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一人一份,签字画押吧。”墨玉率先按下了手印。
“等等,要是你违背了契约又当如何?”依依被他耍了几次,心里多少有些阴影,总怕被他算计。
“那莫儿想怎样?”
“你再加一条毒誓,就写,墨玉若违背了契约,生儿子没有小机机。”
“……!!”
本王有儿子也是你生的好不好,哪有咒自己儿子没有小机机的?
墨玉表情颇有些为难,正色道:“莫儿,你我之间的事与孩子无关,不如这样,本王若违背契约,名下的家产全数归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另有打算——做了本王的王妃,连本王都是你的,便何况是本王的家产。
看他那表情真像是剜肉一样,依依认真分析了一下,想他也不会为了区区七天契约而放弃全部身家,咒他儿子也确实毒了点儿,再者说,他是个王爷,真要是耍无赖不认帐,她还真没辙,多一条少一条的又有什么意义?想到这一层,便点了点头勉强算是答应了。
见她点头同意,墨玉赶紧趁热打铁又加上一句,写罢将契约书递到依依面前,等她按手印,这回依依没有再啰嗦,痛痛快快的在上面按了手印,心里这个乐——这家伙真是个傻冒!给我这么多的钱,就算自己穿不回去,也能在这里做一辈子吃穿不愁的米虫,哇咔咔咔……
此时的墨玉心里更是乐开了花——这个见钱眼开的小笨蛋,就没发现本王的契约书上,没有写日期?真是七日复七日,七日绵绵无绝期呀,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得逞
两人各怀鬼胎,但心情却是一样的好。收好契约书,墨玉牵起依依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玉梳要给她梳头发,依依心里正美,才不管他做什么,反正自己也不会束发,他会,就让他弄呗。
白皙修长的手略有些笨拙,但墨玉却梳的认真,玉梳轻柔的穿过乌发,带着一丝温热,依依抬手摸了摸头发,有些吃惊:“这么快就干啦?!”
“嗯,本王用了些内力,这样干的快些。”听了这话,依依比刚才还吃惊,没想到这位俊美的米虫王爷,居然是个武功高手!
很久之后……
“好啦!”墨玉放下玉梳,笑眯眯的站到依依身侧。
依依拿起镜子仔细一照,声调瞬间升高:“啊?就这也叫束发,你耍我吧?还不如我自己梳的好呢。”
一个歪歪扭扭的高辫在她脑后颤颤巍巍的挂着,依依扭头斜睨了墨玉一眼,正准备开口抗议,却迎上了墨玉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依依的大脑又被闪的空白了,花痴一般盯着墨玉越靠越近的脸,心跳开始加速,陡然间,一双白皙的手遮住依依的大眼睛,随即唇上传来一丝温凉,蜻蜓点水般一闪而过。
“饿了吧,跟我来。”
依依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墨玉牵出了竹屋,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唇,刚刚是错觉吧,这家伙是个断袖,才不会吻我呢,更何况契约书上也写的很明白,想到这儿,依依有些恼怒,肯定又被那小子耍了,哼!
“午膳只能在这里将就着用些了。”
明明就是一桌美食,依依每次看到墨玉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就想抽他,得瑟吧你就,哼!依依拿起筷子马上开动,美食当前,一切恩怨皆可抛。依依吃的开心,墨玉看的高兴,两个人很‘默契’的沉默中……
不知过了多少个须臾,依依终于满足的抬起头,随后她发现了一个问题,眼前这位仁兄好象没动过筷子,只是喝茶看着她,眼含笑意,满脸温柔。
从昨天初见他时的冷若冰山,到如今的阳光灿烂,这也不过二十四个小时,这家伙的情绪变化怎么这么大捏?
依依突然开口问道:“王爷,你怎么不吃啊?”
墨玉一怔,随即眨眨眼睛:“秀色可餐,古人诚不欺我。”
依依再次无力,这家伙果然有病。
刚才的沉默如果是为了方便吃吃喝喝,那现在的沉默就有些尴尬了,面对着墨玉赤裸裸的目光,依依很不自在的努力想着话题,暗自腹诽——看什么看?坏家伙,不让你说话的时候,没完没了,该你说话的时候偏要装深沉,真是讨厌死了。
墨玉表面淡定,心里可不淡定,眼前的依依左看看右看看,貌似在赏景,但眼神恍惚,表情紧张,身体还有些僵硬,很明显,是被自己看的不自在了,暗道——我家小莫儿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依依实在忍无可忍,开始发问:“王爷,能问个问题吗?”
