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目看了看身边的“海亚国际宾馆”,恢弘大气,大门口亮着温暖的橘色。然后又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走过他,往南城走回家,大概要两小时,她今天还真是锻炼了身体。
“嗨,陌生人。”
突然她身后,传来了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声,迈着熟悉的腔调叫住了孟冲。
孟冲愣了愣,又想了起来,无奈又欣慰地深吸了一口气,想着今天遇到的老朋友可真多,然后回过头去,笑着对着她说:“嗨。”
第十章 ; ;隐瞒
她再一次出现在孟冲面前,穿的看起来还是那么暖和,一身黑色,英伦风衣,军帽,贴身牛仔裤,长靴,围着米色的围巾,口里呼出白汽弥散着,夜色中只能见她明亮的琥珀色眼睛还有那弯起的笑容。她注视着孟冲,笑容中带着惊喜。
“嗨,Alecia。”孟冲对着她又说了一遍。
她皱起了眉头,向孟冲走近,不满地说:“说过不能说名字的,我们是互相的陌生人。”
“嗯……”孟冲有些为难地说,“我们又不是在演《西雅图未眠夜》,所以……”
可是她已经走上来紧紧抱住了孟冲,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哑中带着安慰和平静了的激动,像是呼出了一口气:“真高兴又见到你。”
孟冲叹了一口气,心里那缝隙好像被人温暖的缝合上了。有时候书里说的真对,最重要的不过是个拥抱。孟冲伸手抱住了她,点头,轻声道:“我也是。”
几秒后,孟冲又叹气:“不过,你不怕狗仔拍到你了?那就是天大的绯闻了!”
她轻轻推开了孟冲,用手轻轻拭去眼角朦胧的反光,怒斥道:“你能不能文艺一点!”
孟冲耸肩:“我的文艺就跟你的中文一样烂,没有办法啊。”
她指了指孟冲的衣服,玩味道:“你这一身可能有不同的想法。”
孟冲摆手,无奈地说:“没办法啊,不穿成这样不能让自己换一个心情啊。”
她注视着孟冲,眼神中尽是担忧,声音也表现的那么明显:“你看起来很糟糕。”
孟冲苦笑,抓了抓头发:“的确是。”
“怎么了?”
孟冲抬眼看她,笑着说:“怎么,想不到我的落魄和迷茫么?”
她摇头:“只是想不到我们再相遇的一天里,你是那个迷茫的,而我却是那个笑容的。”
“那是我们遇见彼此的心情不一样吧。”
“大概吧。”
突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孟冲一惊,被破坏了气氛时候,她轻笑道:“该回宾馆了吧,要不就有问题了呢。”
她为难地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点头,又是不舍得抬头看了一眼孟冲。
“你回去吧。”孟冲笑道,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我们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小清新,现在我就走了,然后你就当没见过我。”
她愣了,接着点头,走过来再一次抱住孟冲,对着她说道:“把你说给我的话换给你好了——如果在街头,碰到一个如我一般在等待奇遇的人,碰见了你,还有什么不会发生。”
孟冲惊喜地失笑了:“你居然能把这句翻译成中文,太神奇了。”
“你不看我的微博的么?这可是我的个人宣言。”
她们互相松开手,孟冲看着她,微笑,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还以为你的个人宣言是有工作请找经纪人呢。”
然后就转身走了,同样没有说一句再见。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后,孟冲收到了一个莫名彩信,一张清晰的指纹和一张照片。上面是个大概30来岁的男子,面容骨架突出,双眼无神,穿着不错的西服,正坐在椅子上好像谈着什么生意。至于指纹,就只能让警察来找了。
收到了指纹和照片后,孟冲又开始焦虑起来。清水酒吧这样隐秘的侦探所,他都能得到情报,真难想象这个城市里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说不定她现在走在这个街上,下一秒就有图片高清传到他的电脑里呢。
算了,她狠狠打了一个哆嗦。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的想的太清楚了,否则绝望又是排山倒海来了。
孟冲决定将照片发给小白,正想拨号,小白居然打过来了。
“嗨。你真是及时啊,我正想找你。”孟冲接起电话抢先说道。
“好了,你没事了。那个指证你的女仆有问题的,虽然她清理了现场,但是明显很着急,也没有什么经验,密室里还有她的脚印,门上还有她的指纹没有擦干。她说密室是老爷子死前告诉她的,她当时只是着急想要保住少爷而已,护主情深吧。哦,她还在审问的时候不停的咒骂来着。不过,她没有杀人的嫌疑,因为她在死亡的时间里就在房间里聊天,她的视频好友能作证。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晓玲。而且我早就猜到了。”
小白没什么兴致地“噗”了一声,说:“尸检有结果了。”
“哦,发现了什么?”
