮大,简直是一种掏心窝子的折磨。更何况从前为了行者地产进驻w省的事情他私底下做了那么多动作,万一杜行止是个记仇的人呢?不对,他一定是个记仇的人。

吴王鹏盯着酒瓶子越想越窝火,这种人能不记仇吗?国内天大地大,他就盯准了w省这么一亩三分地,一定是为了报复以前自己赶他出去的一箭之仇。就像自己那么执着北京的市场一样,因为在这里失败了,心中才尤其的放不开。

第几次了?杜行止这是第几次抢他东西了?

吴王鹏的心跳声在脑海中回撞,指尖一片冰凉,是气的也是怕的。他憋着胸口的怒火,笑吟吟地拉着周祖劝酒,周祖晃了晃脑袋,却不肯再喝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哦是了,郑……郑哥托我给你带话呢,他让我给你说,让我给你说……”

吴王鹏捏着酒杯,定定地盯着他。

周祖揉了把脸:“土管那边给他打电话说你、你又那啥,去刨根问底了是吧?马上换届了,郑哥他这要注意影响。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再这样啊。”

周祖不知道这话有多大力道,说完之后晕乎乎地贴在墙上打瞌睡,吴王鹏却如同被惊雷劈中,脑袋里全是恍惚。

注意影响?注意什么影响?竞标前询价这种事情还是以前郑钧山教他的呢,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哦:“兄弟,w省哥哥我不敢说一手遮天,那么点小事情还是能帮帮你的。以后你想到什么就只管放大胆子去做!出了漏子,哥哥我拼死也会罩着你,咱们俩谁跟谁啊?”

咱们俩谁跟谁啊?

散场后吴王鹏坐在车里就着黑漆漆的环境抽了整包烟,颤抖的指尖却怎么样也无法平静下来。

郑钧山居然给他散伙信?虽然没明说,可这种叮嘱无疑就是在告诉他,两个人的合作现在悬了,能不能继续都还要等后话了。

鹏飞地产明明才刚有了那么点起色……杜行止已经有那么多了,沿海、中部的那么多城市,他甚至刚刚到手好几块新地,行者地产的估值是鹏飞地产的几十倍不止,也许再过不久就要上市了。

他凭什么,还那么不满足地抢走自己的东西!

89

“杜总;今后合作愉快?”

杜行止站起身;听到郑钧山清朗的声音;微微一笑,对他垂首:“在W省还要托郑少照应,行者地产初来乍到,肯定会有些地方不熟悉。有问题的话;郑少只管告诉我。”

郑钧山心中熨帖,却不敢应承杜行止的客套;连连摆手:“叫什么郑少叫什么郑少;杜总喊我这一声也太折煞了。叫我小郑或者钧山都好;就是别叫郑少。”

杜行止倒没有什么身为张家外孙的自觉,不过也明白张家的名号搬出来很能吓唬人。对郑钧山带着讨好的话语倒没什么多余的感觉,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钧山。”

郑钧山总算松了口气。在得知杜行止名下的行者地产在W省从前受到的那些遭遇的时候他简直吓死了好吗?先不说行者地产的关系网和后台,即便这是一家普通的公司,规模大成这样,作为一个省份的领导,也绝不应该将财神爷往外推。吴王鹏从前和他合作的时候虽然曾经报备过自己要跟行者地产对掐,可郑钧山是当真不知道那些对掐的手段竟然如此下三滥。知道之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又恰好是在跟杜行止开始合作的间隙,万一杜行止是个记仇的人,在得知到他和吴王鹏的交情后恐怕谁都要闹得不好看。

好在杜行止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要宽容很多,郑钧山也不是想从杜行止那里得到什么好处,他只是想要打入那个圈子,而杜行止能够帮助他,相较下来,吴王鹏自然成了可以随意取舍的存在。

晚上喝了不少酒,杜行止看时间差不多,便先跟郑钧山说了一声,去趟洗手间顺便给章泽打电话。

郑钧山笑眯眯地送他到走廊,眼见人确实离开了,才叹了口气回到包间内,跟随行的几个人讨论起和杜行止合作的细节。讨论着讨论着,难免就说到了以前合作的鹏飞地产。

郑钧山一摆手:“别他妈提他了,那小子骗得我可够苦,成天逼逼叨自己多牛逼多牛逼,我跟着去了趟北京才知道他原来就是个虾米。”

“不会吧……”有几个不相信的忍不住问出声,张老爷子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吴王鹏靠着张家外孙的名号在W省郑钧山的圈子内很有些地位。郑钧山不屑地撇了撇嘴,“甭说别的,今天这个杜少跟吴王鹏一样是张家出来的,一样是地产公司,规模天差地别。吴王鹏差什么了?”

这话诸人倒是无法反驳。不过在杜行止出现之前,吴王鹏的公司也是各家老人拿来勉励孩子的存在。毕竟吴王鹏年纪还轻,在一干这个年龄还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官二代当中这样一个肯创业的人算是比较出挑的存在了。可他的那些成就跟杜行止摆在一起立马就变得不够看了。不说别的,同样是公司,甚至同样是地产公司,鹏飞地产的规模跟行者地产就有着天差地别。更勿论两家公司在业内的声望,行者地产出了名的财大气粗,只要工程质量够优秀,在建筑上尤其舍得投入。从北京开发的第一次工程开始,行者地产的开发路线很明显就跟国内的大多数开发商拉开了距。专走中高端市场的名声一旦打开,便在经济不错的客户群中赢得了高度的称赞。行者地产很快又分出了两家子公司,一家专注中低端市场,另一家则致力于商厦的开发,现在都做得有声有色。这样一家公司居然到现在都没上市一直都挺叫人疑惑的,不过郑钧山后来又听说了杜行止手上在河北有好几处煤矿,资金只有太充裕的道理。想到现在的煤价,他差不多也了然了杜行止的底气从何而来。

哪怕是天生有便利可循的官二代,其实到底也是个正常人,对踏踏实实做事还能超越自己的存在就打从心底有那么点崇拜。行者地产在业内的名声可不是工程好就能积攒下的,平常哪怕是敌对的竞争对手,杜行止也从未像吴王鹏那样背后给人下过黑手。可能是因为资源太多,他对某些很多人都看重的东西就有那么点无所谓,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费尽心机也枉然。太清高也好太傲慢也好,他做人一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跟这样的人合作,好在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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