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子贵这才想起来。拿起手中地电文给嫣红递了过去。道:“看吧。这是刚收到地。”
    嫣红拿过来一看,吃了一惊,问道:“老爷,康大人这是要您杀一儆百呢?”
    “我知道不也是为这事儿烦吗?如今这些工人还在外面闹,每天就聚在各府衙的门口游行,可这位道台大人却一点也不在乎,还要举大宴给自己的女儿洗尘,我是有些担心是否是有什么依持?”
    嫣红疑神思索了一会儿道:“老爷,妾身倒觉得没什么道台大人和女儿分开了那么多年,如今见着女儿了自然是高兴的过了头,况且他的贴子是在那此工人闹事之前发出来的妾身想着,他只怕也是没有想到,可是如今,老爷若是不去,又怕他会记恨。”
    “那是他的事,他虽是道台,可我也不怕他,只是如今,真要杀了那几个领头闹事的吗?康大人这个时候让我动手,会不会时机不对?”
    “老爷,康大人是个做大事的人,自然看的很清楚,只是那些工人倒是可怜,他们其实真的很苦,若不是那两位国舅爷太贪心,又何致于如此?”嫣红说到这时,偷偷拿眼瞧了瞧自己的丈夫,见他也是紧锁眉头,极为不忍。
    “可是康大人说了,若不如此,这些刁民只会以为皇上好欺负,本来为国家做些事,也是他们应当应分的,更何况是给皇上做事,他们这样根本就是忘恩负义。”
    嫣红有些不以为然的道:“古语还说,皇上不差饿兵,这些工人岂只是饿肚子?连家都没有了,他们自然是不满的。”
    “皇上和康大人不是不知道吗?”
    “为什么老爷不告诉他们?”
    “唉,我如何说?说了他们必然也不会信,那两位国舅爷如今已经是一手遮天了,我为何很少跟康大人联系?不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把了电报局了,我早在一个月以前就给康大人发了电报,可是却一直没有回音,如今有回音了,却是让我杀人,我这才明白,康大人根本没收到我的
    如今我只怕是祸事要来了,那两位国舅爷应该是在等,就要对付我了。”
    嫣红亦是一惊,急切地道:“他们应该不敢吧?毕竟老爷您可是康大人的亲信。”
    “我虽跟康大人走的近,可你别忘了,当初我这个官儿可是康大人找那两位国舅爷,走的珍妃娘娘的门路。”腾子贵叹了一口气。
    “老爷,当初妾身就说过,来年老爷若是肯去走正常的科举,又何用现在为这事儿烦扰?”嫣红有些气馁。
    “当初我不是没想过,可是你也知道,我爹跟康大人的爹相识多年,是世交,康大人在朝中根基太浅,虽有皇上信任,重用,可是却没有几个可用之人,他也是情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来,如今,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可是老爷,难道现在顺着康大人的意思了?”
    “只能如此了,他在朝中推新政,已经够艰难了,我能有今日,也是仰仗他,如今明知不可为,我也不得不为了,也算是尽了康、腾两家的情谊。”
    腾子贵站来,看着自己颇为钟爱的女人,道:“走吧,咱们就去会会那位巾帼英雄,大不了就是被那些个闹事的工人冲撞一下罢了,若是出了什么事,也正好如我所愿了。”
    当天晚上,腾子贵的确是如愿以了,杭州将军是个满人,兴祖,而且还是满人中的大姓,在赴秋道台的宴会路上,和游行的工人遭遇了,将军是个爆脾气,跟工人较了真,结果轿子被人打散了,他本人更是被打的重伤,奄奄一息。
    子贵当晚就抓了三百二十名工人,他府衙的大牢已经是满满当当,带头闹事的二十三名工人被单独隔离,第二日一早便以谋逆造反被叛了斩立决,午时便推到了菜市口斩首示众,二十三颗人头落地。
    混杂着浓浓血味的杭州变的亦常安静,突然平静了下来,工人们忽然都消失了,大街小巷里再看不到一个游行的工人,可是老百姓一打开门,站在街上,却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压迫感,让人窒息,于是都不个哆嗦,赶忙转回了家门,紧紧地关闭了大门。
    不只是们感觉到了一种高压的气氛,腾子贵自己也很清楚,这件事不会善了了,刚开始他还很高兴,工人们终于没有再游行了,可是没多久,他就发现了一些异常,一个工人也没有了,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经被陷在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池水中了。
