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鞉香名剑断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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鞉香名剑断肠花-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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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无忌道:“李少侠、池姑娘,说起来惭愧,我夫妇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中的毒,秀岚的父母跟我们的情形一样。”

李玉楼道:“我也只想到两位前辈不会知道,二十年前惨案至今毫无线索,凶徒之狡猾多智,可想而知。

再加上无影之毒太过歹毒霸道,下毒之人几乎可以在任何情形下施放,所以实在很不容易觉察,不过,是什么时候中的毒,两位前辈总该知道。”

董无忌瘦削的老脸上,掠过一丝令人难以言喻的神色,道:“说来少侠也许不相信,我夫妇是直到接获了一纸警告,运气一试之後,才发现确实已中了毒,在此之前,根本茫无所觉。”

李玉楼为之呆了一呆。

池映红道:“那一纸警告,前辈是不是还留着?”

董无忌道:“没有,我一气之下,立即撕个粉碎。”

池映红眉头微皱,道:“可还有别人看过那纸警告?l董无忌道:“只有我这个老伴接过去看过,别的就再没有别人了—”

池映红道:“那撕碎的纸呢?”

董无忌道:“我夫妇不愿让太多人知道,我撕碎之後,乾脆就把它烧了—”

池映红道:“前辈撕得好,很可能无影之毒是下在那纸警告之上,两位前辈看到了那纸警告,同时也中了毒。

所以,事先一直茫无所觉,等到看过那纸警告之後,运气一试之下,才发现自己的确是中了毒。”

董无忌夫妇双双为之一怔。

董老夫人惊声道:“池姑娘一语惊醒梦中人,的确有这个可能,要不然我夫妇很少跟外人接触,华山世家的禁卫也一向森严,那下毒之人那里会有机会下毒呢?”

李玉楼呆了一呆,道:“晚辈斗胆,不管怎么说,两位老前辈还是让人给下了毒——”

董老夫人又复一怔,道:“这倒是,我夫妇还是给了人可乘之机。”

李玉楼道:“晚辈的意思是说,那下毒的,可能不是外人。”

此言一出,董无忌夫妇、董天香、赵秀岚脸上都变了色。

董天香惊声道:“李少侠,你是说——”

董无忌拾手拦住了女儿的话,道:“等一等,李少侠说的是理——”

董天香住口不言。

董无忌道:“咱们家的情形,咱们自己清楚,华山世家不敢自夸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但外人想进来而不被发现,恐怕还不太容易。

再说把毒下在那张警告之上,一不外是故布疑阵,让咱们只会想到外人,二则是不留那么多线索,让咱们不好追查。”

董老夫人为之动容,点头道:“嗯!有道理,经这么一说,我深有同感。”

池映红道:“那纸警告,两位前辈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

董无忌道:“在我书房中。”

“书房的什么地方?”

“书桌之上。”

“前辈的书房,什么人可以进去,什么人经常进去?”

“我在书房的时候,除了我这个老伴,小女天香,还有申总管之外,任何人不许进入,但是我不在书房的时候,可以进去的人就多了。”

“难道前辈没有禁令,或者是派人看守?”

“倒没有派人看守,实在没有那个必要,禁令是有,不许他们轻易进入我的书房,其实没有事他们也不会去,可是每入总有人打扫收拾。”

“负责收拾打扫前辈书房的,又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後院的下人,他们是轮流收拾打扫。”

“那么在发现那张警告之後,前辈有没有问过当天负责打扫的下人?”

“问过了,但是他说,在他收拾打扫的时候,还没有发现书桌上有那么一纸警告。”

“当天,前辈是什么时候到书房去的?”

“上午。”

“那名下人收拾乾净之後,一直到前辈进入书房,其间隔了多久?”

“总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再有几拨人进去,放下一纸警告也够了!”

李玉楼道:“前辈可还记得那警告上的笔迹什么样?”

董无忌道:“当然记得,字写得颇为工整,绝不是在勿忙的情形下写的,也足证不是在我书房写的,而是事先写好放在我书房的——”

李玉楼道:“前辈可曾看出,是出自男子手笔,还是出自女子手笔?”

董无忌怔了怔,道:“这我得想一想——”

他沉吟了一下,接道:“倒有几分像出自女子手笔。”

李玉楼道:“那么该不会错了,除了金瞎子之外,前後几次对晚辈暗下毒手的,都是女子。”

他却不知道,那次对他暗施无影之毒的,不是金瞎子,而杀了金瞎子,然後又以高明易容化装之术,扮成金睹子害他的,也是个女人。

董无忌道:“可是华山世家,除了拙荆跟小女身边各有两个侍婢之外,别的再也没有女流了,而且她们都没读过什么书,绝写不出那样的字来。”

池映红道:“可否让我兄妹见见老夫人跟董姑娘身边这四名侍婢?”

