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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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阳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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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比他早,一泄如洪,他还是立即抽身出来。

「安燃!」我哭着抱住他,不肯让他那么硬挺而沉默地离开我,声声哀求,「不要走,安燃!做到最后,我不怕痛,再也不怕了(奇*书*网。整*理*提*供)。求你不要走,安燃!我好爱你,好想你。你说的话,我以后字字都听。」

但我留不住,彷佛这是一出熟悉的电影,多不愿意,从前的镜头竟一丝不改。他抽离我身体,双臂温柔的抱着我,用下巴抵着我的额,默默无言。

我肝肠碎尽,哭着求他,「安燃,你不要走,听我说完,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我什么都改,安燃,求求你别走。」

搂着我的臂膀,有片刻颤栗,但还未曾确定,那颤栗已经消失。

安燃爱怜地吻我,在我耳边说,「太迟了,君悦。」

他说,「想听这些话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放声大哭。

绝望地哭。

很伤心,太伤心。

心到底由什么材料制造,为什么碎过之后,还可以再碎?

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不明白,我只是伤心,痛到不知所措。

但安燃,会心疼我的安燃,已经不在了。

第六章

满天星光的晚上,最终不知是哭晕,还是睡去。

我究竟在最残忍的人怀里合上眼睛,再张开,又回到华丽的睡房。

一切彷佛只是梦。

没有游乐场,没有海胆刺身,没有蓝天碧海,和我的安燃。

什么都没变。

我的所有人站在床边穿西装,偏过头来看我一眼,说,「你已经睡到中午了。起床,吃过午饭,去见老师。」

冷淡,强硬。

我不得不听从,真的起床,吃饭,去见老师。

美人老师真的在等,看见我进门坐下,问,「昨天的一日假期过得如何?送了什么礼物?」

我霍然抬头看她,她打量我?皱起细致的眉,「安燃生日,你不会连一份礼物都欠奉吧?」

我吃惊,「安燃生日吗?」

「你不知道?」

我不说话。

老师在我面前冷笑,啧啧两声,「佩服,佩服。」

我瞅她,「你佩服什么?」

她说,「我当然是佩服安燃。还能佩服什么?」

我在课桌下狠狠攥拳,她也算本事,竟然可以看得出来,对我微笑,「你又想对老师不敬?哦,上次你拿文竹砸我,还没有给你扣分。」

她掏出红笔,自言自语:「拿文竹砸老师。」手动得极迅速,一个字就是刺眼的红叉,一连画了六个,转过来,对我说,「总计八个纪录了,希望不要太快填满十个。」

她说,「好,现在上课。法律我看你是没兴趣,不妨改一下,从你比较熟悉的方面入手。今天我们来讲餐桌礼仪。」

讲课时间到。

真周到,什么都准备充分,讲餐桌礼仪,竟然真的有人搬来精致的两人用西餐桌,连配套的桌布,椅子,银光闪烁的餐具,变魔术般都弄了来。

可笑之极,这女人,竟然要我帮她拉椅子。

我说,「看你的身手,功夫一定不错,说下定力气比我还大,怎会连张椅子都拉不动?」

又冷冷说,「老师,学生实话实说,应该不会被留纪录吧?」

她朝我笑笑,下手毫不犹豫,居然又画了一个红叉。

我直直看她。

她也直直回看我,竟一点也不心虚,说,「实话实说不会被留纪录。不过老师心情不好,就喜欢乱涂乱画。日后我们有多多机会相处,早点熟悉彼此脾气比较好。」

又说,「打算拿椅子砸人的话,就快点动手。」

我深呼吸,磨牙。

安燃,安燃挑的好老师。

不得不拿出风度,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彷佛淑女般坐下。

她又得寸进尺,「君悦,我们来聊天。」

我头疼得几乎想呻吟。

餐桌礼仪什么时候包含了聊天?

