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君心之孤女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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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君心之孤女三嫁-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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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初春,那日天气甚好,暖阳高照,她闲来无事,便去了城郊的桃花庵,见那一树树的桃花开得甚美,不觉躺在一棵树下闻着花香想小憩片刻。
  才刚入梦,便被一阵脚步声打扰,她起身寻声望去,见隔着十多颗的桃树那厢有一男子缓缓走来。
  一头黑发被一根白玉簪挽起,面若冠玉的脸上五官好似被上天雕琢过一般完美无瑕,眉如远山,眸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边一抹笑似有似无,身袭月牙色暗纹沉香锦缎,腰间一条同色锦带轻轻束起,一枚暗纹玉佩直直垂下。
  忽然间,风拂过,肩头一片桃花落下,被他淡笑拂去,随风入土,负手而来脚踏清风,不笑时如月上华枝清冷似冰,勾唇时如春日暖阳微风和煦。
  他的面容虽美,却不是凌煜祁那般妖艳,也不是子逸那般温柔,更不似无痕那般娴雅,而是独有自己的特色,她在脑海中突然只觉得一句话适合形容他,甚至还不够。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那男子在她几步远时看到她,脚步微滞,但又携着一抹淡笑似闲庭散步般缓步而来,于她三步外站定。
  他开口,声音若山谷中叮咚的泉水,滋润了万物,好似是他催开了春日的百花。
  “姑娘也来赏花,幸会。”
  她竟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这个人好似是仙人,起码,他不该来这个世俗红尘,为世俗牵绊,故而起了相交之心。
  “幸会,请教公子贵姓。”
  “在下免贵姓羽。”他唇边依旧是淡淡的笑,整个人置于桃林中竟美的像是一幅画卷,一阵风吹来,树上摇摇欲坠的花瓣尽数落下,覆了他一身。
  他身形微动,一身花瓣徐徐落下,在他身边盘旋,他两指捻起一片肩头仍覆着的花瓣,淡淡一笑,似叹息道:“随风入了土,来年养了一树更娇艳的桃花,也不枉它曾绚丽一场。”
  看着他执着花瓣淡笑,忽而偏首来看她,好似被人察觉到窥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他淡淡一笑,伸开手掌,任那花瓣随风落地,“是了。”
  他见她一身白色,身上无一物,但看气质,应是世家闺秀。
  “姑娘为何不懂,礼尚往来?”
  她愣了一瞬,礼?
  半晌,终于明了,尴尬一笑,道:“我身为女子,怎能随意透露名字。何况,你我初识,我哪里知道你是不是登徒浪子。”
  她此话不过一个玩笑,看着他笑了笑便想说出名字,谁料那一身仙人风华的男子竟向她走来几步,于她一步距离时倾身向前,看着她略显诧异的眸子,道:“是不是登徒浪子,姑娘一试便知。”
  说罢,伸出一指,向她耳后探去,她正要退开,身形还未动,却见那人又站于了三步之外。
  依旧一抹淡笑,一身潋滟芳华,多的是那微扬的右手上两指间夹着的一片花瓣,风起,撩开他额前的发,眉间一点朱砂更衬得他美若天人,手指微张,那花瓣随风飘落,在风中打了个旋,落在了一颗桃花树根,沙土被风吹起,掩了那片花瓣,一切都好似那么巧合。
  转回眸子见那男子看着头上的一树桃花出神,不觉觉得自己方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微微脸红。
  男子忽而偏头,淡笑着问她:“姑娘可知,这是谁的桃园?”
  “落花山庄。”
  “你可知,我是谁?”