    秋道台坐在书房里,看着对面坐着的两个清丽的女子,两人正气定神闲的玩着五子棋,秋道台却是满面焦色,与两个女子一脸轻松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女子,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另一个却是已经升了布政使的王大人的宝贝女儿王月欣。
    两个人这个时候忽然从京城返回杭州,王大人和他都是吃了一惊,可是想在两个女孩子那儿问一些情况,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两人死死地咬定自己是想爹娘了,才回来的。
    那个什么洗尘宴自己本是不想办的,这种时候,他和王大人虽然都被算在了站在皇上这一边的官员,可是谁都清楚,他们两人的身份有多尴尬,两人的女儿都被老佛爷封了巾帼英雄,而且又都是一直跟在格格身边的人,但是孚亲王府如今的境地,谁都清楚,所以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处在皇帝与孚亲王府之间。
    其实两人从未想过要去追随孚亲王,可是别人却要这么想,他们也是无奈,所以就算两人在渐江的官位已经算是显赫了,可是却是两头受气,太后当权时,要受拥戴太后的官员的气。
    如今皇上当权了,可是他们又要受保皇的闲气,可说两人在渐江其实是过的很艰难的,基本上是管不了什么用。所以腾子贵斩那二十三个工人,说斩就斩了,这本来是一点也不合规矩的,可是他们二人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秋大人觉得窝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了,看了眼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未见,女儿长大了,也更有主见了,根本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的,反而有时还得看女儿的脸色,猜着她的心思,秋大人忽然觉得很累。
    终于,他忍不住了,问道:“阿谨,你倒是说说,这些工人到底是到哪儿去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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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3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该小说由读读窝 。duduwo。 网络收集上传)    谨显然是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手备要下的棋子,停了小半晌,道:“爹,女儿真不知道,我也实话跟你说吧,如今京里不太好,不只我和月欣躲了出来,就是卓如他们夫妇也找借口回了祖籍,就是想避开的。请用 。Txt6访问本站站”
    “这工人闹事儿真跟你们没关?”
    “秋伯伯,真的跟咱们没一点关系,如今王爷兄妹俩已经是怕了皇上了,躲还躲不及呢,怎么会跟这事儿搅上关系?”王月欣接口道。
    “京传出来的消息,说是皇上逼着孚王府交出家产的事儿可是真的?”秋大人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这就不清楚了,咱们也问过格格,可是她只是叹气,然后就是不说话,我们猜着,皇上应该是说过要抄家之类的话,我看格格的表情,似乎已经是对皇上失望透顶了。”秋谨接口道。
    秋大人愣愣的;着事情,他没想到,皇上和孚王府的关系竟然这么差了,可是如今该如何是好?以前想着孚王府的那位格格得宠,自己女儿跟在身边,以后无论如何也定是会有个不错的着落,可是如今?
    他叹了一口气,道:“阿谨啊,知道,爹虽然也是好名之人,可是这些工人的事儿,你爹也知道,那些工人其实是苦主啊,如今却又这么白死了二十几个,上海刚开始闹的时候也死了几十个们这是要做什么?咱们大清老百姓的命是不是太不值钱了?”
    秋大人说完话,却并没有等女儿的回复,径直站了起来,出了书房做其它的事情去了,秋谨和月欣面面视,过了好半晌,秋谨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眼。
    确定没有人了道:“月欣,你可有么消息?”
    “没有。”王月欣摇了摇头,了一会儿问道:“阿谨,这事儿我们真的不插手吗?”
