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门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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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门圣女-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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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宰了多少浪得虚名的高手名宿。”杭兄傲然地拍拍胸膛:“我不是高手名宿,却宰了不少高手名宿。那个水葱似的小美人儿,见了我这种杀神,必定吓得发抖,我还真舍不得向她动刀呢!”

“那你们就上吧!还等什么?等到其他的人赶来,你们就没有机会了。哈哈!机会稍纵即逝,可得好好把握哪!生的机会如此,死的机会也如此,错失一刹那,可能结果完全相反;悻生不生,必死不死。哈哈……”

这人的话,居然含有哲味玄味,像是颇有学问,可惜杭兄两人听不懂。

第一个向店门走的人是洪老哥,目标是站在马车旁的张卿云小姑娘。

杭兄挪了挪刀,大踏步跟上了。中年佩剑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吐出两个字:“蠢猪。”

峪山夺图以迄洛阳缠斗,王若愚表现并不佳是事实。

他中毒待毙,也是事实。

张卿云姑娘表现略佳,但并不特别出色,只能保护王若愚逃亡,也是有目共赌的事实。

因此,流传的消息与谣言中,决不会对她与王若愚有利,他俩只是急于逃命的被众人追杀的弱者。

所以,杭兄这两位刚到两天的仁兄,根本没将姑娘放在眼下,也不相信一个水葱似的小美人,武功能胜得了真正名实相符的高手名宿。

他们相信自己的刀,刀可以达到他们所想要的任何目标。

小客店前面的广场不大,有车有马,有店伙忙碌,所剩的活动空间有限。

两人往车旁一靠,就嫌太挤了。

车旁本来有周杰、张卿云姑娘、一位男随从、一位店伙。

加上这两位仁兄,快要挤成一团啦!

“带太爷去找王若愚小辈。”洪老哥迫近至姑娘面前,伸手可及,怪眼落在姑娘曲线美好的酥胸上,似乎随时皆可能伸手抓上一把:“小丫头,你带路。”

姑娘与周杰,早就留意这两位仁兄的举动,不动声色,心中有数,任由对方近身不加干涉,

“啊!你这位太爷,找他有何贵干呀叶姑娘笑吟吟,问话的声调像歌唱般悦耳动听:“他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我不能带你去见他,有事我替你转告好不好?”

“一点不好,我要你带我去。”洪老哥邪笑:“他的事也牵涉到你…你……”

“呵呵!我带你去。”同杰也笑吟吟一团和气:“他虽然身体衰弱,见见客谅也无妨。”

“滚到一边凉快去!”洪老哥怒叫,伸手抓姑娘的手臂:“小女人,你带……”手刚接触姑娘的右上臂,大拇指正想向乳房挑抹。

“劈拍劈拍”四声脆响暴起。

姑娘美好纤柔的白嫩小手,表面上看可爱极了,但用正反手法挨阴阳耳光,抽在脸上可就一点也不可爱了,一掌一个印,一捆一条痕。

“你去死吧!”姑娘一面捆耳光一面笑叱,最后退了半步起脚,靴尖吻上了洪老哥的丹田要害。

洪老哥挨了闪电似的四记正反阴阳耳光,眼前星斗满天,不知人间何世,已经陷入半昏眩境界,毫无躲闪机会,呆瓜似的挺着胸膛挨揍。

嗯了一声,洪老兄仰面便倒,手脚一阵抽掐,终于抖了。

几下昏迷不醒。

丹田穴挨了一击死不了,但气海必定崩溃,内脏受损不轻,而且痛楚难当,在片刻间痛昏。

杭兄大吃一惊,本能地手落在雁翎刀把上。

“动刀,你的手一定断。阁下,冲我来。”三总管同杰依然笑容可掬,但所说的活却充满警告性的凶兆,伸一个手指向杭兄勾了勾,举动有说不出的轻蔑感。

一声怒吼,杭兄拔刀了。

刀尖离鞘一寸,雷霆打击骤然光临。

三总管同杰伴同小姑游历天下,小姑娘活泼好动,不知夭高地厚,难免经常惹事招非,反正必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他必须充小姐的保护神,大事小事都得费心楼平,普通人哪能胜任?

在武功修为上,他绝对比小姐精纯浑厚,或许在剑术上小有差次,其他方面他都比小姐强一分半分,所以才能充任小姐的总管。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高手名宿都忽略了他,把他看成普通的管家随从,不屑加以注意。

杭兄就有眼不识泰山,以为一刀就可把他劈成两半。

刀刚出鞘,眼一花人影已经贴身,刀失去作用,任何反应也来不及了。

打击之快,有如电泛霆击。

双爪及体,分扣住杭兄的双时1有骨折声传出,一扣之下骨碎而肉不烂。

“去你的!”周杰笑骂,双手一带将人拉近下压,起右膝扑一声响,膝撞在杭兄的小腹上,信手将人推出,

杭兄丢了刀,仰面飞摔出丈外,跌了个手脚朝天,绝望地猛烈挣扎,断了骨的手已失去活动能力,发出可怖的叫号。

“把他们拖到路对面去,半个时辰后他们便可走动了。”周杰向两位男随从吩咐,陪同小姐入店走了。

路对面树下的佩剑中年人,摇摇头举步向南走了,临行也自言自语吐出两个字:“话该。”

