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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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胜收-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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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想让属下回答什么呢?”试图将视线躲开却无法如愿的畏无奈开口:“天下还有殿下想要的东西吗?以权势来说,殿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金钱来说,殿下主事栖凤殿,全国财政已尽在殿下掌握;以美色来说,无论是已在殿下身边的,即将嫁给殿下的,还是殿下偶遇而为殿下倾心的,每个人都任殿下予取予求,您有何苦要属下来锦上添花;对殿下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一夕之欢,可对属下来说,却意味着身心从此为殿下所困,从此沉沦情天恨海,永世不得超生就请殿下放开属下吧。”
  “被我困住,在你看来是那么痛苦吗?”雪琳轻声的问。
  “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要在?为什么不离开?我们自我醒来后算起,也相处了大半年了吧;虽然我口口声声说不放你走,可你心里应该明白,即使你真的走了,我会难过,会伤心,可我绝不会派人追杀你,你为什么要一直陪着我,可以告诉我原因吗?”雪琳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个问题一如既往的没有答案,雪琳的脸上也看不到失望的神情。又一段难堪的沉默后,雪琳镇定的开口:“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否则,你会一直以为,我对你的执着只是个玩笑而已……”
  “我以前的记忆永远的消失了,可是,我脑海里却有一段不能和任何人说的秘密,那段回忆很痛苦,那是我在地府的记忆………”
  不理会畏诧异的神情,雪琳飞快的说下去,就怕一停止就没有勇气说了。
  “在地府,每个魂魄都有去处,该转世的进轮回司,罪大恶极的审核后进地狱还债…可惟独像我这样阳寿未尽的却没有去处;每天,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身边的鬼魂一个个被叫走,每个人都有人管,都有一个目的地,身边的鬼魂去了又来,只有自己被视而不见,那种孤独可以把人逼疯;有时甚至会想,哪怕是被带到地狱去也好啊,只要别留下我一个人…”
  闭上眼微微喘口气,雪琳看向畏:“后来,我醒来的时候,身边就是皇姐,你,还有澜;虽然我最终被放了回来,可经历的一切,我都记得;你有没有发现,我睡觉的时候一定要点灯,身边一定要有个人陪,否则,我宁可睁着眼睛坐到天亮,也不愿意睡着………”
  “这种被遗弃的恐惧跟了我很久,尤其是刚醒来的那段日子;畏,还记得那晚我在你背上说的话吗?我说我害怕,那是真的;可是渐渐的,我发觉一件事,你一直都没有离开一步,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转过头,就可以看见你默默地在一边;我的恐惧渐渐消散,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在,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不会离开,我不会是孤单一个人”
  “可是渐渐的,我变得很贪心,我不满足你只是陪在我身边,尤其是当有一天我想到你总有一天会有个妻主,你会被她抱在怀里,你不再是全心全意的守着我,那个女人会成为你心里最大的牵挂……我就要发疯,如果是这样,那么就让我来成为那个女人,这就是我的决定,很自私,对不对,可是我没办法,我对你已经不是单纯的依赖或是喜欢了,我想,我是真的,真的爱上你了……”
  “你,接受我,好不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的位置?我去向皇姐辞了现在的位置,陪你去四海为家好不好?如果你不希望我成亲,那我去向右相辞了这门亲事…”顾不上自己的决定会造成多大的风暴,此时雪琳的心里只余下要留住面前这个男子的念头:“我唯一不能丢下的,只有澜,我也喜欢他,他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我们三个人,开开心心的过下去,好吗?”
  心里头好乱!对于畏来讲,心里的混乱绝不亚于雪琳,面对雪琳的步步紧逼,在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字——“逃”;对,先逃开再说,也许,等到明天,就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没错,不管怎么样先离开…一思及此,畏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身匆匆逃去…
  “站住,此处乃皇宫禁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一声呼喝惊醒了畏,抬头一看,不知不觉已回到皇宫前。宫门前的禁卫一见到畏连忙上前招呼:“原来是畏小哥,莫怪莫怪,诶,您今天没有和瑞王殿下一起回来吗?”