“死亡时间是晚上的11点到11点半左右。她是失血过多死的,主要的就是她脖子上的那一刀,精准下手稳,伤口整齐,看起来是个职业杀手干的。她被人下药了,药效在死前还没有过,所以可能是任何人下的手。还有就是她死前有过性行为,不能知道是下药前还是后的,但是是在死前不久,**已经保存了。不过碍于她的职业,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能都不能作为一项证据。”
“是么?她的身份也出来了?”
“洛红婕,艺名粉蝴蝶,是一家名叫‘红色海洋’夜总会的坐台小姐。身价还不便宜,是个高级应召女郎。”
“高级应召女郎?”
“没错,我们已经去过那家夜总会查过了,她昨晚上没有上班,说是发烧了。她有一个好朋友帮她请的假,但是那个好朋友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发烧了。她说洛红婕这几天都推脱说有事没有来过夜总会,她不担心,因为混她们这行的,没有什么好打听的,要是出事了,每个人第二天就能知道。”
“这么快捷高级啊。那她还有什么家人么?”
“有一个阿姨。不过好几年不联系了,住在乡下的。我们已经通知了她来了,洛红婕的留下的十几万存款可能就是她的了。”
“……。十几万?”
“我知道,很奇怪是吧,洛红婕脸上的妆,身上的鞋子都不是她这样高级的应召会搞得。我们也觉得奇怪,找了她的那个好朋友——对了,她叫张颖——来看了。她也说这不是洛红婕平时的打扮。很有古怪吧。”
“嗯,她的鞋子上发现了什么剩余的么?”
“没有,基本干净,除了土,清理的很干净。”
“那就是说那双鞋子可以是死后再被穿上的吧?”
“……大概吧,那会怎么样?”
“这样的话上面就可以找到凌音的指纹了啊。”
小白沉默了。
孟冲深吸一口气,边走着:“还有什么么?凌音的检查。”
“哦,他的确被下药了,时间在洛红婕前,但是计量比较大,所以持续时间长的多,他还可能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就要看他的**测试了。当然,他的律师现在还在和他商量,我可是想劝他去测的。不过,我对这个测试的结果不是很敢相信。”
“你也觉得他会被查出来?”孟冲出其意料地笑了。
小白“哼哼”了几声,接着说:“我是中立人物,但是根据我的推理,如果要做到陷害他,其实很简单,主要就是要知道他是从哪里吃了药,而且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他当时在做什么。说到这里,他没有记忆和实际发生的事情有很大出路。”
“什么意思?他不是在家里么?”
“NO,他参加了公司的一个晚宴,然后一个人开车回家的,没有司机,他把人赶走了。走的时候他很清醒。到了家里之后,他没有惊动任何的仆人,就算是那个陷害你的女仆都是自己起来看见他的车在外面才发现他回来了的,所以才去敲了他的门。那个时候,他已经发现了尸体,并且妄想藏起来了。”
孟冲一愣,心里烦躁。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现在凌音还是很危险的,他说的和查出来的不一样,而且**结果很不乐观,再就是他的电话也有问题。”
“电话?他不是用手机打了那个电话了吧!”
“那到没有,他用的是家里的电话。”小白叹息一口,“这是死穴了。”
孟冲要出离愤怒了,用力跺了跺脚,又是取暖又是发泄。
“我看这个案子要定了,现在什么都指着他呢。要是想要翻案,你要自己去看现场才行,不过我觉得是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他要是真是被陷害的,那这个家伙很是专业。要想找出不同……”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要去找王映。”
是啊,这么专业的手法,这样的现场,如果是设计,总觉得王映一定要掺着一脚。不过从小白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安全。
“不用了,我有新的线索了,从齐叔那里弄来的。”
“……齐叔,你去找他了?为什么?”
