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非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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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非等闲-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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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到徐蓝玉浑身的僵硬和不自在,李承俊唇边的笑容越发温柔如水。
他猛地抓住了福娘的手,福娘惊恐的想要缩回手去,却被他牢牢握住。“我突然发现,你也是个乖巧的美人,比你这个浑身是刺的主人强上百倍!”
“太子说笑了。。。奴婢,奴婢。。。”福娘震惊的看看徐蓝玉,又看看明明温柔的笑着,眼中却一片冷酷的太子,惶惑不已。
“哦,说笑么?徐蓝玉,你说你这个陪嫁婢女,是不是有几分姿色?”
福娘的确是个面容魅力的年轻女子,若是太子真心喜欢她,徐蓝玉不会反对。但他却是为了打击自己,报复自己,要从她身边夺走唯一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甚至于,他是在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
看徐蓝玉不说话,李承俊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她:“如何,把福娘送给我,你同意吗?”
福娘满脸的惊恐,徐蓝玉脸色变化不定,小林子纵然常年陪伴在太子身边,却也搞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徐蓝玉,从今以后,福娘就是我的侍妾,如何,你愿意吗?为什么不说话?”太子声调极低,仿佛在与情人温柔的絮语。
徐蓝玉第一次觉得,自己以前真的是小看了眼前这个男人。
谈笑之间,他已经不知不觉将自己逼到了一个悬崖。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太子妃失宠,太子却想要她身边唯一一个不离不弃的宫女,这样不通情理的事情,她会同意吗?
李承俊兴致勃勃的看着她,自始至终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徐蓝玉的面色慢慢变得平静,他的目的无非是让自己陷入绝境,如果她同意了,无疑自己和福娘之间亲密无间的感情就被破坏。而不同意,就必须哀求他,求他收回这个决定。
徐蓝玉脸上的辨清渐渐转为了淡然,她平静的问:“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欢福娘吗?”
李承俊似笑非笑的问:“真心又如何,不真心又如何?”
“感情只能用真心换真心,不是真心喜欢,换不来福娘的感情,就算真心喜欢,也需要福娘自已愿意跟随你,我不是她的主子,是她的朋友,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去留。”
李承俊闲适的表情一下子变了:“她是你的朋友?她就那么矜贵么,难道说她在你心中的地位比我这个丈夫还要重要”
丈夫?这真是个讽刺的词汇。
徐蓝玉的眼底已经结冰,声音却并不愤怒:“在我心里,福娘比太子殿下重要。因为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是她陪伴在我的身边,她不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亲人,这种感情,太子殿下不会明白,因为你没有朋友,至于亲人,你又吗?”
至于亲人,你有吗?
这样的话,如同冰冷的锥子一般刺入了李承俊的心。
皇家没有亲情,谁都知道这一点,却从来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说出来。
李承俊勃然大怒,那严重的平静已经被怒火取代。他猛地丢下福娘,用力捏住徐蓝玉的下颚,双目逼视她,冷漠的笑着:“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我立刻杀了她!”
他说的是福娘!徐蓝玉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是薄薄的一层冰,并下就是炙热的火焰,如果她真的再说一遍,他压抑住的怒火就真的会将所有人吞噬。
“不要!”下意识的,徐蓝玉两个字脱口而出。
李承俊笑了,松了手,“给我跳一支舞吧,算是你的赔罪,就饶了她。”
徐蓝玉定定的看着他:“你果真不再为难福娘?”
李承俊见她苍白的脸色因为刚才喝了一点酒而有了一丝红晕,目光却绝强而执着,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他挥挥手,立刻走进来一批乐人。
李承俊还记得当日她在宫宴上的舞蹈,这一次命人演奏的也是能够匹配那种舞步的曲调。
徐蓝玉闭了闭眼,在鼓乐中急速起舞,身形像雪花空中飘摇,像柳絮迎风飞舞。她的速度连飞奔的车轮都觉得比她缓慢,连急速的旋风也逊色了。
仿佛她是一个不知道疲倦的人,她跳的那样欢快,动作那样急速,别人几乎看不清她的脸部表情。
衣裙轻盈如天空中朵朵的浮云,裙角绽放如同花园中盛开的牡丹。李承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却突然大声打断了:“停下。”
音乐嘎然而止,徐蓝玉也停了下来,因为激烈的舞蹈而气息微乱,却在停下的瞬间擦掉了堪堪要掉下来的眼泪。
她是倔强,是无畏,可他是个人,不是任人摆弄的玩偶。
就是因为不想再任何人面前哭,尤其是在李承俊的面前,她才立刻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李承俊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看着徐蓝玉,憎恶和怜惜之情在他心中复杂的交织,最终只是换成一句压抑的低呼:“出去!”
福娘立刻上前去搀扶住徐蓝玉,在那批乐人之后退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李承俊目光幽深,内心复杂难言
如果放任她的无礼,他会觉得自己输了,但如果逼迫她到绝境,他又会觉得于心不忍。。。为什么徐蓝玉会对他有这样的影响力?他为此深深觉得不安。
“殿下,您。。。”小林子是随身伺候的内监,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在太子盛怒的时候退出去的人。
“你跟着我有多少年了?”李承俊低声问。
“回太子,奴才从六岁就进宫了,十岁才被分派到您身边。”小林子小心翼翼的说。
“这么多年了,可你却不是我的朋友。”李承俊想起徐蓝玉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一丝怅惘。
“奴才出身低贱,主子用这个词都折煞奴才了。。。”小林子诚偟诚恐。
“算了,她这样的人到底在想什么,连我都不明白,你又何尝懂得。”李承俊疲倦的揉了揉额心。
“这。。。奴才虽然不知道太子妃在想什么。但奴才猜想,只要您肯多一点耐心,太子妃也不会再这也倔强。
”耐心!我对她还不够有耐心吗?“李承俊面色一变,心烦意乱的站起来。
心中几乎陷入一种狂躁,李承俊走进了沈良娣的居所明昔楼。


