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沉默在房里弥漫,两人都不好意思说什么。
“月,这两天我会在天琳的府中,后天才回宫,你如果觉得闷就把寒寂凡叫进宫来陪你吧!”最后,还是君夏先开口。
“恩,我知道了。”寒寂月低声说。
天啊,他刚刚一定是疯了,他怎么会这么大胆啊!
怎么气氛又沉默了。她不满地想到。
难道今天小小的激情戏就能把她打败,哼,那有这么容易。
“月!”她突然大喝一声,吓了他一跳。
“啥……什么事?”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
见他终于抬头看自己,她把心一横,一把搂着他的脖子,踮高脚,给了他狠狠的一个吻。
“月,剩下的,我们两天后再继续。”接着边放开他,潇洒地抛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留下久久失神的寒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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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当君夏送走了天琳后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宫中。
两天没有见她的月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她呢?
想到两天前她对他说的豪言壮语,她的脸就不禁一红,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这么豪放,可能真的是受到三年女尊生活的影响吧。
而正当君夏快快乐乐地向栖凤宫走去时,她并没有想到等待她的会是一场莫大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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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驾到。”伴随着宫人尖细的声音,君夏的身影出现在栖凤宫的大厅内。
“臣妾参见陛下。”
“草民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免了他们的礼,君夏一把就握住寒寂月的手,脸上因见到他的喜悦表露无遗,这令他的喉咙一紧,想到一会儿即将发生的事,他的心越发的沉重。
“月,怎么啦?”察觉到他的异样,她担忧地问。
“没,没什么。”扬起一贯的笑容,他将自己的情绪小心地收藏。
“那就好。”她环顾了周围,一张艳丽的面容跃进眼中,有点熟悉……
“呃……你……你是寒寂凡?”她问。
“回陛下,正是草民。”寒寂凡有礼地回道。
“你进来陪凤后几天了?”
“回陛下,已经两天了。”
“哦,那住得还习惯吗?”
“回陛下,习惯。”
“别陛下来陛下去的,反正都是自家亲戚,你就叫我一声大嫂吧。”她扭头看向寒寂月,“月,你说是不是?”
“吓?呃……是的,寂凡你不用多礼。”看着聊得开心的两人,他的心隐隐作痛,所以对君夏的问题一时反应不过来。
“月,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他的怪异引起她高度注意。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没事,我真的没事。”
“真的?”她不信。
“真的!我……我只是饿了。”见她怀疑得越来越厉害,他一急就随便拗了一个借口。但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么烂的理由谁会相信啊?
可偏偏就有人信。
“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现在都午时了,月,你还没有用膳吧?”君夏道。
她信,她居然信,是不是她从来就没有想过怀疑他?
“是……”他虚应。
“来人啊!传膳吧。”然后她扭头看向寒寂凡,“不介意的话,你也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用膳吧。”
“那是草民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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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寒寂月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难下咽的饭,看着君夏和寂凡相谈甚欢的画面,他只是觉得异常的刺眼。
这就是他所要的不是吗?可为什么他的心居然如此的疼痛呢?
她是你的,趁现在还来得及,把她拉回来吧。
不,你不可以,你忘了你对父亲发的誓了吗?
是啊……不可以的……不可以啊……
对君夏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无聊的饭,原本以为这寒寂凡会是那种冷漠的性子,就像当时在祭天的路上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是他今天的热情和喋喋不休让她完全明白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
天啊,她真想把面前的那个鱼头塞进他的嘴里,而且他说话的内容有够枯燥的,十句里面有八句是赞她有多圣贤,多明理,为什么,为什么他偏偏要是月的弟弟,她的小叔,让她都不可以表露出不耐,还要笑容可掬地和他说话,神啊!救救她吧!
呜……好想念和月两人静静吃饭的温馨时光啊!
对寒寂凡来说,这真是一顿非常难搞的饭,虽然母亲下了命令要他勾引皇上,但是他却不想为难哥哥,看着哥哥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他的心就一阵愧疚,他真的不明白,现在的寒家已经够辉煌了,有必要再让他当上贵妃之首吗?而且那些阿谀奉承的话说得他都想吐了,这女人还是这样的笑容可掬,真不知道哥哥喜欢她什么。
其实他一直希望可以入朝为官,丞相易言就是他的偶像,可是母亲一句寒家男子不得抛头露面就断了他的痴心妄想,难道他就真的要一辈子依附在一个女人身上吗?还要和哥哥分,他真的不想啊!
