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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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 重生于康熙末年(雁九)- 第9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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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拖贵妃咽气吧……要是在贵妃在世前,就处置年家,即便留了余地,也让贵妃难堪……”李卫说道。 

   两人正说着话,有小厮来报,程梦显到了。 

   程梦显是来道谢的,不管程家在江南如何势大,商家便是商家,官场上的人不敢去得罪程家,可也多瞧不起程家。 

   李卫与曹颂都是地方文武大员,专程赶来扬州拜祭,不过是给程梦显镇场。 

   程梦显知道,今日接着李、曹二人的威压,即便不能让家族长老们彻底消停起来,也能让他们遇事三思。 

   他郑重向二人道谢。 

   李卫道:“若是真要谢,就别说这些空话,明年多出几石盐,让朝廷多收些银子,比什么都强。” 

   曹颂也跟着说道:“我不过是凑数,实不当什么。” 

   程梦显面上尤带感激,心里却有些为难。 

   为了他的事,让两位文武大员奔波一趟,总不能不表示心意。他已经预备了两张银票,想要表表谢意。 

   可经过这大半年的相交往来,他也瞧出,这两位是手紧的,没有合适的名目,绝对不会收银子。 

   他稍作沉思,看着李卫道:“听闻今年山东大旱,不知多少百姓嗷嗷待哺?江南盐商,虽说位卑,却一日不敢忘朝廷教训。此处是白银两万两,是程家对朝廷的一点绵力。”说话间,掏出银票,双手奉到李卫面前。 

   李卫收敛神色,看着程梦显道:“这是你真心所愿?” 

   要知道,程家是盐商之首,程梦显这样做,不仅仅是捐银子给国库,而且还给李卫寻盐商纳捐的好理由。 

   事情处理的好,李卫说不定就能打开盐商缺口,有利于盐务发展: 

   就算不能收到以上成效,也能收不少银子,缓解朝廷无银困局,算是立大功: 

   可作为首捐的程梦显,也要承受盐商同行们的压力。 

   程梦显毫不犹豫地点头,道:“正是如此。” 
   李卫没有收下银票,只道:“捐银给朝廷是好事,却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等过些日于,有了章程,我再收你这银票。” 

   程梦显听了,不由苦笑。 

   现下私下“捐”了,旁人问起,还能支吾两句。毕竟官员向盐商索贿已经是常态,不要才不正常。 

   真要是光明正大是捐,且不说外头,族里的长老们就要闹翻天。 

   不过他并不后悔,既是要将李卫当靠山,总要给所付出……程梦显捐银,与直隶曹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他不知道,这为了讨好李卫的小小提议,被李卫上奏到御前后,在京城引发一场动荡。 

   那就是在遇到天灾人祸时,除了朝廷救济 ,是否另外从民间筹善款用于赈济。 

   朝廷的气氛已经压抑了许久,难得有个可以争论的话题,大家少不得都发表发表自己的看法。 

   支持李卫提议的,从国家大义上来说,滔滔不绝:反对李卫提议的,则担心天灾后再尊生人祸,官府打着纳捐的名义祸害地方百姓。 

   朝廷里争论的热闹,雍正却是瞧出来这来与争论的臣子泾渭分明,支持李卫提议的,多是寒门出身的官员:反对李卫提议的,多寻出身勋贵人家。 

   虽说他与几位王爷提及此事,都说李卫异想天开: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支持李卫。 

   于是,万寿节前两日,曹颙便收到十三阿哥的信。 

   那意思,既是浙江巡抚衙门为山东大旱倡捐,其他行省也可行此例。 

   曹颙见状,不由皱眉。 

   今年山东大早是不假,可旱情也波及直隶境内,直隶东边有二府十六县也因旱灾田粮减产乃至绝收。 

   曹颙头两月,就将请示减免钱粮、贩济受灾府县的折子报到户部,十三阿哥执掌户部,也当记得此事。 

   随即,曹颇明白过来。 

   十三阿哥的意思,是朝廷无银,那两府十六县的娠济银,由曹颙自这同朝廷正式纳捐还不同,朝廷要暴纳捐,还有功名在。花了几百上千两银子,捐个出身,生活中也便宜此,说不定富绅眼中还是占便宜了。 

   地方上的筹捐,却是没有功名可卖,纯粹是从富绅口袋里掏银子。 

   曹颙可以想办法,也可以为此事出面,却不好绕开主管直隶财政的唐执玉,便使人去布政使司语唐执玉过来说话。 

   出乎曹颙意外,出身书香门第的唐执玉听到这个倡捐提议时,却是满脸满眼的不赞同:“荒唐,朝廷怎么会通讨这个提议,这不就是劫富济贫么,委实不可取!” 

