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逢未嫁时(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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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时(全本)-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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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她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于是赶紧将眼泪抹了,一动不动地装睡。
  商雨走进来,轻轻俯下身子,有点奇怪她今日怎么这么早睡。突然发现她的枕头上有一片水印,他立刻趴在她的肩上,抚摸着她的脸蛋,柔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湿痕仍在,掩饰不住,她也装睡不成,含泪说道:“我想母亲了。”
  他笑道:“你这年纪自己都快要当母亲了,怎么还这样?”
  她哼了一声,“不要你管。”
  “我是你的丈夫,自然要管。”
  “你不是。”她说话有点呛,这态度分明不像是思念母亲,倒像是在生气。
  她果然吃醋了,醋劲还很大。他忍笑推推她的肩头,“你也知道吃醋的滋味了?”
  她死不承认,“谁吃你的醋了,你只管去找那些丰满高挑的仓澜女人去。”
  商雨笑嘻嘻地站起身,道:“好,难得你这么大度体贴,那我去了。”
  他大步走开去,她听着他的脚步声,又听见他在帐外一声吩咐:“司姑娘睡了,你们守好了,谁也不要过来打扰。’她心里又气又痛,眼泪狂涌而下。他竟然真的去了。
  突然她的被子一掀,身后贴过来一个火热的身体。她吓了一跳,慌忙去抹眼泪。
  他从后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傻丫头。”
  她使劲拿脚蹬他的小腿,泄愤。
  “我只要你。”他在她耳边低语着。
  她气呼呼道:“那你怎么还对她笑,还和她跳舞?她刚才来气我,说你们男人都喜欢丰满的女人,说我单薄消瘦,一看就不是仓澜人。”    厦他笑得身子直抖,没想到她醋劲这么大,这说明如今她对他也是用情至深了,他很高兴她为他吃醋。
  “我只喜欢你这样的。再说,你哪里单薄了?”他的手突然放在她的胸上,她心口猛地狂跳,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和他这样很危险。以前也和他共处一室,同卧一床,可是他都很规矩,背对着她。而今日他这样紧搂着自己,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连忙想要挣扎出来。他力气极大,紧紧将她环在怀里,气息悉数喷在她的后颈上,酥痒无比。他在她脸颊上一路吻着,直到了她的唇上。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和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在一起,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将她身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挑拨起来。她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似乎是深夜的满天星光要催开一朵花蕾,将开未开,羞涩害怕却又期待。
  他热如火,而她柔如水。他苦苦忍耐了许久的渴望,蓬勃如烈日腾出云海,无法抵挡。如火般烫的手指抚在她柔软如水的身上,春风过处,湖光山色,轻烟旖旎。
  她抓住他的手不让它继续放肆,慌张羞赧地低声问:“你要干什么?”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你说我要干什么?”
  她又惊又羞,忙道:“不行。”
  “我已经忍了许久,终于等到今天。我们过些日子就回大梁,将你母亲接来。”
  “这样不好。”
  “有何不好?你不是怨我不来碰你么?”
  她羞赧无比,驳道:“我何时这么说过?”
  “你没说,心里是这样想的吧,不然为何对我发脾气?不如生米煮成熟饭,大家都安心好不好?”
  她慌忙道:“不好。”她可没那么想过,她只是怀疑他喜欢别样的女人,可是他刻意曲解她的意思。
  向来她说“不好”、“休想”、“不行”的时候,她没有一次成功阻止过他,而这一次格外失败。那些无力的抵抗,羞恼的低斥,轻薄的衣衫,不过都是罩在花朵上的薄雾,阳光一出便消散无踪。她轻嗔薄怨根本挡不住他功德圆满。
  一夜东风染如花美眷,满帐春色醉似水流年。
  良久之后,红烛幽影之中,他才在她耳边细述了许氏的蛊虫之事,又玩笑着说起那几夜和她同榻而眠的倍加折磨,她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冷淡”竟是出于如此原因。她幽幽叹息又暗自庆幸,幸好当初及时割舍,终归是短痛一时。若是沉陷其中等待梅开,往后的时日只怕会碰见更多的许氏,纵然自己在裴云旷的心里是最特别的,终也抵不住妒心如毒、暗箭难防。而商雨才是她的良人。她依偎在他的胸前,喃喃道:“你别辜负我,不然我永远不理你。”
  他笑道:“我只与别的女子跳支舞,你便醋得风云变色,我哪敢负你,又怎舍得负你?”
