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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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孤城-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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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恨你们这样的双生者,明明对方是自己存活的根本,却偏偏要去享受分离!我就是要你们像我和赤炎一样,尝尝那种时刻承受着灵魂撕裂的痛苦感受,我就是要你们这样的双生者,连死了也无法解脱。”
  
  冰凌的话语,仿佛沾了剧毒的匕首,一点点刺进白崎的心脏,使血液收缩,心痛凝固。
  
  原来……终是他害了他的王……
  
  他的执着,他的眷恋,他的占有,都成了冰凌伤害他的王的砝码。
  
  为了使他脱离他的王,为了让他们彼此承受这灵魂撕裂的痛苦么?
  
  握在心口的掌心一点点的收紧,原来,我痛的时候,你只会比我更痛。
  
  悔恨,连续着痛楚持续了三天,然而三天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的彻底消失无踪。
  
  可心里的那份恐慌感,却越来越严重。
  
  “陛下,尸魂界有线报传来,灵王已经离开了王族领域,下榻至乐暗夜别院,不知陛下现在有何打算。”
  
  看着上方的年轻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乌尔奇奥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心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每每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总会觉得不忍心……
  
  罢了,罢了……虚圈怎样,他也懒得再理会了……如果眼前这个人,和黑崎一护能彼此展开眉结的话,那才是一大安慰才是。
  
  “灵王陛下最近似乎身体状况极差,陛下若是有心,属下这就可以下去安排。”
  
  上方人的目光,慢慢汇聚到了这个碧瞳男子的身上,虽然依旧暗含厌恶,可却隐约带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见对方没有反对,乌尔奇奥拉摇摇头,转身退下,却在走至门旁时,被那道冰冷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乌尔奇奥拉。”
  
  碧瞳男子回头,却见王位上方的人没有看向他,目光只是凝视着窗外的月色,很久很久,忽然从嘴角露出一丝淡漠的微笑。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是……还是谢谢你。”
  
  微微一愣,乌尔奇奥拉垂下头,伸手关上了门扉。
  
  “陛下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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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别院之中,没有多余的仆人侍奉,露琪亚站在门外的回廊望着碧蓝色的天际,默默的发呆。
  直到身后的门被拉开,恋次和凌霄走出来后,才担忧得皱起了眉。
  
  “怎么样了?一护还好吗?”
  
  红发男人摇摇头,表情颓然的坐在她身边,目光呆呆的看着庭院中的哪一小滩池水,一时间竟连眼眶都红了。
  
  “行了,堂堂的灵王护卫,前任六番队副队长,别在露琪亚面前掉眼泪,难看着呢。”
  
  凌霄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恋次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转头看向露琪亚询问担忧的目光,一时也找不到措辞,只得实话实说。
  
  “白崎离开他身体的时间太长了,若是两人能在彼此身边都不会有事,可偏偏相隔得那么远,加上一护他把灵魂撕裂的痛楚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般受罪的痛苦,昏过去也好。”
  
  眼前的女孩听到此话,没有像恋次那样眼眶已红,她只是低垂下了脑袋,唇边暗自轻骂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庭院。
  
  “白痴……一护那个大白痴!”
  
  待人走得远了,凌霄才深深叹口气,忽然严肃了眼神,背对着内庭的门扉,话语如冰般冷漠。
  
  “如果你听懂了,就请你不要吵醒他,虚王前来尸魂界的事,我会帮你隐瞒,但是你若是想让他少受些苦,就看你自己如何去做了,白崎。”
  
  话罢,凌霄一把拉住身边想要起身的恋次,轻轻摇摇头,而恋次,也愣了愣,终于不在动弹。
  
  身后,很久很久没有半丝声响,直到两人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离开时,才有一声淡漠飘忽的话语,缓缓传来。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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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走进了屋内,白崎看着地榻上沉睡的青年苍白的面色,一时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不同于灵魂撕裂的痛楚,却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自己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却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占有,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萱草色的发,依旧耀眼,却已经如从前一般长短,修长的失去血色的指尖交握在胸口上,只需一眼便仿佛能感觉那冰冷的温度。
  
  青年的双眼紧紧闭着,面容一如从前般俊秀,却多了一抹以往从来没有的深沉痛楚,惨白的嘴唇,竟连一丝殷红,都再无法找到。
  
  手,不受控制的触摸上那交叠的双手,冰冷的温度从那指尖涌起,蔓延到了心间,白崎看着眼前人熟悉的容貌,小心翼翼的侧靠在对方身边,修长的手臂伸出,轻轻将人明显瘦削不少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尽管如此,怀中的青年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并没有醒来,只是那颤抖的身躯和紧皱的眉宇,明显能看出对方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那个叫露琪亚的死神说的果然没有错……王……你就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大白痴。
  
  为什么要把灵魂撕裂的所有痛楚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被我害成了这样你依旧不怨不悔?
  
