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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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景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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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周围,纱锦绫幔层层复复,繁繁叠叠,却挡不住阴冷腥甜的气息渐渐氤氲,慢慢飘荡,少年匍匐在深广的软塌上,瑟缩着向塌角爬过去,仿佛他不是置身于仲夏夜的宫殿,而是,诡秘森寒的丛林,汗珠从他额上密密地滑落,沿着光滑的颈子,一条条地没入襟口,好像,好像哀哭后的道道泪痕。

倏地,帐幔被一双大手掀开,月光一下子闯进来,又瞬间被男人高大的身体掩住,少年肩膀哆嗦着,头仍埋在锦褥里,一丝风追着月光钻了进来,灌进粘湿的衣襟,少年微微抬头,张大嘴,像条濒死的鱼般吸取着稀薄的空气,偷窥的月光映上他的脸,瓷白的肌肤上一双凤眼细媚朦胧,——他,他竟是那个跌下苍渊的亦袅!

男人不等他喘息待定便扑过去将他从塌角扯过来,一把扣住他的下颌,扭住他的脸转向月光,细细查看着,亦袅艰难地呼吸着,吭吭噎噎,似低吟又似哭泣,男人心口一滞,猛地低头咬住他细嫩的唇,将他的呜咽全都堵在喉中,舌头挤进来,狂肆地在他的口中翻搅舔舐。

一股浓烈的酒气冲鼻而入,亦袅忍着恶心,心里冷笑:看来欢颜得手了,喝了这酒,他怕是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刚松了口气,男人却已将他压扑在榻上,唇舌仍不依不饶地侵蚀着他的口腔,强悍的手死死地攥住他的肩膊,仿佛要将他捏碎了吞咽下肚。

从帐外的敞窗漫进一阵阵鼓乐丝竹之调,时而高亢,时而低迷,却嘶嘶历厉好像尖锐的针,淬有巨毒,直往亦袅的耳孔里刺。

男人邪魅的脸贴在亦袅颊上,滑腻的舌头已深入到他的喉口,

“……嗯……唔……”亦袅难耐地摆动着腰身,低喘溢出唇角,他抬起双腿勾住男人的腰背,将自己的下身贴了上去,轻挪慢碾着。

男人身子一抖,“……啊……小元好乖……”嘶啦一声扯开他的衣服,那软绫子白白的,碎成两片,像鸟儿折断的翅膀。

“你竟放跑了明青鸾,看我怎么罚你。”说罢,男人竟咯咯咯地笑起来,一口咬住亦袅的脖子

“啊……”亦袅嘶声哼着,痛楚都咽在喉咙里,透出唇瓣的只是淫臆的媚,像饥渴的发情的小兽。

男人低啸着,唇齿一路向下猛烈地撕咬着少年单薄的锁骨,他的牙齿渐渐向下滑去……,

亦袅还没来得及深吸口气,“……啊……嗯……不……不要……”一股巨大的刺痛倏地从乳尖激起,叫嚣着向全身扩散,

“……嗯嗯……父王……疼……”少年浑身战栗着,瑟瑟抖动的胸脯像要窒息一般,疼痛慢慢过去,乳尖儿被男人含食着轻轻啃咬,一股热辣辣,麻簌簌的快感从那个尖尖儿上透出来,荡向四肢百骸,

“……嗯……小元……不要吗?”男人舌头一卷,邪魍地嗬嗬笑起来,着力挑逗撩拨着那早已硬挺的红樱,大手摸向少年的两股之间,一把抓住那软塌塌未曾抬头的分身,一撮一捋,再上下套弄揉搓,

“乖乖儿,现在呢,可是……尝到甜头儿了……?”男人的声音低魅,甚至带着一点点祈求,仿佛不是在问身下被肆虐着的少年,而是……而是某个他极心爱之人。

从胸前两点激起的热浪早已荡至大腿根儿,如今那里又被拿捏住,“……唔……啊……要……父王……要……”假名亦袅的小元哆嗦着弓起身子,双腿打开,将自己送入男人的胯下,脸上偷偷浮起一个淡笑,对付男人这一招总能见效,眼角却迸出一点泪光,

