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进错房(完结) 胡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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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进错房(完结) 胡妍-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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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自己手中,饶幸逃过这一劫,却不想今日还是落得这般的下场,或许这就是命,是她逃不开的劫。
  一声喟叹,他终是不舍的移开了手,从怀中摸出一条精致的项链,轻轻放在了坟头,“这个我给你带来了,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我相信那老夫人也不会再怪你什么,这条链子本就该是你的,如今就放在这里吧!”
  一阵微风拂过,坟前几株小草弯了弯腰,像是在点头答应一般。看着那闪烁着光芒的项链,他终是抿唇一笑,“今日我是来找你喝酒的,再过两日我就要离开了,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我们今天就好好的喝几杯吧!”
  轻拍开酒封,一股醇香扑鼻而来索绕在林间,他径直倒了两杯,将一个杯子放在坟前,自己也随意的靠在了墓碑旁,低声说到,“你最喜欢的桃花酿,这可是梨坞珍藏的好酒,也是我费力去讨要来的,你千万不能佛了我的好意。”他记得,自柳如烟开始接触楚云裳之后,便极少喝酒了,除非必要的时候,否则她是滴酒不站的。不过是因为某人的一句话而已,但是她从把它当作烙印一般,一直谨记在心。
  仰头而尽,他捏住酒杯,指尖轻轻用力,泛白的指节像是要把进酒杯中一样,看了一眼地上依旧盛着酒的杯子,他低声说到,“最不喜欢你那跟我一样的傲气,最不喜欢你去做这种傻事!”
  像是在发泄一般,他重复着,“最不喜欢这样的你。”
  “当年你坚韧的意志去哪里了?你机敏的心思去哪里了?你顽强的生存意念去哪里了?为何变得如此脆弱还一心求死,你真是个笨蛋,不折不扣的傻瓜!”微眯起眼,他扬手便将那杯酒倒在了坟前,随后负气般的猛灌了几杯酒,屈膝坐在一旁。
  坟前,不少半人高的野草随风摆动,他就这样静静的坐于一旁看着,好似当年看着独自在院中练武的她一般。有些出神,他再次低喃到,“你是个傻瓜,真的是个大傻瓜!”
  半坛酒下了肚,他看了看手中的酒杯,索性丢开去,仰头直接灌下几大口,心中依旧无法释然,“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为何你还要一意孤行,你以为你死去就能解决一切吗?就连那姓邬的都说你很傻。我们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棋子而已,即便有感情也要隐忍,只能淡漠的看着周边一切变化,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为何你就那么固执呢!为了这份得不到的东西,你连命都丢了,这真的值得吗?如今那姓楚的也成了傻子,就连这几个字都是别人拉着他的手刻上去的,这几个字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
  几只不知名的小鸟掠过树枝,轻鸣几声后便安静下来,他的问话也随之远去,没有任何答复。半晌过后,他放下酒坛扶额轻叹,“罢了,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只希望如果真有下辈子,你不要再那么傻,希望你能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不再如此痛苦。”
  墓碑上的凉气透过衣衫,地上湿湿的青草也将露珠洒落在他身上,坐了这片刻,一身锦袍已沾了湿气,可他丝毫不在乎。平复过后,他仰头看着远处的树林自言自语的说到,“这次回南楚,或许又是一场明争暗斗,先皇虽然让位,可朝中的事情他已经不会放任其扭曲,二皇子如今在宣威囤积百万雄师,此一番争斗恐怕比之前还要猛烈。楚家落魄,也不知接下来还要面对什么,这一切的变数都是世人无法全数掌控的,即便是身份高贵权倾朝野也是那般,那景龙皇帝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苦笑一声,落寞之色尽显眼底,他随即又说到,“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知将来时局又是如何,我们这些棋子该何去何从。”
  或许是随波逐流,又或许很快就会淹没在这惊涛骇浪之中,连残肢骨骸都遗留不下。
  轻叹出声,他仰头看了看这偌大的树林,轻声说到,“你能一直留在这里也是不错的,至少这里比外边清静,你也能得享安宁,不必再挣扎于浮世之中。这里虽不是绝美之地,可林中松拍无数,一年长青,葱郁之境不正是你所喜欢的。”眉眼间闪过一抹羡慕之色,他缓缓站起身来淡淡的道,“我也该走了,他日若是还能来此地,定会再来看你。坛中的酒是为你所留,若他年或隔世,你还能记起我这么个人,不妨也为我带一坛美酒过来,我们不醉不休。”
