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鞉香名剑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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鞉香名剑断肠花-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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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到,停住。

地上就算是个男的,马上红衣人儿也未必害怕,何况是个女的?她翻身下马,轻盈灵巧,弯腰俯身轻问:“你怎么了──”

只听地上那女子也轻声道:“我没怎么,你看了这儿了!”

红衣人儿闻言刚一怔,地上女子腾身窜起,手里一块软绵绵的东西已捂在她的口鼻之上了。

她觉出一股异香往鼻子里一窜,马上知道她碰见了什么,猛一惊急,但已经来不及了,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就人事不醒了。

一条人影,其快如风,从路旁暗影里窜出,一掠而前,伸手拉住马匹的缰绳。

只听扶着红衣人儿那女子轻笑道:“我说她会走这条路,到这儿来等她没错吧!”

只听拉住马匹那人说了话,是个年轻男子口音:“姑奶奶,你行,等明儿个我给你弄一个。”

那女子道:“怕你不弄,快走吧!”

话落,抱起红衣人儿,飞快掠入路旁暗影中。

那年轻男子则拉着马匹急跟过去。

离这条路里许的地方,有座没人住的废宅,这抱人拉马的一女一男,就进入了这座废宅子里。

废宅的后院,看样子像个花园,丛生的杂草里,有几处亭台,一座小屋。

拉马的年轻男子把马匹胡乱一拴,先进了小屋,旋见屋里光亮一闪,亮起了灯。

抱着红衣人儿的女子跟着进了屋。

藉着灯光看,小屋里根本谈不上摆设,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跟一张断了一条腿,靠墙而放的桌子。

这时,桌子上点着半截腊烛。

灯下的三个人,抱着红衣人儿的,是个少妇型的黑衣女子,身材婀娜,面目娇媚,尤其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能勾人魂。

刚才拉马的那年轻男子,也是一身黑衣,看年纪不过二十多,有点苍白的一张脸,长眉细目,高鼻梁,薄嘴唇,一脸淫邪之气。

再看那红衣人儿,果然是从头到脚一身红。

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家,柳眉杏眼,艳若桃李,小脸蛋儿更是娇嫩得吹弹得破,只是此刻人在黑衣少妇怀中,状似酣睡。

黑衣少妇一进屋,黑衣男子一双目光立即落在红衣人儿脸上紧紧盯住,炽热地:“姑奶奶,快放下她吧!”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瞧你猴儿急的,又不是头一回了!”

黑衣男子目光一眨不眨,道:“我知道不是头一回,可是这个却是最好的。”

黑衣少妇回眸看了红衣人儿一下,笑笑道:“真的,一点不差,这一个我见了都会动心!”

黑衣男子道:“所以你就不能怪我急了。”

黑衣少妇把红衣人儿放在木板床上。

黑衣男子的目光紧跟过去:“该是锦榻绣被,纱帐玉钩,这地方太委屈她了,这么些年,这么些个,她是头一个让我过意不去的。”

黑衣少妇瞟了他一眼:“那就等找着合适的地方再动她?”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道:“不行,夜长梦多,万一到口的一块肉飞了,我更会懊恼终生!”

黑衣少妇道:“那还说什么?”

黑衣男子道:“不说什么了,姑奶奶,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就请出吧!”

黑衣少妇一双水灵的桃花眼里,突现春意,人也显得更媚了,媚态蚀骨,眉锋微皱道:

“怪了,今儿晚上我怎么心动得厉害?”

黑衣男子忙推她道:“好了,姑奶奶,行行好,别搅和了!”

“搅和?”黑衣少妇道:“你待会儿灯一吹,床一上,衣带尽解,罗衫尽褪,温香软玉在抱,享尽人间风流情趣。

而我呢?我得在外头站上个半宿,顶着露水伴那些瓦砾和杂草,还得挨蚊子咬,叫我怎么甘心?”

黑衣男子道:“姑奶奶,说话可得凭良心,那一回轮到你享风流情趣的时候,我还不是依着葫芦画瓢,照样儿?好了,好了,求求你,只等我事了,我马上出动也给你找一个去,行不行?”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道:“这还差不多,这丫头没经过阵仗,今儿晚上是破题儿第一遭,你可要知道怜玉惜香。”

黑衣男子急形于色:“知道了,你就快请吧!”

黑衣少妇吃吃一笑,就要走。

烛影摇红,屋里突然多了个人。

是个黑衣客,廿近卅的黑衣客。

硕长的身材,飘逸之中带着洒脱,剑眉凤目,唇上还留着两撇小胡子,英武之中透慑人之威,相当气宇轩昂个人物。

…………………………………………………………

第 九 章

两个人先为之猛一惊怔。

继而,黑衣男子突然笑了,笑得淫邪:“老天爷挺知道怜悯你的,正想着就为你送来了一个。

这正好,也省得我到处去找了,行了,你不吃亏了,也用不着顶着露水伴杂草瓦砾,挨蚊子咬了。”

黑衣少妇一双桃花眼里春色大盛,娇媚之态直能令人销魂。

只听她顿声说道:“这付模样儿,这么个人儿,正是我想的,明天一早我非得好好烧几柱香不可,这会儿我比你还急,你还等什么?”

