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流年- 第47部分

“去看过你父母了吗？”
她没什么精神地说。

“还没有，不过我准备等会就去。”
所以特地地带了三束花。

“去吧，现在就去。”她挥挥手把我赶走。
“……那我走了，奶奶。我改天再来看你。”

“sectumsepra（神锋无影）！”
一个侧身，没有像菜鸟那样回头去确定身后攻击自己的是什么人，我第一时间扑倒在地面上，魔力组成的锋利刀刃擦过我的手臂落在地面上。
“Neville　Longbottom……Crabbe，住手！”
一个铂金色的身影突然从门后出现叫道。
“Stupefy（昏昏倒地）！”
和我对阵的高大男巫动作随之一顿，我乘机一个昏迷魔法丢过去。
“嘭——！”
确定他彻底地昏了过去，我才喘息着站直身体，向那个突然出现，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帮助了我的男巫看去。

铂金色发丝虽然不像以前一样用发胶完全往后固定，却在灯光下反射出介于金属和阳光之间的光泽。蓝灰色的瞳孔掩在略长的刘海之后，如同Slytherin的一贯风格，唯一令我感到可惜的是时间的洗礼终究令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发生了改变。
显而易见的贵族的傲慢和冷淡依旧，我却再也无法从那双冷酷的眼睛中读到我熟悉的，独属于他的那丝别扭。
虽然他的发型不太合我的喜好，但不可否认眼前的青年真的是一个可以让思春期的少女们大身尖叫出来的英俊男子。

“Draco……？！”

第九十七章＇VIP＇

“我是上个月月底回英国的。我的奶奶病得很重，恐怕快不行了。作为她现在唯一在世的血亲，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太好，但不管怎么说我总要回来看看的。”
这么多年没见，就算真有告诉我说Draco没有改变，我也是不会相信的。但作为一个正统的Slytherin，总有些特质是流传于他们的血液中，不会更改的。
和一个Slytherin相处，太坦诚虽然有可能被对方算计到连骨头都不剩，但你要是不肯坦诚，那就没有半点继续交往下去的可能了。

St。　Mungo’s　Hospital　for　Magical　Maladies　and　Injuries（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六楼是向来客们和医院里工作的治疗师开放的茶室以及商店。此刻我正和Draco坐在茶室里面对面聊天。仅仅从作为食死徒的他可以在大庭广众下出现，就可以看出现在的战斗是那方占领着上峰。
唯一可惜的是，巫师世界唯一一家Magical　Hospital的名号，并不能使这里出售的食物的口味等级有所上升。

“我记得你四年前就因为从Hogwarts退学，而被Longbottom家驱逐了。”
“你说的没错。”
虽然他的口气非常地带有轻蔑感，但深知那是贵族的傲慢习性，倒还不至于让我那么轻易地就生气。
何况那事实，对于Longbottom家的感情还没深刻到会让我为之感到屈辱的地步。
“所以我只是回来看看，最多呆上半年我就准备回美国去。”
“其实我本来也不想来的，但是就在上个月我收到消息，说我的伯父伯母不幸在Diagon　Alley（对角巷）购物的时候卷入了凤凰社和食死徒的战斗……”

“这是他们自己的运气不好。”
他说道，蓝灰色的眼睛仿佛无机质的玻璃般闪烁着微光。
我注意到他的手已经摸到了魔杖上。
我眨眨眼，看到这一幕，不得不说心情有点复杂。好歹当年为了交他这个朋友，我还是费了好一番心思的。
如今发现全部付之东流水，怎么不让人郁闷？

“我知道……他们的运气确实一向都不太好。”
我尽量用豁达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Great　uncle　Algie（阿尔吉伯父）和Great　Aunt　Enid（艾妮伯母）虽然感情上比较偏向于凤凰社的那边，但平庸的资质使他们不可能成为凤凰社的成员。在这样的情况下，平凡如他们居然被卷入争斗中……即使身为他们的血亲，除了运气不好以外，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了。

“你没有加入凤凰社？”
他惊讶地说，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
“当然没有，”我淡道。

也许我真是个自私冷酷的人吧，不管是什么原因，父母因为反抗You…know…who，至今神志不清地住在医院里，伯父伯母也因为卷入食死徒和敌对方的战斗而死。我却从来没有过要报仇的念头……
保全自身明明是Slytherin的准则，可现在却成了出身于Ravenclaw的我的行为规范。

