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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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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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啸天点头说道:“是的,老弟错了,还好老弟台这是对我兄弟,要是对别人也这么说的话,非掀起轩然大波不可。”

燕十二道:“总镖头可知道我说的这一男一女是谁么?”

龙啸天道:“山东齐家那兄妹俩,不会错吧?”

燕十二心头一震,道:“正是,总镖头,难道不是……”

龙啸天截口问道:“老弟台是根据哪一点说劫八方镖局这趟镖的,是山东齐家那兄妹俩呢?”

燕十二道:“山东齐家这兄妹俩带着一批高手来到河北,这已经是不寻常而让人动疑的事了,尤其他们不迟不早,几乎跟八万镖局这趟镖同时抵达石家庄,还派了一个人,跟八方镖局这趟镖住在同一家客栈里……”

龙啸天一点头道:“老弟台没看错,齐家兄妹这趟带着一批高手到河北来,的确是来截八方镖局这趟镖的……”

燕十二道:“那总镖头怎么说劫八方镖局这趟镖的,不是他兄妹?”

龙啸天道:“老弟台,劫八方镖局这趟镖的,的确不是他兄妹。”

燕十二两眼猛然一睁,道:“我明白了,他兄妹迟了一步,八方镖局这趟镖让人捷足先登,早一步下手劫走了。”

龙啸天苦笑点头,道:“老弟台,你说着了,正是这么一回事。”

燕十二诧声说道:“这就怪了,齐家兄妹近在咫尺,还有谁会比他兄妹快。早一步下了手……”

龙啸天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欧阳晓道:“大哥,既然告诉了燕老弟其一,这其二有什么不能说的。”

龙啸天道:“老弟台,别说齐家兄妹人已到了石家庄,就是他兄妹已然截住了八方镖局的镖车,也快不过那批劫镖之人。”

燕十二道:“总镖头,这话怎么说?”

龙啸天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道:“只因为那批劫镖之人,就在八方镖局这趟镖里。”

燕十二一怔,叫道:“怎么说,总镖头,那劫镖之人他就在……”

龙啸天道:“我的意思是说,那劫镖之人他就在八方镖局这些人当中。”

燕十二目中冷电飞闪,道:“我明白了,那劫镖之人是自己人……”

龙啸天道:“可以这么说,但他不是龙啸天这八方镖局的人。”

燕十二脑际灵光一闪,道:“总镖头,八方镖局这趟镖里有个气宇颇为不凡,相貌颇为英挺的中年小胡子……”

欧阳晓须发皆动,震声说道:“就是他,这贼!”

龙啸天也道:“老弟台,就是他!”

藏十二诧异的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那中年小胡子既然不是八方镖局的人,他怎么跟八方镖局这趟镖走在一起。”

龙啸天苦笑说道:“只因为他就是那托镖之人。”

燕十二猛然一怔,半天才道:“总镖头这怎么说?”

龙啸天轻轻一叹道:“老弟台,那中年小胡子就是托保这趟镖之人。”

燕十二道:“托镖之人劫镖,这……这又算什么……”

龙啸天微一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欧阳晓冷吟了一声道:“除了要坑咱们,害咱们,还有什么。”

燕十二微一点头,刚要说话,忽然他目光一凝,望着龙啸天问道:“总镖头说那劫镖之人是那中年小胡子?”

龙啸天道:“是的,老弟台,怎么?”

燕十二道:“就他一个人?”

龙啸天道:“老弟台的意思我明白了,说来老弟台也许不信,他是在毫无阻拦的情形之下,没费吹灰之力把镖劫走。”

燕十二呆了一呆道:“怎么说,他是毫无阻拦的情形下,没费吹灰之力,把镖劫走了?”

龙啸天道:“是的,老弟台。”

龙啸天一顿又造:“八方镖局的这些人,我、欧阳二弟、化龙、几位镖师、每一个趟子手,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镖劫了去……”

燕十二道:“总镖头诸位是让人制住了?”

“不错,老弟台。”龙啸天道:“但那不是点穴,谁要想在穴道上制住龙啸天几位,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事后我才明白,八方镖局的这些人,是受制于一种奇妙的药物……”

燕十二道:“一种奇妙的药物?”

龙啸天道:“是的,老弟台,这种药物甚是奇妙,它能算准时候发作,也只是一刻工夫,可是这片刻工夫对一个劫镖的人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的了。”

燕十二道:“这是什么药物?”

龙啸天摇头说道:“这个我还不知道。”

燕十二道:“不用说这药物一定是那中年小胡子下的了。”

龙啸天道:“当然一定是他,可笑龙啸天走南闯北几十年,这一回竟糊里糊涂的栽这么个跟头,吃了人家的药还茫然无觉,懵懂不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又想得到那托镖之人会劫镖的呢?”

燕十二道:“总镖头怎么知道诸位是受制于药物?”