黑衣男子道:“耽误了你,也就耽误了我,不知道我还等什么?”

他行动如风,话落,跨一步欺到,就要抬手。

黑衣少妇突然伸手拦住了他:“慢着!”

黑衣男子一怔:“你这是──”

黑衣少妇娇媚无限的瞟了黑衣客一眼,浪声道:“瞧他这付模样,应该是个既风流多情,又懂得情趣的人儿。

或许用不着咱们惯用的那一套,只他点个头说声肯,那岂不是强似以往百倍,更能让人销魂蚀骨。”

黑衣男子呆了一呆,旋又笑了,笑得更见淫邪:“说得也是,难得你临时想到了这点,那就快问问他,万一他不肯,咱们再用惯用的那一套就是了!”

黑衣少妇笑道:“多少人烧高香,磕响头,求还求不到呢,我就不相信他能摇头说个不字──”

话锋微顿,腰肢扭动,风摆杨柳般上前一步,未语先媚笑,朱唇轻敌,吐气如兰:

“哎!我们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黑衣客冷然开口道:“听见了!”

黑衣少妇道:“懂了没有?”

黑衣客道:“懂了!”

黑衣少妇因兴奋而激动,因激动而娇躯微颤:“那你,肯是不肯呀?”

黑衣客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道:“你二人,大概就是武林之中,连下九流都不如,人称‘狂峰浪蝶’的花郎君与粉娘子?”

黑衣男子花郎君一点头道:“不错!”

黑衣少妇粉娘子道:“哟!你也知道我们呀!既然知道我们──”

黑衣客截口道:“听说你们两个互为狼狈,残害过不少年轻男女?”

花郎君淫邪地一笑,道:“我们承认,不过那不能叫做残害,因为有的是心甘情愿的,就像你吧!待会儿一旦点了头,跟粉娘子两情相悦,缠绵一宵,享尽了人间风流情趣,那能叫残害?”

黑衣客双眉一扬,方待说话。

粉娘子已轻皱眉头,道:“哎哟!好人,你就别再多说什么了,只答我一句,肯还是不肯就够了。”

黑衣客冷冷笑道:“恐怕你们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粉娘子道:“当然知道,不过你可能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黑衣客道:“你们看错人了,我生平妒恶如仇,尤其痛恨淫贼,凡是沾上一个淫字的,只要犯在我手,绝难幸免。”

粉娘子轻“哦”了声。

花郎君却是一声也没吭,疾抬右掌,出手如风,直向黑衣客口鼻间掩去。,黑衣客两眼奇光暴闪,冷笑道:“那么,先授首毙命的是你!”

他右掌一拂,疾探花郎君腕脉。

只听花郎君一声大叫,抱着右腕,翻身跃起,砰然一声,破窗穿出。

黑衣客没想到花郎君会就这么跑了。

微一怔神,反手袭向粉娘子。

粉娘子没闪没躲,反而一挺酥胸,迳自迎上。

这不算武学中的一招,可是对付黑衣客这种人物,这却比武学中任何一招都来得高绝,来得厉害。

黑衣客神情一震,硬生生沉腕收手。

他这儿一收手,粉娘子一个娇躯旋风似的疾转,跟着窜起,也往那扇已经破了的窗户扑出去。

黑衣客双眉扬处,冷哼声中,右掌再探,只听“嘶”的一声。

粉娘子一袭黑衫齐领到腰被扯下一条,露出了晶莹滑嫩的一块,还有那几根大红的肚兜带,但粉娘子人已穿窗而出。

黑衣客一扔手中布条,道:“要不是为救人,今夜你们就休想逃脱一个。”

只听外头传来粉娘子咬牙切齿的话声:“有种你给我报个姓名听听!”

黑衣客道:“于奇威,你们最好记清楚了!”

粉娘子一声惊呼。

旋即,花郎君狞笑道:“原来是三堡里‘震天堡’的于堡主,难怪我连一招都没能走完,于堡主,你也最好记住,坏人姻缘该下地狱,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话落,随即寂然无声。

黑衣客于奇威凝听了一下,迈步近床。

看了木板床上的红衣人儿一眼,转身外出。

等他再进来时,他两手捧着一片荷叶,荷叶里盛着水,向着红衣人儿那艳若桃李的娇靥上洒了下去。

红衣人儿倏然惊醒,只一眼,腾身跃起,单掌直劈于奇威。

于奇威闪身躲开,道:“姑娘──”

红衣人儿怒声娇叱:“住口!”

娇叱声中,玉手再扬,又是凝足真力的一掌。

于奇威没再躲,右掌翻起,一把扣住了红衣人儿的腕脉道:“姑娘该看清楚再出手不迟!”

