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灰太狼 小七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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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是灰太狼 小七妹妹-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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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身后的王后却忽然毫无预兆的笑了,她的笑声尖锐又刺耳,一声声的,好似在切割着人的心脏!

司承傲却并未受到一丝影响,稳步往外走!她凄厉尖锐的笑声却又倏然停止:“如果沈含玉那自作聪明的女人知道,她心心念念护着的,是这么一个主儿……哈哈哈哈哈……真叫人期待啊,可惜我是看不见了!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黄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桥头……我会等着看,你们能怎么善了……”

司承傲的脚步几不可见的踉跄了下,唇边的笑容早已消失了无踪。浓墨染成的黑眸凝着厚厚的冰霜……

倘若她知道了,倘若她知道了……他竟然不敢去想,倘若她知道了会是什么样……

沈含玉迷迷糊糊睁开眼来,而之所以会醒,实在是肠呀胃呀集体发出了饥饿的鸣叫声。入眼的满室黑暗让她微怔了怔,习惯伸手摸向旁边,冰凉的枕畔让她的眉心纠的更紧了些:“承傲?”

她猛地坐起身来,太紧张而忽略了仍残留着酸痛的身体,哀叫一声,重又重重躺了回去——

该死的,好疼……

房门却在这时“咿呀”一声被人推开,她侧头去看,正是她的枕边人司承傲:“这么晚你跑到哪儿去了?”

语气不太好,大概是因为疼痛的关系!

“想你也该饿了,我去厨房找了些食物……”司承傲微笑着,看出了她心情……相当的不好:“你睡了好久,一定饿了吧!”

“你说呢?”两顿饭没吃耶,她又不是铁打的,再说,她一向是扛不住饿。但她躺在榻上没动,一动就疼,一疼就忍不住有了怨念——那种事,果然只有男人会觉得舒服,啧!

司承傲似看出了她的窘境,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点亮了烛火,这才来到榻边。沈含玉还没来及看清他的脸容,整个人便被他搂进了怀里,他的力道很大,勒得她的肋骨生生的疼。

“承傲,你怎么了?”他这种力度的抱法,好像要将她生生嵌进骨子里一般,她惊愕之余回抱了他,他里衣下的肌肉紧紧绷起,小手拍抚着,试图安抚他不知因何而来的不安!

“你答应过,不会离开我——”他的头深深陷进她的颈窝,紧绷的声音闷闷的响在她耳畔。

“是,我答应过你,我没有忘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离开了?”无缘无故的,他提起这个做什么?

“不管我是什么模样,都不离开我……”他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

“是呀,我答应过你的事情才不会忘记呢!”就算他变老了或者变丑了,都不会离开他——她记得很清楚呀,不用他这样深刻的提醒吧?啧,他还要这样抱多久呀?都快呼吸不了了啦!

她刚欲翻白眼之际,他忽然又说话了,低低的,听似云淡风轻的:“如果你离开了我,我会恨你……会很恨你……”

这家伙说什么胡话呢?她忍不住抬手,赏他脑袋一个响亮的暴栗:“你是吃了那药还没醒过神来吧?说什么呢?”

她感觉他的手臂松了松,赶紧大口吸气,一口气还没吸完,他又收紧了手臂:“不管,反正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能离开我,不管我是什么样子的司承傲,都不准离开我——”

沈含玉如果稍微动脑想一想,便会发觉今晚的司承傲所流泻出的气息与以往截然不同——他用了强硬的语气命令她不准离开他。但很显然,又饿又累又痛的沈含玉,没有听出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警告
王后的死讯传来时,沈含玉与司承傲正吃早饭。她似乎微怔了下,握碗的手紧了紧,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低头吃饭,淡淡道:“我知道了……”

报信的狱卒却还没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彩,小哥儿专门辛苦的跑了一趟,切勿怠慢了!”她抬头,静静说道,面容平静,窥不出一丝异常来。

但司承傲却知道,她并不像表面上看来的这么平静,她必定,用着平静的面容在掩饰她心里的悲哀……他从她波澜不惊的眼里,硬是读到了悲哀的意味!

“十七皇妃,小的不是这个意思……”狱卒连连摆手,将小彩捧到他面前的银袋子推开一些,涨红了脸说道:“小的只是不知此事该不该说与您听……”

“你收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沈含玉放下筷子,胃口不知为何被破坏殆尽:“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王后娘娘今早咬舌自尽之前,将这个东西……”狱卒说着,掏出怀里被暖热的玉佩递给身旁的小翠:“她请求小的一定要将这个亲手交给你……”

咬舌自尽呀,那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对自己的舌头咬的下去?沈含玉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玉佩被送到她手中,她怔忪了下,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那玉佩想是在狱卒怀中捂了许久,握在手里温温热热的也很舒服,可是沈含玉却无端的觉得冷,那像掉入冰窟中的凉意,透过指尖,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心……

玉佩上栩栩如生的老虎,慵懒趴伏着,唇角微微咧开,看上去竟像是嘲笑的样子!这个,王后连自己性命都不要的男人……

她亲眼见过,她是如何宝贝这块玉佩,她亲眼看见,她全身上下累累伤痕……那时候的她都没有寻短见。她没寻思,但也清楚的知道,她犹自不甘心,还没见到那个男人最后一面,如何能甘心?