就这样,三人就各怀心思地吃着饭,说着话,直到君夏问了一句话。
“寂凡,你许了人家没有?”真想知道谁会这么倒霉娶到这大嘴巴。
几乎是一瞬间,寒寂月和寒寂凡都僵了僵,随即回复正常。
终于要来了。
“没有,大嫂。”寒寂凡勾起一抹媚笑看向她,声音娇嗲地回道。
咿呀——真恐怖,她鸡皮疙瘩都起了。
神啊!他说得想吐。
“是吗?那……可有想嫁的人,是哪家的小姐,说出来让朕替你做主。”你快快嫁人,不要再进宫来烦着她的月,做电灯泡。
闻言,寒寂月握紧了拳头,他知道有些话是时候要说了。
“没……没有……不过……”寒寂凡脸带娇羞地低头说,还不时用似有若无的眼神看她。
“不过什么?”他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君夏,寂凡他……他……”寒寂月开口,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完整的话。
“月,怎样?”奇怪,有这么难说出口吗?难道这家伙喜欢……男人?君夏坏心的想。
寒寂月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强迫自己扬起微笑道:“陛下,寂凡自那一次生日宴会上被陛下的歌声所感动,跟臣妾提过很多次,说他喜欢陛下呢!”笑吧!就像父亲一样笑着,即使亲手将心爱之人推给别的男人也要微笑着。
他改了对她的称呼,这是她第一时间的感觉,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心向下沉。
“是吗?那又怎样?”回答她说没有怎样,说啊!
可是他的回答让她失望了。
“陛下,寂凡容貌娇俏美艳,性情温柔体贴。陛下不妨……不妨收在身边,让两子共事一妻传为佳话。”快答应吧,他怕他再难笑下去了。
“哦?是吗?”此时的君夏扬起了微笑,眼底却是一片深寒。
“是的。”他笑得一脸甜美的回道,这令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筷子,直到上头的花纹全烙进了掌心里,她才渐渐松了手。
她在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正因为此,她的笑容就愈发的灿烂,声音更愈发的娇柔。
“这可是凤后的真心希冀?”她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是的。”毫不犹豫的回答,“臣妾在宫里也挺沉闷的,若是有弟弟陪伴,日子也不会这么难过。”然后再想寒寂凡打打眼色。
“是啊陛下。”寒寂凡意会,挨过来嗲声道,“人家真的很喜欢陛下呢!除非能伺候陛下,否则我宁可终身不嫁。”
“是啊,陛下,您看在寂凡一片痴心的份上,您就收他下来服侍您吧!”
他们的一唱一和冲击着她的神经,她现在终于明白到,语言,真的可以伤人于无形。
转过身去,她轻佻的托起寒寂凡的下巴。
“寂凡真的这么喜欢朕?”语气温柔甜腻得令人骨头都酥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令寒寂凡有着莫名的恐惧。
“是……是的……”他干麻结巴啊,可是……好恐怖啊!这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为什么会如此的迫人呢?
“你真的要非朕不嫁?”她再问,表情也是柔媚得眩目。
“是的。”
“是嘛……那你就……一辈子都别想嫁人吧!”语气瞬间变得阴深冷冽,君夏手一挥用力地放开了寒寂凡的下巴,站了起来,而他一个重心不稳,跌在地上,愕然地看着她。
那一刻,他以为他看见了地狱的修罗。
那张绝美的脸上在没有明媚的笑容,只是冷残地翘起嘴角,眼底是骇人的狂怒。
寒寂月也吓了一跳,“陛下……”
“你给我闭嘴!”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她带着残酷的笑容逼近他,在里他一公分的位置停下,语气恢复娇柔地道:“你希望他进宫陪你是吧!好,我就如你所愿。”
“清梦。”她姿势不变地大喝道。
“陛下有何吩咐?”进门的清梦看见这阵势不觉一惊,在看见君夏的表情更是大骇不已。
圣颜震怒。
“传朕旨意,寒家寂凡才德兼备,知识渊博,今宫中男官之首位空缺,特令其出任此职,三天后进宫,不得有误。”
她的话刚落,所有人都惊呆了。
后宫男官,是为帝妃之师,教导后宫妃嫔应有的礼仪,记录后宫一切,一般由贵族里年满十五岁且未婚的男子担任,平均五年换一次人,但是男官之首位由于责任重大,所以要在任十年,且在职期间不得嫁人,十年的青春浪费在这深宫中,没有多少人可以接受,而且当过男官的人一定不可以成为皇帝的妃子。
所以君夏这一招,下得狠。
“清梦,听清楚了吗?”见他一直没有回话,她沉声问。
“是,奴才明白。”
“寒寂凡,不谢恩吗?”说这句话的同时,她的眼神与寒寂月的对视,她眼底的无情令他一惊。
“谢……谢主隆恩。”寒寂凡白着脸,跪着道。
“退下。”
“是。”
房内,只剩下对峙着的两人。
“这样你满意了吗?”加重力度地捏着他的下巴,她好轻好轻地问。
痛,是他唯一的感觉,他忍不住皱起了眉。
“痛吗?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更痛啊?知不知道啊!答我啊!”她大叫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办法伤害她?为什么?
