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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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当-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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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毛有些失望:“玩什么?”
    小心想想,随即黠笑:“陀螺不行,田螺总可以了吧?就玩挤田螺。”
    阿毛道:“可是……我们没带田螺……”
    “买呀!来,我请你们吃田螺。”
    兴致冲冲,小心奔往市区,不到盏茶工夫,抱回一大包辣炒田螺。
    “来呀!大家吃,挤赢了还有赏钱。”
    众人哇哇大叫,争相抢着吃,十几个小孩蜂拥而上,好不热闹,然而一箩筐田螺也
足够他们吸食三刻钟。
    吸食完毕,众人争相选壳子,以能战胜对手。
    挤田螺玩法简单,只须将两颗田螺,嘴对嘴的互挤,谁破了谁就输,如此而已。
    小心练有内功,自是稳操胜算.但为了兴趣.仍是对等的厮杀,将田螺摆在石凳上,
讲硬度、讲技巧、讲力道的厮杀.那股拚劲和斗牛亦差不了多少。
    一箩筐田螺厮杀下来已是近黄昏,小孩已不得不回家,小心纵有再大兴趣,一个人
也搞不出名堂,只好抓出几串铜钱,分给众人,个个嘴笑眉笑,笑不停,田螺王也不争
了,高高兴兴地回家去。
    小心瞧着他们,一副莫可奈何,离三更可还有一段时间.公孙炮仍自喝得起兴,想
想,他已往市区赌场钻去.没有小孩玩伴.找士人岂不更刺激?
    上了如意赌坊,心情也野了,一玩上手,哪还知道日夜时辰?
    金玉人很早就回到家.也将天下第一身的事告诉父亲,金王天对于这位奇人自是仰
慕已久,是以三更未到.就摆下了排场等待第一当的来临。
    可惜金玉人并未将第一当是个小鬼说出来,否则金王天也不会如此慎重。她之所以
不说,是怕父亲知道来者是小鬼而不愿接见,而小心那套无所不知的本领,她可是亲眼
所见.自是相信小心能耐,一切等见了面,父亲自然会了解小心斤两.届时自己也不必
再解说。
    然而从二更等到三更以至于四更天,哪来的第一当?
    厅中一片沉闷,全玉人更是紧张。
    “这小鬼,竟敢耍我?”她不时嘀咕。
    金王天等得有点儿不耐烦,扭动身躯,问道:“玉人,他会不会来?”
    金玉人仍表现镇定:“应该会,这约是他在休刀坪亲口订下的。”
    金王天拂着灰白髯,也不愿责备,毕竟除了王超以外,女儿仍是他所重用的好手。
    金王超已冷笑道:“看样子,他只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不重言诺,还算什么英
雄?”
    “超儿不得乱说,免得让人误会了。”
    “爹……我没有,事实摆在眼前……”
    金王天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耐心地等,金王超只好把气给憋起来。
    一旁站立的金家总管拱手为礼,道:“禀楼主,以第一当威名,比起一派宗主亦不
逊色,或许是有其他事情所耽搁了。”
    他在暗示第一当的身分不低.多等一会儿也不失金玉楼面子。
    金王天谈谈点头:“我知道。”
    金不二淡淡微笑,转向金玉人:“小姐,第一当在休刀坪开张?”
    “不错。”
    “是否要把他请来?”
    金玉人犹豫道:“听说我回来,他也走了,对了,今天洛阳城可有发现可疑的人?”
    金不二摸摸金边眼镜,过滤一阵,道:“没有,只有两个混混,一个在小酒铺狂饮
吹牛,一个在如意赌坊赢了不少钱,那小孩是有点儿特别。”
    “小孩?”金玉人眼睛一亮:“生的浓眉大眼,一脸纯真可爱又贼头贼脑?”
    金不二轻笑:“不错,小姐见过他?”
    金玉人点头:“见过。”随即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竟敢玩昏了头?”
    转向父亲:“爹,我这就去请第一当。”
    “你知道他下落了?”金王天问道。
    “嗯,女儿这就去,盏茶工夫就回来。”
    金玉人不等父亲回答,拱手为礼,已快步奔出金玉楼。
    金王天、金王超和金不二弄得满头露水,但想必第一当和那小孩必定有关,也就耐
心等了下去。
    只是他们做梦也未想到第一当就是这位小鬼罢了。
    金玉楼离洛阳城不到半里路,金玉人很快找到如意赌坊。
    小心正在厮杀,满身是汗,桌前推了不少银票、元宝.他好像能控制骰子,一押就
中。
    “来呀!大小通吃,这次押豹子。”小心双手一推,小山般的银堆全推向中央,准
备大捞本。
    他的举止使庄家窒息,汗流满面,不敢再摇股子。
    小心催促道:“摇啊!怕什么?骰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
    那副嚣张模样.实在让人心惊胆颤。
    金玉人见他有若市井流氓,又气又笑,大步向前,抓往股子就砸:“还在玩?”