她一定见过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粉碎了她的爱情与坚持,所以她死了,连同爱情,也不要了!

她闭了闭眼,感觉身体内血流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教她呼吸都觉得好困难!

“含玉,你怎么了?”司承傲一直观着她的面色,他知道她曾私下里见过王后,他也清楚她与王后之间的谈话,事实上,他想了许久,只觉得她之所以去见王后,是因她心本善,因为愧疚自责所以才跑了过去,事实上,她们的谈话也确实围绕了“歉意”来展开。但眼下看着沈含玉的表情,却分明是不对劲的……

难道,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吗?而这块该死的玉佩,又到底有什么不同?她为何看着看着,就露出想要哭的模样来?该死的罗箫,他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么个惹人眼烦的东西?

“没事——”沈含玉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却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来宽他的心:“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王后,真是刚烈的女人……小哥,王后的尸身现在何处?”

“现在还停放在牢室之中,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敢动的!”狱卒慌忙回答。

“麻烦你寻个清净的地方,将其好好安葬了吧!”沈含玉吐出心中淤积的沉闷,嗓音略显苍凉的说道:“倘若陛下怪责下来,我一力承当——”

这个女人,手段虽然阴险毒辣,但她对待爱情、对待爱人的方式,却与她是同出一辙的。要么不爱,爱上,便是飞蛾扑火的壮烈情怀……毁灭的那么彻底!

凭借的,就是这惺惺相惜吧,所以才要将这玉佩送给她,警示她!

她抬眸望着司承傲,后者也正一脸担忧的觑着她,她忽然笑了,淡淡的,映着明亮的眼眸——王后啊,不用特意用你的下场来警告我,我爱上的男人,究竟与你的不一样……

国主病危的消息,也在不久后传了过来。此时,司承傲正陪着沈含玉在小湖边喂鱼。传旨的公公并没有走开,因为他要等沈含玉同他一起进宫。

国主很愤怒,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寝宫的外室,被破坏得很彻底,两人站了许久,都找不到进入内室的方法——狼藉碎片下,连可以立足的地方都没有!

嘱了司承傲在外面呆着,沈含玉毅然决定一个人进去面对国主的怒气,但这回不知为何,乖乖听话的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她一个人进去,死磨着她不让她走,她无奈,只得带着他一起进去:“小心地上的残渣,别踩到了啊!”

小心翼翼避开满地的碎片残渣,他们走进内室,才发现里面与外面一样狼籍,几名小太监瑟瑟发抖的跪在瓷片上,膝下鲜血淋漓,瑟瑟抖着的同时,却一声也不敢吭。

“你终于来了——”国主咬牙切齿的嗓恶狠狠的响了起来,目光狠狠的盯着沈含玉的眼睛,愤怒不言而喻!

沈含玉不卑不亢的点头,没有被他的愤怒吓软了腿,淡淡瞥了眼用眼神朝她求救的小太监,才开口说道:“陛下何必迁怒别人,倘若是含玉惹你生气,尽管冲着我来也就是了。您这样,对身体很不好!”

虽然他在吼她,但那吼声虚弱的没有半分威力,他在瞪她,但沧桑凄苦的眼神,表达不出太强烈的恨意。真真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她咬了咬唇,有些慌——就算活不到万万岁,在诏书未改之前,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至少,要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想出万全的应对之策。但他忽然就这么虚弱了,在她还没任何准备的时候。

唉,怎一个“愁”字了得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天塌的声音
“咳咳……”国主捂唇剧烈咳嗽了起来,沈含玉端了水上前,小心翼翼扶他半坐起来,待他咳嗽停止,便将水杯不由分说的送到了他的唇间。

国主复又恶狠狠的瞪着她,他没放下手,但她仍是发现了沁出他指缝的鲜红,微怔了怔,空闲的手掏锦帕来,往前递去。

国主并不接,她全然不在意,也不催促,只坚持将锦帕和水杯抵在他眼前。两人像是比赛谁更有耐力似地,半晌,国主不敌沈含玉,败下阵来。接过锦帕,擦拭了带血的唇角以及手心,低头喝了两口水,苍老的声音很是沙哑:“为什么?”