  唇角轻轻抵在对方的额头,白崎觉得自己的眼底,仿佛又什么湿润的东西涌了上来,将眼前人的面容染得一片模糊。
  
  这就是泪么?
  
  原来我白崎……也会有流出眼泪的一天……
  
  温暖的泪,轻轻滴落在对方的脸颊上,也不知是被那泪水的温度所扰,或是对于彼此灵魂的感应,昏迷中的青年原本痛苦至极的面孔,忽然就这样安宁了下来,交叠的双手散开,不自觉的环住白崎的腰,冰冷的面颊,轻轻靠向最贴近的温暖胸膛,宁静的神情,如同一只贪睡的猫。
  
  看着如此的一护,白崎的心底,一时间充斥出一股极为浓重的情感,酸楚,温暖,痛心,怜惜,满满的刺激着整个心脏。
  
  便在此时,一护的心口,红色的烟云缓缓升起,白崎冷眼看着那龙尾女子的模样,心中的恨意在容颜上肆虐,却为了不吵醒怀中的人,硬生生的没有发作。
  
  看着白崎那怨恨到极致的面容,赤炎轻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和你一样,都不愿意看到主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此话一出,白崎的目光明显涌出了一丝疑惑,却见赤炎一双红眸静静的看着他,眼底,似有痛苦。
  
  “白崎大人,我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冰凌,我很抱歉,我无法阻止他。因为天印……其实与你何主人一样,都是双生者。”
  轻轻叹息着,赤炎看着白崎眉心上那抹蓝辉,一时间,泪水便滴落了下来。
  
  “我和冰凌,也都是承受过灵魂撕裂的人,正因为如此,冰凌才痛恨将我们分离的死神,痛恨死神中最有可能成为灵王的双生者。”
  
  “我一直认为我无法阻止他做任何事,就像如今的你和主人,同样没有办法阻止对方的任何决定,可当我看到主人心甘情愿独立承受灵魂撕裂的时候,我才明白我错了。”
  
  面前的白衣男子目光冰冷,听到此话时,看向怀中人的眼神却是温柔痛心至极,赤炎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之间,竟觉得心酸无比。
  
  “爱是付出,并不是一味的枉顾,如果我能在他做错的那一刻坚决阻止,也不会让冰凌变成今日这幅无法挽回的扭曲模样,变成了一个执着于复仇的恶魔。”
  
  “可是,现在明白,已经太迟了,主人被他的阴谋折磨得如此痛苦不堪,冰凌他……已经不是那个永远只想着我,念着我,为我而笑为我而活的冰凌了……所以……白崎大人,请你一定不要放弃,不要放弃那份对主人的思恋,对主人的执着,更不要放弃主人对你的那份痛彻心扉的牺牲,只要你选择坚持,主人他,也一定会坚持下去。”
  
  听到此处,白崎却轻轻勾起嘴角,一抹苦笑挂在嘴边,很久很久,才恋恋不舍的看着怀中的人,深深吸了一口气。
  
  “你听着,你若是敢对王,有任何的威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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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慢慢自寂静中慢慢流失,白崎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一护的时间有多长,只知道窗外的天光从最初的温和,到极烈的璀璨,再到泣血般的殷红。
  
  而如今,漆黑的夜已然降下了只属于自己的墨色,而怀着的人,却依旧沉沉睡着,未曾醒来。
  只是那双紧紧扣在他腰间的手臂,一直没有放下。
  
  右手紧紧怀抱着明显消瘦的身体,白崎空出的左手一直轻轻描绘着眼前人那熟悉的俊秀眉眼,一遍又一遍,不知停歇。
  
  王……看起来好多了,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与最初见到他的时候相比,似乎没有那么痛苦了。
  
  温暖的唇角,轻轻印上了对方的眉心,眷恋无比的温柔眼神,在感觉到身后有人进入房间时徒然变得凌厉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
  
