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有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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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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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你却不能对她说。”易道临哼笑一声,半是嘲讽半是不以为然,“身为人臣,本就不该有这样妄想。从你知道她计划开始,就处处顺着她意思,推波助澜,把自己所有把柄都交到她手中。明明喜欢,却又故意让她怀疑你,疏远你,不知该赞你认清了本分,还是笑你自作自受。”
  “她早就已经疏远了。”苏昀看着夜空中炸响第一朵烟花,唇畔笑意苦涩,“否则怎么会开始怀疑。是我自己迟了一步,再也追不上了。”
  对有些人来说,那个人无论迟了多久,她都愿意等。
  对有些人来说,那个人即便错过一步,她也不愿意回头了。
  关键不是他迟了,而是他不再是她愿意等那个人。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他们之间隔了一个皇城,他没有裴铮勇气,能排除万难,牵起她手。
  既然无法成为她幸福,不如彻底放手,让她不再心存留恋,心存愧疚,不再想起那个苏姓男子,其实也曾在她遗忘某些时候,等了她那么久。
  “开始准备‘擒王’了。”易道临瞥了一眼烟火,转身离开。
  他很少做没把握事,苏昀瞒了他一些事,但他不知道为何愿意相信他。可能是因为他背影太过悲伤,眼神太过凄凉。
  果然,最不易还是情债。
  幸亏,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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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没有骑马,裙摆太窄,我一咬牙拿剑一划,撕开了翻身上马,直奔城郊。
  无论苏昀瞒着我什么事,至少可以肯定一点,易道临不会出卖我。我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什么,却无法静下心来仔细思考,理清思路。
  苏昀那么自信南怀王会信他,又放开了关口,那么南怀王一定会从关口逃走。
  他应该不会放走他……
  应该不会……
  当我赶到城郊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遍地残肢,夜风夹着刺鼻血腥味扑面而来,我一眼看到了苏昀,远远站在高坡之上,背着手冷眼看着一切。
  我调转马头奔到他身前停下,勒住了马居高临下看着他:“南怀王呢?”
  他似有些诧异我会赶来,眼神微动,却没有多问其他,只是答道:“请陛下恕罪……”
  我猛提了口气,皱紧了眉头:“让他跑了?”
  “在这里。”易道临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去,见他缓缓踏着月光而来,身后几个士兵压着一身着玄衣之人,到了眼前才看清楚他脸,和城楼上那货一模一样,只是眼神却不相同。
  我翻身下马,走到跟前,狠狠盯着他,上前一步在他脸上一抓。
  又是一张人皮面具!
  那人仰着脸看我,笑颜如花。“陛下,多日不见。”
  刘绫不惊不惧地笑着,我捏紧了面具,冷笑道:“你父王还真下得去手,他不但不信苏昀,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舍得用来试探。如今你落到寡人手中,你猜他会不会救你?”
  刘绫无所谓地怂了下肩,笑着说:“父王连我都不信,又怎么会信苏昀?”她抬眼看向我身侧苏昀,笑道:“苏大人看到刘绫,是不是很失落?父王说,有些聪明人喜欢做蠢事,不可不防,果然让他说中了。”
  我回头看了苏昀一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刘绫,抬了下眼,迎向我目光,稽首道:“陛下,微臣已经封城,南怀王插翅难飞。”
  都说狡兔三窟。
  南怀王这只狡猾老狐狸,却有三个分。身。
  我望了刘绫一眼,下令:“将她打入天牢严加看守,如有闪失,全部陪葬!易道临负责搜查南怀王下落。”又看向苏昀,沉声说:“你随我入宫,我有话问你。”
  回到宫里,夜已经深了。
  我沉默着在回廊上疾走,苏昀紧紧跟在我身后,直到我倏地停下转身,他几乎收不住来势撞到我。
  他忙退了两步,稽首道:“微臣该死!”
  “你是该死!”我逼上前两步,微眯起眼盯着他,想把他看透,“你为什么没有按照我吩咐去做?”
  “陛下所指为何?”
  “我让你逼反,你却诱反?你说南怀王信你,会依你计策行事,结果呢?”我气恼地看着他,“你抬起头看我!”
  他肩膀微微一颤,终于还是抬起头来,好像是看着我,目光却始终无法交接。
  “你要怎么解释?”
  “是微臣闪失,微臣任凭陛下惩罚。”
  “你这是在解释吗?”我又逼上前一步,他退了一步,“你说南怀王会信你,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
  苏昀眼神闪烁,我厉声道:“不许骗我!”
  他却沉默了。
  我与他沉默对峙,只有夜风在彼此之间流动,撩起鬓角发。
  我轻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问他:“你明知,易道临是我除去苏家刀,为什么还把他交到我手中。你也知道我在搜罗苏家罪证,为什么……把那些交给我?就不怕我彻底端了师府?”