  她满足地叹了口气,蜷缩在他的怀里安然睡去。
  翌日,商雨一早从帐中离去和朝臣商议登基安民等事。等司恬睡够了起来,她发现侍女看她的神色大不一样,她隐隐体会到了什么,一整天都有些不自在,脸上的红晕一直挂着,似是上了胭脂,越发的娇艳动人。
  他一直忙到黄昏也不见人影,司恬闲着无事,亲手做了几道小菜等他回来。
  夜色渐起,商雨回到帐内,一进来便屏退众人,帐内只余他俩。
  高烛明光之下,她脸色晕红,目光水盈清亮,举手投足似乎都与昨日不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动人心魄。他想到昨夜,不禁心神一荡,伸手将她搂在自己的腿上。她半推半就的样子像是慵懒羞涩的芙蓉,春风中醒来,花犹半开。
  “新妇。”他故意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然后意趣斐然地看她脸上的红颜更加娇艳明媚,好看得晃眼。
  她羞涩地躲闪着他的目光,柔声道:“快吃吧,莱要凉了。”
  他气息急促,低声道:“我不想吃饭,只想吃你。”
  她红着脸从他腿上跳下来,站到他的对面,隔着桌子将筷子递到他的手里。
  他看着桌上简单而精致的饭菜、对面秀色可餐的她,觉得很满足。这样的日子曾期盼了很久,两两相望,相看不厌,如今触手可及,就在身边。
  “表哥已经登基数月,按佣我们需起程去东都朝贺,等回来时顺便将母亲也接过来。”
  “好。”她欣喜不已,给他夹了一块鱼,义仔细地将刺挑了出来。帐内温暖如春,灯火通明,她的手指纤细玉白,专注地给他挑鱼刺,一种幸福的感觉令他无酒而醉。她终于成为他的人,为他吃醋,为他操心,接下来便该是为他生儿育女。
  他心里盘算着,唇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七日之后,王庭修缮一新,正是良辰吉日,商雨正式成为仓澜新君。
  朝阳东升,刺目金晖洒向宫殿,汉白玉阶层层如鳞,一步一升,延伸到磅礴巍峨的宫殿之上。商雨一身玄色朝服,上面绣满蛟龙云海,熠熠金色耀比朝阳。
  他从台阶上缓缓登上,朝臣跪拜两旁。一级一级,他步履沉稳而轻松,最终他站在汉白玉阶的尽头,仿若立于云端的天神,身上镀了一层霞光。司恬站在阶下遥遥眺望,突然觉得自己和他有了距离。和他同食同寝过,和他嬉笑嗔闹过,此刻他已高高在上,而自己陡然渺小起来。她为他高兴,为自己忐忑。那金色宫殿,那蟠龙宝座,许多人向往的权势之巅峰,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会不会改变?
  吉时,礼乐声中旭日高挂,他在山呼声中终于成为仓澜之王。他曾说过要携她之手登上王庭宝座,而今日他却独自一人前往,她只是观礼之人。她高兴之余为何总有莫名的不安和惆怅,是因为不能和他并肩踏上那高高在上的宝座?还是隐隐遗憾他没有在最重要的时候给她一个承诺和承认?她悄然转身,回到了王宫后庭。
  仓澜的王庭和大梁宫廷形似,但规模要小得多,服侍的宫人也不多,这样反而让她觉得甚好。她并不喜欢太过空旷的宫殿,也不喜欢太多的陌生人间杂在他和她之间。若有可能,她更愿意和他远走江湖,平淡一生。可是他因着他的身份和他的责任,终归是无法做到,她也只能退求其次,只要他一心一意对她电就够了。然而就算是这个心愿,看来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容易实现。
  午时,商雨才从前庭回来。发现她神色有点不悦,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他心里有点内疚也很无奈。他慢慢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头道:“司恬,你相信我,我许诺你的一定会做到。等我们从大梁回来,好不好?”
  她看着他的眼眸默然点头,只是心里有小小的不快。那不快并不是不信,她说不出来由,却有隐隐的不安和不好的预感。


    意外·离去


    商雨登基之后,司恬本以为大势已定、万事安稳,不料他却忙得见不到人,常常夜色渐深才从国事中脱身回到后庭。司恬虽然和他在一起,却常常只能在夜晚见到他,清晨她一睁眼,他已经离开。一个月之后,他才渐渐清闲了些。
  这晚他回到后殿,神色格外的愉悦。司恬问道:“有什么高兴的事么?”
  “给表哥的贺礼已准备好了,朝中我也安排妥当,过些日子我们就回大梁一趟。”
  “局势稳定了么?”
  “各部首领已经回去,朝中之事按部就班步上正轨。仓澜毕竟是个边境小国,国事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我前些日子昼夜忙碌就是想早些将这些安定好。
  七叔留下监国,我也很放心。我们在大粱也不多做停留,祝贺新帝登基,再接了你母亲,我们快去快回就是了。”
  “好。”一想到很快就可以接来母亲,从此一家团聚,她欢喜起来,立刻忙著去收拾行李。
  他拉住她,道:“别急,忙完正事再去。”
  她疑问:“什么正事?”
  他将她打横一抱,挑了挑眉梢道:“你说呢?”
  她明白过来,红着脸反驳道:“那能叫正事?”
  他正色道:“子嗣问题怎么不是正事?”