  迈着沉稳得步子,他沿着崎岖的小路渐行渐远,连头也不曾回。刚才还停留在坟头枝前的小鸟也俯身离去,空空的坟前唯有那坛还未喝完的桃花酿和耀眼无比的项链。酒香萦绕,却留不住该走的人,枉剩下一抹孤影。
  孤寂的人依旧孤寂,孤寂的坟墓也是那般,如天上那黯淡的月光,即便周边有再多的星辰也是枉然。
  细雨依旧未停,偶尔几滴雨水落下,打湿了那平放在墓碑顶上的项链。
  天色越来越暗,风穿林而过,吹动着那高高的树枝,沙沙作响。远处,一身黑衣的人再次披上蓑衣,拾起斗笠,盖住那一身冷漠气息,大步流星一般的离去。
  马车缓缓出了城门,车轴碾过平坦的官道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三辆宽敞的马车中只有两辆里坐着人,最后的一辆则是一些必备的东西,六个车夫都是楚家尚未离开的仆人,也是早就跟随楚飞的心腹,一行人就这样大大方方的离开京都,倒是没有半分被迫离开的窘迫。
  楚云裳已经被点了睡穴,与林天炎一辆车,乔凝心则和楚云绝一起,芸香早就被她送出了京都妥善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坐在软软的褥子上,乔凝心伸手掀开帘子看着外边,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到,“竟然下雨了。”这几日一直都是艳阳天,这场春雨倒是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抬眼看了看外边,楚云绝抿唇一笑,“是啊,都好几天没下雨了。”说完这句,他便不再多说什么,两人自出发就一直沉默着,似是都有些话难以问出口。
  无趣的放下帘子,乔凝心将身体移了移,靠近楚云绝后伸手在他脸上轻轻的掐了一下,故作轻松的说到,“怎么了?好像我欠你多少钱似的。”
  其实她很清楚,楚云绝是在担心乔家的事情,对她刚才的举动肯定也不是很赞同。不过她这样做也有她的打算,此时若不撇开那些,恐怕连京城都走不出,更别说远离景龙。虽说那块牌子也未必能保他们周全,但至少能给他们点时间,一切就看谁的速度够快了。
  努力牵动着有些僵硬的嘴角,楚云绝伸手将她搂住,轻声说到,“哪有这回事,你的小脑袋瓜里总是装些乱七八糟的。”
  “你才乱七八糟的。”调笑着,乔凝心依旧云淡风轻一般,丝毫不为刚才的事情感到惋惜,为了不让楚云绝担心,她随后说到,“其实那块牌子也没多大用处,爹和大哥都已经离开京都了。”
  点点头,楚云绝轻声说到,“我知道你不会拿大哥和岳丈大人的安危开玩笑,可是这样一来乔家就彻底毁了。”乔家世代为商,到了这一代更是敛财无数,成了整个景龙乃至整个朔洲大陆数一数二的富商,如今却因为他而惹上麻烦,以至连护命令牌都拿来拱手相让,他又怎么能心安!
  看着他自责的神情,乔凝心只好低声说到,“其实,我并不是将爹的心血拱手让人,而是早就有了安排。你放心,我怎么可能让爹半辈子的心血就这么毁了,乔家大部分资金已经转移了,剩下的只是那此带不走的,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也必须留在这里。只不过……这块令牌原本不是打算给他的,恰好今日他找上门来,我就顺水推舟了,这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虽说贤王是个内敛沉稳的人,但到了此时也未必还能沉得住气,不然又怎会冒险来到楚家呢!这一次,那令牌或许能帮到他,但又极有可能会变成催命符,一切就看他如何处理了。虽说送出了令牌,他们也未必就能安全离开,这也正是乔凝心所担心的。
  “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所有的事情都让乔凝心一个人去操心,他倒有几分无力感,心中也愧疚不已。
  “我本想从柳如烟墓地回来后就告诉你,却不想贤王偏偏赶在这个时候过来。”抬头看了看楚云绝的眼神,乔凝心轻声问到,“你不怪我吗?”
  贤王如今跟楚云绝也算是同父异母,她这样做确实太小人了,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
  轻笑两声,楚云绝紧了紧搂住她的手柔声说到,“我为何要怪你?他既然想要扳回局面,那你也算是帮了他一把,任何事情都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既然他有心这样做,我也无话可说。”
  朝堂,皇室,这些东西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真的?”睁大了双眼,乔凝心有些不可置信。她知道楚云绝对皇位无意,但却没想到他能如此坦然,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不然娘子以为呢?”薄唇轻抿,楚云绝圈紧了怀中的妻子,“只要爹和大哥没事,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不必再提此事。”
  “好啊!”求之不得。
  “我已经安排了人马一路为我们换车,掩人耳目,这次我们出了景龙就不再回来了。”
  “出了景龙后我们要去哪里?南楚吗?”