龙啸天苦笑一声道:“老弟台,世上没有定身术这一说,他没有向我等出手,当这趟镖刚出石家庄不远,走到两片青纱帐之间的时候,那中年小胡子动手劫镖,我等想拦而力不从心,根本丝毫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从容离去,等他走得不见了,我等才恢复过来,老弟台,你说,这不是药物作祟,是什么?”

燕十二沉吟了一下说道:“这是什么药物,这般奇妙,我怎么没听说过……”目光忽然一凝,道:“他没有向诸位动手,是在毫无阻拦的情形下,从容劫镖,从容离去的,没有一招半式的拼斗?”

龙啸天摇头说道:“没有,当时我等丝毫不能动弹,又怎么能拼斗。”

燕十二道:“既然没有拼斗,赵镖头这一身重伤跟那多位镖师,还有几十名趟子手的伤亡,又是怎么造成的?”

龙啸天缓缓的说道:“老弟台,劫镖的是那中年小胡子,伤人的则是山东齐家那兄妹俩。”

燕十二一怔,讶然说道:“幼镖的是那中年小胡子,伤人的则是山东齐家那兄妹俩,总镖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啸天道:“老弟台,我刚才不是说过山东齐家那兄妹俩来迟了一步么?那中年小胡子劫了镖刚走,那兄妹俩便从不远处那片青纱帐里转了出来,他兄妹俩,加上带来的多名高手刹那间围住了镖车,他们要镖,我说他们迟了一步,他兄妹不信,于是就打了起来,老弟台,化龙的伤,跟我手下那些镖师,那些兄弟的伤亡,就是这么造成的。”

燕十二道:“凭他兄妹跟那些人,劫镖已属不易,怎么会造成贵局这么惨重的伤亡?”

龙啸天叹了口气造:“老弟台哪里知道,那药力尚未消尽,我等四肢虽然已能动弹,可是两膀之力连缚鸡都怕不易,怎么能动手拼斗。”

燕十二双眉一扬,霍然说道:“那中年小胡子的一着借刀杀人之计,他没有向诸位伸一根手指头,却把诸位留给齐家兄妹,此人好狠好毒的心肠!”

龙啸天苦笑了~声道:“老弟台没说错,此人一向以阴险狠毒著称。”

燕十二道:“总镖头,那中年小胡子自始至终一直是一个人么?”

龙啸天道:“不错,老弟台,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他一个人,让我们这些成名多年的老江湖全军覆没,倾家荡产……”

燕十二道:“总镖头,他劫了镖离去的时候,也是一个人么?”

龙啸天看了燕十二一眼道:“老弟台的意思我明白了,八方缥局这趟镖保的只是一件玉器,据说价值连城,这件玉器放在最后一辆镖车里,其余的镖车里装的全是石头,这是那中年小胡子的主意,他说得好听,这样可以让人摸不透虚实……”

燕十二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个人能弄走一趟镖……”顿了顿,接着说道:“总镖头,很明显的,这中年小胡子是早就打好了算盘,想一网打尽八方镖局的精英,因为据我所知,保这种镖,顶多一个人,或者多派一个也就够了,保这种镖也可以把它当暗镖,用不着总镖头跟副总镖头亲出,带上那么多位镖师,十几辆镖车浩浩荡荡的招人耳目……”

龙啸天点头说道:“老弟台说得不错,我的意思原也是派化龙一个人保超暗镖的,无如那中年小胡子坚持这么做,老弟台该知道,干我们这一行的,出钱的便是财神爷,我怎么能不听他的,再说人家托镖的都不怕过于招摇,我们这长年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又怎么好露一点怯意。”

燕十二叹道:“这一来总镖头上了人家的大当了。”

龙啸天苦笑着,没说话。

欧阳晓须发皆动,一拍桌子厉声说道:“咱们八方镖局跟他何仇何很,是杀了他的人,烧了他的家,还是把他的孩子扔进了井里,我只有三寸气在,非……”

龙啸天长眉一轩,沉声喝道:“二弟。”

欧阳晓满脸悲愤之色,眉宇间煞气厉人,道:“大哥,连说也不能说么。”

龙啸天轻叹一声道:“二弟,与事何补啊。”

欧阳晓没再说话,高大身躯倏然泛起一阵轻颤,一只手抓在桌边上,抓得那桌子吱吱作响,木屑儿簌簌落了一地,这位天判的掌上功夫好不惊人。

燕十二脸上掠过一丝生疑之色,道:“总镖头,那件玉器必然是价值连城,要不然总镖头不会轻易接下这笔生意。”

龙啸天道:“价值连城这四个字,是那中年小胡子他说的,在当初验镖的时候,他把那件玉器捧在手里,连碰都不让人碰一碰,不时的吹吹气擦试擦拭,好像生怕落上灰尘一样,干我们这一行的,虽不敢说样样在行,可多少总得懂点儿,以我看那件玉器通体晶莹雕琢精致,连一点暇疵都没有,确实是件珍贵东西是没错,可是要说价值连城,那未免夸张了一些……”

燕十二道:“我是个雕玉匠,对玉器一类我颇在行,但不知那是一件什么样的玉器?”

