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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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囚皇-正文-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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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思蕊无语望天,漫天翻斗璀璨闪烁,一成不变的绚丽星空与她此刻的状态形成鲜明的大反差……一人分试多角,她快换上精神分裂症了。
  ……
  而之后的事都在叶思蕊的意料之内,人贩子“不负众望”,把老鸨子叫到一边口沫横飞的说出叶思蕊“教”他说的话。老鸨子是个见钱眼开的主,原本就对叶思蕊俏丽的小模样颇为中意,再闻得有富家公子愿意出高价更是两眼冒银元宝,当即出了三百两买下叶思蕊,人贩子大赚一票落得满载而归,老鸨子则是和颜悦色地将叶思蕊请上二楼上等客房。还给叶思蕊派了一名丫鬟伺候,而叶思蕊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案发第一现场。
  老鸨子几乎未见过像叶思蕊这般不哭不恼的女子,若并非人贩子说出那段半真半假的故事,她还真怀疑这女子来意莫名。
  “姑娘今年也就十六、七吧?”老鸨子亲自为叶思蕊斟茶,在亮光处多打量了她几眼:“唉?我怎看姑娘……有点面熟呢。”
  叶思蕊抿了口茶,不以为然道:“我入城也有一段日子了,您见过我并不稀奇。”
  老鸨子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声,她更关心银子:“人贩子方才说得那件事……可当真?”
  叶思蕊故作一愣:“您指何事呢?”
  老鸨子又把人贩子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叶思蕊,叶思蕊故作警惕地抬起眸:“人贩子就是人贩子,一张破嘴没个把门的,既然您已知晓了我也不瞒您……”叶思蕊缓慢地翘起二郎腿:“是有这档子事,但那位公子究竟愿不愿替咱赎身就不敢保证了。”
  老鸨子看出她在卖关子,探了探身凑上前:“姑娘觉得那冤大头能接受多少银子?我愿意与姑娘五五分,如何?”
  叶思蕊也显出一副贪财的模样,侧头扬眉自信一哼:“这可不好说,不如咱们见机行事,据我判断呀……绝不会少于一千两,倒时候四六分,我拿四您拿六,也别让你白忙乎,反正我以后就吃上他了。”
  老鸨子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宠溺地拍了拍叶思蕊手背,那感觉跟找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听姑娘安排,全听姑娘安排,哈哈。”
  叶思蕊似笑非笑地点头,通过这几话差不多打消了老鸨子的疑心,但计划中途小有变化,原本她打算扮成柔弱女子苦情一把,老鸨子也不会怀疑她的身份,待祁修年点了她就彻底赢得老鸨子信任。大好的计划却被那突然冒出来的小捕快一闹,逼她从苦情女换成贪财女,她该怎么通知祁修年呢?……现在只有看祁修年的悟性了,还有她随口说出的一千两银子也是问题,祁修年究竟带多少银子出门她更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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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之差。

  夜深人静的时,叶思蕊坦然稳坐房中,她从丫鬟口中打探了几句关于命案的事。丫鬟嘴也挺紧,神色更有些慌张。丫鬟悄声告诉她,当日翠红遇害时,死相狰狞,脸色发青,半开张嘴,一看就是被掐死的。可叶思蕊再追问尸体去向时,丫鬟却只会摇头了,这其中的猫腻究竟出在哪个环节上呢?