   曹颙点点头,道:“若是操作不好,是容易生民怨,所以总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心甘情愿才好……” 

   唐执玉尤不死心,已经开始跟曹颙列举倡捐的害处。 

   不外乎容易滋生弊端,加重地方百姓负担,使得朝廷无后顾之忧,容易懈怠地方农政,云云… 

第1160章 赏 

唐执玉列举的弊端,曹颙又哪里会不知道? 

   可现在有李卫牵头,雍正与十三阿哥都支持,归根究底又是因朝廷银库不足,曹颙实在没有反对的立场。 

   他能做的,不过是决定以什么方式倡捐,从哪里人手中倡捐。 

   “益功,倡捐之法,不由直隶始,也不会由直隶终,这不是你我二人能决定的。你我能做的,就是如何制定规则,减少弊端。”曹颙道。 

   唐执玉有些无奈,直隶今年的赋税虽尚未收齐,也可入库了六、七成。再加上火耗归公,如今藩库中的银钱还算充足。 

   即便是马上拨银子赈济受灾的两府十六县,银钱也够用。可这些是国之赋税,大部分要押解京城,就算是曹颙这个总督,无旨也不能挪用。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虽为末,可最容易倡捐的,也只有商人。 

   曹颙与唐执玉商量一二,想出几个法子,总觉得不是最佳。最后,还是没有敲定此事,曹颙便让唐执玉回去思量此事。 

   其实,曹颙心中还有个一个法子,就是仿效前些年在内务府弄的那次“招投标”,在清苑弄上一场。 

   诸商家对内务府招投标的热心,不仅仅是因利润的缘故,更重要的是“皇商”的招牌。 

   在清苑举行“招投标”,虽没有“皇商”的招牌可以发,却有“官商”的招牌。 

   “破家县令,灭门府尹”,在官本位的社会,商人想要合法地保全自己,谈何容易? 

   曹颙没有说出,是顾念唐执玉。如今唐执玉执掌直隶财政,曹颙想给他个机会,者看他能否独掌一面。 

   曹颙到直隶,虽说是背负皇命,却也没想着“鞠躬尽瘁”,能有唐执玉这个能干的下属,自然是能用就用。 

   转眼,到了十月三十,万寿节。 

   总督府衙门上下,由曹颙领着,在大堂里向着京城方向叩首恭贺。 

   这日又是总督府太夫人寿辰,清苑城里官场上品级高些的官员带了女眷,亲往总督府贺寿。 

   同日,京城来人,带了雍正的赏赐,除了赏李氏的贡酒与金银外,还有曹颙的冬帽,与十阿哥的貂皮大氅。 

   还有密太妃赏出来的如意与锦缎。 

   李氏的寿礼并不稀奇,差不多宫里年年都有赏赐:曹颙的冬帽,也是皇上赏赐外官的常例:十阿哥的貂皮大氅,却是让曹颙与十阿哥都吃惊不小。 

   这已经是极好的信号了。 

   曹颙没想到十阿哥一封服软的疏文,就能收到这样的成效:十阿哥没想到,素来彼此厌弃的皇帝兄长,会表现温情脉脉的一面。 

   曹颙心里很是高兴,十阿哥不用问罪,总是好的。 

   十阿哥则是怔忪了半晌,露出几分祈求,看着曹颙道:“曹颙,让九哥也来直隶吧!” 

   曹颙闻言,差点跌倒。 

   “十爷,现下提这个是否还早?”见十阿哥认真,曹颙苦笑道。 

   “再说,九爷即便回京,也没有滞留直隶的道理!” 

   十阿哥抓着貂皮大氅,目光中露出几分无奈与悲凉道:“西北苦寒,八月就要下雪。与其让九爷在西北吃苦,还不若押到你这里。 

   离京城近,那位也放心……到时,我来劝九爷……” 

   曹颙闻言,不由皱眉。 

   十阿哥想法是好,可不现实。雍正本就忌惮他们,怎么会让他们凑到一起,分化处置,才更符合王道。 

   十阿哥参与夺嫡的事物少,罪不至死:九阿哥却是八阿哥的智囊,后来又做了十四阿哥的财源,即便最后落败,仍将家财散给宗室,添了不少恶心,雍正不愿饶他也是正常。 

   不管十阿哥是真鲁莽也好,还是假鲁莽也好,曹颙都不愿因他的草率.将总督府拉进旋涡。 

   斗爷若想要帮九爷一把,行事还需慎重,省得犯了忌讳,适得其反。”曹颙直言道。 

十阿哥听了,望向曹颙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曹颙直视,目光没有闪避开来。 

   雍正与他们的结症在何处,不需明言。 

   十阿哥的神情暗淡下去,随后将氅衣丢在一边,道:“年羹尧、隆科多后,就轮到我们,到底当如何应对? 