她说,「聊天是人和人交流的重要方武。吃饭是人们聚头,难得谈心的机会,对彼此交流很重要。」

我问,「你真的想和我交流?」

她说,「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实在迫不得已。」

我问,「很好,我们可以一起保持沉默,吃完就散。」

她直接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安燃不会答应。」

安燃的名字,真是一张王牌。

她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

我叹一口气,投降认输,「聊什么?」

「你自己想。」

我苦笑,看着她。

她泰然自若地看我,美丽的脸上,几乎没什么表情。

那个神情,彷佛可以不惊不怒地和我对峙上一年半载。

但是她不打算对峙一年半载,又开口,「再过三分钟,你还是不开口,我只好继续给你不好的评价。」

所谓不好的评价代表什么,无需多言。

我看看墙上九个鲜红的叉,继续苦笑。

果然落地凤凰不如鸡,今时今日,随便一个不知由来的女人,都可以肆意折磨我。

既然已经举手,投降就应该彻底。

我吐出一口长气,刚要说话,她又忽然截住我,说,「君悦,说话之前,千万想清楚。我虽然是女人,但从不心软。」

老师说得很认真。

我乖乖点头,接受教诲。

她说,「你可以开始了。」

微微前倾,一手撑桌,托着腮,凝视我。

好演技,不知此人底细,定会误以为是个无害的纯真美人。

我问,「可以谈文学方面的问题吗?」

她说,「可以。文学是个好话题。」

「词语方面的事情,也可以谈吧?」

「当然。」

我想了一会,才虚心请教,「老师,秀色可餐的反义词是什么?」

她盯着我,片刻后,露出个无奈的笑容,摇头感叹,「君悦,要不是安燃再三叮嘱不可碰你,你这张漂亮的睑早被我打到认不出原形。」

说完,又站起来,当着我的面,画了第十个红叉,还要问我,「有没有话要说?」

我真有些愕然。

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惹到她,而且立刻报复。

我只好摇头,坦白说,「老师,你这个人真不好相处。」

她又冷笑,「再不好相处,也比一个相处了十几年,连身边人生辰都不知道的君悦少爷要好。」

好厉害。

出语如指,正中我哑穴。

她又说,「看你这脸色,发作在即,接下来的课也不用上了。今天到此为止,安燃对我真残忍,找我干这份差事,和你上一堂课,足以耗去我一年阳寿。」

实在出人意料地仁慈。

她竟然放弃继续折磨我的大好机会,真的开始收拾东西,

我说,「老师,我可没有说不上课。」

难得,她居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说,「放心,是我说到此为止,不会向安燃告状,说你不肯上课。」

于是,真的下课了。

平白无故得到半天清闲,我知道后面定有灾祸。

就算老师不向安燃告状,光是那十个红色的不良纪录,也够我受了。

老师说,安燃对我下的评语十二个字,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

我从前也听过,出自安燃之口。

从前,每逢坏事做得多了,安燃怒到最高点,往往就会说这几句。

「君悦,你真是顽劣不堪。」

「君悦,你真是冥顽不灵。」

「君悦,世上还有比你更不可救药的人吗?」

骂说之后,还沉下脸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教训你。」

安燃凶起来也很好看,从头到脚都是男子汉气概。

我看得目眩神迷,经常笑起来,对他说,「好,随便你教训。」

如果正在睡房里,四下无人,我索性就脱光衣眼,赤裸着跳去他面前。

让他看我被人说是精致得过分的脸。

让他看我被保养得一丝不苟,没有任何暇疵的身体。

我说,「安燃,你教训我,你教训我吧。」

极喜欢,他哭笑不得的表情。

他不再怒气冲冲,就换上一脸英俊的无奈,说同一句老话,「君悦,你真让我无可奈何。」

现在,轮到我对他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在华丽监狱里等他,等他惩罚。

晚上,安燃按时回来,进门就问,「你又惹到老师?」

我说,「嗯。」

他又问,「红叉又满了十个?」

我说,「嗯。」

一边嗯,一边心脏猛跳,小心窥看他动静。

安燃神态并不可怕,进浴室洗澡,出来时,表情平淡地对我说,「去洗澡,出来时别穿衣服。」

我心里一沉,不由自主惊恐起来。

但安燃的话,是不能不听的。领教过他的手段,我怎么敢公然抗命。

入了浴室,我洗干净,半天不想出去。

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就算我不曾是何家那个意气风发的二少爷,就算只是寻常人家一个有父母的儿女,也不应这样日日被折磨。

「君悦,」安燃的声音在外面传进来,「要我进去拖你出来,我下手会更重。」

这个恶魔!

我咬着牙,遵从命令,一丝不挂走出去。

前一段日子的十下皮带,痕迹已经全消。我知道自己身上的皮肤比一般人洁白幼嫩,除了胸前那个已经缩小的淡白的伤口,其它地方,仍是一点瑕疵也没有。

这样的身体,什么人下得了手?

只有他。

安燃正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出来,拿起遥控把电视关了。

他说,「躺床上去。」

不是用皮带吗?