  “陛下早晚会查到,微臣这么做,也只是希望陛下从轻发落而已。”苏昀淡淡道。
  我愣了一下,喃喃自问:“是这样吗……”
  “是。”他轻声回答,“裴相……凤君志在铲除旧公卿势力,与宗室公卿水火不容。祖父为求自保和南怀王联手,多年交情,微臣本以为他会信我,不料他疑心太重……微臣诱他今夜夜宴起事,与他里应外合,怎知他临时改变主意,微臣负责在城郊接应,他却还是留了一手。”
  我恍惚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微臣自作主张,请陛下降罪。”
  “算了……”我疲倦地捏了捏眉心,“事从便宜,寡人不会怪你,只要你将南怀王捉拿归案就是。”
  苏昀稽首道:“微臣领旨。”说着,又抬起头看我,轻声道,“陛下累了,早些歇息吧。”
  我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也回去吧。”
  在他恭送姿态中,我转身离开,心下仍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也说不清是哪里不妥……
  寝宫外宫人已经昏昏欲睡了,小路子正在给被风吹灭蜡烛续上火,听到我脚步声赶紧上前迎驾。我抬手拦住他,轻声问:“凤君呢?”
  小路子低声答道:“凤君歇下了。”
  我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挥挥手让他退下,他犹豫了一下,说:“陛下,仪式还没完结呢。”
  我说:“去,谁还管那么多!把酒留下就行了。”
  小路子哦了一声,讷讷退了下去。
  寝宫中红色纱帐一层又一层,拨开了三层才看到伏在床沿上裴铮。
  我原也是见他疲倦样子才让他先回来休息,他好像病了,不似平常精神。
  我蹲在床边,睁大了眼睛打量他。
  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凤眸微闭,掩去了眼底常现许多算计和意味深长笑意。我忍不住上前了稍许,低下头,轻贴住那两瓣薄唇,微凉而柔软,总是会说一些让我心跳加速话——有时是气,有时是爱。
  我贴着他唇瓣轻轻摩挲,他忽地开口说:“还没喝过交杯酒,就想洞房了吗?”
  我像做坏事被人抓到了一样,猛地弹了起来,刚想退开,就被他伸手揽住了,右手在我后脑勺上一按,继续方才那个吻。
  我跪在床前,双手抵在他胸口,不自觉地收拢了五指,抓住他前襟,微微喘息着,闭上眼睛。
  他轻咬了一下我下唇,声音暗哑:“累了吧。”
  我睁开眼看他,轻轻点头:“嗯。”
  他从床上坐起,宫人端着酒盏上前,裴铮说:“放下就好。”
  宫人探询着看我,我点头道:“全都退下。”
  四七
  我从托盘上接过杯盏,琥珀色的液体映着烛光,随着我的动作溅出了几滴在手背上。我抬头看他,奇道:“你怎么不举杯?”
  他笑吟吟看着我说:“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怎么喝?”我面上一热,有些窘迫道,“我也是第一次成亲……”
  “我知道。”他轻笑一声,忽地低下头来,咬住杯沿,下巴一仰,就着我的手饮下杯中酒,我瞪圆了眼睛惊呼一声,后腰被他勾住一揽,扑倒在他怀里,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床上,俯身覆在我身上,我方要挣扎着起身,他的唇又压了下来,舌尖撬开我的双唇,酒香扑鼻,哺入我口中。香醇的佳酿在舌尖化开了滋味,酒不醉人人自醉。
  最初的慌乱过后,我的呼吸渐渐凌乱,轻哼着与他唇舌缠绵,那杯酒如火焰一般,从胃部燃烧到四肢,让我口干舌燥,想要更多。
  他却又抽身而去。
  我伸长了脖子,睁开眼睛幽怨地瞪他。
  他稍稍平复了呼吸,目光瞥向床边另外一杯酒,暗哑着声音笑道:“是不是该轮到你喂我了。”
  我轻咳一声,深呼吸一口气,在他笑意盈盈的目光中,含下那杯酒,然后双手攀上他宽阔的肩背,贴上他的唇瓣。
  琼浆自唇畔溢出,滑过下巴,湿了前襟。我追逐着滑下的液体,舌尖自他下巴滑过,吻上他的锁骨。
  他闷笑一声,也不反抗,抬起双手为我解下头上的发冠,三千青丝自肩头滑落,他的手插入发中,按在我的后脑上,一个吻落在发心。
  我抱着他的腰,说:“我不会脱这身衣服。”
  裴铮说:“我帮你。”
  这身繁复的礼服,里三层外三层,用的是最复杂的衣扣,他将我放倒在床上,我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到他的手拂过我的鬓角,然后落在前襟的衣扣上。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剧烈起伏。他半伏在我身上,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不疾不徐地解着一个个衣扣,就像在拆一件精心包装过的礼物。
