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我可是跟这些骑射东西完全无缘的。每日圈在后宅里跟着夫君的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争奇斗艳。倒不是我天生如此,只是后宅里的事就是那样。虽然你不想争,但是却不得不争。如果不争,只想安稳度日,那你明年坟头上的草都该很高了。更别说自己的子女了,那更是毫无防备地让别人搓圆捏扁。这些,是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却没想到这生托生的人家,却是父母恩爱,家庭和美,还能体验一下满族女儿的生活。满族,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所以满族的儿女们都需要练习骑射,每年还有秋猎,定时考较八旗子弟的功夫。连女儿们的闺中学习也包括了骑马一项。
正在呆呆地看着阿玛他们,却没留神一下被阿玛从窗口抱了起来。我惊讶地‘啊’了一声,发现阿玛早已经把骥远给放回了车厢里,正把我往禄儿上放。
安心地放松了身体,趴伏在禄儿的脖子上。好奇地揪着它的长毛,得到它不满的一声嘶鸣。偷笑着看着阿玛无奈地样子,感觉真好啊。
禄儿是匹白色的马。鬃毛光泽,阳光照在上边闪着五彩地光芒。精神有劲,昂首挺胸地踏着步子。眼睛明亮,水润的大眼睛彷佛会说话似的表达着它的不满,却又乖巧地不发脾气。高大的身躯充满了力量,矫健的身姿跑动起来特别好看。让人越看越喜欢。
安抚地拍拍它的脖子,挠了挠,看它享受地把眼睛都闭起的样子可真是好玩。
阿玛小心地扶着我,飞身上马:“珞琳,抓住它的颈子,别松手。”
“恩!”用力地点点头,对第一次骑马充满了兴趣。
禄儿慢慢地跑着,迎面地风吹乱了我的头发,却飞扬了我的心情,禁不住轻声地叫了起来。
郊外的草地上,留下了我欢快的笑声,骥远不满的嘟囔声,额娘温柔地叮嘱声,阿玛爽朗地笑声。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过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将都赢,别像我……
对了,大家吃饺子吃到硬币了么?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个!我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个都没吃到……
第005章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顺治十年秋。
闲闲地翻弄着手里的小说话本,不时地抬头看看正歪在我塌上的骥远。
“珞琳……”骥远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局促地磨蹭着睡塌。
“宋司马光《涑水家仪》:凡为宫室,必辨内外,深宫固门内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厕……下一句是什么来着?”低着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书,没理会他。
他一听我问他功课,立马坐直了身体,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接着说道:“男治外事,女治内事。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妇人无故,不窥中门。男子夜行以烛,妇人有故出中门,必拥蔽其面。”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没底气。
“‘男女不杂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栉,不亲授。嫂叔不通向,……外言不入于捆,内言不出于捆。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返),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不知道又是什么意思啊。”端起花茶啄了一口,清香地梅花香气扑面而来。
“可我们是‘亲兄妹’啊!”骥远瞪圆了眼睛,在亲兄妹那三个字上特别强调似的加重了语气:“并且,咱们满洲儿女,怎么会像汉人那么迂腐?”