“只要是我家莫儿想知道的事,本王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用不着每句都这么肉麻吧,我的午饭还没消化呢。
依依深呼吸后,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王爷为什么需要一个假的王妃呀?”
墨玉一愣,表情进入沉思状,当初自己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随口乱说的。实话当然不能说,得赶紧编个故事才行。
依依看墨玉一直沉默不语,心想,一定是问到了他的痛处,难道是因为他断袖的事儿不想让人知道?很有可能,想他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王爷,却好男风,别说是古代,就是在她生活的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人不能接受呢,这要是让人知道,他们皇家的脸往哪儿搁呀?而且就依依的观察,这位王爷不仅好男风,智商也不怎么高,精神好象也不太正常,虽然帅的一塌糊涂,但绝对掩盖不住他的那些缺点,想要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媳妇充门面,还真是有难度,所以才会找我这个路人甲临时顶包,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依依还是决定同情他1分钟。
念及此,依依打断了正在沉思中的墨玉:“王爷,你别难过,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想说就不说,没关系的,我一定信守诺言,认认真真做你的假王妃。”
什么情况?本王的故事就快编好了,绝对是一个惊天地,泣鬼神,凄惨无比,生不如死的逼婚故事,保证能让听者流泪,闻者心碎,小莫儿听过后,必定会投怀送抱,然后哭诉出她的心声‘玉,别难过,我会永远陪着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永生永世不分离’,再之后我们深情相拥,再之后我们就……
“王爷?王爷?”
依依伸出手,用力在墨玉眼前晃动。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瞎问个什么劲儿呀!看把这位王爷刺激的,一会蹙眉沉思,一会痴呆傻笑,真要给王爷刺激疯了,别说那一万两黄金,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都难说。
依依手忙脚乱的跑到墨玉身边,轻扶墨玉的后背,从上向下给他顺气。
“都怨我,以后我再也不问这个问题了。”
墨玉——不怨你,你问吧问吧,故事我都编好了。
“虽然你的性取向有些特殊。”
墨玉——什么?什么特殊???
“但我绝不会因此瞧不起你的。”
墨玉——我就知道,我家莫儿最善良。
“你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墨玉——那是自然,只有他们看我的脸色。
“走自己的路,让那些说闲话的人去吃屎吧。”
墨玉——呵呵……我家莫儿够坏。
墨玉缓缓抬起头,星眸渐渐泛起水雾,顺势抱住依依的细腰,用力把头扎进依依怀里,一边蹭来蹭去,一边努力吸着鼻子:“谢谢。”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听到谢谢两字,依依终于松了口气,这家伙可算是正常啦。
依依无语望苍天——时间啊!求你过的快些吧,接下来的六天,我可怎么熬呀!
墨玉默默闭上眼睛——愿这一刻成为永恒……
“主子,刚得到……哎哟!”
这回不等墨玉骂他,何七跑的比兔子还快,暗骂自己不长记性,再有下一次,怕是主子非杀了他不可。
“站住。”
一声冷喝,何七直接跪在了地上,低着头快速转过身来,冷汗直流,不用看也知道主子已经怒到极点了,只是碍着依依姑娘在,隐忍着不发而已。
怒归怒,墨玉搂着依依的手可没有轻上半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哪能就这么放开。
依依见墨玉怒喝何七,也不由的跟着紧张起来,任墨玉搂着自己,一动不敢动,她觉得这位王爷极是喜怒无常,此时的他有点儿吓人。
直到何七讲完了打扰他们的原因,墨玉才不舍的放开她,起身牵起依依准备下山。
待一行人马回到山庄已经是申时。
墨玉有些事要处理,便带着何七去了书房,离开前还嘱咐依依先休息一会儿,晚膳前会来接她。依依无奈叹气,喃喃自语:“我看起来像傻瓜吗?吃个饭还要来回接送。”
依依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回去休息,待墨玉走远后,转身去了昨天中午让她穿越时空的那片林子,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当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现实的。
她按着原路来来回回走了三四趟,结果还是一样,那就是一条U型的路,路两端都通往山坡下,眼见着天快黑了,依依也不敢在林子里多做停留,只得郁闷的往回走。
她无奈的轻叹一声:“唉!天意呀!”
若真是天意,她也就认了,反正在哪儿都是她一个人,只是杜鹃和子莲……她们是依依唯一过不去的坎儿,但已然如此,她又能怎样呢?而且她已经答应墨玉做他的假王妃了,就这样走掉,算不算没义气啊?