  身后,身材颀长的男子在夜色中朦胧的面容显得格外模糊,只有那道伤痕,极度的明显。
  
  “外面我设置了结界,凭着尸魂界里死神的能力,想要破开进来这里是不可能的。”
  
  凌霄看着眼前下意识地侧身将一护挡在怀中的男子,眼底抹上一丝痛楚。
  
  “灵魂撕裂的起因,就是因为你的出离,原本同源的灵魂相隔过远而又无法得到回应的话,自然会产生撕裂的痛楚共鸣。”
  
  面无表情的说出这样的话,志波凌霄的神色淡漠得如同深潭般深邃。
  
  “灵魂撕裂的痛,你感受过,相信你也能明白一护现在是什么状况,白崎,如果你真的为他着想,就不要挑起这场战斗。”
  
  平淡的话语,犹如水波一般涌起,又缓缓落下,换来的,却是白崎无可奈何的苦笑。
  
  “你以为,我不想阻止这场战争?你以为,我愿意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因为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平静的话语慢慢拔高,白崎搂着怀着人的手臂,越收越紧。
  
  “你以为,我不想回到精神世界,每天看着他笑,感受他的温度和悲喜?”
  
  没错……若是早知道离开那个地方会让事情发展成这样,你以为我还去做?
  
  看到他痛,我比谁都痛,看到他苦,我比谁都苦……
  
  苍白无色的嘴唇,蓦然被点点腥红所渲染,白崎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任那红色的鲜血一点点渗透。
  
  “可是,我战胜不了他……虽然我,占领了主导的意志,可每当我想要阻止这些事情发生时,他就会出现,你不了解……你不了解,冰凌那个混蛋,为了复仇已经不惜一切,除了趁我还能压制住他的时候把我和他一起消灭掉,我根本不能保证我还有多少意志来克制他。”
  
  听罢这话,凌霄终于叹了口气,默默的看着白崎的脸,沉默良久,终于垂下了眼帘。
  
  “既然如此,我明白了,白崎。灵魂撕裂虽然无法消除,但是却可以抑制,自今日开始,每隔三日,我会在暗夜别院设下结界,你只需在那一日前来陪在他身边半日,就可以抑制灵魂撕裂的痛苦,灵魂撕裂,本来就是因为双生的灵魂分离所导致的,其实,只要你留在他身边,都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眼看白衣人眼底瞬间涌起的狂喜,凌霄嘴唇动了动,犹豫少许,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发起战斗吧白崎,既然要复仇,就让冰凌洗清自己心中的执着吧,既然无法爱,那就让自己去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罢,却见凌霄手掌微抬,一道印记,猛然包裹了白崎的全身,而白崎,却愕然看到了从自己身躯中漂浮出来的蓝色人形,霎时间,面露杀意。
  
  可蓝色人形,头一次没有去看白崎,却把怨恨至极的目光投向了前方站立的凌霄。
  
  “好久不见啊,冰凌。”
  
  凌霄的神色,在蓝色人影出现时也猛然冰冷了下来,双方目光交错,仿佛眼前站着的,是千古之仇。
  
  “是好久不见了,我尊敬的初代灵王陛下。您可知道,我恨了您多久么?”
  
  对面的人微微笑了笑,眼底的冷光带着些残酷的杀意,却在见到冰凌胸前的那颗犹如泪滴般的水润痕迹时,淡漠了下来。
  
  “无论如何,我们之间,总该有个了解,你怨恨我将你和赤炎一分为二,我又何尝不怨恨你?冰凌,你永远都是那么自私,在你的眼里,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而伤害你的人,就势必受到报应,对不对?你挑拨我和他反目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今天,你操纵我亲手杀了他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错?”
  
  此话一出,却见对面的蓝色人影,目光已然暴怒,嗜血的眼神,宛如恶鬼。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玩我的游戏,是你自己意志不坚,少来拿这个敷衍我。让你杀了他又怎么样,你们本来就该死!还有他!!黑崎一护,也该死!!”
  
  恨恨的语言,瞬间烧灼了身后拥住一护的白崎的怒意,金色的眸子猛然闪过一丝杀气,生生的将眼前的冰凌瞬间冻结了起来。
  
  而凌霄,冰冷的眸子里也少了几分恨意,只是默默的看了看眼前神色恐惧的冰凌,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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