  叶思蕊想了想,虽然很想替席子恒洗刷清白,但第一晚入青楼就四处乱走会引起他人注意,她不能自乱阵脚,忍不住也得忍,所以她一翻身上床睡觉。
  第二日晌午,红仙楼门前已挂上迎宾大招牌,老鸨子以“价高得者”的形式,大肆拍卖叶思蕊的初夜。老鸨子是这般设计的,不管叶思蕊所提到的那位富家公子是真是假,都不碍事。若真有这么一位冤大头,她便高抬物价,若没有,花出去的三百两一文钱也不能亏了。
  叶思蕊站在二楼招揽台俯视“叫卖”的老鸨子,她再次低估了老鸨子的贪婪,或者说这些三教九流人士目光短浅,只贪图眼前的蝇头小利,说来说去还是怕吃亏。
  经老鸨子这一喊,还真围上不少富家公子哥观摩,老鸨子指了指二楼招揽台方向:“就那位姑娘,这会还未装扮就这般俏了,呵呵。”
  一位有些斗鸡眼的公子搓搓下巴砸吧嘴:“妞,是雏不?!”
  此话一出,引来一大片爱听荤段子男人的起哄叫好,其中一些人朝叶思蕊吹流氓哨,更有甚者向她做些猥亵下流的动作,摸不着,嘴上占占便宜也过瘾。
  这种男人叶思蕊见多了,要不是碍于不方面揍人,就这几块料全得躺倒在楼底下。叶思蕊手肘搭在木栏上,朝那位斗鸡眼公子嫣然一笑:“究竟是不是……那得看这位爷是否出得起银子,光说不练那叫假把式……”
  “哟喂!哈哈——”斗鸡眼公子指向她:“行,今晚爷就试试!”
  青楼里的女子大多浓妆艳抹,那是窑姐的统一装扮,要不说风尘味儿呢,也是为了引起男人们注意力的手段。像叶思蕊这种刚入青楼的女子确实带出另一番风味,清纯秀气,仿佛爽口的小甜瓜,脆而不腻口,最惹嫖。客喜欢。
  叶思蕊不屑冷哼,她的目光落在对面茶楼二层的平台上,一双覆盖冷霜的黑眸正凝视着她,叶思蕊怔了怔,低头看了看自身一袭花红柳绿的扮相。明知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祁修年干嘛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她啊喂?!
  祁修年确实有些气恼,受不了吱吱一副千娇百媚、口无避讳的模样,说句严谨的理论,吱吱是九五之尊的女人,至少身体早就是了,又或者说……他不喜欢吱吱为另一个男人变得这般无所顾忌,他初次感到不悦,不,是很生气,无论那种情绪从何而来,他就是不满了。
  叶思蕊当然不知道他在为什么事闹脾气,可能这次没让他出主意不乐意了吧?也不能怪他,皇上嘛,被人捧惯了,什么事都得显得他聪明伶俐,好似地球离了他就不转了似的。
  祁修年瞥了她一眼转过身,叶思蕊原本想跟他眼神交流一下,可祁修年只把后脑勺亮出来。叶思蕊心里发发狠,闹什么闹啊,你以为我愿意待在妓 院里被男人调戏吗?
  话说,祁修年只要报出身份便可制止官府衙门砍了席子恒,但不到万不得已时他不会亮出底牌,而且祁修年对此凶杀案也颇感疑惑,百姓们有鼻子有眼说得挺热闹,而在诸多交谈内容中,有一点引起祁修年的注意,席子恒并非一人进入红仙楼,但与之同往是哪位便无人说得清了。所以此刻,也唯有先与吱吱里应外合这一招试探一二,若再找不到尸首,尸体一旦腐烂便更难查了。
  祁修年也承认一件事,亲自查案,头一遭,很有趣。
  夕阳西下时,便是各家妓院赌场营业的黄金时段,街道间灯红酒绿,窑姐们挥舞七彩手绢,一排排站在迎宾高台上,香肩半露,搔首弄姿,娇嗔揽客。
  祁修年褪去侠客装换了一套纯白色的长袍马褂,色泽圆润的玉佩系在腰间,为白色衣衫点缀出几分灵动,他高贵的气质不必特意烘托已然夺目光彩,皇族独有的优雅气息更无法掩饰。