    秋谨皱着眉头。想了想。坚定地道:“不以。有护龙队地钉子在看着。咱们不要管。只需要做我们该做地事情。”
    “那些人很可怜。阿谨。他们太无辜了。”月欣地脸上有着一丝丝乞求。
    “月欣说了。你忘了?子君就是因为心软会把自己给逼到了悬崖上。咱们若是再跟着她一起心软只怕这些工人。只会是一个开始。”
    “没有其他地办法了吗?难道一定要逼着皇上……”月欣忽然闭口不说了。
    秋谨叹了一口气:“我们都知道。子君地是什么样地人。由她地来处。咱们可以猜到。她地心思跟咱们真正处在这个时代地人不一样。她地眼里。人命太值钱了。可是很多时候。在这里。这个时代。很多东西。必须要有鲜血去唤醒地。”
    “所以子君才会对王爷让我们回杭州不闻不问?”月欣问道。
    “她心里应该很清楚,若她再插手,咱们便会再次失去先机了,若是当初她肯同意让那个狱卒直接下手,康广厦绝对不可能活到现在,还祸及这么多人。”秋谨的面色变的更加凝重了,继续道:“月欣,我们必须帮子君成为一个有着一颗钢铁一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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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城所大宅内,这里聚集了许多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悲痛的神色,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穿着白色的孝衣,在大宅的正堂里,供奉着一几排灵位,仔细数数,正好二十三个。
    在灵位前还跪着许多年轻的妇人和小孩,都泣不成声,趴在地上,他们的周围站着许多壮汉,若仔细看,或许还能认出,这些人中,有些还在前几天,带着工人在各府衙的门示威的人。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一片伤痛之中,许久之后,从外面匆匆跑了一个人进来,拉着那些壮汉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道:“贺兄弟,我家老爷让我来跟你们说一声,这些日子,你们尽管放心在这儿躲着,官府的人这两日已经松了下来,你们也不用太着急出去。”
    “宋管家,谢谢你,多亏了有宋老爷在,要不咱们兄弟只怕是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了。”那位姓贺的青年一脸的感激。
    “贺兄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老爷说了,你们都是有血性的汉子,都是好人,是官府的人欺人太甚了,我们老爷还说了,杭州商会的人都极是同情你们的,各大商行的
    都在商量着,要把你们的事情,想法子给传到京里去王,他一向都是真心为百姓为国家着想的人,定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们送死的。”
    “宋管家,请你转告宋老爷,我们谢谢他了,只是你说的那位孚亲王我们知道,还有那位格格,咱们之前过的好日子可都是他们给的,但是他们不也是没办法吗?要不又怎么会被逼着把我们做工的工厂给让了出来,听说王爷连府里的家财都给捐了出来,就是为了不让皇上抄他们家,想要保全合府上下。”
    宋管家摇了摇头,无奈道:“唉,我们老爷说,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那位王爷知道这些事情的真相,想来定是会想法子帮你们的。”
    “宋管家,你不要再劝了,他们若真的有法子,当初也不会把厂子交出去,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若真是有本事的,也不由着那两位国舅舅爷这么无法无天了。你不用担心,贺某只有一件事,想要求宋管家。”
    “贺兄弟,你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一定帮你们。”
    那人忽然跪了去,许多人都跟着他一块儿跪在了那位宋管家的跟前,宋管家惊的忙往一旁避让,口中连着不敢。
    那贺姓壮汉跪在地上道:“管家,你也知道,这二十三位弟兄死的太冤了,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可是……”那人转人看了眼跪在灵位见的那一片孤儿寡妇,道:“求宋管家,一定要帮我们兄弟照顾好他们的家人,我等即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挂心的了。”
    “你们……你们一要行此险招吗?”一众人等都坚毅的点了点头,宋管家闭上了眼睛,道:“罢,你们都能如此有情有义,我又怎么能不做点什么?放心,只要有我一口饭吃,绝不会饿了他们,我家老爷也绝不会袖手旁观的。”
    “宋管家,请转告宋老爷,若有来生,等顶会做牛做马,报他今日之恩。”
    宋管家一脸悲壮的走回到了宋府,就直奔自家老爷的书房,宋老爷闭着眼睛,听完宋管家的回报,也是一脸的惋惜,又吩咐道:“这样吧,一会儿,你悄悄带些人,把那些孤儿寡妇先给转移出来,他们这一闹,只怕是明个儿又得是一番大折腾了,快去吧。”
    宋管家匆匆去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到,书房的屏风后转出了一个一脸邪笑的年青人,带着一丝丝的邪气,看着宋管家离开,宋老爷已经站了起来,向那人行了一礼,问道:“孙大人,您看咱们是否要通知那位腾大人?”
    “不用,只需要到时候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孙大人的嘴角向上扬了扬。
    “可是孙大人,他们只是一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老百姓啊?”宋老爷有些不忍。
    “宋清,你忘了当初我选你出来时候说过什么吗?”
    “宋清不敢忘。”
    “既然没有忘,那我也就不用再提醒你了,做好自己的事,你若是有一丝丝的心软,就会把我们大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包括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孙大人郑重的警告着。
    “是,宋清……宋清记住了,只是……只是那位腾大人,真的是难逃一死吗?他虽是买的官,可是,他的确是个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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