  我终于忍不住这漫长的折磨,颤抖着声音说:“你……快点……”
  他笑了一声,仰头亲吻着我的颈侧,舌尖在耳下打着圈。“不急。”
  这样说,好像我比他急色似的。我满腹怨愤地咬着下唇,他低头含住我的唇瓣,轻轻吮吸舔咬,半是调笑半是**说:“明日又不须早朝……”
  说话间,外衫衣扣尽解,他右手在我后颈上扶了一下,拉下我整件外套扔到床下。
  感觉到他动作顿了一下,我睁开眼睛,看到他的目光落在我小腿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也看到了,那被长剑劈开的痕迹。
  我刚想解释一下,他就掩住了我的嘴,抬眼看我,勾了勾唇角说:“不说,只做。”说罢膝盖盯紧我双腿之间,就着已经撕开的缺口用力一拉,“刺啦”一声,中衣登时变成碎布,被他两下一扯,彻底从身上滑落,只剩几近透明的内衣和内衣下若隐若现的金红色肚兜。
  “咚、咚咚咚……”
  一个小瓷瓶随着他的动作滚落出来,停在我左手边,我低头一看,顿时尴尬起来。
  那是五爹给的助兴之药,以我对五爹多年的了解,这不是“春风一度花开早”,便是“花开二度须尽欢”。只听名字也知道是什么药了。
  这药母亲也说过,用了的话,第一次不会那么疼,只是她不知道,我早已疼过一回。好似不疼上一次,总觉得犹有未满。
  我不敢抬眼看裴铮的神情,垂着眸盯着他胸前的水渍说:“那个……要用吗……”
  他袖子一挥,把瓶子扫到角落里,淡淡笑道:“用不上了。”
  他的语气听得我微愣了一下,不经细想,有些话便问出了口:“你是不是受伤,还是病了?”
  他抬手在自己领口处左右一扯,拉开前襟,低头看着我笑道:“我有没有受伤,不如你亲手检查一下?”
  我不禁要怀疑那酒里早已被人下了药,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眉梢眼角,尽是倾倒众生的风情与魅惑。
  凤君的衣服,为何脱起来比寡人的快呢……
  他赤、裸着精壮的上身,身上无一丝伤痕,我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吹把蜡烛吹灭了!”说着转身想逃避。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按倒在床上。我背对着他,感觉到背上传来的重量和热度,僵硬得无法呼吸。
  “洞房之夜,不能吹灭蜡烛。”他的手撩起的长发,低哑着声音说,“而且,我想看清你……每一个地方。”
  刹那间,万千烟火在脑海中绽放。
  他的牙齿在我后颈的肚兜绳结上一咬一扯,右手从腰侧摩挲着,贴着我的小腹向上,握住我的胸口揉捏。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颈,随着湿热的吻一路向下。敏感的背脊承受不住他唇舌所带来的酥麻感觉,我咬紧了被单,呜咽一声拱起身,绷直了后背。
  他扯开碍事的内衣,唇舌在我尾椎处游移,我双手紧紧抓着被单,情不自禁地颤栗着,双膝发软,聚不起一丝力气。
  “别……别碰那里……”我大口喘息着,摆动腰肢,努力想挣脱他,却终是徒劳。
  我夹紧了双腿,被他轻而易举地侵入,右手在大腿内侧抚弄,却又故意绕开敏感的那点。
  泪水从眼角溢出,我终于寻了个机会翻过身面对他,抬脚蹬向他,喘着气说:“不是这样的……”
  裴铮躲开我的一脚,顺势抓住我的脚踝,欺身上前,挤入我两腿之间,右脚被他抬高至肩头。他俯身望着我,幽深的双眸中情、欲翻涌。
  “哦……”他缓缓笑道,“那你想怎样……”
  不是这样无力地被他抱在亵、玩,我咬着唇,说:“我要在上面。”
  他别过脸低笑一声,算是给我面子不忍嘲笑,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不怀好意地说:“下半夜,如果你还有力气,让你在上面。”
  “什么下半夜……”我茫然地看着他。
  不是一回合就终了?
  “你不会以为,这一夜,我也只会要你一次吧?嗯?”他唇角一勾,握着我腰肢的手一紧,下半身向前一挺,抵在私、处的坚硬破开了柔软,我咬紧下唇,轻轻发抖。
  他喘着气,抱住我,与我唇舌交缠,“豆豆……”他低声呢喃,直抵到最深处,“喊我的名字……”他蛊惑着在我耳边说。
  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无意识地喊着:“铮……铮……铮……”
  “对……记住,你第一个,最后一个男人,都是我……”他用力抱着我,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之中,每一次撞击都直达灵魂深处。
  “就算死,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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