皱了皱眉。确实,满族的开国皇帝是从关外苦寒之地打进来的,并没有多久的文化底蕴,像骥远这样不屑汉人礼法的八旗子弟还是有很多的。
“唉……”叹了口气,这是文化差异,是没办法改变的。
“珞琳,别生气了,哥哥带你出去玩去!”看着讨好我的骥远,我也实在是不忍心说重话,毕竟是从小疼我的哥哥。不过,大清朝我还是很喜欢的,起码不限制女儿家出门,这样一条就已经很让人惊喜了。我现在才知道,世间竟然有那么多稀奇的东西,稀奇的事,让我开了不少眼界。
不过……我摇了摇头:“明天我得和额娘进宫请安去,今天还有很多书需要准备呢。哥哥你自己出去玩吧。”
“啊?又要进宫啊……”他垮着脸,声音拉得老长,沮丧地塌了肩膀,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道:“怎么宫里的贵人就特别喜欢你呢?还总是特特要你进宫做伴,念书解闷?难道我们家的小珞琳就那么招人喜爱?”他在我的身边转来转去,上下打量着。
有些恼火地打断了他的打量,把他推出门去,并且招呼丫鬟婆子们别再把他放进来。
认真翻看着明天要给太后念的书,查找着有无遗漏。
想着刚刚骥远的样子,摇摇头,他是该再忙些,不然总是过来找我出去游玩,把好时光都耽误了。男子不能终日厮混于内宅,长与妇人之手,娇宠于手心里。阿玛又长期不在京中,骥远难免懈怠。这样下去就会成为京中那些八旗纨绔子弟一样的人了。
恩,让武丹师傅再给他加些课程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额娘来进宫请安了。
三跪九叩之后,我恭敬地跪在蒲团上给皇太后念着经书。
皇太后今年四十一岁。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风霜的痕迹。烟波流转,眉宇之间高贵睿智,精明锐利。虽然笑容和蔼,却让人兴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识。博尔济吉特氏,蒙古科尔沁部贝勒寨桑之女,在朝廷上都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不过这个朝廷和后宫一言九鼎的妇人最近心情不佳,因为皇帝陛下不顾她的反对在八月废除了自己的皇后,一个来自蒙古科尔沁部的贵女,在她竭力支持下成为皇后的她的亲侄女。那个‘废后’也就是现在的静妃,我曾经见过几次。面容姣好,性格飞扬,眼神明亮倔强,有着她自己的坚持,和喜汉学汉女的皇帝喜欢的类型完全相反。虽然我并不赞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但是倒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夫君如果不是皇上,也许会像阿玛一样,只娶只爱一个女子。
“唉……”余光瞄到皇太后苦恼地叹了口气。我放下经书,端正地跪在蒲团上磕了个头:“臣女万死。”
“得,没你的事儿,起吧。”她摆了摆手,有些感伤地望着屏风后:“阿蕾,来了就来了,为什么躲起来。”
从屏风处走出来一个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女子,被丫鬟扶着走到皇太后的塌前,慢慢地跪了下去:“给姑姑请安。”“静妃娘娘吉祥”我听她请完安了之后也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行了,珞琳,你下去吧,今儿就到这了。”“是,臣女告退。”起身,慢慢地后退,直到出了屏风了才转身。
跟着苏麻姑姑走在去往佟妃的路上,想着刚才的事情。
刚刚的一瞥,就看到昔日活力四射,精神极佳的皇后娘娘已经变成了形容槁枯的静妃娘娘了。
她原本就是皇太后的亲侄女,又是皇太后支持下成为了皇后,可皇上与皇后却根本没有和睦过。甚至还说:皇后生性嫉妒,见到年少貌美的女子,便十分憎恶,想置之于死地;又嗜奢靡,吃饭时有一器物不是金器,便不高兴。尤其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皇后对皇上的举动处处猜防,总怀醋意。真是可笑,那只是一个女子希望她的夫君能与她相亲相爱,专一对待罢了。
想必她是爱着皇帝的吧,只有沾染了爱情后的女子才是不清醒的,才会忘记了本分的。她不明白,她不是皇帝一个人的妻子,首先她是一个天下的皇后,是一个大清朝的皇后,最后,才是皇帝的妻子。她没做好自己的本分,所以即使太后怜惜她,也不得不迫于皇帝的压力而废除她。
男人就喜欢柔和娇弱的,彷佛带些病态的女子,很容易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望。然后偶尔的带着崇拜和爱意的眼神,就会把男人的全部心思都勾搭而去。她太刚强了,没有男人会喜欢坚强的女子的。
打起精神,给佟妃娘娘请了安。佟妃娘娘现在已经有三月身孕,延熹宫防卫的如铁桶一般。
额娘和我跟佟妃娘娘告了退,就出宫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食言了食言了,不过在现在补上了,这几章估计都是过渡,先写些幸福生活,然后再开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场。
大家情人节快乐啊~我情人节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单身生涯~
第006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真的是玩疯了。
这几天,天天打麻将,吃喝玩乐,终于想到更新的时候已经没啥感觉了。
对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后新月格格出场~撒花~~
顺治十一年三月,皇三子降生。
同年四月,以皇太后命,停命妇更番入侍后妃旧例。
当额娘去宫里侍奉后妃回府之后,就忧心忡忡地去往玛姆的院子里了。
我和骥远有些担心地对望了一眼,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额娘那么担心。
把玩着腰带上的玉坠子,思考着各种可能。
“珞琳,你说是不是阿玛在边关出了什么事了?”骥远有些摸不到头脑,捋了捋发辫问道。
“不会,”我松开玉坠子,收拾起塌上的绣品,说:“最近边疆连战捷捷,太后娘娘屡次夸奖阿玛,应该跟阿玛没关系。”
“那会是什么呢?”骥远抓耳挠腮地想着还有什么可能,我挑了一匹黄绸,比量着,准备绣一副观音画像奉给太后娘娘。
“无妨,等额娘回来问问就知道了。”挑选着绣线,一股绣线分成十二缕,这样的绣品细腻而又立体。
“哦……”骥远没个样子地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地叹气。
“哥哥今天的功课做完了?”抬头疑问地看向骥远,不是又要出去游玩吧。最近的骥远太不像话了,总是跟着一些八旗子弟跑出去游玩,虽不至于成为纨绔子弟,但是也一不懂事的蒙昧孩童。已经十二岁的男孩子了,等明后年就该晓人事,有通房丫头了,还这样天天在后宅闲逛,跟额娘妹妹身边打转,这样下去怎么可以?难道真等阿玛卸甲归田之后,继承爵位和军职?那样靠父辈庇佑得个小官又怎能成材?