  今日红仙楼内恢复了以往的热络,高朋满座人来人往。这是荣德镇百姓茶余饭后的一种娱乐,就像现代人吃饱了看娱乐新闻一样,凑热闹找话题,有事的没事的凑一块对别人品头论足。
  叶思蕊一不会跳舞二不会唱歌,只是站在二楼走廊间供大家“观赏”,老鸨子让她换上一套红色纱裙装,艳红的布料将她的肌肤衬托得更为白皙稚嫩,精致可爱的脸蛋,润滑饱满的朱唇,挺直的小鼻梁,宛若一只吹弹可破的瓷娃娃,飘逸的红色流苏垂落在乌黑的发丝间,一副待嫁新娘的可人模样。
  祁修年初次步入烟花之地,对青楼的一景一物都存在新鲜感,老鸨子一下子便看出祁修年乃出身不俗之人,气质高贵,一颦一笑展现儒雅,虽祁修年穿着平常,但凭她阅人无数的慧眼,此男人至少是某位朝廷官员家的公子哥。
  叶思蕊在攒动的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祁修年,她朝祁修年眨眨眼,祁修年则很不配合地扭过头听曲儿去了。叶思蕊能感到祁修年是故意不爱搭理她,而不是为掩人耳目装陌生人。她见老鸨子已向祁修年走去,有些心急火燎,叶思蕊真想冲下楼去好好问问祁修年,又不是小孩子了,还有完没完了?
  老鸨子殷切地走上前:“哟,这位小爷乃京城人士吧?”
  祁修年微微抬起眸:“何以见得?”
  老鸨子自来熟地一屁股坐下:“京城人士都挂着不俗气的富人相儿啊,公子今日赶上热闹了……”老鸨子向前凑了凑:“看见二楼的姑娘没?未□的黄花大闺女……”
  祁修年勉为其难地睨了叶思蕊一眼,眸中故意掠过一丝质疑之色:“看着可不像姑娘。”
  好死不死这句话正巧传到叶思蕊耳朵里,她咬牙切齿地瞪了祁修年一眼,真说实话啊您,是不像!早叫您给祸害了。
  “如假赔双倍。”老鸨子拍拍胸脯保证。
  祁修年似笑非笑地抿口茶:“行,本公子买她初夜。”
  老鸨子见有钱公子对小丫头片子有兴趣,献媚浅笑:“公子莫心急,今晚十位公子里有九个半都是冲着这姑娘来的,价高者得。”
  “哦,也行。”祁修年承认吱吱今日打扮得很亮眼,与往常那个莽撞的愣头太监截然不同,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惊艳的感觉。
  斗鸡眼公子提着一大袋子银两步入红仙楼门槛,看那架势今晚是对这叶思蕊势在必得。斗鸡眼公子将大袋银元宝丢给老鸨子,一指指向叶思蕊:“八百两,本公子要定了。”
  八百两在荣德镇算是大手笔,斗鸡眼公子在荣德镇是有头有脸的大财主,此举一出已有一半人退出竞拍。老鸨子接过沉甸甸的银两即刻心花怒放,但她还不忘那边还坐着一位有钱公子呢。她故作为难地将银两还给斗公子:“您别心急啊,怎么也得让咱走个形式是不?排场都摆开了,其他客人会说咱没信誉。”
  斗公子满不在乎地推了老鸨子一把:“那好不快去!莫耽误爷的工夫。”
  老鸨子谁也惹不起,点头哈腰上台叫价。五百两起价,起初叫价的公子哥确实不少,沸沸扬扬热闹喧嚣。不到一刻钟已达到一千三百两的高价,而这一千三百两就是斗鸡眼斗公子喊出的,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老鸨子已对这价钱满意得合不拢嘴,刚要敲定……
  “一千三百,零一两。”祁修年从始至终就未开过口,他只是在等安静下来再叫价,有点唯恐天下不乱的找抽劲头。
  叶思蕊如释重负地吐口气,她紧张得满手心都是汗,祁修年这缺德孩子!他如果再不开口叫价,那她只有大闹红仙楼找尸首了,反正不能陪斗鸡眼上床。
  斗公子猛然起身看向祁修年:“多一两算何意思?!你想捣乱?”