  “落花山庄庄主,羽闲落。”
  他还是那样的笑,淡淡的,看着她,“今日庄子里放了休假,故而没有人看守。还望姑娘下次来小心些,莫被人当了采花贼擒了去带到我面前,毕竟今日相识一场,也不想来日看到姑娘那般狼狈的模样。”
  在她愣神间,他唇边依旧噙着一抹淡笑,缓缓转身,如来时一般在暖暖的春日里踏着徐徐清风覆了一身的花瓣缓步而回。
  她回神后,气了一瞬又想笑,那般模样的人,说起笑话竟让人这般不知所措。
  “初初也不是第一次利用对方的心意,怎么今日犹豫起来了?”回忆被凌煜祁打断,刚刚回神的她没有发现月子逸听了这话后紧绷的身躯。
  他见过那人,一手银针使得出神入化,顷刻间便要人性命。只是静静的望着你,淡淡的笑着,就让人不自觉的臣服。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唇边始终噙着一抹淡笑,处变不惊,那一身惊世风华雍容华贵,如误入凡尘的仙人无可比拟。
  饶是博学如他,也找不到任何词汇可以准确的形容,那些含着书香的文字哪一个字哪一个词都无法将他准确的描述。只是那样看着他,就自惭形秽,觉得那是亵渎,更别提与他站在一起,只会让自己都觉得会污了那一身仙人气质。
  魅翎初想到那男子时时刻刻噙在唇边的淡笑,想到他的高傲,他的清冷,他的柔和,他的细腻,下意识就拒绝了水无痕的提议。
  水无痕挑了挑眉,未曾再提,只是看了看身边月子逸落寞的神情轻叹了一声,随着他的叹息尾音落下,夜半的魅阁瞬间一室寂静。

        
修哲叙事
  入夜,雪山脚下一个黑影浮动,却是风吹过便不见了踪影,守夜的侍卫只道是哪里来的夜猫,也便不去细查自顾喝酒去了。
  朦胧的月色照耀下,那黑色的影子晃动在半山腰处,向一侧移动了几下便又消失了,但看着竹林的动静,似是跑去了雪山顶上。
  那黑影渐渐在月色下显露出来,身形略显娇小,似乎是个女人,那女子一身夜行衣蒙着黑纱,看不清楚模样。
  女子站在原地左右看了看,似要往左侧去,但见那边有人来,便躲于假山后,屏息凝神,那厢快步走来了两个人,看样子是一男一女。
  那男人拉了女人也躲了假山后,四周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头顶上的蒙面女子,便转过身搂着那女人就亲了上去,手上解着那女人的衣衫,女人像模像样的挣扎了几下便迎了上去,男人边亲便将女人推倒在地。
  女人似是有些激动,便仰着头呼吸,看到头顶上的蒙面女子,大叫一声,却被身上的男人捂了嘴,那男人低声喝到:“死娘们,你想被人发现,你……”
  男人突然双目圆睁,嘴角溢出血,便头一歪,倒在了一边,女人看着男人头上的血,刚想大叫,就被上方下来的女子点了哑穴。
  那蒙面女子低声道:“我动动手指头你就没命了,但是你若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会放了你。”
  女人急忙点头,蒙面女子点开她的穴道,低声问:“雪修哲在哪?”
  那女人颤着声说:“在……在清水居。”
  蒙面女子复又点了她的哑穴,拿了一个药丸给她,那女人吓得急忙后退,蒙面女子制住她,没什么耐心的说:“放心,这只是能让你忘记今晚的事而已。”
  见那女人依旧惊恐的模样,蒙面女子终于没了耐心,手指一弹药丸便到了那女人的口中,那女人下意识就要吐,却奈何药丸入口即化,怎么吐也吐不出来,蒙面女人在她身上点了睡穴,那女人便倒地不起。
  蒙面女子转身,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小心的隐着身形一路往清水居而去,轻轻松松便躲过周遭巡查的侍卫,见清水居内还亮着灯,眸色一喜,见四周没人,便堂而皇之入了内室。
  雪未央正在妆台前坐着,听见动静转头看来,见蒙面女子一身夜行衣,却并不慌张,静静端坐等着那女子开口。
  蒙面女子走到他面前,将面巾取下,柔柔的唤了一声:“未央。”
  雪未央几乎是看到魅翎初便哭了出来,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喃喃道:“妻主,未央终于见到你了。”
  魅翎初回拥着他,心里是深深的自责,若不是此次傀儡事件牵扯了雪山,她也不会夜探雪山,也不会来看他,感受到他身体略显颤抖,心中的愧疚更深。
  忽然,拥着她的男子失了力道跌落在地,魅翎初一个不查,竟没拉住他,见他躺在地上,忙去拉起他,“未央,你没事吧?”
  雪未央的脸色蓦然苍白,虚弱的一笑,顺着魅翎初的力道,靠在她怀中,轻轻说:“妻主别动,让未央靠一会,一会就好。”
  魅翎初挨着他坐下,调整了坐姿让他靠的舒服些,才拥着他。
  雪未央笑着对魅翎初道:“妻主陪我说说话,好吗?”