董无忌道:“当然可以,我这就叫天香去把她们叫来。”

池映红道:“不,我兄妹希望在不着痕迹的情形下见她们。”

董无忌微微怔了怔,道:“对!—我糊涂了,那——”

董天香道:“爹娘先请歇息,我跟秀岚请李少侠,池姑娘到我小楼上去坐坐!”

董无忌当然懂爱女的心意,当即点头答应,夫妇俩站起,道:“那就请他们二位上你的小楼去坐,等一会再过来。”

…………………………………………………………

第二十三章

董天香、赵秀岚陪着李玉楼、池映红踏着如茵绿草间的石板路往後走。

池映红道:“刚才怎未见老夫人身边的两名侍婢?”

董天香道:“就因为两位来给两位老人家祛毒,家母让她们暂时回避了!”

李玉楼道:“赵少主在两位老人家面前,可有什么不方便?”

赵秀岚一时没听懂李玉楼的话意,不便回答。

董天香娇靥微酡,道:“秀岚是两位老人家的准女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玉楼“呃”了一声道:“那么请赵少主折回去陪两位老人家,两位老人家所中之然祛除,不能不提防再有什么不测!”

董天香、赵秀岚懂了,双双脸色一变。

董天香急道:“岚哥,快去!”

李玉楼及时道:“赵少主,请随时留意,暗中监视!”

赵秀岚答应一声,飞步而去。

李玉楼又道:“董姑娘请放心,那下毒之人唯一可施的是无影之毒,现在有舍妹在,已经不怕他们施毒了,别的不足为虑,我请赵少主折回去,只是为防万一而已,其实她们的目的还是在我,并不是别人。”

刚才听李玉楼一提醒,董天香还真着急担心,如今再听李玉楼这么一说,想想也是,遂也就放下了一颗心。

三个人往後走,穿过一片茂密林木,一座精致小楼座落眼前,小楼紧挨着一泓池水,水上横跨着一座朱栏小桥,幽美丽宁静。

就在小楼前,并肩站着两名青衣少女,长得都很清秀,也都一脸伶俐模样,一见主人来到,双双急步迎了过来,盈盈施下礼去:“婢子们恭迎姑娘!”

李玉楼、池映红四道锐利目光,立即盯上了她们俩。

只听董天香道:“见过李少侠、池姑娘。”

两名青衣女半转身,又施礼:“见过李少侠、池姑娘!”

李玉楼抬手示意。

池映红则伸两只玉手分别拉住了两名青农少女的手,道:“两位姑娘别这么多礼,请给我们搬几张凳子来,我们就在这儿坐坐。”

董天香没说话,她冰雪聪明,知道池映红这么说一定有她的道理。

果然,在两名青衣少女应声转身奔入小楼之後,池映红立郎道:“她们两个都不是——”

董天香道:“池姑娘怎么知道?”

李玉楼道:“小昧一摸手就知道。”

董天香立即明白了:“原来—!”

池映红道:“那倒不是,而是凡施放过无影之毒的人,都对无影之毒的感觉特别敏锐,即便是极其轻微,也绝瞒不过他们,我刚用极其少量的无影之毒试过她们,她们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董天香惊声道:“怎么说,池姑娘在她们身上—!”

池映红笑道:“董姑娘放心,我对无影之毒已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在我松开她们的手的同时,我已把无影之毒收回来了!”

董天香轻“哦”一声,神色也为之一松。

只见两名青衣少女搬了三张锦凳,走出小楼,行了过来。

李玉楼上前要接。

董天香道:“就先把橙子放在这儿吧!我刚想起了一点事,还得跟李少侠、池姑娘见老主人跟老夫人去。”

显然地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这也是人之常情,谁叫那是她生身爹娘?恭应声中,青衣少女放下手中锦凳。

董天香跟李玉楼、池映红则又转身行去。

口口口口口口回到了董无忌跟董老夫人的住处,老夫妇俩都在小客厅坐着,赵秀岚侍立一旁,另外多了两个侍婢。

这两个侍婢都是中年女子,说中年也不过三十几岁,虽然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可是身材面貌都还十分姣好。

赵秀岚抱拳相迎,以眼色示意,并没什么异状。

两名中年侍婢过来给董天香见礼之後。

董老夫人道:“见过乎少侠跟池姑娘。”

两名中年侍婢转过来,给李玉楼、池映红见了礼。

这次池映红没有过去拉两个中年侍睥的手,只因为离得远了些,抢步过去未免过於明显,她跟李玉楼一样,也抬于示意。

而她这儿皓腕方抬,两名中年侍婢的身躯一起微微震动了一下,抬眼望池映红,四道—光飞闪奇亮寒芒。

这也不过是一刹那间的事,一利那之後,她二人又恢复了平静,头一低,退向後去,向董老夫人齐又一礼,道:“婢子们告退!”