“珞琳,我去街上给你买糖葫芦吃。”骥远在我身边讨好地笑着。
我摇摇头,“我不要糖葫芦,那东西粘腻腻的,酸牙。”
“那哥哥带你去城外跑马吧。法略又弄了匹好马,说是要去城外转转,溜溜马。”
“哥哥……”我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转移着话题,对他有些失望。年纪越大他就越不爱读书,总是跟着同龄贝子们出外游玩。这样倒不是不好,但是现在他是积累知识的年纪,总是分心可不太妙。
“珞琳,我去看兵书去了。”说着,边一溜烟地逃跑了。
唉,不是练功就是看兵书,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当个将军了。这样也好,当个武将也许更适合他的性子。
想了想就放下了,对骥远还是不要太过逼迫才好,不然过了就不美了。
日子慢慢地过去,我偷了个空,询问了额娘不再入宫侍奉的原因。额娘只是摇摇头,让我不要管那么多就不再说了。骥远还是总跑出去玩,跟那些个八旗子弟们斗鸡走狗,不亦乐乎。看着我是越来越生气,这样的哥哥以后还能靠得住么?
这天,拽住了又要跑出去的骥远,把他拉到了厢房里,瞪视着他却不讲话。
骥远有些心虚地眼珠乱转,想找个借口离开,却被我拖住衣袖,动弹不得。
“哥哥!最近为什么总躲着珞琳!不去族学是因为族里的先生归乡,那还不去学骑射是为了什么?”我有些疑惑现在骥远的反常举动。
“唉……现在还不能说,等过段日子你就知道了,现在就别问我了嘛!”骥远挣脱开我扯着他衣袖的手,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骥远反常的样子好像在密谋着什么一样,既然他说过段日子我就会知道,那我暂时别逼他了。毕竟他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秘密。以我对骥远的了解,他是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今儿是我的生辰,也是额娘的受难日,女子生产总是要在鬼门关过一遭的。听玛姆讲,额娘产我那日,生了一天一夜才将我生出,参汤不知道灌了多少碗进去,才有力气把我生出来。我对额娘一向是感激的,因为每个娘亲都是伟大的,无私的,为自己子女着想的。
为了报答额娘,至从我学会了这个时空的刺绣之后,每年都为额娘绣点东西。从小块的手帕到荷包和抹额,一针一线都代表着我的心意和感激。当然了,玛姆阿玛和骥远的份也少不了的。
玛姆歪在榻上品茶,丫鬟们在为玛姆捶腿。额娘在厨房为我亲手做面食。恩?骥远呢?
左右瞧瞧,每年的这个时候,骥远总是绕在我身边让我猜猜他的礼物是什么,今年怎么没见着他?
“玛姆,哥哥去哪了?”玛姆忍着笑,摇着头示意不知道。
脑子太久不用都有些不好用了。恩,想了想最近骥远的反常,准是想在我生辰的日子送我些特别的东西吧。
“来了!来了!珞琳快跟我来!”骥远匆忙地跑了进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的往外边跑去。
我边被骥远拖着,边打量着他。骥远身着一身正统的骑马装,纯白色的全身软铠,将已经十二岁的他衬托地英武不凡。虽有些稚气,可日见棱角地面容和阿玛有着八层相似,嘴角紧抿,更显坚毅。骑马装下的手臂有力地拖着我的胳膊,小心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