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样的?”略有些好奇的问。
“我们认识的愚人,聪明大方,玩世不恭,无畏无惧,游戏人间。不轻易生气,但她会让所有惹她生气的人后悔出生;不缺乏仁心,但也没有善良到为了别人伤害自己的身体。”
“呵呵……”我是这样的人?轻摆了两下头,转过去看着嫣然,笑笑,“我不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子,但是,我做的,就是我想做的。”
嫣然哑然。
这时,司徒白提了一个保温瓶进来,伸手递到我眼前。
“虫草老龟汤。”
“我不想喝。”撇过头,继续看着沉睡中的危圣。对于司徒白,我还有些疑问,自认并不算太自恋,但这小子的言行举止的确让人在意。
一眨眼,一个五颜六色的圆形饼装物就出现在眼前,看着像是……又向后仰了仰头,看着还是……顺着饼状物下的木棍看到男人修剪整齐的手指,再顺着胳膊看向司徒白斯文俊逸的瓜子脸。
“噗——”嫣然先笑喷了。
我哭笑不得接过那个超大号的圆饼,比了一下我的脸,居然比我的脸还大!他从哪儿弄到的?
司徒白脸上泛起两团可疑的红云,将 保温瓶放到一旁桌上后,看了一眼危圣就径自走了出去。
“不想吃东西,补充一点糖分也好。”嫣然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是啊。糖,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物质,人体三大主要营养素之一,人体热能的主要来源。人活着,必不可少的东东。
话说,我还真没吃过这么大的波板糖!这得舔几个小时啊!
粗略估计,这块波板直径不小于25cm!好玩地把波板糖盖在危圣妖艳的脸上,五颜六色的鲜艳色彩和危圣乌黑的长发形成了鲜明对比,分外滑稽。
不知道危圣又没有吃过这么大的波板?说不定他根本连波板都没吃过吧!
“呵呵!好了,别玩了。喝点汤,你的第一个小卡展麟刚刚问关成功,但是隐士大人说要留他三天,让我转告你一声。”
“嗯!嫣然你先回去吧,你个大肚婆还是尽量少往医院跑,否则你要是打了个喷嚏,你老公都恨不得把我宰了。”
“我老公哪敢动你啊!那我先走了,我小叔就交给你了。对了,你跟女皇之间别闹大了,虽然大家看热闹看的挺开心地。”
笑着摆手送嫣然出去,回过身又看到危圣脸上那块巨无霸波板糖,用手指戳戳波板,开玩笑道:
“再不醒就用波板把你埋了!”
危圣的手指突然动了两下,我赶紧拿开波板糖,正对上危圣半张的眼睛。原本是打算在他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骂得他狗血淋头才一直守在这里的,可这一眼,却让我完全忘记了初衷。
真是,我上辈子欠了他的。
“你是猪吗?”语气轻柔地像在问好,典型的见色忘义。
“……”危圣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取过棉签蘸了蘸水按在他的唇上,慢慢润湿他的唇瓣顺便阻止他说话。
他却挣扎地抬起手朝胸口摸去,怕是没有摸到他想要的,就转而紧抓着我的袖子。
“找这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链,很普通的银链,不普通的是它底部的坠饰——那枚世上独一无二的黑玉戒指,他居然找人家服务生要了回来?
他费力地抓向戒指,我却甩动银链缠绕在手上,冷冷的看着他。
眼睁睁看着他美目中的情绪从痛苦到绝望,直到他放下右手,苦笑着闭上双眸。
“戒指是用来戴的,不是用来挂的,当然,也可以用来扔。”我很记仇的,送出去的东西被人扔了,可并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床上的男人抽搐般轻颤了一下,看得我一惊,连忙轻压住他的胳膊。
“放松!你想找死吗?”他那脆弱地内脏可经不起他的折腾。
“你确定你还要这枚戒指?”不再折磨他,既然放不下他,自然还是收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比较保险。
危圣惊喜地睁开眼睛看着我,嘴唇动 了动,还是发不出声音。
从银链上取下戒指,执起他的左手,对准那修长的无名指,却没有戴下去。
“给你一次拒绝的机会,三秒钟。”
三秒过后,我却还是呆呆地看着他的手指不动。我并不是一个喜欢犹豫的人,但是对于这个男人,我却不想强取豪夺。
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退意,危圣动了。
男人的手指缓缓地、彷佛用尽全身力气般一点点穿过我手中的戒指,直至那精致的指环紧紧地嵌入指根。华贵威严的黑玉折射着暗冷的光芒,镶在男人指间,完美合一,恍若它原本就生长在那里。
暗暗地叹一口气,轻声宣告:
“从现在起,你已归我所有。……我是,塔罗界的愚人,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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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还是你面子大!这些生化药物我可是找审判要了N次,他连一丁点都不愿意给我!你居然找他要了这么多!别告诉我你答应死后把尸体给他去做研究啊!”小冰给危圣做完检查后,对危圣的复原情况惊叹不已,不枉我付出那么大代价才从审判那里换来药物,一想到那些“代价”,我还是肉痛不已。不过,哼哼!那些宝贝就暂且让审判帮我保管好了,他以为他没有求我的时候吗?