反常的行动,的确让许多人措手不及。

上次他们往南走,情势恶劣便逃回府城。

按常情论,他们不可能从原路往南逃,因此有不少人,眼巴巴仕城东城西等候,算定他们必走走东西大官道,不走东必定往西走。

东西大官道城镇多,旅客络绎于途,公然打打杀杀形如抢劫,会出大纰漏的。

末牌时分投宿,也十分反常。

他们应该有多快就走多快,最好能昼夜兼程,别让迫的人赶上,怎么反而早早投宿耽误行程?

只有最精明的老江湖,才会了解他们的意向。

从情势估计对行动生疑,就会找出结论:他们有意等候追的人跟上,彻底了断。

问题是:他们是否有了断的力量?

傍晚时分,伊镇又人满成患。

小客栈中,张卿云姑娘的人神态轻松,根本不在意晚间可能发生的修烈搏杀,一个个有说有笑,在客院中闲聊,在小客堂品茗,悠闲自在,无忧无虑。

而店伙与其他旅客,却感觉出风雨欲来的凭张气氛愈来愈浓。

百了枭婆在江湖口碑差,心狠手辣,杀人如屠狗,凶名昭著,人见人怕。她知道自己引人注目,一些名号不怎么响亮的人,避免与她接触。

因此她不便出面打听消息。一个名人在打听踩探方面,真的不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管用。她这种性格,也不适于做出面打交道的折冲代表,三句话不投机,使会凶性大发,闹得不收拾。

左近悄然活动,等于是张姑娘的外围警戒,避免与人打交道,发生事故,除非情势急迫,不然就潜伏在一旁伺机而动。

她的辈份高,配和她打交道的人也不多。

晚膳之前,她出现在右邻的客院走道口。

她在洛阳买了一根枣木寿垦杖,倒还趁手,重量嫌轻了些,但一杖把人打死绝无问题。

这座客院很小,一排三间大客房,大统铺宿费便宜,一间房睡十几个人,空间有限。

东厢的廊下,一个灰衣人倚柱而立,看到了她,离开柱向她接近,脚下缓慢,白须由发,盏得老态龙钟,该是年届古稀的老旅客了。

“真是你们在这问店投宿。”老人一脸病容,说话无力、低沉气虚:“像是引蛾的灯,引来的飞蛾大得足以扑灭灯火,该及早远走,为什么?”

是化了装的无我瘟神,这位老前辈更神秘,这期间像个活在阴暗角落的老鼠,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群雄几乎完全忘了他这个人。

其实他是一个有心人,暗中留意一切动静,极为冷伯地观察群魔乱舞,象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王小子在等他们了断。”百了枭婆低声说:“这些混蛋做得太过份了,他准备举剑报复。”

“报复?他奇毒在身…”

“他早就奇毒离体了。在这里投宿,是计划报复的一部分。

问题是,他圃执得很,坚持必须让那些人找他行凶,他才有报复的借口,瘟神,那些人会动手吗?”

“这个……”

“如果他们不动手,他的剑就不会举。瘟神,能不能设法促使那些人动手?”

“那是一定的,他们非动手不可,他们都想争先,都想先一步将王小子弄到手,逼他交出藏宝图来,今晚你们必须好好准备。”

“有哪些人?”

“反正都是些贪心鬼,各怀鬼胎,各行其是。”

“王小子的目标是两条龙和九幽门,你可曾发现这些人?”

“必须等他们涣了装,以两条龙儿幽门的面目出现才知道,这阴问他们从没出现,怎知道谁是两条龙或儿幽门的人?

枭婆,有一批男女十分神秘,来路不明,你们必须特别留意。”

“你这江湖人精,居然不知道他们的来路?”

“真的不知道,男女都很年轻,男的英俊雄伟,女的美丽妖沦,落脚在镇南的树林里,神秘的很。”

“会不会是黑龙的人?”

“不知道。还有,小心那个电剑公子。”

“当然,他的人愈来愈多了。”

“我不是指他的人多。”

“你的意思……”

“我暗中留意他们的活动情形,发觉他那些人,其实全是些乌合之众。但其中显然有他几个心腹,这几个家伙,经常偷偷摸摸瞒着同伴溜走。与某些人鬼鬼祟祟会合,又鬼鬼祟祟离去,神秘得很。这是说,这家伙另有一批人,在暗中活动。如果你们只留意他身边那二三十个人,铁定会上当的。”

“晤!这鬼家伙工于心计,胸有城府,深藏不露、性格特殊,真得防着他一点。”

“有消息我再找你。”无我瘟神举步离去:“天黑之后,我还得到处走走。彼此小心了。”

