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欲- 第3部分

因为就两个人吃饭，贾余兴也叫叶千帆别做太多，原本叶千帆还想再做个肉，但被贾余兴阻止了。依着这位老先生话来说就是“浪费粮食是可耻，反正食材都放那里，下次吃鲜不好么。”

叶千帆见状也没有多做争辩，乖乖将三个菜端上了桌，给贾余兴和自己都舀了一碗蒸好米饭。

贾余兴尝第一道菜是叶千帆做鲤鱼，他才吃一口就皱起了眉头，道：“手艺退步了。”被自己师父这么直白说，叶千帆稍微有些尴尬，他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口鱼肉，发现肉是稍微有点老……但是也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只有贾余兴这种做了一辈子厨师人才能品尝出其中差别。

“你啊。”贾余兴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失望，他原本是指望着叶千帆继承他衣钵，现看来，是彻底没希望了。

“师父。”叶千帆心里也难受，他这时才发现，这几年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别说了。”贾余兴叹了口气，又夹了一块叶千帆做珊瑚白菜，眼里里浓浓失望却瞬间变成了惊讶。

“师父？”叶千帆没明白贾余兴怎么了，就看见他师父一筷子又一筷子夹着盘子里白菜，直到白菜要见了底，才放下了手中筷子。

“尝尝。”贾余兴炯炯有神看着叶千帆。

“……”叶千帆闻言迟疑伸出了筷子，夹住了盘子里珊瑚白菜，他将白菜放进嘴里，霎时明白了贾余兴惊讶到底是为什么。

白菜太好吃了，清脆口感，浓郁汤汁，不但本身汤汁没有流失，还融入了配料香味，一口嚼下去是满满清香，甚至可以称得上入口即化。

叶千帆眼前一亮，完全没想到这珊瑚白菜竟是做如此成功，然而马上叶千帆就反应过来，这个白菜之所以是这个味道……似乎是因为食材原因。

“不错不错。”贾余兴拍了拍叶千帆肩膀，叹道：“还以为你都把基本功还给师父我了呢。”

“……”叶千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着头听贾余兴教训。

“好好努力。”贾余兴似有深意道：“师父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5聚会

吃完了这顿饭之后，贾余兴和叶千帆又开始坐沙发上唠嗑，不得不说贾余兴这位师父对叶千帆性格了解非常透彻，他并没有问叶千帆关于魏董延事，而是等着叶千帆自己开口挑起这个话题。

“我和他分手了。”没有提魏董延背着自己订婚，还把自己囚禁起来事，叶千帆说轻描淡写，他并不想让贾余兴担心他：“那里已经没有我位置了。”

贾余兴闻言皱起了眉头，他当然清楚叶千帆身上发生事没有他所说那么简单，从一开始他就反对叶千帆和魏董延一起，他们老一辈眼里，两个男人能有什么未来？况且还是魏董延这种重利轻离别商人。

“这样啊。”贾余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干吧，师父这把老骨头给你找个位置还是没问题。”

“师父。”唯有跌落谷底之时，才能明白到底谁才是对你好那个人，叶千帆说不出太多感谢话，那些话分量太轻，若是说出来，反而是对贾余兴侮辱。

“魏董延那人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贾余兴对叶千帆很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感觉，他沉声道：“你也是不争气，唉！这些情啊爱啊什么怎么可能长久，你是个男人，就该干出自己事业！只有这样别人才不会轻视你，才能真正有自己地位！你自己想想那时候你为了魏董延要死要活样子，简直和女人没什么两样！”

贾余兴这话说有点重，他说完之后就立马看向叶千帆脸色，发现叶千帆并没有什么反应后才长呼了口气：“罢了，吃一堑长一智，你现能明白，也不是什么坏事。”

叶千帆点了点头，知道贾余兴是为了自己好。若他是一个女人，嫁给魏董延或许还会有法律保障，可他是个下面带把，不但没有该有保障，还必须躲躲藏藏，就算魏董延抛弃了他，他也只能打碎牙齿肚里咽。

男人和男人爱情，如果一开始双方地位就不平等，那么很难真走到后。

此时叶千帆心已经冷到了极点，然而看到贾余兴担忧又欣慰眼神时，他眼眶却莫名觉有些湿润：“师父，我知道了。”

“知道了你好。”贾余兴叹气：“明个儿跟我去酒店里看看……你这个年纪，这么长期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今天早点休息，养足了精气神儿……”

叶千帆点了点头，他今天从a城风尘仆仆赶回了c城，又集中精力为贾余兴做了一顿晚饭，这会儿已经有些困倦了，听了贾余兴话，也没再逞强，乖乖洗了个澡，就躺到了床上。

叶千帆离开c城之前一直和贾余兴住一起，他离开之后，贾余兴保留了叶千帆住那件卧室，平日里也有叫人打扫，因而叶千帆直接就能进去。从这件小事上也能看出贾余兴对叶千帆感情到底有多深。