腰间一紧,我扭头将手中的苹果块喂到危圣嘴边,安抚道:
“放心,你家主人从来不做赔本买卖。”
危圣张嘴含住苹果块,贴向我的唇,顶进我嘴里,看着我嚼了两下,又撬开我的唇,舌头灵巧地将我口中的果肉连同蜜津全数扫进他嘴里,然后在我发飙前弯出一个明媚却带着妖艳的笑容。
这勾人的蛇妖,还是公的!
“小冰,麻烦你先出去一下!”盯着危圣苍白妖惑的脸,我想让他脸上多点血色!
“啊!没关系没关系!你可以当我不存在的!”小冰的声音里尽是兴奋。
我一回头,果然看到小冰正端着手机玩现场录制呢!
“龙、焰、冰!”语带警告地低喝。
“他想看,就让他看吧……”危圣伸手抚过我的脸,深情吻下。怕他乱动影响身体,只好转身扶着他的肩,让他靠在床头,唇间却没有片刻分离,果香的余味在齿间交换,柔软的唇瓣摩挲出醉人的酥麻,香润的灵舌不停地变换角度在口中敏感的内壁粘膜上骚动撩拨。
喘着气推开他,淫 靡的银丝不甘地断裂,我轻抚他的唇瓣,抹去晶莹的润泽,看着他脸上泛起的微微红潮,有点满意地笑了,不过再吻下去,小冰恐怕就要再去准备手术了。
可危圣却不知死活地扯回我继续纠缠。
危圣自从醒来就这么一副接吻癖的样子,之前一见到我就杀气腾腾的模样不 知道被他抛到了哪个黑洞。既没有问我塔罗界的事情,也没有提洪帮以及那个白大小姐。
危圣的味道前所未有的让我迷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知道,我怕是再也戒不了这种味道了。下次,即使危圣再次丢弃了戒指,我也会不择手段重新捕获这只妖孽!
“咳咳……你们慢慢聊。”小冰咳得很假,我可不认为他是因为不好意思,他只是在提醒我有不识趣的人进门了。
危圣看着我身后慢慢垂下眼眸,拥着我的手却暗自用力握起。
我冷笑了一下,危圣微惊,我抬手理了理他的黑发,将他长长的刘海别到耳后,又贴上去伸出舌尖轻轻舔舔他红润的唇瓣,然后掀开他身上的薄被偎了进去,靠在他身边一同面对刚刚进门的两人。
“雷爷。”危圣低哑磁性的声音透着绝对的恭敬。
司徒白端过椅子请白雷坐下,白雷轻轻地挥挥手,缓缓地走到床边,饱经风霜的脸上只有威严与淡定。
“艾小姐,可否高抬贵手?”淡淡地语气仿佛只是在聊着天气。
危圣不解地看着我,我低头略笑,抬手请白雷坐下。
“对于一个要杀我的人,您让我如何抬手?更何况,白伊身后,还有您,还有整个洪帮。”不紧不慢地说着。
“你对伊伊做了什么?”危圣急切地问道。
我脸色一暗,眼中杀意闪过。我做了什么?呵呵!我不过请白伊玩了一个“与蛇蛇亲密接触”的好玩游戏,在睡梦中被大大小小冰凉可爱的长蛇吻遍全身,睁开眼,蛇信调皮地在眸前跳跃,跳下床,脚踏湿滑巨蟒,所到之处,蛇影相随……
“阿圣!”司徒白有些紧张地唤道。
“呵……”我有些玩味的看着司徒白,看来这小子很清楚,危圣越是表现的在意白伊,我就越是不会放过白伊。
略抬身想调整一下坐姿,危圣却紧紧地揽住我的腰身。
“别走。”
“艾草,杀人不过头点地,白伊只是一时冲动,而且你本来就穿着避弹衣,她就算打中你,你也不会有事。雷爷亲自出面,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要以为洪帮会怕了你塔罗界!”司徒白突然冒出一堆很没有营养的话。
“呵呵!你的意思是,杀人未遂就是无罪?况且,万一她打中的是我脑袋怎么办?我的避弹衣可避不了我脑袋开花!”
司徒白脸色一变,身旁的危圣也猛然抖了一下。
“所以,雷爷,在我没有消气之前,还是让您宝贝孙女再忍忍吧!不过您放心,她的命,我还不敢要。”不敢?呵呵!