  祁修年无辜地耸耸肩,慢条斯理道:“唉?……不是价高者得么?本公子刚巧比你多一两。”
  斗公子拍案叫嚣,财大气粗喊出:“一千五百两!”
  此超乎所有人想象的价钱再次引来他人一阵唏嘘赞叹,有钱人就是有挥金如土的资本啊。
  当斗公子以为祁修年甘拜下风时,祁修年却不急不缓地吹了吹茶叶沫:“一千五百,零一两。”
  叶思蕊站在二楼不知祁修年搞什么花样,可看似又像是故意戏弄斗鸡眼,叶思蕊也算上了解祁修年的个性,他就是那种火上浇油,天冷还跟你泼盆冷水的主,实属发挥正常。
  “你讨打啊!”斗公子怒火冲眸,他有种被戏耍的感觉,于是捋胳膊挽袖子朝祁修年走来。祁修年故作慌张地站起身向后退一步:“唉唉?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服也一两一两叫价呀。”
  老鸨子则生怕买卖给打黄了,即刻拦在斗公子身前帮他顺气:“气大伤身,以和为贵嘛。”
  斗鸡眼压了压火气,原本大好的春心快叫祁修年给搅和没了,他猛拍桌面:“二千两!”他怒指祁修年:“你再敢多出一两!本公子真抽你了啊!”
  祁修年缓慢地眨眨眼,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故意舌头打结含糊不清:“我再二千两上面多出一,一,一……”
  “你喊出来试试?!”斗公子一把推开老鸨子,怒火早已冲上脑门……祁修年故作胆怯地躲在木柱后面,唯唯诺诺从柱子后面举起一张银票展示:“我多出一万两……”
  全场寂静无声,无不瞠目结舌。
  待老鸨子看清银票上庞大的数额后,险些因兴奋过度导致口眼歪斜,她一把接过银票,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去,再次确定银票真伪后,眼珠子差点挤出来:“我的妈啊……不多不少正好一万二千两的银票啊——”
  这会不是唏嘘的问题了,所有人都震撼得地动山摇,小巫见大巫,有眼不识泰山,这笔钱可以盖十家青楼了,谁还敢叫板啊!
  祁修年笑眯眯地从柱子后探出脑瓜,没安好心地朝斗公子眨巴眨巴眼:“你也可以多出一两,本公子可没你那般玩不起。”
  “?!”……斗公子今日输得一败涂地,必须承认没这小子有钱,他唯有愤恨地走出青楼,从此再不逛窑子了,丢人,丢人丢姥姥家去了!
  祁修年以一万两千两拍下叶思蕊的“初夜”,他在得意之余也未忘了叫老鸨子一纸承诺。老鸨子见到这么多钱早就美疯了,于是信誓旦旦承诺:若此女并非姑娘全数奉还银两,随后稀里糊涂就给祁修年签了一份保证书。
  而祁修年则将保证书稳妥收好,随后在青楼丫鬟的指引下走上请上二楼客房。叶思蕊起初坐在桌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过了一会儿忍不住大笑出声,主要是祁修年刚才戏耍斗鸡眼的一幕很好玩,而且那人早上才用言语轻薄过自己,挺解气的。
  祁修年一把将叶思蕊拉坐在腿上。
  叶思蕊嘴角一敛:“你想干嘛?”
  “朕花了真金白银可不是来聊天的。”
  “别闹了行不?”
  “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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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个一夜春宵

  叶思蕊见祁修年不但笑眯眯地搂着自己不撒手,还有上下齐动手的不良动机,刚要出手打人便听到门外传来鬼祟的脚步声。他们一同收声警惕窗外动静。于是,最可笑的事来了……趴窗户根偷听的那位还露出一个大大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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