床是软软，可上面味道却觉陌生，叶千帆头发湿漉漉，没有吹干，就这么躺了枕头上，他现全身都觉很乏力，一闭眼就能直接睡着。可是左手手腕上刺青却刺激着叶千帆神经，让他不愿就这么闭上眼。

晚饭上吃到白菜，让叶千帆心中念念不忘。平日里他买菜都是菜市场，白菜就算卖相再怎么好也肯定是加了农药，白菜这种东西看起来平常，实则精贵，如果不打农药很容易就被虫子啃一塌糊涂。

而打了农药白菜，和真正绿色白菜比起来，行家眼里真是差了不止那么一点半点。这年头土地早就经受了人类影响，再怎么干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然而今天晚上所吃到白菜，可以说是叶千帆这辈子尝过味道好菜了。

叶千帆心里清楚这和他手艺没什么关系，所以心中也是对那个空间格外意。心神一动，叶千帆勉强打起了精神进入了空间之内。

和叶千帆第一次来时候没什么两样，这地方仍旧如同排着排排货架超市，叶千帆走过道之间，仔细观察着货架上琳琅满目商品。正当叶千帆看眼花缭乱之时，一个念头突然冲进了他脑海——这个空间里，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买到呢？

心念一动，叶千帆开口道：“有核武器卖么？”

一阵寂静，叶千帆周围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叹了口气，想着自己真是想多了……然而就这时，一个发着光光幕出现了叶千帆眼前，光幕里——赫然是各种各样叶千帆从未见过武器。

叶千帆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用手滑动着光幕，身体开始不可抑制颤抖——这地方居然真有核武器卖！！！

当然，叶千帆也注意到了那些武器下面高达八位数红色数字。

不过这并不影响叶千帆激动心情，他已经品尝到了空间里白菜美味味道，自然会想尝试一下空间里其他东西味道……好吧，怎么赚钱也是个大问题。

魏董延送他戒指也才换了十个点，叶千帆觉自己现是没有一顿饭就花个几十万来买食材财力……他苦笑了一声，决定隔几天再仔细研究，现他，实是太累了。

一出了空间，叶千帆就迫不及待闭上了眼，没隔几秒就进入了梦乡之中，这一晚，大概是他接近半年来睡安慰一个晚上了。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叶千帆就醒了，他揉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觉身上疲惫之感一扫而空，精神特别好。

洗漱好之后，叶千帆换好了衣服，走出房门正好遇到了晨练归来了贾余兴。

也不知是不是叶千帆错觉，他总觉得贾余兴今天看起来特别有活力，简直就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起来了？”因为知道叶千帆比较累，贾余兴也没有叫他起床，他看着叶千帆道：“走，师父做了早饭，吃完叫老刘过来接我们。”

“好。”叶千帆点了点头。

贾余兴虽然主攻是鲁菜，但做西式面点上也很有研究。

比如今天早上早餐就是刚烤好杏仁水果派和松仁饼，水果派上铺着叶千帆喜欢吃黄桃和苹果，周边用奶油点缀了一下，一口咬下去酥脆和柔软同时席卷了口腔，还伴随着水果浓郁清香味，叶千帆吃了好几块。而松仁果饼上则铺满了满满松仁和些许糖浆，颜色棕黄，香味浓郁，咀嚼起来松仁香脆，烤金黄饼则充满了蛋香和奶香。

贾余兴当然清楚自家徒弟喜欢些什么，他看着叶千帆大口大口吃着，顺带喝了好几杯纯牛奶。

“好吃么？”贾余兴笑道。

“好吃。”叶千帆点点头，他已经很久没有迟到过这么正宗糕点了。

“那就多吃点。”没有一个厨师会不喜欢自己手艺被夸奖，贾余兴笑眯起了眼。

带到叶千帆吃完了早饭，来接他们司机也到了。叶千帆为贾余兴拉开车门，等到他先坐进去，自己随后才上去。

“哟，小叶，你回来了？”司机老刘跟了贾余兴很多年了，自然也认识叶千帆，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什么时候回来？”

“昨天。”叶千帆微笑道：“……连夜赶回来。”

“是么。”老刘只是跟叶千帆打了个招呼，并没有问叶千帆为什么回来。跟贾余兴身边这么多年，他很清楚叶千帆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自讨没趣去触碰这个禁忌：“贾老，您要去哪？”

“去酒店。”贾余兴明显心情不错。

“行。”老刘闻言发动了汽车。

贾余兴不喜欢自己住地方有外人，所以做饭什么从来都是自己来，房子卫生都是雇佣钟点工，而他妻子和他早就离异，膝下又无子，可以说他就指望着自己那几个徒弟给自己养老送终了。