白雷点点头,“既然这样,白某也不再强求。阿圣,好好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把婚期安排一下。这是你母亲的遗愿,我老了,得赶紧把这件事定了才行。”白雷边说着,边缓缓起身。
“雷爷!我不能娶伊伊!我已经有了想娶的人,请您原谅。帮主之位,我会尽快交出。”危圣语气坚定地说。
“阿圣,你要违背你母亲的遗愿和我的希望吗?”
危圣挣扎着从床上跌落,跪在白雷面前。
“请雷爷成全。”
我收回拦空的手,郁闷地舔舔唇。
“行了,雷爷。我知道了,白伊的事,就算过去了,但我不保证下次还会这么轻易收手。”
白雷示意司徒白将危圣重新扶上床,然后冲我淡淡地笑笑,“这次,的确是白某管教无方,以后,艾小姐出现的地方,白伊绝不踏足。”
“呵呵!不用躲着我,躲着他就行了。我怕我醋意上头把他们俩一块杀了。”指着危圣冷笑道。
白雷突然朗声大笑,带着司徒白走了。
“你……在吃醋?”危圣并不确定地问。
“嗯。”我默默地削着苹果,不可置否的回答。
危圣从身后拥住我,将我揽进胸膛,头埋进我颈侧,半天才缓缓地说道:
“对不起。”
我手上一顿。
“自从我母亲过世以后,是雷爷抚养我长大,而白伊,就和我妹妹一样,保护她、照顾她,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雷爷培养我做接班人,我也一直把娶白伊入赘白家当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是我唯一可以报答雷爷的方式。”
“你可以继续去报答,没关系。”亲情无敌,这个理由我接受,因为我也是。
“不,现在我的命,已经是你的了。”
人,应该自私一点,不是吗?
三俩,心惊胆颤 。。。
这两天一直在医院陪危圣,已经习惯他那仿若桃花潭水般让人沉醉的目光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了。每天把他的长发辫成各式的花样,或俏皮可爱、或端庄典雅,然后用手机各个角度拍几张,在危圣泛青的脸色中发给在家养胎的嫣然一起狂笑。司徒白每天都会过来,但自从危圣醒后,司徒白就基本上视我为空气,不过我也没闲心理他,一边玩危圣一边考虑如何给危圣定卡位。
转了个身侧卧着,一手撑着脑袋慢慢欣赏身旁这头妖艳性感中带着血腥味的男人。
“小艾,白伊在外面,想见见危圣。”嫣然推门进来,轻声说。
危圣长长的睫毛动了一下,我伸手轻抚他眼睛漂亮的轮廓,淡淡地说:
“她那么想死吗?”
“别这样,小艾。她毕竟是我小姑,况且她今天就会回维也纳,以后不会碍着你的眼的。”
“……那你就和你‘妹妹’道个别吧!”轻轻弹了一下危圣的额头,转身准备下床,却被他拦胸揽回,重新塞回被窝。
“让白伊进来吧。”危圣撑起上身靠在床头,右手牢牢握紧我的左手,不让我下床。
白伊小心地跟在司徒白身后走进了病房,精神萎靡、神色黯淡,一副风吹欲倒的模样让危圣不禁皱起了眉,但他一察觉到身旁的我眼神开始变得危险,就赶紧放松了表情,看得我有点好笑。
也许是碍于我的关系,危圣没有主动开口,白伊半边身子躲在司徒白身后不声不响地开始哭泣落泪,一时之间,房间一片静默。
“蛇!”我突然指着白伊脚下大喊一声。
“啊啊啊啊——”白伊惊恐的尖叫响彻云霄,然后,两眼一翻软倒了下去,幸好一旁司徒白眼疾手快,及时扶住。
“小艾你——”“艾草!你欺人太甚了!”嫣然和司徒白连声喝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盯着危圣的脸,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他的担心、他的在意,但幸而,他握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的放松。
白伊,曾经在他生命中占据过最重要的位置,他称之为“妹妹”。过去的岁月,我不去计较,但我要让危圣明白,我的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接受不了这点,就趁早远离我,否则,惹火我的代价,可不仅仅只是吓晕这么简单。
司徒白抱走了白伊,嫣然看着白伊摇了摇头,把我叫了出去。
坐在小冰的办公室里,听完嫣然说的情况,我直接想杀人!我们的死党——同属塔罗界大卡之一的“节制”方一笑被她那个明星老公甩了!而且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一笑让我们别插手。”嫣然提醒道。
“我不插手,我插足!”口不择言的怒道。
小冰突然从办公室暗门走出来,贼兮兮地把我们拉进暗门后的监控室 ,然后将危圣的病房画面调到大屏幕,让我们看清房内的情形。
危圣靠在床头低头抚摸着左手上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进门的白池酷酷地环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