  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和瑞王挂在一起了………畏无声的笑,等等,自己是一个人,那…畏连忙转身,身后空空如也,冷汗瞬间从额上滴下。
  她去了哪里?虽然自己算是丢下她,可潜意识里仍放慢了脚步,她应该跟的上,为什么没有跟上来,难道…飞奔的畏心里一沉,难道她终于厌倦了,决定放弃自己了;想到这里,畏的心中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随之而来的是漫无边际的恐慌………原来自己和她是一样的,那么害怕被人丢下。
  到了刚才和雪琳分开的地方,四顾无人,畏只觉得手脚冰凉,她是离开了,还是出事了;恍惚中觉得自己脸上有冰冷的液体流下,自己居然哭了么,从弟弟死后就再未流过的眼泪,为什么…
  “很累吗?那就慢一点吧!”角落里响起的声音宛如天籁,畏机械的转过身去,树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坐在那,手里拿着根 树枝,似乎在拨弄着什么;畏几乎是僵硬的一步一步走过去,雪琳抬头露出一个拨云见日的微笑:“你回来了!”
  “你在做什么?”畏在雪琳身边蹲了下来,这才看清地上是一群黑乎乎的蚂蚁在拖着一只大青虫,自己心急如焚,她却在这里优哉游哉的玩蚂蚁……想到这畏不由的生出吐血的冲动。
  “你知道吗?从你离开起,我就坐在这里看蚂蚁,我对自己说,如果在这群蚂蚁把虫子拖回洞里前,你还不回来找我的话,那我就拿出壮士断腕的决心,放你走。”看见畏的脸色变了一变,雪琳微笑着投入他的怀抱:“可是真好,欢迎你回来,你错过了最后一次从我身边离开的机会。”
  “回宫吧!”没法接话的畏站起身,朝皇宫方向走去,却发现雪琳并不动身,不由疑惑的望着她;雪琳走到他身后,慢慢的伸出手,却在离他半尺远的距离停止,就这样淡淡的微笑着。

  番外之 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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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畏,这是我的主人给我的名字,而我原来的名字,在几乎刻意的遗忘下,已经不记得了。
  如果一定要从记忆里把它找出来的话,我也只是依稀记得,母亲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的独女,而我的父亲一开始只是她的护卫,直至最后,母亲也没有给父亲一个名分。
  父亲和母亲的开始原本就是一个错误;母亲出游时不慎服用了燥热之物,需要未破身的男子来解除药性,父亲刚好是随同的护卫之一,不知道是基于什么理由,母亲选中了他。
  如果一切在那之后就结束的话,或许父亲的命运不会那么悲惨吧,我常常这样想。一夕之欢后,破天荒的,母亲居然对父亲有了兴趣,出游回来后,她不再让父亲做护卫了,而是把父亲安置在一个小院里,偶尔来宠爱一下。
  可就是这样几近玩弄的感情,我的父亲却一头栽了进去,他像其他等待母亲的男子一样,每天抱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翘首企盼着,一双舞刀弄剑的手,笨拙的学着绣花和烹饪,只为母亲能偶尔想起他,来看他时,能够博取一声夸赞。
  不久后,父亲竟然怀了我,母亲知道这件事,打发了一个人来看了下父亲,丢了几两银子和一些布料,交代父亲好好养胎,就再没了动静;可父亲却误以为母亲是暗示只要生下了她的骨肉,自然会给他一个名分。怀抱着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想法,父亲捱过了怀胎十月无人理睬的寂寞,捱过了难产时险死还生的凶险,把我带到这个世上。
  当母亲知道我是个男孩时,就注定了父亲被弃的命运。在母亲眼里,一个男孩意味着不但不能为家族出力,长大后还必须付出一笔不菲的嫁妆。坐完月子的父亲欢天喜地的抱着我去见母亲,母亲淡淡的告诉他以后不用来了,至于襁褓中的我,母亲连一眼都没有看,就把我和父亲赶了出去。
  受到打击的父亲痛不欲生,而更悲惨的是,由于难产,他的功力消失了大半,连做护卫的资格都失去了。
  连番的失落让父亲的心态出现了偏差,他偏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个男儿身造成的,如果他能生个女孩,母亲一定不会这样对他,因此,从小,我就是在父亲的诅咒和打骂中长成的。
  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不是你,你母亲不会不要我…这些如梦魇般的话语从小就充斥在我耳边,让我明白,我是一个不被欢迎的人,我的存在也许真的只是一个错误。
  噩梦还在继续,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又生下了一个男孩,那时候父亲的神志已经完全错乱了;他把每一个看见的女子都当做母亲。没有人知道这个刚出生的男婴是谁的种,我在一旁看着弟弟撕心裂肺的哭,莫非他也知道这是个不该来的世界。
  对于母亲来说,父亲只是她玩腻了,不要了的一件“东西”,可当她认为这件“东西”让她丢脸的时候,她派出侍卫来执行家法。
  弟弟被摔死了,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父亲和我被赶出家门,当晚父亲在破庙咽下最后一口气。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临死前父亲的神志出奇的清明,他握着我的手,反复说着:“记住,永远不要把心交给别人,你会万劫不复”
  我一直记得父亲的话,后来,流浪街头的我被选进宫成为暗卫,在那里,我舍弃了原来的名字,得到了一个号码——十四号。我每天都拼命练功,因为教授武功的师傅告诉我,上位者或许会丢弃一个她们不爱的人,却不会丢弃一个有用的属下,我不要被丢弃………