心里唾弃着自己的怯懦，但脸上自然不会表现出来。说话的口气也依旧轻快。

“我可不是那些莽撞到愚蠢的Gryffindor！你知道我一向对这种站队的事情没有好感。”
“不然当年也不会在刚听到You…know…who复活的时候就逃到美国去了。”
似乎想想到我当年对Gryffindor的态度确实一直保持着疏远的距离，还是四年前不惜被驱逐出家门也要离开Hogwarts，或者说离开英国的坚决，他的手从魔杖边重新收了回来。

“今天我本来是来看奶奶的，后来路过二楼的时候看到那个名牌上写着Weasley家的人的名字，所以才一时好奇想进去看看。可是我记得你在Hogwarts就和Ron　Weasley水火不容，现在双方更加是敌对阵营的人，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知道他稍稍收起了毒牙，我开口问道。

听到我的问题，他稍稍皱眉，我于是忙道：
“如果不能说的话就算了，我只是有点好奇罢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眉轻挑，手里拿着银勺在咖啡杯里晃荡。
“那个房间里住的人叫做Aurthor　Weasley（亚瑟　韦斯莱），他确实是Weasley家的人，就是那个你认识的Ron　Weasley的父亲。”
“Weasley家一向是Dumbledore的忠实支持者，即使Dumbledore死了，他们一家依旧是凤凰社的中坚份子。Aurthor　Weasley的情况必须要住院治疗，My　Lord认为他们可能会来救他或者看望他，所以派我来这里监视。如果能有机会把抓住他们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微微一笑，并不对这种做法发表意见。虽然有些不够光明正大，不过战争本来就是各种阴谋诡计滋生的地方。何况Weasley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为他们费心？

“你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他稍稍侧过头看我，铂金色的头发耀眼无比。

我微微一愣。
“说什么？”

“你回来以后，还没见过那个Hermione　Jane　Granger？”他眯了眯眼睛。
“还没有。”我回答说，感觉自己似乎稍稍有点明白了他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我刚刚回来不久，你知道的，美国那里的巫师要比英国少多了，所以和巫师界的联系也好——当年我也是考虑到这点所以才决定去的美国。”
“Hermione……四年前我离开英国的时候……”我抿了抿嘴，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听你的口气，似乎也觉得凤凰社没什么赢的可能？”
“确实如此。”我没有否认，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短短的几句交谈里看出我的想法的。
“我个人……确实认为黑暗公爵的赢面比较大。”
毕竟跟在那个人的身边跟了四年，自认为对他的手段有些许了解。
不可否认这样的看法有些片面，因为相对的我没有和Dumbledore相处过，但如今Dumbledore已死了，现实里的发展又和原著里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今这场战争胜利的归属……

“从这点来说，我很高兴你的家族站对了行列，Draco。”
我轻身说道，朝他微微一笑。
这是实话。
虽然多年不见，但我对他的关心在重新见面的那一刻，复苏的程度并不比当年少多少。
听我这么说，他的表情稍稍柔和了下来。
“谢谢。”真是别扭的回答。

“不谈这些了。你呢？你过得怎么样？”
“You…know…who，他对你……我是说——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词不达意，我有些烦躁地说道。

“还不错，因为我和父亲都跟随了他，——从某种程度上Malfoy家已经完全绑上了他的战车。”
“看起来他满信任你的。”
我若有所思地说。

“我的年纪毕竟太小，无法进入核心阶级，不过那只是早晚的事。总有一天我会达到我父亲的位置，站在他的身边的。”
Draco傲然地说，这一刻我似乎隐约重新看到了当年在火车上说允许我叫他名字的骄傲少年。

那个人，他的能力，他的理想，他的执着……他灵魂散发的光芒，无论是处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都总能轻易地吸引那些有才华的人围绕到他的身边。
看着眼前两目因为目标的存在而隐隐发亮的旧时友人，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又是微涩又是高兴。

“我相信——如果是你，那天一定不会太远。”

我鼓励般地说道，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果然医院的咖啡都不会太好，香是香，却是太苦了一点。