“你当我不知道吗?你被我干得还不爽,居然又去祸害那个欢颜,”男人听到小元脆甜的声音,身子微抖,像是从迷梦中醒转,邪美的双目闪出戾光,一把扯下小元的内裤,燥热的空气一下子便粘在肌肤上,好像男人不停上下揉摸着的大手,“那个……嗯……秃眉毛欢颜被你干得直哭……爽利之极吧……”男人说着便甩开身上披着的缎袍,那粗硬的大家伙一下子蹦出来,弩张紫红的挺立着,“今天……啊……父王再教你一招……”男人俯下身子紧贴着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挺弄蠕动着,那巨物尖头上的黏液便丝丝缕缕地蹭在小元的分身上,说不出的淫靡焦渴。

“……父王……”小元略抬起身子,手攀着男人精健的腰背,死劲儿掐着,双腿早敞开环上了男人的胯,“……嗯……小元想……想要……啊……”‘要’字才滑出口已被一声尖叫堵了回去,狂暴的痛从后穴激窜而上直达头顶,身体像被利锥一剖两半,淋淋漓漓,再也拼凑不到一起了。

男人不等少年喘一口气,便双手扣住他的细腰猛烈大动起来,一下下急刺入紧窄的肠道,再全根拔出,又狠狠插入,每一下都像最后一下,直顶入身体的最深处,直顶入少年的灵魂。

那个所谓的灵魂渺渺攀升,躲在雕花儿的石墙角落哀哀痛哭,却无力挽回少年堕落的肉身。

小元的凤目微阖着,偷溜出的眸光扫向下体,眼睁睁地看着那粗壮的巨刃穿刺着他的身体,在他的体内痉挛抽动着,伴随着噗噗的淫水粘连声和身体拍打撞击的声音,那迅猛起伏的男人满头大汗,五官近乎完美,英俊得吓人,

“……心肝儿……你……你为什么不像他……为什么长得一点都……都不像他……”男人发狠似的捏住小元的削肩,仿佛要将其撕碎,一边上下耸动,暴虐地抽插着,毫不容情,口中时而发出尖啸的低吼,好似舒爽已极,又似痛苦不已。

那抽动的肉刃猛烈地顶上那一点,最销魂也最苦楚,“……啊啊……嗯……受……受不得了……”销魂得难以自制,小元哼哼着,喘息着,吟叫着,失控地夹紧下体;又苦楚得眼睫一片湿润,知道羞耻,但却无力控制被情欲主宰的肉身,任由魔鬼驰骋操纵。

那不停肆虐的巨物被少年娇嫩的肠壁绞住,一收一吸,一缩一放,爽快之极,再难撑持,男人身体猛烈抖动着,一个挺身,粗硬暴涨的分身直撞进蜜穴最深处,

“……啊啊……”小元尖叫起来,一直在男人下腹摩擦挺弄着的分身喷出一股白浆,脑中一片空白,魂魄早已被肉刃顶上了九天。

“……干……干死你……”男人狂吼着,腰胯抖动,将滚烫的浊流贯入那不停收缩着的肠穴。

忽地,雾气笼上凤目,小元觉得脸颊上有两行冰冷正缓缓滑落。

“……乖……怎么哭了……”男人俯下身,捧着少年的脸,梦呓般地柔声说着,可当他看清面前的脸容后,猛地一怔,随即双掌下移,掐住小元的脖子,

“心肝宝贝儿,你可得弥补你这次的过错,”说着从小元体内撤出分身,一股白浊随之淌出,小元躺在一片湿滑腥骚中,勉力抗击着即将窒息的痛苦,唇角上挑勾出一个妩媚的笑,

“……只……只要……要父王……开……开心……小元……怎么……都好……”破碎嘶哑的低哼从媚笑里溢出,格外妖异。

“……乖,父王一定好好疼你,过些日子,你就去南楚,你娘当年可是被那个真颜郡主毒弊的。”