  由于我的武功在暗卫中排名第一,我被分到瑞王的身边。
  瑞王是个很美的女子,可她对于爱的人和不爱的人绝对是冰火两重天;瑞王身边有很多很多的名门公子环绕着,曾经有段时间我的任务就是每晚送她穿墙过院,流连花丛。后来,随着安靖帝稳定了大局,瑞王似乎有些厌倦了,开始安静下来。
  瑞王身边出现了一个叫夜清澜的公子,明明是当朝右相的孩子,却被送到瑞王这里做一个小小的侍童。看着他恐惧,慌乱,出错,受罚,哭泣我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却忍不住去关心他,因为,他和我一样,是个不被家人需要的孩子。
  一切的转机发生在我和澜以为必死的那天,重伤的瑞王醒来后,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甚至可以说,她完全变了一个人。
  可是,我的烦恼也随之而来。瑞王,现在她要我们叫她——琳,纠缠上了我。
  我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她要和我这么一个小小的侍卫开这样的玩笑;可是,我不得不羡慕澜,他居然可以这么轻易就接受了琳的转变,而我,一直在观察着,犹豫着…
  和琳在一起这么久,她用来对付我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每天怎么“平安无事”的度过,居然比与人生死相拼还累。我也许是个很笨的人吧,无论如何都看不出她的用意,却奇怪的发现,琳,在害怕。
  喜欢一个人清静点的瑞王消失了,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视线里要看到有人,晚上的红烛绝对不可以熄灭,即便看不到人影,也要随时有人回应她,否则,她就会辗转反侧,坐立难安;看着这样的她,我甚至有了错觉,她似乎比我更害怕被人丢弃。
  发现了这一点的我,时时刻刻都守在她的身边;我是她的侍卫,这是我应尽的本分,这是我告诉自己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已经连自己都骗不到了,我无法不承认,我喜欢在她身边,喜欢她左顾右盼终于看到我还在时那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父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原来心会不会交给别人,根本不由自己做主…
  我想,我开始明白父亲的警告了,可是太晚了,我的喜怒哀乐全都不由我做主,我能做的,唯有一次次咬紧牙关的拒绝,她很失望,我只能安慰自己,或者等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到她终于对我厌倦,那我也许可以要回我的心,我知道这样想不对,可这是我唯一还能让自己不落到父亲那个下场的办法。
  终于到了摊牌的那一天,她告诉我,她爱我,慌乱的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只能夺路而逃。可当我发现真的离开她的时候,莫名的恐惧如潮水将我没顶。我明白了,父亲当年想留在母亲身边的心情,原来,离开了自己所爱的人,即便身在天堂,也如堕地狱。
  心安处即是吾家,从此岁月有待,容我慢慢行来

  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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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畏用眼神无声的询问着。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没有主动过来呢……虽然雪琳不回答,王却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了这样一句话:我在这儿,如果你想要的和我一样的话,请你过来,试试看,主动的给我一个回应,这——并不难啊……
  畏的手毫不犹豫的一伸,与雪琳十指相扣:“现在,可以走了吗?”
  “还不行!”
  畏:“???”
  “我要你背………”
  随着人声的远去,路边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忽然无风自动,一声脆响,一段树枝化为齑粉,露出隐藏在后面的一张绝世容颜。
  “公子…”曼罗担心的出声。
  轩辕语抬起抓碎树枝的手看了看,冷冷的下令:“不必在那班大臣身上费力气了,盯紧瑞王,等有机会将其带回魏国,如果不成,就找一个时间,用乱魂香,让她说出我们想知道的事。”
  “曼罗明白。”心底却是一声叹息。
  ……
  开心!开心!还是开心!雪琳觉得自己的嘴角已经快咧到耳朵边了。追了这么久啊,老天总算开眼了;一回到宫中,雪琳直奔卧室,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路痴也破天荒的没有发作。拉着畏一进门,雪琳马上用最快的速度关门,上锁,转身用灰太狼看喜羊羊的眼光盯着畏上下猛看,不管了,忍了这么久,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你;正要飞身扑上来个饿虎扑食,门外响起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殿下,殿下,奴才有要事禀报!”
  你 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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