“总不好放任王后一直在那边,虽然陛下您很气王后,但不管她生前做了多少不该做的事情,现在人已经死了,总得入土为安啊!”她淡淡的为自己的行为做着注解,现在的国主,单薄虚弱的就算用一根手指头,也能轻易撂倒。

“在朕还没想好是要鞭尸还是将她尸首挂在城门上暴晒之时,你竟敢私自下令将她埋了?!对朕做出那样的事情,她还想入土为安?”国主轻嗤,强烈的恨意将他的脸扭曲的很狰狞:“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陛下,含玉认为以上两种做法都不妥!”沈含玉不慌不忙的将手中水杯递给一旁的司承傲,他垂眉敛眸立在她身边,表情很漠然!

“不妥?我只恨不能剥她的皮,斩她的腰,一刀一刀将她凌迟处死……”国王说的暴力而血腥,沈含玉却分明看见他眼里飞快闪过的痛苦与悲恸。

“她是王后,这样的丑闻若传了出去,丢的不仅仅是国主你一个人的脸,甚至整个初云国也会因此而遭到别国的笑话,就算如此,陛下你也依然坚持要那么做吗?”她很客观的讲事实摆道理,让国主大人不会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而命人将葬好的王后在掘挖出来——失去理智的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国主语塞,张大眼瞪了沈含玉半晌,疲累的合上眼睛,挥挥手:“罢了罢了,朕就不予追究了!你出去吧,十七留下……”

沈含玉本欲不从,担心他对司承傲说出只有他俩知晓的那件事情而吓坏他,但国主柔了凌厉的神情,满眼恳求的望着她:“他毕竟,是我的儿子呀……”

沈含玉还能说什么,摸摸司承傲的头顶心,温声嘱道:“要乖乖的——”

沈含玉出去了,也将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们带了出去,偌大的狼籍空间,死一般的寂静,国主看着司承傲,后者低头,似乎是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无所适从的样子。

他冲他虚弱的招招手:“十七,你过来——”

司承傲乖乖的走过去,依然低头垂睫,胆小怯懦的模样。

“你这孩子,许久未曾开口喊过朕了……”国主看着他,打量着他,很感慨的开口说道。

司承傲极缓极缓的抬起头,黑眸晶亮,灼灼的,耀着刺目光彩,他咧齿而笑,笑容同他的黑眸相互辉映,灿烂的令人不敢逼视:“是呢,已经……十四年六个月零五天了!”

他笑吟吟的报出数字,态度轻巧的好似这些数据原本就刻在他脑海中一样,看见国主愕然瞠圆的眼眸,他将唇瓣勾的更高了些:“从母妃死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再当你是我的父亲了。所以即便某些时候迫不得已的唤了你父王,我自己都会恶心厌恶好久呢……”

“十七,你,你……”国主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与耳朵,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那个因为沈含玉才让他稍稍拨了些注意力给他的痴傻儿子,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带着厌恶口吻的嗓……

他用力吞下喉中的腥甜,也将惊恐一并吞了下去。哑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若非因为沈含玉挑中了我,你怕是永远也记不起来尚有我这么个儿子吧?”他径直盯着他蕴藏了恐慌的浑浊老眼,笑,天真无辜的:“但我运气实在太好,她一挑便挑中了我呢!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傻人有傻福嘛!这不,我装装傻,福气也能往我身上砸……”

“你……你恨朕。为什么?”国主明白了,司承傲一直的隐忍不发,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予他强而有力的最后一击。他虽在笑,以往一般天真无辜的,可看在他眼里,竟觉得狰狞的可怕!

“我恨害死母妃与四哥的每一个人!”他终于敛了故作单纯的笑容,黑眸一点一点冰冻起来,凛冽的睥睨的姿态:“王后,与王后狼狈为奸的良妃,她买来陷害我母妃的男人,以及母妃宫中所有污蔑她的人,都该死!现在,只剩下你了——”

国主,听见了天塌下来的声音。软泥一般瘫在软榻上,唇瓣颤抖着嗫嚅着,却发不出一个声调来!

“怎么?需要我提醒你你错在哪儿吗?”他躬身,附上一记森然的冷笑:“当年,你甚至连调查一下都不曾,不听母妃的辩解,直接将她关押进地牢之中。你说,你算不算是害死母妃最大的元凶?”

国主浑浊的眼透着苍茫,蕴着绝望,呼吸急了,气息乱了,却仍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司承傲的脸庞在他面前猝然放大,笑笑地,冷冷的:“还有四哥,倘若你当时少注意他一些,倘若你没有因为他的天资过人而将他捧在手心里、挂在嘴皮上一味宠爱着,他也不会被嫉恨的王后下毒害死!你说,你该不该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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