少年被掐住脖子,无法点头,嘴角的笑却颤抖着扯开,一边伸出小舌舔着嘴唇,男人一看便眼神幽暗起来,猛地将小元的双腿压向前胸,就着身下的那片滑腻又挺了进去,剧烈的冲撞仿佛要搅烂他的五脏六腑。

小元定定地看着男人,嘴上还挂着个笑,却只剩一个浅淡的影子,一边心里恍惚地想着小花儿,那个眼若寒星的少年,如果……如果此时是他,怕不会这样对自己吧?

小元不想哭,他想笑,但脸旁的缎枕一片湿濡。

他不知男人何时停止了入侵,又入侵了几次,他只觉得倦,倦得连抬起指尖儿都困难,想睡,大脑却可怕的清醒,身体像块被揉皱的破布,再也熨不平了。小元费力地抽动着身子,妄想将自己从男人的执拗中解脱出来,但醉眠中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山,死死地压在他的血肉之上。

小元伸直胳膊够向软塌里侧,从锦褥中摸出一个碧色琉璃小瓶,打开倒出一丸朱红的药粒吞入口中,然后满足地闭上双眼,没了这药,真不知该如何度过一个个漫漫长夜。

疲倦的意识渐渐模糊,身体奇迹般的变得轻灵自由,竟缓缓上飘脱离了身上强压着的肉山,浮立于半空,茫然无措,天地如此浩广,小元竟不知哪里是他的容身之处。

一晃眼,似又回到幼时锦州的寝殿,看到五六岁时的自己,一个人缩在殿角的暗影里,孤苦的灯烛在巨大的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扭曲晃动,像梦魇里的鬼魅。那个服侍他的哑巴宫侍皱着一张核桃老脸,将他抱起来,放在膝上轻轻摇晃,又从衣襟里摸出一个石刻小人塞到他的手中,用力阖上他的小手,紧紧攥着,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

意识引领着肉身缓慢漂浮前行,仿佛扯着一个影子,小元勾唇欲笑,可真实的自己还被男人死死地扣在怀中,嵌在塌褥上,也变成了一朵锦线刺绣的花,开至荼蘼,杳无生气。

哑巴老仆早已死在父王的剑下,只为了那个石刻小人儿,粗糙的看不太出模样,但他知道,从把它握在手中的那一刻起,小元就清楚的知道,那是娘亲,那是他娘亲的模样。如今,连这个石头小人儿也没了,掉入苍渊杳无踪,还有那个少年,有着痛惜的目光,拼尽性命握住他的手,他从未被人这样把握过,他也从未被人那样注视过。

小元的眼睛轻轻阖上,这药真好,心里浅笑,所有清醒时不敢想不能想的事情,那些不敢去不能去的地方,都在意识昏聩时达成所愿。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生命中仅有的一点点亮光也被夺走了呢?在彻底陷入黑暗时,小元拼命地嘶喊诘问,可其实,他的嘴唇只轻轻蠕动了一下,便被男人压在肩下了。



第二卷:为你,揽长风,牵星飞翔!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正午时分,烈阳高悬,正是仲夏季节,北方夏日的阳光滚锦流火似的泼洒在天地间。夏都东安宫城翎坤殿中,却依然是一片静谧森凉,殿角四处摆放着雪瓷小鼎,内置冰块,渺渺冰气浮游上升,一路将炙闷的空气卷携而去。

端午坐在纱幔低垂的塌边,随手打开塌案上的碧玉海棠香炉,丢进去一把玉簪香片,倏地,缕缕清甜的淡香氤氲而出,飘向烟纱笼罩的帐顶,

“端午,什么时辰了?”卫无暇斜身躺在榻上,闻到玉簪香氛,肩头略抖,轻声问着。

端午拿起团扇为她扇着风凉,“娘娘,刚过未时,你再歇歇吧。”