墨玉,怎么会想到他?依依轻拍了拍头,却不想这一拍,墨玉的影子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脑子里晃来晃去,反倒让依依思考起来,一样的梦境,一样的花园,怎么会这么巧呢!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哎哎!怎么又想这个问题。
一路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房间中,依依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也许一觉醒来会躺在自己的大弹簧床上,杜鹃面无表情的在看韩剧,子莲时不时从厨房冲出来大叫大喊‘不帮忙你们就别吃饭’。带着这样的心思,依依渐渐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被坑!
墨玉心情大好,笑眯眯的看向何七,问道:“明日狩猎安排的如何?”
看主子这一脸笑容,何七的小心肝好一通乱颤,真心的不习惯,以前要是主子笑了,那肯定是有人要倒霉,倒斩草除根的霉,现如今这笑容可是大大的不同,这是从心底泛出的笑意,何七以前从来没见主子这般笑过,能让这块万年不化的冰山有了暖意,这位依依姑娘还真不是旁人可比,别说信国,怕是全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位了。他是真心为自家主子高兴,只是一时还有些难适应。
“回主子,皇上调来的两百名内侍,已经安排至各院中进行打扫,只是皇上还额外送来了两箱首饰和……十名宫女,主子您看……”一提到女人,何七还是习惯性的小心翼翼。
“这个皇兄,消息还真是灵通,想必是知道了本王让金织纺赶制衣物的事,也好,王妃身边多几个婢女服侍也不是坏事,先把她们带到陈嬷嬷那儿,学些府里的规矩,然后再带去见王妃,只要她们能让王妃满意,本王重重有赏。”
“是,主子。”见主子不怒反笑,何七也没有太吃惊,如今的何七,心态已经平静多了,就是不知道明天皇上及各王公大臣会是什么反应。
何七退出书房,吩咐好鬼一去办主子交待的事,才又折了回来。
何七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墨玉:“主子,这是敖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
墨玉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信不慌不忙的看起来:“敖迅这家伙,边城边境近来不算太平,他竟亲自跑了回来,想必是皇兄的意思。他人明日就到,本王要与敖迅在狩猎场上一较高下,看看他的本事长进了没有。”
何七一脸得意的说道:“敖将军怎么比的上主子您呢,别说是狩猎,就是战功,王爷您认了第二,谁敢认第一。”
这还真不是何七拍马屁,自打墨玉十三岁领兵上战场至今,就没打过败仗,名震大江南北,是信国最年轻的战神。如今四方平定,没有什么大的战事,瀚月边境交由赵将军驻守,陈国边境由李将军驻守,千烈国边境由敖将军驻守,主子也算功成身退,一年前便做起了闲散王爷。
说是闲散,只不过不再领兵打仗了而已,其实,主子真正的本事是经商,自八岁有了自己的第一家商铺起,便一发不可收拾,单信国而言,三成以上的商铺都是自家主子的。
墨玉闻言却是一脸淡然:“不管是敖迅、赵和信,还是李威,都是我大信不可多得的年青将才,还有敖迅手下的副将陈衍,也是个厉害角色,本王不过是比他们多一些机会而已,假以时日,这些人的战绩绝不会在本王之下。只可惜了火夕,非我信国人。”
提到火夕,墨玉略有遗憾。
火夕本是千烈国的二皇子,因千烈国弱,三岁时便被送来信国做了质子,原本信国是不同意的,千烈虽国弱,信国却没打过他的主意,两国一向交好,可千烈国国君执意如此,皇帝也只得点头,当年信国的国君还是墨玉的父皇,看到跟墨玉和敖迅一样大的火夕,小小年纪就做了别国人质,心里无比疼惜,对火夕也如亲儿子一般疼爱。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火夕十岁那年,千烈国内乱,三王爷篡位杀害了火夕的父王和母后,火夕的亲哥哥火烲自此下落不明,但火夕并不知情,直到两年后千烈国挑起战事。知道实情的火夕不哭不闹,镇定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第二天,便求皇上同意他去参军,此时的皇上已经是墨玉的皇兄墨执,他不忍年幼的火夕上战场,一口回绝了他,可火夕心意已决长跪不起,墨执无奈只得答应,那年火夕十二岁,一直当火夕是亲兄弟的墨玉和敖迅,也要求一起参军,从此,他们三个一起跟着敖迅的爷爷敖老将军在战场上历练,一年后,三人便成了军队里最年轻的先锋。
但火夕毕竟曾是千烈国的皇子,可以带兵打仗,却无实际兵权,也并非墨执不信任火夕,而是火夕终是要回千烈的,只等他找到哥哥火烲,便会回千烈为父母报仇,墨玉和敖迅也一早做好了助他的准备,所以墨玉才会觉得可惜。
“京都的帐目查清了没有?”墨玉拿起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