  魅翎初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她还没有去雪鸣乾那里,刚想开口让他休息,却在看到雪未央眼中的祈求时心软了一下,思及到底是自己违背了诺言利用了他,遂点了点头。
  雪未央靠在魅翎初肩头,微笑着淡淡开口,似在讲述另一个人的故事,听得魅翎初微微心疼。
  “妻主知道,未央是天生圣子,可直到八年前,未央才知道事实。我刚出生时,母亲看到我背后的胎记,又喜又怕,她知道叔叔的为人,父亲就是被他害死,那时他的儿子年幼,我和几个弟弟都还未出世,这样他就有理由当上雪山圣子。”
  “母亲不想我也被害,作为一个母亲,私心里自然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一生,所以母亲瞒下了我的身份,从小到大,我的起居都是母亲在打理,我也甚少出门,从来都是一个人在屋子里陪我,母亲怕我闷,便一直陪着我。”
  “可是母亲太过劳累,心中时常为父亲的死和我的身份忧虑,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母亲在走的时候告诉了我真相,还告诫我不要与人同寝共浴,以免被叔叔发现。可是,母亲的这番话,被叔叔的人听到,我不会武功,只能拼死的跑,却被逼至悬崖,走投无路,我只得赌一把。却不曾想,我赌对了,凌掌宫救了我,还将我送到了妻主的身边。”
  “我记得,那时是冬日,凌掌宫让我与十一未央一同入内宫,看到您和裴良娣在赏梅,那么美的梅花,那么红。您一身雪白立于红梅之中,好漂亮。”
  雪未央的深思渐渐拉远,眸色中是看得到的怀念。
  “我忽然看到您笑了,那是我见过最美的笑容,比母亲的笑还要好看,我又看到您拿了一朵梅花轻嗅,看到裴良娣折了一朵梅花插在您的耳鬓,映得您的面容更加漂亮,那满树盛开的寒梅都不及您的万分之一。”
  “后来被您召幸那日,喝了您赐的补药后脑袋昏昏沉沉,那夜之事竟忘得七七八八。”
  “妻主,虽然我没有十七招您喜爱,可我对妻主的心,对妻主的爱,一刻也不曾变过。”
  雪未央抬头看向魅翎初,口中央求道:“妻主,我能叫你的名字吗?”
  魅翎初点点头,她已经察觉到雪未央身体的变化,怕是……
  “翎初……”雪未央柔柔的唤了一声,看到魅翎初对着他笑,自己的心有些飘飘然,那些每个没有的她的夜里,他曾在心里无数次想唤出口的名字,今日终于得偿所愿。
  雪未央忽然偏首问魅翎初:“翎初知道我的名字吗?”
  魅翎初笑了笑,道:“当然知道。”
  “是什么?”
  “修哲。”
  魅翎初说完了,看到怀中的雪未央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欢喜的说:“翎初叫的真好听。”
  魅翎初看着他一脸的幸福,心中愧疚更甚,有些不敢看他。
  笑着笑着,雪未央忽然歪了头,猛咳着,魅翎初拍着他的背,见他咳了血,手指微颤。
  雪未央平静了一下,又倒回她怀中,看着魅翎初一脸的自责,安慰着:“翎初别担心,人固有一死。”
  魅翎初将他抱的更紧,雪未央笑了笑,又说:“翎初还记得那晚的蒲公英吗?那是我见过,最美最美的景色。”
  魅翎初点点头,想起自己为了利用他而达成他的心愿,害得他如今……
  “虽然您利用了我,可这些时日,我每每想到那夜的蒲公英,那样的雪,心里就好幸福,那是翎初为我做的,不管因为什么,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魅翎初听了这话,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鼻头一酸险些落了泪。
  “我知道每日叔叔送来的饭菜都掺有毒药,我知道我已时日不多,可我想到翎初答应过我,会来救我,我就一直等着。我知道翎初最重承诺,只要你许下的,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我信你。”
  魅翎初的身体微微颤抖,环着他一句也说不出话,双眸氤氲,含着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果不其然,你真的来了。”
  雪未央伸出手抚摸着魅翎初的面颊,颤着声开口:“翎初,我好开心,好幸福。”
  雪未央看到魅翎初的面颊一行泪,忽然笑了,“冷心冷清的翎初,今日为我落了泪,我此生,也便无憾了。”
  魅翎初颤抖着身躯埋首于他脖颈,他的生命在渐渐流逝,可她却无可奈何。
  那不是毒,是蛊,是见了相思之人就会在一个时辰内安详而死的痴情蛊!
  “今日若死在翎初怀里,翎初也会记得我的,是不是?我利用了您对我愧疚之心,让您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我也好自私,是不是?”
  魅翎初在他脖颈间摇着头,忽然抬首,从怀中掏出一个卷轴,在雪未央面前缓缓打开。
  雪未央看着那画卷中明朗的夜空一轮圆月高挂,清清的溪水畔,在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下拥吻的两人,吃吃笑了,一手抚摸上画中女子的面庞,轻柔的话语几乎透明,却字字打在魅翎初的心上。
  “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与卿相遇,莫失……莫忘。”
  随着雪未央的手缓缓垂下,魅翎初终于抱着怀中男子痛哭失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窗外的夜风轻旋,带着细细的呜咽,似在叹息那窗户下靠在女子怀中,唇边噙着一抹淡笑的男子少年而殇。
  半晌,魅翎初终于平复了心情,对着身后站立半晌无言的人说:“多谢圣子多日来悉心照料。”
  雪鸣乾依旧站着,看着魅翎初缓缓抱着雪未央起身,眸子是晦暗难明的神色。
  魅翎初缓缓出了清水居,看着怀中的男子,温柔的笑道:“修哲,翎初带你回家。”
  说罢,抱紧怀中的男子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幕中。
  雪鸣乾看着那身影渐远,依旧立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在夜风的呜咽中,好似听到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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