话落,她们要走。

身躯震动,目闪寒芒,全落进了李玉楼跟池映红眼里,是以李玉楼及时道:

“两位姑娘请等一等。”

两名中年侍婢脸色倏变,看也没看李玉楼,闪身就往外扑。

李玉楼早防着了,抬双掌,两手虚空微抓,两名中年侍睥脚下踉脸,倒退而回。

与此同时,李玉楼带着一阵疾风,跨步泅上,双掌并出,卸下了她们的下巴,然後双一并指疾探,在她们两个的口中一闪而回,双手再扬起时,手掌心里各托着一颗绿豆大小的白色药丸。

两名中年侍婢面如死灰,低头不语。

这一切,一气呵成,而且奇快无比,等到大家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时,李玉楼双手已托起了那两颗白色药丸。

董无忌一脸惊容,霍地站起,叹道:“这才是真武学,董无忌开了眼界,也叹为观止啊!”

李玉楼道:“前辈夸奖!”

这时候,董老夫人才定过了神,震声道:“真是你们两个,快二十年了,我待你们不薄啊!”

一句快二十年了,听得李玉楼心头震动,道:“你们的眼光看得真不近啊!潜伏之久,也令人佩服!”

董老夫人霍地转过了脸:“怎么,少侠,你是说早在二十年前她们就—!”

李玉楼道:“前辈,她们都是二十年前同时进府的吧?”

董老夫人道:“不错!”

李玉楼道:“敢请前辈:再想一想,是在百花谷事之前,还是之後?”

董老夫人脸色一变道:“是在百花谷事之後。”

李玉楼道:“百花谷事之後,倘若尚在襁褓中的晚辈也同时遭了毒手,或许她们就不会煞费这么大的苦心了,只在二十年之前,她们早想到要藉各家之力来斩草除根了,能不令人佩服么?”

董老夫人不由为之骇然道:“天,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心思、耐性都这么吓人?”

李玉楼道:“有晚辈于里这两颗东西在,她们的耐性不能不吓人,至於心思之吓人,那恐怕另有其人,至於其人是谁,得烦她们告诉呐们了!”

话锋一顿,接道:“不妨告诉两位,在我面前自绝寻死都不是件容易事,除非两位自信快得过我,否则我奉劝两位,最好不要再尝试了。”

话落,他同时探手,一起托上了两个中年侍婢的下巴,然後他一双锐利的目光凝注,紧紧的盯在两个中年侍婢脸上。

不知道是自知快不过李玉楼,还是在等机会,两个中年侍婢脸色大变,没有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点动静。

李玉楼开了口:“不管那一位说都可以,请告诉我,你们受了谁的指使?”

两个中年侍婢没说话。

李玉楼道:“两位是女流,我或许不便拿两位怎么样,但是眼前并不是没有能对付女流的人。”

两个中年侍婢仍没说话。

李玉楼道:“小妹,交给你吧!”

池映红道:“哥哥,你算是交对了人,她们用无影之毒来害人,我还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们既然懂得无影之毒,也就应该知道,当所中无影之毒真正发作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说完了话,她抬起了手。

就在这时候,一个中年侍婢突开口:“我们说!”

池映红抬起的玉手又垂了下去,道:“我们等着听呢!”

那名中年侍婢道:“我们的确是受人主使,但是我们并不知道主使我们的人是谁?”

李玉楼道:“怎么说?”

“我们一向只听见他的声音,没儿过他的人。”

“那么你们为什么会听他的?”

“因为他是我们的主人,供我们吃穿,也控制我们的生死!”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早在二十一二年前。”

“百花谷事之前?”

“是的。”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应该不只我们两个,可是我们两个所知道的,只有我们两个。”

“什么意思?”

“我们两个所知道的,只有我们两个,可是我们两个也知道,还有别人在做着跟我们个一样的事,譬如济南世家。”

“这么说,你们不知道下手济南世家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们知道,一定是女人,不是男人。”

“何以见得?”

“凭我们女人的直觉,你不能不承认,不管做什么事,女人总比男人来得方便,机会大得多。”

“这么说,所谓你们,绝不只你们两个,而且绝没有一个是男人?”

“不错。”

“不久之前,我就差一点死在一个男人所施放的无影之毒下。”

“那他身边一定有一个女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或许,对你施放无影之毒的,根本不是你所知道的那个男人。”

李玉楼为之一怔。

池映红道:“哥哥,金瞎子後来不是死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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