“原因很复杂,之后你会知道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件事。”
小白沉了很久,说:“我总有觉得你瞒着我很多事。”
孟冲不介意地承认:“我也的确那么干了,可是为你好,如果你想知道,我也能告诉你一些。”
“比如呢?”
孟冲想了想,站住了,平静说道:“立梦,原名徐灵儿,中意混血儿,是个体育教练。死前,她是个开心的将要结婚的女人,但是婚前,她突然告诉自己的未婚夫,想要在结婚前最后去游览一次世界,于是她去了。回来后……”
“够了!”小白愤怒地咆哮打断了孟冲缓缓道来的话,“把你的线索给我吧!我去查!”
之后用力挂了电话。
孟冲无言,看着手机,想想要不要给蒋洁打电话让她来接。
好不容易能全部相信,为什么要破坏掉唯一牢固的友情呢?而且,遇见了一个奇迹,孟冲感觉好了很多。
第十一章 ; ; 病
最后蒋洁没有去接她,也没有接她电话,孟冲只好自己走回来。她本来想要打车的,但是发现自己没有带钱出去,光顾着帅酷了,也没有放钱。还好最后在酒吧是被赶了出去,否则就没钱付酒钱了。
到了家里已经晚上11点半了,她的双脚走的都麻了,身子基本没什么知觉,所以只好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一头倒在了被子里睡了。
眼睛灼烧着,头剧烈鼓动着,全身都在发麻,好像有人正在她的脑子里打着鼓开着篝火晚会,然后不停地叫着同一个口号振动着她的耳膜,让全部的冷风都灌进她的身子,让所有尖锐的空气都侵袭她的头脑。
最后,在包围着的寒冷中,孟冲卷进了睡眠中。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一个走廊上,她不停地在人群中穿梭着,避开密集的人群,手里拿着一杯冷了的橙汁,心里有些不安,走向一个被人围得紧密的通道,很多人挤在外面。她挤过人群,想要往里面走,突然眼前一片亮光,白色铺了整个天地!孟冲感觉到了人群的骚动,但是并没有找到见到什么人,她在尖叫声中在白色的天地里不停地被人推搡,刹那间,她的耳朵敏锐地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破声,像是枪响,像是爆炸,还像是推搡的脚步!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湿热的,粘稠地从她的腰间流了出来,然后她举起手,一片红光……
她猛然惊醒,全身打了一个抖,然后就是一个大喷嚏,接着全身发起汗来。
孟冲无语地紧紧保住了被子倒了下去,哀叹自己装作文艺女青年,现在受到天谴了,感冒带发烧起来。被子有些冷,孟冲将床单一起滚了起来,闭上眼睛决定继续睡觉。当她生病的时候,就会衍生出一种“让上帝就抛弃我吧的”的意识,再不回接电话,查案子,也不会去医院,只会躺在床上等着病好了,或者更糟,等着自己病死。
一般这时候,蒋洁就会发现。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了,孟冲敢肯定自己的手机没有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她大概就是自己等死了。或许等她醒过来再作打算。
不过在大脑的一股劲搅动下,孟冲还是睡着了,带着快要窒息和绝望的感觉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是被她的固定电话给吵醒的,孟冲在一阵眩晕中被吵醒,伸手去够床头柜上蓝色的电话。要不它又响了,孟冲就要忘记这样东西了。
“喂?”她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既沙哑又尖,好像是卡着沙子说话。
“孟冲?是你么?”蒋洁的声音还是清亮的,只是带着些警惕的质问。
“是我。还没有睡醒。怎么了?”孟冲清了清嗓子也没有什么作用,只好迈着腔调地说。
“小白说有案子的线索,但是你的电话都关机了打不通,奇怪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蒋洁的声音透露着刻意的冷漠,“你在家里怎么不给手机的充电?”
“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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