    众人一愕,见及是她.纷纷拱手直呼:“大小姐。”
    小心先是一愣,但见者是她,登时又爽郎地笑道:“原来是大小姐,手痒了,也想
玩几把?”
    不知是女人天性,还是习惯,金玉人突然伸手揪他耳朵,想装怒却又想笑,憋得怪
模样:“与人有约还有心情在此胡混?”
    她拉着小心走向门外。
    小心挣扎急叫:“等等嘛!就这么一把。”
    “还等?有人等了你三个更次还不够?”
    “那,总得让我收回家当吧?”
    “不必了,不义之财就寄在此,迟早你还是要缴还人家。”
    眼看金玉人已把小心拖往门外,小心知道现在就是回头,也未必能讨回全部家当,
早就被人给抓光了,不禁苦笑:“完了,白玩了一夜!”
    “跟我爹约会,你还有心情玩?”金玉人扯得更紧。
    “放手啊!都被你拉出门了.还不够?我又不是你老公,耳朵岂可随便拉?”
    金玉人蓦然发觉自己失态,耳根也红了,想都想不清,自己怎会伸手拉人耳朵?被
小心一吼.刹时也松了手,窘困非常,若非是深夜,想态可就原形毕露了。
    也许小心长得一副给人亲切感的脸孔,金玉人直觉上已对他产生好感,又在气笑之
下,一时激动也就做出如此举止,这是她十来岁时对付弟弟王玉的招式,已多年不用了,
不知此时为何又用了出来。
    小心摸着耳朵,讪笑道:“难怪你弟弟的耳朵特别尖.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玉人斥道:“废话少说,再胡说,我就拉断你耳朵!”脸容更红了。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明白。”
    “可恶…”
    金玉人恼羞成怒,追前就想开打。
    小心矫捷地跑开,惹笑道:“别再来了,我可吃不消,时间已差不多,还是去找你
爹谈生意吧!”
    “还差不多?你以为现在是太阳刚下山?”金玉人又追了四五步.方放缓脚步,话
题拉回正事,已不再像方才那么困窘。
    小心往西边山头瞧去,弦月已快沉入山中.至少过了四更天。他干笑不已:“时间
过的叮真快.一眨眼,就不见天日。”
    “那你还不快跟我走?”
    “走是要走,你不觉得少了一个人?”
    小心想及公孙炮此时必定酩酊大醉,如此去见金王天。不知金王天老脸将如何变幻,
不禁哧哧笑个不停。
    “他就在附近,我去找他,马上就可以跟你回去。”
    不等金玉人答复,他已先溜向小巷,金玉人怕走失了人,也快步跟去。
    及至牛肉丸酒销,店门未关,几个醉鬼可醉成一团,小心笑态可掬,很快遁了进去,
金玉人心知又闹个笑话,又气又莫可奈何。
    小心很快架起软趴趴的公孙炮,憋着笑意地走了出来。
    金玉人道:“他可以不必去吧?”
    “不行,他也是主角之一,少了他.生意可谈不成。”
    小心有意闹笑话,存心扛着醉鬼去见金王天。
    金玉人没办法,为了别让父亲久等,就由他去了。
    “走吧!待会儿看你如何向我爹解释。”
    小心觉得想笑,对一个醉鬼还能如何解释?
    三人又匆匆向金玉楼奔去。
    金王天等久了,反而出奇冷静,倒是金王超不时前咕抱怨,好好的床不躺,还要在
此坐冷板凳。
    小心终究还是来了。
    人未到,酒气先飘到,金王天眉头不由一皱。
    金玉人领着小心走进豪华大厅,明亮的灯火照出她略带窘困的表情,她强作镇定:
“爹,他们来了。”
    “来了?!谁是第一当?”
    金王天惊愕地看着小心及公孙炮,直觉判断两人不可能是第一当,复往女儿瞧去,
目光再落往大门。
    金玉人稍带困窘道:“他就是。”手指指向小心。
    “是他?”金王天眼珠睁得大而亮。
    金王超已忍不住冷笑:“天下第一当怎会是个小鬼?妹姊你太会捉弄人家了吧?”
    君小心笑道:“诸位吃惊了吧?不过没关系,现代的人是重材不重料,只要管用就
行了。”
    金王超笑得更是不屑:“哼哼!一个醉鬼、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也敢找上金家谈生
意?我看连金家扫地的都不值。”
    小心笑道:“个人看法不同,至少被天下第一楼上上下下等了一个晚上的人来说,
我是觉得蛮有价值的。”
    这话可说得金王天老脸猛抽,金王超更是怒不可遏,想嘲笑人家,却被反嘲,掌击
扶手已站了起来。
    “你敢放肆?”