红衣人儿一怔凝目,这才看清楚了眼前的于奇威,同时,她也想起了暗算她的是个女子,道:“你──”

于奇威道:“在下‘震天堡’于奇威,经过此地,见姑娘被一男一女劫持来此,赶来救下了姑娘。”

红衣人儿呆了呆,道:“原来你是‘震天堡’的──‘震天堡’于老堡主是──”

于奇威神情微黯,道:“那是先父,在下已经在一个月前接掌了‘震天堡’。”

红衣人儿为之一震,急道:“怎么说?于老堡主已经──怎么一点儿也没听说?”

于奇威道:“遵先父遗命,未曾发丧,所以没有惊动武林同道,敢问姑娘是──”

红衣人儿道:“东方玉瑶。”

于奇威脸色微微一变,立即松了手,微抱双拳,道:“原来是恒山世家东方二姑娘,失敬!”

红衣人儿东方玉瑶忙答礼:“不敢,是我鲁莽,不但该向于堡主道谢,而且该向于堡主致歉!”

于奇威淡然道:“姑娘言重,于奇威不敢当,还有要事,不能久留,此非善地,姑娘也请早些离开吧─告辞。”

很明显的,一听红衣人儿是恒山世家东方家的人,于奇威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变得冷淡了。

只听东方玉瑶叫道:“于堡主,等一下。”

于奇威收势回身,道:“东方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东方玉瑶道:“于堡主还没有告诉我,那一男一女两个贼是──”

于奇威道:“‘狂蜂浪蝶’花郎君和粉娘子。”

东方玉瑶娇靥上浮现寒霜,眉宇间腾起杀机,切齿咬牙:“原来是这两个下九流的淫贼,只再让我碰上,我非杀他们不可。”

于奇威没有说话,转身又要走,但是他马上又回过了身,只因为他听见身后东方玉瑶一声惊乎。

回过身看,东方玉瑶竟一手抚着香额,一手扶着桌子,脸色发白,站都似乎站不稳的样子。

他为之一怔,忙道:“姑娘──”

东方玉瑶道:“我头好晕!”

于奇威道:“许是姑娘中了他们的迷药刚醒的缘故,坐一下就会好了。”

东方玉瑶道:“我不能多耽误,而且也不知道过多久才会好,我还要赶路──”

于奇威道:“难道姑娘有什么急事?”

东方玉瑶道:“也不算是什么急事,只是我跟我哥哥约好了的,这个时候赶到一个地方去跟他会面──”

于奇威一听她说是要赶去跟乃兄东方玉琪会面,“哦”了声,没说什么。

东方玉瑶忽然抬头凝目:“能不能麻烦于堡主送我一程?”

于奇威一怔:“这──”

东方玉瑶道:“我的坐骑应该还没丢,而且那地方就在金陵城外,不远,不会过于劳累于堡主,也不会耽误于堡主太久!”

东方玉瑶的确需要帮助,这种地方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不管,再说夜路无人,她现在所中迷药余力未消,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走?于奇威迟疑了一下,毅然道:“既然姑娘身体不适,理当送姑娘一程,姑娘的坐骑就在外头,请吧!”

他退后一步,让出了出门路。

东方玉瑶迈步要走。

但显然她头晕得厉害,刚一迈步,娇躯一晃,竟要倒。

于奇威伸手扶住,不只是扶住,而且还扶着她走出了小屋,走到了马匹旁,甚至扶地上了马。

等东方玉瑶上了马,控好了缰绳,他一声:“姑娘坐好了!”

他居然拉着马要走。

东方玉瑶忙道:“怎么好让于堡主步行?”

于奇威道:“不要紧,我惯于步行,好在此去金陵也没多远了。”

东方玉瑶皱眉苦脸:“可是不行啊─我坐不稳,马匹一颠一晃,我头更晕!”这是实情,也麻烦了─

于奇威迟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翻身上马,坐在了东方玉瑶身后,从东方玉瑶手里接过缰绳,策马行去。

或许是东方玉瑶真头晕得支持不住,竟娇躯往后一靠,闭上了美目。

于奇威没有躲,他知道,这时候的东方玉瑶需要个依靠,他不能躲,而且也没处可躲,他没有躲,但却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东方玉瑶就这么靠着于奇威,就这么偎在于奇威怀里,就这么两人一骑,重又驰上了那条路。

刚驰上那条路的时候,东方玉瑶说过一句话,她是告诉于奇威,她要赶到什么地方去跟乃兄会面。

话虽说得有点含混,但于奇威听懂了。

之后,于奇威就没再听她说过一句话。

口口口口口口

约摸一盏热茶工夫之后,两人一骑驰抵了那座庄院前,庄院大门前并肩站着两个人,是君伯英跟另一名护院。

于奇威勒住了马,想招呼东方玉瑶下马,却发现东方玉瑶已昏了过去,微弱月光下,看上去脸色苍白。

不得已,只好向君伯英道:“请过来帮一下忙。”

君伯英过去了,帮忙扶下了东方玉瑶。

于奇威也下了马,这时候庄院大门内奔出了三个人,西门飞雪、东方玉琪,还有刚才跑进去的那个护院。

东方玉琪一晃眼前情景,脱口叫道:“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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