   曹颙没有接话,下半辈子到底过什么样的人生,归于十阿哥的选择,这其中关键还要十阿哥自己想开。 

   若是能“忍”,便要放下架子,表现彻底的臣服,若是不能“忍”,就可以少几分顾忌,接受继续圈禁或者死亡。 

   这会儿功夫,初瑜打发人来送酒席过来。 

   看着席面上除了酒菜,还有一盘寿桃,十阿哥才想起曹家太夫人的寿辰与万寿节是一天。 

   他有些羞惭,出京三年,他随身的财帛早已散光,最后一块玉佩也给了天宝做见面礼。 

   如今赶上李氏寿辰,竟连寿礼也拿不出。 

   现下身边,只有这刚到手的御赐大氅能拿得出手,却又不是能转送人的。 

   曹颙看出他的窘迫,没有多言,借口府中有客,从寅宾馆出来。 

   不是不想给十阿哥找个台阶下,而是以十阿哥的骄傲,铺什么台阶都是另外一种折辱。 

   只做不知,就好。 

   总督府内宅,女眷们已经上席。 

   除了官眷,还有朱家、魏家这样的亲戚。 

   由初瑜下帖子,邀请魏德之母姚太君与魏德之妻何氏来参加总督府寿宴。 

   这是李氏的意思,既想要寻江宁旧人陪高太君唠唠家常,又给桂娘一个会亲家的机会。 

   因是安亲戚论,等到开席时,初瑜便请姚太君与高太君同坐:何氏这里,也没有安排在外客那桌,省得不好排座次,由田氏作陪。 

   何氏满心不自在,还以为能同官眷们同席,没想到由曹府一寡妇亲戚作陪。 

   等到知府太太,过来寻田氏说话,她才晓得,田氏即便不是官太太,却有两门好亲家,态度才亲热起来。 

   桂娘在另外一桌,由怜秋姊妹作陪。 

   因结亲在即,三人都多了几分亲近,一会儿聊文志孩提时的趣事儿.一会儿聊妞妞的女红如何。 

   去了生疏后,怜秋想起一事儿,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问道: 

   “桂姐姐,志哥儿的生母是哪里人,性情如何?” 

   即便觉得文志不错,可到了结亲的眼跟前儿,怜秋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其父不必说,既是曹颙的至交好友,人品当是信得过的,就是不知生母如何。 

   要知道,那个魏五爷挑女人的眼光,可是与众不同,当年曾带了西洋媳妇进京。据说,南边还拳养着出身南洋、东洋的小妾。 

   桂娘道:“志哥儿的生母是湖南人,出身商家……一家人随着她父亲在广州做生意,后来做生意赔了,她老子向五爷借贷,到期无意偿还,就持志哥儿母亲抵拾五爷还债。” 

   怜秋、惜秋婶妹闻言,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是大清人,还出身良家,已经算不错,旁的也没必要多挑剔。 

   魏信早年出洋前,虽散了妾室,可文杰、文志之母不在其中,这两今年长的妾室早已先后病故。 

   初瑜与李氏早就知道这点,才首肯这门亲事,否则要是文志生母是魏家出妾,往后要是投奔了来,家事就是一团乱……寿宴过后,看人陆续离去,姚氏婆媳被留在总督府小住。 

   次日,在初瑜房里,姚氏婆媳同桂娘与文蔷正式相见。 

   文蔷姿容秀美,己有窈窕之态,看得姚太君赞了又赞。就连何氏,也得承认,文蔷比自己女儿同侄女颜色上要强上三分。 

   桂娘比魏信年长已是不惑之年,身体友些富态,打扮得比较素净,长得端正平和,看着就是温厚的性子。 

   姚太君瞅了好几眼,道:“倒是有些面善……莫不是在南边时见过……” 

   桂娘笑道:“老太君忘了,五爷小时候上学时,曾打发白嬷嬷给老太君请过几次安,晚辈曾有幸,跟着白嬷嬷去过两遭。您家院子里有棵桂花树,您还曾给奴婢两块桂花糕……” 

   姚太君想了一会儿,方点点头,笑道:“那时你才留头,没想到一转眼过了三十来年。只知道信哥儿抬举了身边人,没想到是你这小丫头 ” 

初瑜与文蔷在旁听了,不由莞尔。 

   何氏却是不禁撇了撇嘴角,既是对方都自认奴婢出身,以亲家相待,岂不是笑话? 

   不想,即便提及旧事,姚太君并没有以尊卑挑剔桂娘,反而更显亲近了一些,赞她将哥儿、姐儿教养的好。 

   桂娘忙道不敢,又言自已不过是照看小主子们生活起居,教养这块,则要感谢魏家大老爷与曹颙。 

   这般不卑不亢,不贪功不招摇,越发入了姚太君的眼。 

   姚太君以为她从京城赶来,是为了给李氏拜寿。如今寿日己过,老太太便开口邀请桂娘同文蔷去满城小住。 

   毕竟是族亲,总要认认门。 

   桂娘听了,道:“老太太厚爱,晚辈本当遵从,只是此次来清苑,除了给伯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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