色如春花
沈良娣充满喜悦的迎上来:“臣妾见过殿下。”
李承俊勉强压住心中的莫名烦躁,露出笑容道:“宛如,这几日公务繁忙没能来看你,不会怪我吧。”
沈良娣唇边漾着温柔的笑容,眼波轻转:“殿下,臣妾岂是那种不识大体的女子。对了,臣妾刚刚还在泡茶,殿下来的正好。”
“哦,有什么特别?”李承俊强打起兴致问道。
“殿下不是素来喜欢用新鲜的露水泡茶吗?臣妾今天早晨天不亮便去花园中采了许多露水,盼着殿下来饮茶呢。”沈良娣笑靥如花。
李承俊并没有注意到她欣喜的表情,不过淡淡应了声,“以后这些事情,吩咐宫女去做就可以。”
“。。。好。”沈良娣压下委屈。小声道:“殿下,听说太子妃在您那里。。。”
她的声音虽然温柔,却带着明显的埋怨。李承俊冷下了脸:“是又如何。”
沈良娣僵在那里,她的温柔和妩媚的背后,隐藏着得嫉妒,已经慢慢吞噬了一切。但理智提醒她,此刻不能多说什么,否则会在太子心中留下不好的观感。
“殿下,还是喝茶吧,好不好?”她又转了话题,声音更加温柔,指甲却深深陷入了手心。
“恩,我想起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先走了。”李承俊毫不留恋的站了起来,即将走出去。
沈良娣终于忍不住了,“殿下!您将太子妃留在那里大大不妥。。。”
李承俊返回来看她,眼神冷冷的,像看陌生人的眼光。
“殿下,臣妾只是——”
李承俊又看了一眼沈良娣,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徐蓝玉的影子,徐蓝玉肆意妄为,天真随性,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从不因为他是太子而特别对待。而沈良娣总是温柔似水,柔情无比,可谁知道这副美人相之下,隐藏着什么样的心思?
她说的对,他的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个也没有!
一思及此,李承俊猛地转过身,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雨终于停下。福娘自从被带走后第一次见到徐蓝玉,却已经不是在月瑶殿那光亮的地方,而是在宫女所住的小屋子。
“福娘,我连累你了。”徐蓝玉的声音依旧十分开朗,却带着浓浓的歉疚。
福娘来到她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房间只有一个窗户,陈设简陋,太子妃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福娘感到一阵心酸。
虽然这房间很简陋,但徐蓝玉把房间收拾得很整洁,亲手勾边的被褥,亲手编织的草叶窗帘迎风飘扬,还用美丽的小野花插在捡回来的老旧花瓶里,京她的巧手布置,简陋的房间充满可爱温馨的柔美气氛。
福娘替太子妃感到深深的不值,她随着太子妃一起嫁过来,对她与太子之间的一切再清楚不过,那日他们二人大婚,掀开盖头的时候,因为有喜娘等人在场,太子对太子妃还十分温柔体贴,可是等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便立刻好像变了一个人,异常冷淡。
因为福娘是陪嫁的婢女,所以她的房间就在新房的隔壁,方便主人随时吩咐,在太子妃出嫁之前,那些嬷嬷早已将男女之事详细告诉过她,就是想让她在合适的时候提点太子妃。
可是新婚的那些日子,太子根本就不肯碰太子妃,人前人后完全是两种态度,最可怕的是,在他发现太子妃是个懦弱到连一句抱怨都不敢有的时候,就彻底轻视了她,连来也不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福娘的心理就很难过,她虽然是徐将军在太子妃出嫁前才派过来服侍她的,可是太子妃生性懦弱,她野就一直充当着她的保护者。看到太子冷遇,宫女内监们也捧高踩低的嘴脸,福娘就充满担忧。
若是以前的太子妃,福娘也不会抱有希望,可是太子妃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讨人喜欢的女子,却一心抗拒太子的宠幸的时候,福娘就觉得不能理解。为什么呢?只要接受了太子的宠爱,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受人欺负了呀。
太子妃不光不愿意接受太子的宠爱,甚至还百般惹怒他,以至于现在连太子妃的尊位都丢去了,以后福娘见到徐将军,又怎么回答好呢。。。
福娘叹了一口气,她偷偷看了一眼太子妃:“娘娘,您还要坚持与太子这样闹下去吗?”
她用了“闹”这个字眼,已经鲜明表白了自己的态度和立场,她不赞同徐蓝玉这样。在福娘的心里,女子就是要限量恭顺的,太子妃就是应当千方百计赢得太子的欢心,这才是道理。
徐蓝玉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不高兴,依然挂着温暖的微笑,但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我不是再跟他闹脾气,也不想与他对抗,只是不想受他摆布。”
福娘心里很悲哀,却不知道的如何劝这个倔强的女主子:“娘娘,福娘不懂,以前太子不来,您心心念念盼着他来,现在他肯关心您,为什么您要抗拒?”
徐蓝玉笑笑:“福娘,你觉得呢?”
福娘以一种试探的语气:“福娘不知道太子妃怎么想,可是奴婢知道,只有得到太子的宠爱,您才能在太子府立足,才能。。。。”
“你觉得我现在有得到他宠爱的机会了吗?”徐蓝玉反问到。
“娘娘,太子以前从不肯到月瑶殿,更不肯与您见面,可是现在——”
“可是现在他不但注意到我了,还一直想要逼我低头,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对不对?”徐蓝玉顺着她的话,一下子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
“可是如果我顺了他的心意,变得恭顺温柔,他又会很快对我失去兴趣,那时候他要抛弃我,福娘,你说该怎么办呢?”
“不会的,太子妃今时不同往日,只要您肯略放下身段,太子一定会回到您身边的。”
徐蓝玉摇摇头,笑容仿若春花般温暖,“上一次我便跟你说过了,我不在意他的宠爱,也不在意太子妃这个身份,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福娘,到时候你要不要也跟我一起离开,都看你自己的意思。”