“我……”她的话令他无言以对,只能沉默。
“说话啊!回答我啊!”她痛恨他的沉默,放开手,她将情绪发泄在一旁的桌子上。
哐啷——
满地狼藉,看见这样的她,他的脸刷地白了。
“对不起。”他只能说这些。
“不要说对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终于爆发,抓牢他的双肩,俯身吞没那说出伤害她的心的话的薄唇。
她吻得像复仇,不仅吻肿了他的唇还沁出血丝。
他想推开她,可下一刻,他尝到了咸味。
她在哭,他一惊。
睁大眼睛与他对视,也不眨眼,只是任眼泪盈满眼眶,再自行滑落。
然后,她放开了他。
伸手抹掉脸颊的眼泪,脸上沉痛哀伤的表情揪着他的心,令他呼吸一窒。
“月,你这次真的伤到我了,很深很深。”她说。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想的。
他想说话,可不知道为何却出不了声。
然后,他看着她拂袖而去,那样的决绝,仿佛走出他的生命。
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跪倒在地上,喊出声来。
“不——不要走——”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静。
这个夏天真的很冷,很冷。
39
有名有实
这几天宫里的气氛令人窒息,特别是栖凤宫。
因为大家都在传言——凤后失宠了。
已经十天了,陛下都没有踏进栖凤宫一步,而且听朝中大臣们讲,这十天来,陛下的脸色深沉无比,最近总是因为小小的事大发雷霆,前几天李大人不过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被陛下当众狠削了一顿,而且刚好王爷外出,丞相休假,所以现在朝堂上人人自危,大家都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深怕一个不小心触怒圣颜,脑袋怎么掉都不知道。
还听说,陛下那天在栖凤宫发了一场脾气后,回到自己的寝宫更是狂砸东西,吓坏一帮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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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了,已经十天了。
她没有再来过栖凤宫,他尝试到她的寝宫去找她,可是清梦告诉他,陛下一直都呆在勤政殿内,并没有回来。
他想,她一定恨死他了。
他伤到她了,他知道。
他想去和她解释,却发现他什么也解释不了。
她给了他很多次机会不是吗?
可他最后还是决定把她推出去。
呵,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凤后,你已经两天没有东西下肚了,你吃点东西吧!”星沉担忧的看着脸色苍白无比的主子,好言劝着。
“我吃不下。”他哪有胃口。
“可是……”
“凤后,寒尚仪求见。”如霜的进来打断了星沉的话。
“传。”
寒尚仪即寒寂凡,尚仪为男官首位之称号,他七天前进宫,那些凤后失宠的流言不绝于耳,今天他终于忍不住前来看看他的哥哥。
“参见凤后。”
“起来吧。”
“谢凤后。”说罢,站了起来,顾不上礼数,急急走过去拉着寒寂月的手。
“哥,你的脸色好差,叫太医来看看吧。”
“我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是。”宫人退下。
“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听母亲的话,进来趟这浑水,那么或许就不会让陛下大发雷霆了。”寒寂凡愧疚地说。
“算了,不关你的事。”寒寂月摇摇头,淡淡地说。
“要不我去和陛下解释?”
“不可以。”他厉声一喝,吓了寒寂凡一跳。
“为什么?”
见吓到他,寒寂月放柔声音声音解释道:“寂凡,皇宫是一个很黑暗的地方,你今天到陛下那里打算怎样解释?难道要说是母亲要求你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这样说陛下会怎样想?她可能会怀疑寒家要控制后宫,然后再来外戚专权,那到时候只怕会为寒家招来灭门之灾。所以切记,皇宫不是可以随便说话的地方,记住了吗?”
寒寂凡心一惊,细想他所言,不觉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