我警惕地打量他,瞬间找到理由。

只怕是要先做够了,满足下半身,再来正式惩罚。

人心真可怕。

我默默咬牙,赤裸裸躺到床上。

安燃果然过来,不过没有直接上阵,从桌上取了什么东西,缚在我手腕。

「安燃?」

「别动。」

他按住我,下手极快,缚了我双腕在床头。

我害怕起来,说,「安燃,不用绑我,我不会逃的。」

安燃轻笑,「是吗?」

他一笑,我更是心惊胆跳,连忙说,「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以后我都会记得了。」

安燃轻轻说,「多谢。」

他拿出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动,问,「知道这是什么?」

问得很平和,如每一次凶残的前奏。

我几乎打个冷战,战战兢兢,虚心请教,「是什么?」

他没有卖关子,清楚解释给我听,「用电加热的小型烙铁,上面是一个很小的安字。自带插头,通上电后,三十秒内加热到最高温度,立即可以使用。很方便。现在很多牧场都开始使用这种新设备,给马匹牛羊打牧场的标志。」

低沉的话轻描淡写传入耳里,我越听越怕,惊恐地盯着他手里的刑具。

我说,「安燃,以后我一定好好上课,不惹老师。」

看着他真去接通电源加热,我惊恐地叫起来,「安燃!安燃!我说的是真的!我知错了!」

三十秒后,他回到床头,手里的刑具顶端果然已经热得发红。

附近的空气都热到扭曲。

真可怕。

安燃的声音,温和而残忍,问,「君悦,你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我不要!」

这该死的双腕,到底被什么缚住了?

这该死的床头铁栏,怎么弄不断?

安燃很冷静,很无情,说,「给你三秒钟,挑一个地方。」

「我不要!放开我!安燃,放开我!我会听话的,真的,真的!我……」

话未说完,他给的三秒已经用完。

他说,「不要紧,你不挑,我帮你挑。」很平淡的语气,彷佛他只是帮我挑一块毛巾的颜色。

我大叫,「走开!走开!安燃,你不会这样对我,你不会的……」

他在我的叫声中分开我的双腿,动作如一贯的强硬,不答我的说话,肆意执行他残忍的决定。

极轻微的「嗤」一声,令人心悸的烧焦味钻到鼻尖,片刻后,大腿内侧才闪电一样传来可怕的剧痛。

「啊!啊!」我惨叫得连自己听了都不忍心。

痛到不断挣扎,用脚蹬他。

他简简单单地按住我,不许我合拢双腿。那里火辣辣的痛,痛到我几乎昏厥,好痛,好痛。

我听见自己在哭,哭得很凄凉,明知无人可怜,还是要哭。

安燃不知把什么倒在大腿内侧的伤口上,用指腹轻轻抹匀。

他低声问我,「好点没有?」

可恨!该死的温柔。

我哭着怒骂,「你弄坏了我!你弄坏了我!我恨你,恨死你!我要你下地狱!我要你永不超生!」

类似的话,骂了很多,很多。

他默默地听。

身影在熄了灯的房间中,宛如静思中的兽。

骂到筋疲力尽,我哭得更加哽咽,断断续续说,「我身上有伤疤了,有伤疤了……」

这和我自杀的伤口不同。

是另外一个男人给的。

代表着被人拥有,如物品一样。

我怎能不哭?

我的身体,安燃最喜欢的身体被留下了烙印。

安燃,他是多么多么喜欢我婴儿一样的皮肤,多么多么喜欢我的无瑕。

那个静默了很久的男人,后来解开我的手腕,把我紧紧抱住。

他不断亲哽咽的我,「君悦,不要哭了。君悦,乖,不要哭了。」

低沉的,亲昵的,深深的宠溺。

彷佛他不曾伤害我,彷佛我真是他心爱的。

他不断地给我他的吻,不许我逃开,对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痛。」

他说,「不要紧,我已经帮你上了药。」

他说,「不要紧,我发誓,以后都不把烙铁再用在你身上。」

他还说,「不要紧,我发誓,会一直把你带在身边,永远不抛下你。」

这是什么狗屁誓言?

我不要,我不要!

我哭着抗议,「走开!走开!我不要你!你走开!」

他说,「君悦,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必须要。」

大概我一直哭叫,又骂人,他哄到后面,便不耐烦。

不耐烦,就露出真面目。

他一边吻我,一边说,「君悦,你再这样,我就要和你做了。」

我蓦然一惊,硬生生止住哭声。

这是人吗?

伤在那个地方,还要做,简直就是刑上加刑。

他似乎很满意,依然轻柔地亲我脸颊、额头、鼻尖、双唇,说,「君悦,睡吧。睡着的你最乖了。」

怎么睡得着。

我被他吓得不敢继续大哭,闭着眼睛伤心。

他知道我没有睡,仍旧在亲吻。

他吻了很久,只要我没有睡着,他就不断地吻,彷佛那是无声的催眠曲。

一个人,怎么有那么长的耐力和耐性,不断重复这么轻柔的动作?

我这么恨他,恨到咬牙切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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