  她越发羞赧,他越发一本正经,“子嗣是皇家最重要的正事,切不可敷衍无视。前些日子我太忙有些懈怠,这一月有余还不见动静,看来我要勤奋些才是。”
  趁着她面红耳赤无力反驳之际,他堂而皇之地假公济私。
  数日之后,商雨带着礼品、亲随起程往东都而去。一路上,两人如新婚燕尔一般如胶似漆,丝毫也不觉得路途遥远辛苦,倒有一种游山玩水的惬意和从容。
  等他们到了东都,裴云旷已经登基数月。商雨带着使节、贡品进宫朝贺。仓澜名义上独立一国,毕竟国小势微,是为外邦。不过因着裴云旷和商雨的关系觐见仪式减了不少繁复。
  商雨带着使臣和礼单进了皇宫一路至乾明殿。大殿的龙椅上端坐着大梁的新帝裴云旷,宫殿两侧侍立着各部朝臣,气氛严肃庄重。
  商雨昂首踏进殿中,径直看着龙椅上的裴云旷,眼中情不自禁地含了笑意。
  半年不见,两人一为大梁皇帝,一为仓澜新王。
  裴云旷眼里也浮起笑意,但当着朝臣之面却要维持着天朝天子的戚仪。
  商雨站在殿中玉阶前朗声道:“新君登基,万国来朝。仓澜裳于昊携厚礼前来觐贺,愿与大梁永结边界之好。”说罢,将礼单递与一边恭立的礼官,朝着裴云旷微微一笑。
  裴云旷坐在龙椅上也展颜一笑,“仓澜王远道而来,诚心可嘉。”
  曾经的表兄弟,如今的大梁与仓澜之君王,彼此之间言语严谨板正,纵然心里再有亲近之意,大殿群臣面前却再不能随意玩笑,隔着金銮宝座,欣喜的同时又有淡淡的怅然。向来得到的同时都要失去,只是看这失去是否值得而已。
  当夜,大梁新帝在官内设宴招待仓澜新君,商雨带着司恬入了皇宫。
  裴云旷先在临云殿召见了他们。司恬跪拜之后起身,情不自禁地看向龙椅之上的裴云旷。他俊美依旧,只是略为消瘦,团在一片金光之中,越发显得缥缈遥远,不似真人。
  龙椅上、衣服上、梁柱上,金色云龙无处不在,鳞爪张扬、吞云吐雾,令她遥遥想起初见他时,在七势门的石阶上他递过来的那只荷包,也是绣着那样的龙那时他站在石阶上,温润俊雅,对她微笑。那是一幅画卷,眉目模糊,只余意境。
  她微微低眉,衷心为他高兴。
  裴云旷不喜铺张,又和商雨是亲戚,所以先在后宫设了一场家宴为商雨接风,筵席设在御花园后的一处厅堂里,这厅堂有个名字叫“借东风”。
  早春三月,借东风里已是一片春意盎然。温暖的大厅里,珠光宝气,富贵堂皇。绿叶扶疏之间盛开着硕大艳丽的牡丹,牡丹并未到花季,全是靠旋火烧的地龙之暖气慢慢暖开花蕾。
  清平公主已被册封为皇后,她仪态大方,高贵典雅,和裴云旷站在一起,倒是一对玉人般的和谐。
  云意公主也来了,她见到商雨,颇为意外,“昊哥哥,没想到你这么快过来,我还以为你会等仓澜的局势稳定之后才来呢。”
  商雨自信一笑,“没什么不稳的。裳于汤已经死了,四大音旅都对他怨气很重,反而是拍手称快。有七叔在,我也很放心。”
  云意道:“七叔不是做生意的么?”
  裴云旷情不自禁道:“不要小看做生意,能将生意做成七叔那般,那心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商雨点头,“七叔的确是人中翘楚,不过他不喜政治,不然这仓澜之君可没有裳于汤的份。”
  云意对商雨吐了吐舌头,样子俏皮可爱。司恬发现云意比上回见面时开朗了许多,也许是因为裴云旷当了皇帝,她心情很好的缘故。
  清平公主很会做人,筵席间对云意十分关照,嘘寒问暖,对司恬也很客气周到,俨然大家主母的模样,雍容大方。司恬觉得以她的性情和精明,在裴云旷的身边应该是如鱼得水。
  司恬只想快些结束了宫宴,好去见见苏翩。半年多没见,最想念的人除了母亲就是她了。
  裴云旷淡淡笑着,对商雨举杯道:“来,今日只当是家宴,等明日才是典仪,大家随意些。”说着,他的目光稍稍错开一点,落在了司恬的脸上。她比半年前更加的美丽动人,容颜如玉、落落大方,坐在商雨的身边,如高山之弱水,如峰峦之云霞。他心里隐隐一窒,收回目光放在酒盏之匕。
  筵席间裴云旷的话并不多,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众人。司恬隐隐遗憾,他曾经玩笑风趣,曾经诙谐倜傥,如今恐怕再也不能了。皇冠之下他只能威严沉稳,当年的情致、唇边的笑纹,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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