龙啸天道:“也没什么别致,就是咱们常见的一尊玉观音……”

燕十二一怔,道:“玉观音!”

龙啸天道:“不错,一尊玉观音。”

燕十二道:“总镖头可还认得那是怎么样的一尊玉观音,我是说那是一尊送子观音,还是一尊鱼篮观音……”

龙啸天摇头道:“对这个我外行,我只知道是一尊观音像,什么送子观音、鱼篮观音我全不懂……”转望欧阳晓道:“二弟知道么?”

欧阳晓似乎懒得说话,摇摇头,没做声。

燕十二转身从地上拿起了他那简单的行囊,从里头摸出一块玉石,又从腰里抽出了他那柄雕玉小刀,道:“我刻个样子总镖头看看,是不是这么样的一尊?”

话落刀动,上下翻飞,玉屑纷落,盏茶工夫不到,一尊栩栩如生的观音像已然拿在他手里。

他望着龙啸天跟欧阳晓道:“二位请看,是不是这么样的一尊?”

龙啸天跟欧阳晓两对老眼睁得老大,满脸是惊讶之色,老半天才听龙啸天一声惊叹说道:“老弟台这手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像老弟台这么既高绝而又快速的手艺还是头一遭儿见着,转眼工夫就雕成一尊观音像,而且手艺那么妙,那么绝,一刀不苟,说给谁听谁也不信,若非我是亲眼看见,我也不会信……”

燕十二道:“总镖头夸奖了,我靠这手艺吃饭,慢了那还行,雕得粗劣谁又肯要,请告诉我,是不是这么样的一尊?”

龙啸天头连点,道:“老弟台问我我说不出来,可是拿眼这么一看就知道了,正是,一点也不错,正是这么样的一尊,那一尊跟老弟台手里这一尊无论大小神态,全都一模一样……”

欧阳晓微一点头道:“不错,我也记起来了,燕老弟手里这尊观音像,跟那贼的那尊观音像完全一模一样,我要不是亲眼看着这一尊是燕老弟你当面雕出来的话,简直就会把这一尊当成了那一尊。”

燕十二脸色微变,缓缓说道:“总镖头,那就没错了,那中年小胡子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那尊玉观音说它价值连城只怕还委曲了些……”

龙啸天哦的一声道:“怎么说,老弟台,那尊玉观音说它价值连城还委曲了些?”

燕十二点了点头,一脸凝重之色的道:“据我所知,打古至今,世上这种玉观音只这么一尊,它是用千万块中选一的和阗玉石雕成的,但它的价值并不在这块和阗玉上,而在……”住目不言!

龙啸天忍不住问道:“老弟台,它的价值在哪里,请指教一二也好让我兄弟增长点见识。”

沉吟着,燕十二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它的真正价值在于雕这尊玉观音那人、在他雕这尊玉观音时所用的感情,所花的心血……”

龙啸天愕然说道:“花心血我懂,那也是必然的,只是这感情二字……”

燕十二淡淡一笑道:“雕这尊玉观音那人,雕出来的是一尊观音像,可是那观音的面貌却是他那虽似在人间却不能见面的爱侣,总镖头明白了么?”

龙啸天惊然动容,点头说道:“多谢老弟台指教,我明白了欧阳晓突然说道:”燕老弟,这么说那贼的那尊玉观音,是燕老弟你所说的这个人雕的,可是?“燕十二点头说道:“是的,副总镖头。”

欧阳晓道:“一个至情至性的人,断不会是一个阴险狠毒的人,也就是说那贼绝不会是当初雕这尊玉观音的人,那么这尊玉观音又怎么会落进那贼的手里呢?”

燕十二微一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欧阳晓还待再问!

燕十二似乎有意不让他再向下去似的,在他没开口之前已然转望龙啸天说道:“总镖头,我请问,八方镖局接下的这趟镖,是从什么地方到什么地方?”

龙啸天道:“是从京里到河南开封。”

燕十二道:“到河南开封……”

龙啸天苦笑一声道:“结果还没出河北境就出了岔,丢了镖,而且八方镖局的伤亡这么惨重,今后龙啸天还有什么脸再在江湖上走动。”

燕十二道:“总镖头,这么说那中年小胡子也是京里的人了?”

龙啸天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不错,此人是京里的大户。”

燕十二道:“总镖头,此人姓什么,叫什么,住在京里哪条街,哪个胡同儿?”

龙啸天看了他一眼,道:“老弟台问这干什么?”

燕十二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龙啸天道:“老弟台最好还是别问……”

燕十二目光一凝,道:“碰见这么一位高明人物,我难道不该知道一下么?”

龙瞒天一抱拳道:“老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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