叶千帆曾经是贾余兴寄予厚望人，然而被爱情蒙蔽了眼睛他，却险些让老人失望了，好上天垂怜，终究给了叶千帆一个改过自机会。

因为贾余兴住郊外，车程几乎开了一个小时才进了城，一路上叶千帆给贾余兴讲了些自己这几年间遇到趣事，逗得老人心情好了。

“贾老，到了，您先下去吧，我去那边停个车。”老刘开口道。

“行。”贾余兴点了点头：“待会儿过来，我做桌好吃，大家聚一聚。”

“那可真是谢谢了。”老刘很清楚贾余兴手艺，笑眼睛都看不到了。

“走吧。”贾余兴这才转着头对着叶千帆道：“我已经通知了小庄他们……你这次回来，可真得好好庆祝。”

“是，师父。”叶千帆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无法去估量，贾余兴到底带给他了多少东西。

6师兄们

叶千帆事情c城厨师圈子里闹非常大，人人都知道贾余兴关门弟子为了一个男人和师门闹僵了，虽然说不上决裂，但是也很有点老死不相往来意思。

当时叶千帆为了魏董延远走他乡，自然不会意这些闲言碎语，而现，他却不得不面对c城人们异样眼光。

人做出了错误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叶千帆心里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贾余兴门下除了叶千帆之外一共有四个亲传弟子，一个出了国，一个去外省发展，还有两个一直守贾余兴身边。

只要扯上师徒关系，辈分向来都很重要，所以叶千帆见到自己大师兄和四师兄时，首先打了个招呼：“庄师兄，游师兄……好久不见。”

庄师兄全名庄颜，是贾余兴收第一个徒弟，门内地位很高，若不是因为一场车祸伤了手，恐怕也轮不到叶千帆来传承贾余兴衣钵，他性格比较冷淡，平日寡言少语，但为人还是很不错。

听到叶千帆打招呼，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哟，小师弟，你这趟回来还真是突然啊。”和庄颜无所谓比起来，作为四师兄游关山就没那么好糊弄了，他和叶千帆年龄相近，入门时间也差不多，所以叶千帆离开这里之前两人关系好，然而此时见到叶千帆，他却是丝毫没给叶千帆留面子：“你那位呢？没一起回来？”

“……游师兄。”叶千帆知道游关山是那种嘴硬心软人，所以也没把他嘲讽放心上：“我知道自己错了……”

“你……”没想到叶千帆居然就这么认了错，完全不像他固执小师弟，游关山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他迟疑看了叶千帆几眼，终还是没说什么，将疑惑全部咽下了肚子。

“好了好了。”贾余兴叹道：“你们师弟好不容易回来，就别说这些又没了，，去给你们师弟做桌好吃——本来我还想下厨，看着你们这幅精力旺盛样子……”

“得了师父，您老就边上好好歇着吧。”游关山又看了叶千帆一眼，才道：“……师兄，一起去？”

“嗯。”庄颜话真很少，他直接转身跟着游关山一起进了厨房。

“唉，小帆，别怪你师兄。”贾余兴见着自己两个徒弟走了，才对着叶千帆道：“当初你离开……他们都伤心不得了，特别是你游师兄……”

“师父，我知道自己错了。”叶千帆只能苦笑，他知道游关山这种态度是他自己找，谁也怪不了。

“知道错了就好……”贾余兴欣慰道：“你也去厨房里看看吧。”

“好。”叶千帆点了点头，也走进了厨房。

这时游关山和庄颜已经处理食材了，叶千帆看了看，发现游关山热油，而庄颜杀鱼。庄颜右手那场车祸中受了很严重伤，不能再掌勺掂锅了。

“游师兄……”叶千帆走过去：“需要我帮忙么？”

游关山盯着锅里油，根本不理叶千帆，就像没听到他话一样。叶千帆倒也不觉尴尬，反而自言自语起来：“我来做个鸡丝拉皮吧……”鸡丝拉皮是游关山喜欢吃菜，可以说是百吃不厌，如果能选话，每天都希望它能上餐桌。

“做什么做！”游关山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回来，呵呵，当初跟个男人跑时候是怎么对我们这群师兄？招呼也没打一个就走了六年——六年！叶千帆，六年时间我要是个生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师兄……”叶千帆知道游关山是嘴硬心软典范：“我真知道错了。”

“那人欺负你了？”庄颜说话向来都十分会抓重点，他眼神就像一个x光扫描器，上下打量着叶千帆。

“没有。”叶千帆笑平静，他不希望将自己师兄扯进自己烂事儿里面：“只是觉跟他不合适。”

“是么。”庄颜没再说什么，扭头又开始处理起鱼来，他和贾余兴一样知道叶千帆固执性格，既然叶千帆不愿意说，那他何必再多问。

“你去做拉皮吧。”游关山其实见到叶千帆第一面时，就看出了他这个小师弟过并不好，但是心中还是气着当年叶千帆不告而别，这会儿气消了些，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