  嘿嘿轻笑,乔凝心摇摇头,“不是,我们去…你就别问了,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是吗?”聚拢眉心,楚云绝淡淡的问到,“那弦月他……”
  一时间,他却不知该问什么是好了。
  “你别担心,弦月现在是南楚的皇帝,又有朝堂老臣护着,段峭也不会让他有事的。”更何况,连段如风都甘愿称臣了,他就更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于弦月做皇帝一事,他始终心怀芥蒂。
  “我知道。”缓缓低下头,乔凝心垂下眼帘,心中有事却不想此事告诉他,对于弦月她也只能感到愧疚,“一切由你做决定吧!”
  如若楚云绝要去南楚,她也不会拦着。
  “罢了!”一声喟叹,楚云绝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一切由他自己做主吧!”
  有些事情,即便他心有余,却力不足。于弦月他是有愧疚,不过却无力改变,人生多有无奈之处,他自然也避不开。
  “是啊!”低着头,乔凝心底气不足,毕竟许多事情她还未告诉他,“还是得他自己做主,即便选择错误,也是他人生。”
  前生二十余年,她看的是生死沉浮,强者坐大,尝尽苦楚却依旧不会低头,在她的字典里永远找不到退缩二字。今生不过数月,她却体会到人生更多的感情,有恨有恨,还有爱。如若不然,她此时又怎会选择离开,就这样灰溜溜的走掉。
  “此次离去,倒是像逃难一般,还真是有些狼狈。”丢了爹半生的心血,带着楚家仅余的几人,就这样匆忙的离开,实在是有此不甘。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她抿唇暗道,若不是肚中的宝贝,或许她也不会轻易松手。
  释然一笑,楚云绝将手覆在了她纤细的小手上,轻轻抚摸着肚中还未成形的孩子,柔声说到,“何来的狼狈一说,我们不是很惬意吗?既然没什么好留念的,为何不放开束缚。”
  “是啊,放开就好。”拿得起放得下一向都是她的优点,如今倒是让楚云绝全部学去了。她轻笑两声,将脑袋往楚云绝肩上一搭,“再往前二十里有一处宅子,今晚我们就住在那里,明日再赶路。”
  [VIP]第一百六十八章 挣扎
  国宴过后,群臣都已离开皇宫,偌大的正殿也渐渐安静下来。宫女太监们正忙着收拾东西,一身龙袍的男子缓缓走到殿中,看着一脸焦虑不安的段璃梳,冷冷一笑,“皇后在想什么?你的脸色为何看起来很不好!”
  抬头看了看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段璃梳咽了咽口水,低声回到,“没事,让皇上担心了,臣妾惶恐。”
  不知是何时,她与眼前这个男子已经变得生疏了,就连言语间也是那么淡漠,说任何话之前她都要斟酌再三,再也不像以前那般亲密。
  “皇后似是有些不舒服?今日的宴席不合你胃口吗?”挑眉,男子伸出手将她放在腰前的素手拉起,感觉到她的隐隐不安,却抓紧那双素白的小手,温柔一笑。
  “没有。”低头,段璃梳微微挣扎一下,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就这样被他拉着,“回皇上,臣妾很好。”
  “皇后何必如此紧张,朕又不会吃了你!”说罢,他似玩笑一般的朝段璃梳做了个虎爪的模样,还配合着低吼了一声,丝毫没有之前在殿上的威严。
  “臣妾没有,皇上多心了。”有些不自在,却又抽不出手,段璃梳侧头看了看在身旁忙碌的宫人,只好低声说到,“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是否该回去休息了。”
  “怎么?皇后是不想跟朕说话?”再三的讨好,却还不是不见她有任何表示,他难免不悦,眉头也微微拧起,沉着脸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越是这样躲避推辞,他就越是不满,这几日她都像是在躲野兽一般的避开他,若不是今日的国宴,她恐怕还不会来。想到这里,他的眉头越发的皱紧,沉声说到,“皇后你是很怕朕吗?”
  “臣妾不敢。”感觉到他的怒气,段璃梳将头埋得更低了,被他紧握的双手也冒出冷汗,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十分尴尬。
  手腕一用力,男子轻松的就将段璃梳带进了自己怀中,并且用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不悦的说到,“去你的寝宫。”
  “我……皇上,我……”被他圈在怀中,段璃梳顿时紧张起来,却碍于宫人在场,连高呼都不敢。
  “记住你的身份。”看也不看她,男子圈着她大步就朝着殿外走去,身后的公公也不敢多说什么,识相的低喊了一声,“皇上起驾凤翎宫。”
  两人在前边走着,随行的公公根本不敢靠近,更不敢在前边带路,手提着灯笼远远的跟在后边,直到走到凤胡宫大门前,他才挺直了腰杆站在门外,待主子进屋后细心的将门关上。
  屋内服侍的宫女们全都被赶了出去,半拉半搂的将段璃梳带至里间,男子终于松开了手,将段璃梳一下子甩到了床边,冷哼一声,“朕看皇后是许久没有伺候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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