第九十八章＇VIP＇

在告别之前，如今已是食死徒中有力一员的Malfoy家继承人告诫道。
“你明白现在的情况，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和那些凤凰社有什么牵连。”
他自然知道我对凤凰社没什么好感，真正想说的应该还是那位Hermione　Jane　Granger小姐。
我从椅子上拿起风衣，半是允诺半是答应地说。
“放心吧，我还没活够，也不想下次在食死徒的地牢里和你相见。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哦，早上好，Longbottom先生，你是要出门吗？”
正在溜狗的房东太太看到我，拉住缰绳打招呼说。
“是的，Spark太太，早上好。”
我笑着回答。
其实以我的财力根本没有必要租，但考虑到以后不准备回来，房子放着也是放着，所以还是签了半年的租凭合约。
“哦，Longbottom先生今天又准备去哪里游览呢？我个人觉得到伦敦最应该看看Big　BenBig　Bunn（大笨钟）！哦，对了！那位年轻可爱的Nicholas先生呢？怎么没见到他……”
“不，他没来，我今天有些私事要做。对了Spark太太，可以告诉我有什么线路可以直接到达Brookwood（布鲁克伍德）纪念园吗？您知道的，我对这里的交通不太熟悉。”
“Brookwood（布鲁克伍德）纪念园！哦～～”房东太太惊讶地掩住嘴。
19世纪最大的此类工程之一是英格兰的Brookwood（布鲁克伍德）纪念园，它是由伦敦墓地公司（London　Necropolis　pany）所兴办。
“你是去……”
我垂下眼帘。
“是的，我爱的人被埋葬在那里，我想去看看他。”
“哦，真是抱歉，我、我不知道……”
Spark太太太过惊讶，以至于他没有听出我话里说的是“他”，而不是“她”。
“没关系，可以告诉我怎么过去吗？”
“好的！当然！Brookwood（布鲁克伍德）纪念园在伦敦市内有私有火车站，我想你可以先……”

四年前的那个假期，离开Hogwarts的时候，我花了一天的时间反复进出Room　of　Requirement（有求必应室），只为了搜集那些黑暗公爵遗留在Room　of　Requirement的痕迹。我曾经想过要把那些东西永远带在身边，但最后还是在Mary用力的一巴掌和痛骂中意识到那个人永远不会再回来。

或许他已经死了，但他永远活在我心里。
经常有死者的家人这么说着，可是在我心里却完全相反。
是的，黑暗公爵还活着，可是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

大约二十米外的一个墓穴，一个新下葬的棺材旁边，死者的家属正轻声唱着祈祷诗。

At　night　they　would　go　walking‘til　the　breaking　of　the　day；
The　morning　is　for　sleeping…
Through　the　dark　streets　they　go　searching　to　seek　God　in　their　own　way；
Save　the　nighttime　for　your　weeping…
Your　weeping…
Singing　la　lalalala　la　lé…
And　the　night　over　London　lay。
他们在夜间徘徊
直到这天色破晓
清晨才安然入眠
遍及黑暗的街巷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追寻神的形迹
为你的哭泣，留住这漫漫长夜
唱着摄人的音调，
放任伦敦滑向午夜的怀抱。

So　we　rode　down　to　the　river
where　the　toiling　ghosts　pray
for　their　curses　to　be　broken…
We’d　go　underneath　the　arches
where　the　witches　are　in　there　saying
There　are　ghost　towns　in　the　ocean…
The　ocean…
Singing　la　lalalala　la　lé…
And　the　night　over　London　lay。
我们堕入河中，
那里，冤魂在祈祷
为了诅咒的解脱
我们行至拱门，
这里，女巫窃窃私语
这是海中的鬼城
唱着摄人的音调，
放任伦敦滑向午夜的怀抱

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想我又明白了一次。

Brookwood（布鲁克伍德）纪念园有自己的电报挂号，并有针对不同宗教、民族、社团和职业的特别葬区。
出了墓园，穿着黑色的套装，帽檐缀着黑纱的女子和家人告别，我带着她走进了附近的一家Starbucks（星巴克）。

“好久不见了，Hermione，你还好吗？”
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把菜单交还给waiter，首先开口说道。
脱下帽子的年轻女人露出一张我熟悉的面孔。
熟悉的浓密蓬乱的褐色长发披散在她的肩膀上，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彩。
女性的发育总是要比男性的早，对面的人看起来和当年并没有太多变化，除了拉长的面孔和看起来变尖了不少的下巴。
幸好是这样，刚刚在墓园里听到有女人不甚确定的叫我名字的声音的时候，我才能把她认出来。

waiter送上我点的Caramel　Macchiato（焦糖瑪奇朵）和Cappuccino（卡布奇諾）以及两份Chestnut　Mont　Blanc　Cake（栗子蒙布朗蛋糕）。
坐在我对面的年轻女人低着头，双手捂着咖啡杯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朝我微微一笑。
“还可以吧，你知道的凤凰社目前和食死徒正在激烈地对抗中。”

“尝尝这个吧！我个人推荐，味道不错。”我把一份蛋糕往她那边推。
“好的，谢谢。”

“你呢？什么时候回英国的？我都没接到消息。”
她稍稍有些抱怨地说。

“当年我离开英国的时候你也没来送我，当我在那边安顿下来，想打电话到你家和你联系，却发现你家搬走了。”
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但想想又放了回去。

“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