两个老凶魔居然肯帮助王若愚和张姑娘,确是异数。

这中间牵涉到一个缘字,也牵涉到打抱不平心理。

老枭婆一见张姑娘便十分投缘,把小姑娘看成自己的骨肉晚辈。姑娘本来也乖巧可爱,并没把老枭婆看成恶魔,当第一次乖巧地叫老果婆一声婆婆,便把老枭婆的心抓住了。

也许真的是缘份。

同样地,老枭婆在第一次看到王若愚时,便看小伙子十分顺眼.第一印象良好,尔后愈看愈顺眼,无形中已把王若愚看成自己的子侄了。

房中灯光明亮,两只烛台共有四枝大烛。

名义上虽然称为上房,但这仅指乡镇的水准而言,其实只是一座单间而已,一张木床一张小四仙桌,加上一个面盆价漱架,两张长凳,简简单单别无长物。

既没有内间,也没有浴厕,总算挂了一张门帘,空间窄小。

这是供旅客夫妻两人的宿处,通常很少有夫妻结伴同行的旅客前来投宿。

掌起灯,姑娘亲自监督店伙沏了一壶茶,秉烛品茗别有情趣,饭后一壶茶是颇为惬意的享受。

“你估计他们会重施故技,大举前来袭击吗?”姑娘替他斟了一杯茶信口问,

“猜想不会。”王若愚举杯闻茶香:“上次被你们杀惨了,不会重蹈覆辙,逞匹夫之勇向黑暗的房舍冲,一个人冲入准死,两个人井肩闯又施展不开。我想,他们会改弦易辙,派绝顶高手挑战,诱你外出决战。”

“我该出去吗?”

“我和你一起出去,由你打交道。他们已经知道,你是他们唯一的劲敌,只要能除去你,他们将不惜任何代价。所以,他们将会和你公平决战。我负责收拾其他违规的人,只允许挑战的人和你拼搏。我对你的武功有信心,技巧也渐趋圆熟,一比一,那些人奈何不了你。我只耽心来的是神龙,他们的暗器和火器相当讨厌。所以,我有专门收拾他们的妙玩意。”

他从腰囊中抓出一把瓷片,哗啦啦散放在桌上。

那是用饭碗敲碎制成的,片呈三角形,径大一寸,可知有三个尖角。

他用大姆指捏住一块瓷片,中指顶住一处角。

“你看。”他举至灯下,中指作出弹的动作:“以内力弹出,瓷片将以高速飞旋而出。这玩意贯人体内,结果如何?”

“老天爷!那将出现一个大扁洞。”姑娘叫。

“余劲足的话,会在体内继续旋动,有切割的功能,那会把人痛得只剩半条命。这是我小时候练指劲作游戏,无意中练成百发百中的技巧,用来射飞蛾,暗夜中三丈内发则必中。”

“难怪你要我向店伙买了二十只饭碗,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你有何用处,又不便问……”

“即云,我不想向你隐瞒任何事,但这种杀入毒技真不便出口。”他收起瓷片,歉然地拍拍姑娘的小手:“我们是亲密的好朋友,无话不谈.但一些残忍的事,最好少提。”

“若愚,这玩意不能算毒技呀!江湖朋友所用的各种歹毒暗器.恶毒的数不胜数呢!”

“家师说我杀唯太重,不宜做玄门弟子,最好去学禅,因为佛门弟子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的语气有自嘲意味:“人杀够了,放下屠刀就可以成佛。我在外游荡期间,尽量克制自己。除非万不得已,不动无名,不下毒手。现在,是他们逼我的。没有你.我早就尸体喂了蛆虫。”

说最后两句话;杀气直透华盖。虎目中冷电湛湛,烛光似乎反射出可透入肺腑的奇异光芒。

“若愚……”姑娘感到汗毛直竖:“你……你的眼神好……

好可怕。”

“我动了杀机,抱歉,你受惊了。”他眼中的异芒消退:“家师调教了我十年,十六岁我就外出体会众生相,在外整整游荡了六年,一回家就碰上了邻村郑家出了灭门血案……”

他将被捕头铁菩萨薛兴隆套牢,不得不重新闯荡江湖寻凶手的经过说了。

“游荡六载期间,我是以做行商与学技艺的名义,在各地行走,盘缠都是家父供应的。这期间我没涉足江湖行业,没取分文不义之财,打了几场很架,不曾开过杀戒。这次,算是涉足江湖行业了,在庐山等候挖宝入查他们是否有郑家的藏宝图,守株待兔实在烦人,所以兼任江陵镖局九江分局保暗膘的膘师,在外地明查暗访,所以才介入这次帽山夺图的事故。卿云,请替我守秘,防止仇敌掘根是必要的措施。我无意做江湖人,事了我将回家,自由自在炼丹,参天地之奥秘。”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秘密,让我了解你。”姑娘情不自禁,抱着他的手臂,脸颊在他的肩膀偶依:“我家在安庆宿迁的龙宫湖,我爹……”

一声慑人的怪啸轰然传人,烛火摇摇。

他手急眼快,吹熄蜡烛,一把将姑娘挽住,大手按上了姑娘的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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