卫无暇却一翻身慢慢地坐起来,眉头微蹙,——歇息?对她来说最奢侈之事便是歇息了。

大夏已连续数代子嗣薄弱,从文帝的曾曾祖始,便一直是一脉单传,这对帝王之家绝非吉兆,但几代帝王虽广置后宫也依然如故,连皇女都寥寥无几,传至文帝,偏他情有独钟,专宠皇后无暇,竟连一个皇女也无所出。如此虽了却了帝位相争的人伦惨事,但如今华璃身体稚弱,每况愈下,却仍然令卫太后焦虑不堪。

端午给她披上皱纱长帛,烟色轻纱上银线绣着繁复的西番莲花样,轻笼在脸旁竟衬得那张脸无比皎洁。端午看得愣怔,不由心下叹息,如此佳妙美妇却再无良辰美景了。

小宫女早端了银盆静候一旁,盆中清水里飘着一两粒净面的香皂豆,端午拧了软布巾为无暇净面,一边问:“娘娘,今儿在哪里摆晚膳?是请皇上来咱们翎华苑还是娘娘过去到咸安殿的凝华苑?”

卫无暇一听便笑了,世上再无任何人能令她露出如此欣喜的笑容,华璃是她心中的一点泪,一颗明珠,照亮了她枯寂的生活。

“这才什么时辰就想晚膳了?等一会儿愁眉自会来报的。可惜……”话没说完,笑已凝固在唇边,——可惜,阿璃身子弱,胃口自然也很差,一顿膳食常常只是扒拉饭粒。

端午缩紧眉头,她自然知道那个可惜指的是什么,一边打发走小宫女,一边拿过门旁案子上的一摞奏折,正要往塌前去,却眸光一溜撇到殿室深处的帘帐微动,端午诧异地睃眼去看,没错,正是师兄,

“娘娘,……他……他来了。”卫无暇听了也是一怔,这个时辰,难道出了什么大事,随即给端午使了个眼色,端午快步走出内寝,将殿门轻轻掩上。

“立春,出什么事了?”卫无暇走到塌边坐下,手掌中出了一层薄汗。

“……娘娘……我……我看到……王……王上了……”一贯平板低沉的声音奇怪地抖着,好像音波里被投入了一粒石子,激起无限涟漪。

卫无暇仍端坐在塌边,面无表情,背上一刹那飙出的冷汗却已湿透了纱裳,——王上?哪个王上?!

“……王上……什么王上?”心里像跑过马群,烈马的铁蹄践踏着她的心肺,——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被立春称作王上!

“你是说无殇……无殇哥哥……?”立春半天没有出声,好像也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卫无暇轻声问着,声音就像她的人一样虚弱不堪。

“……对……正是……正是咱大蜀永恒的王……卫无殇……!”

哗啦一声脆响,卫无暇身子前扑将塌案上的奏折碰翻在地,

“——娘娘!”立春惊呼一声,但人却仍然隐在幕帐后。

“……怎么……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看到他的尸身被吊在锦州楼头……那一天……还……还下着暴雨……哥哥身上的血污……”——哥哥身上的血污混着雨水冲流而下,染红了城楼下的土地,也染红了无暇日后的无数个梦魇,“立春,你……你在哪里看到他的……当时是什么情形……为何……为何不将他……将他带回?”

最初的震惊过去,女人跳跃性的思维开始发挥最大的魔力,立春瘦削的身子一抖,轻轻苦笑,“十五天前,在夏江南林渡附近,我……我们的舟船出了故障,泊在江心,这时,就见一艘楼船驶过,船头站着一人,正临高望远,一阵江风刮过,将他头上戴的遮幕斗笠掀飞了,正砸在我的船上,他向我望过来,我才……才发现他竟然便是王上!”

“隔得那么远,你……你怎么就能确定他的……模样?”卫无暇话问出口才觉得荒谬,立春在清平阁中眼力最佳,一开始便掌管目部,质疑他的目力实在不成话。

“娘娘,王上……王上的风姿气度又有哪个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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