    小心笑道:“我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争你家扫地的,既然你们不欢迎,那我走就
是了。”
    说着掉头就走。
    金玉人可急了:“你怎能说走就走?”
    她想拦,金王超却比她快捷,一个腾身已截向小心前头。
    他冷笑:“金玉楼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此时金王天突然开口:“超儿让他走!”
    他认为小心只不过是市井混混,而区又是小孩,再背着一个醉鬼,和他争实在有失
金玉楼等严。而这件事又是自己女儿带他来的,根本不能责怪他,至于他冒犯之处也只
是和女儿之间的事,由女儿自己处理即可,犯不着要一个堂堂大楼主干预。
    君小心闻言已大摇大摇晃向门口,斜睨金王超冷笑道:“听到没有?你爹叫你送客
了。”
    金王超很是不甘:“爹,岂能让他……”
    “让他走,这种事还要你出手?”
    金王超顿觉有失身份,倒也移了开去.心中却想着回头再狠狠教训他一顿。
    此时金玉人更急了:“爹,不能叫他走,他说爹的事只有他能办。”
    金王天冷目瞧向她,似在说:“你竟相信一个小混混?”
    金玉人被逼急了,也顾不得另有他人在场,急道:“爹,他说你有秘密瞒着我。”
    金王天老脸一抽,头发无风而动.突然飞身而起.截落小心前头,冷目泛青光:
“你说,什么秘密?”
    小心落落大方,道:“你这是找我谈生意了?”
    “如果你真是天下第一当的话。”
    “若是第二当呢?”
    金王天冷目直瞪,突然已伸手抓向公孙炮.小心想躲却闪不掉,公孙炮已被他抓个
正着。
    “你想干什么?”小心出掌反击。
    金王天却以极快手法带过公孙炮.闪向分侧.只见他三两掌不时拍向公孙炮肩背,
公孙炮为之呻吟.身躯已冒起白雾。
    金王天正以内家真气逼出公孙炮体内酒气,使他能苏醒。
    小心瞧出他用意,反而不紧张了:“告诉你,问他跟问我是差不多的,差的是他说
等于我说,把意思倒过来就对了。”
    金王天未理会他,内力再吐.逼得公孙炮哇哇叫,酒气也逼退了七分,金王天始松
手。
    “这是什么地方?”公孙炮迷糊道。
    小心打趣回答;“戒酒中心。”
    “酒……酒在哪里?”
    “戒酒中心哪来的酒?酒鬼似有几个。”小心瞄向金王天,似在说他是酒鬼之一。
    金王天没时间理会他,一指戳向公孙炮,把他给戳痛而清醒过来。
    “你是谁?”公孙炮惊煌地瞧着这位威严老人。
    金王天冷笑道;“我是谁,你马上会知道,现在你告诉我,你是谁?”
    “老夫公孙炮。”
    “你是天下第一当?”
    “哪里?”公孙炮得意地耸着肩头。
    岂知金王天突然使劲往他手腕抓去,抓得他唉唉痛叫:
    “放手啊!”
    “你到底是不是第一当?”
    “不是”
    小心道:“现在你死心了吧?第一当活生生地就在你眼前,就是我嘛!”
    金王天本有意试试公孙炮功力,却显得失望,遂把他放开,目光移向小心,对于小
心能在金玉楼处之泰然,谈笑风生,可也非一般人所能办到,警惕之心油然而生。
    公孙炮趁机跑向小心,频频道;“不错,他就是天下第一当。”
    及至小心身侧,细声问道:“小心眼的,怎么牛大肉九酒铺变成阎罗殿了?他是
谁?”
    “金王天。”
    “是他?”公孙炮征愕地瞧着金王天,也许经年累月混迹洛阳城,迫于金玉楼威风
之下,如今见及金王天,他显得十分不自在。
    金王天懒得理他,再次通向小心,冷道:“你说,老夫有何秘密?”
    小心瞄向金不二及金王超,细声道:“你不怕这秘密被他们知道?”
    金王天顿觉犹豫。
    金不二自知不该知道:“属下先行避退。”已转头告退。
    金王超怒道:“小鬼你想挑拨是非不成?”
    小心冷道:“凭你,当绣花枕头还差不多,知道这秘密,保证坏了事,你姊姊就比
你强多了。”
    “你找死!”金王超又想出手。
    金王天喝道;“超儿住手,有什么事,过了今夜再说。”
    金王超硬生生将掌力给撤回,怒气却难消,不过为了那不知是啥秘密的秘密,他还
是忍了下来。
    “爹,您的事也是孩儿的事……”
    “爹知道。”金王天也唤回金不二:“总管你也留下;对你们,金玉楼并无秘密可
言。”
    他想得精,若此时支开金不二,未免对他不信任,这将形成两人隔阂,若留下他,
则对他是何等信任和重用。
    金不二果然感激得几乎可以生死相许:“属下留下不知对大事有无影响?”
    “金总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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