曙光初现

    福娘震惊于徐蓝玉说的话中,久久没有回神。等她意识到徐蓝玉所说的话的时候,突然跪倒在徐蓝玉的面前:“娘娘,奴婢深受徐将军大恩,不管您到哪里,奴婢都会一生追随。”

    一生追随,这是多么沉重的字眼。

    “你是说我爹他对你有恩德?可以说给我听听吗?”

    “当然,”福娘抬起头,眼中隐约泪光闪烁,“我爹是个做买卖的商人,在娘怀上我的那一年,铺子倒了,房子被债主上了锁,把他们赶了出来。他不是个能接受打击的人,就选择一死了之。留下了我娘,和一堆永远还不清的债务。”她停了停,大眼睛依旧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徐蓝玉。

    徐蓝玉微蹙着眉,深思地注视着福娘的的脸孔。

    “你家所有的财产都没了吗?”

    “当年分家的时候,祖父曾分给我爹十五顷地,但他对种地没有兴趣,地便交给他的兄弟打理。爹做生意常年在外,叔叔和婶娘就将那些地看成是自己的,每年交给我家的银两谷物只有十分之一。家里败落后,我娘也曾想上门去讨回,可叔叔说那些地在分家的时候原本是分给我们没有错,可我爹后来已经将地低价卖给了他们,现在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这分明是欺负你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为何不去官府状告?”

    “去了,我娘递了状子,可是那知府对我娘却是一顿痛斥,说她仗着自己是女流之辈,索要银两,勒索亲友,若再吵闹不休,轻则棒打,重则拘捕。”福娘回忆起过去,那时候她年纪很小,只知道牵着娘的衣角,母女俩抱在一起痛哭,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离去。

    “看来是你叔叔家给官府塞了银子,后来呢?”

    “我娘先是回娘家去,过了两年,舅舅说不能再留着我们在家吃闲饭,娘就带着我离开了那里,靠着白天去别人家洗衣服,晚上帮人缝补过日子,我那时候年纪还太小,根本帮不到什么忙。”福娘说到这里,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你也是个可怜的人。”徐蓝玉心中对她充满了同情,却没有再多劝说。

    别人的痛苦,看的再真切,也只是看到其中的一小部分,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切身之痛。

    “后来敌军到我们住的小镇子来抢掠,他们本来还想掠走我娘,幸好将军及时赶到,不但救下了我娘,还收留了我们母女,让我娘在他军中替将士们做饭。”

    “那你娘现在还在军中吗?”徐蓝玉问到。

    听到这里,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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