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囚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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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囚皇(完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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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思蕊并非坐以待毙等死的主,她在祁修年随身携带的布袋子翻找,希望能找到顺手用的暗器,可却找到几块打火石,叶思蕊攥着打火石,气得牙根痒痒,他以为钻木取火很好玩吧?!不过气归气,叶思蕊不能耽误时间,她立刻爬下草垛,既然祁修年醒不来,那她必须引开土匪的注意力,绝不能让当朝皇上受到一丝一毫伤害。
  她即刻将一根根稻草拆开,一边听着洞外动静,一边将稻草拧成辫子粗的麻绳,在编制麻绳时穿插上形态各异的石块,形势迫在眉睫,她的额头不由冒出冷汗。待几条包裹石头的麻绳绑好,她利落地将雄黄酒浇灌在绳子上,随后快速地摩擦打火石,但不知是着急还是打火石不好用,她连续换了两块,擦得手指生疼依旧没打起火星,叶思蕊摸了摸打火石表面,顿时怒火冲天地抛出八丈远,昨日下暴雨,导致打火石受潮失效。
  她急忙找回“钻木取火”用的工具,边祈祷边急速地转动树枝,汗滴不由大颗大颗落地。
  而掌心在激烈的摩擦下,将她的皮肉划出伤口,但她顾不上处理粘稠的血迹,因为追捕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当火苗终于燃起时,她兴奋地笑起,用手肘擦了把汗,随后引燃一只火把,抓起几个拧好的麻绳向洞外跑去,紧接着边跑边点燃麻绳,完全忘了腿上以及手上的伤口。众所周知,稻草本就易燃,再沾上酒更是如鱼得水,高挑的火苗顷刻扑面而来。
  叶思蕊确实没想到火焰窜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及借助石头的力量抛出“火焰绳”,灼热的火苗已烧到她手背,她轻呼一声,愣是没把“火焰绳”丢在地上,因为四周布满青草,一旦丢在地上会引起野火燎原之势,那便适得其反暴露了目标。
  叶思蕊忍着灼伤的剧烈疼痛,咬紧牙关,原地旋转数圈,然后卯足力气,将一根根蓬勃燃烧的“火焰绳”抛向遥远的丛林中,其实在稻草上浇灌烈酒并非增大稻草的燃点,而是为了保证在抛物过程中不会熄灭,何况沾有酒的火焰更旺,落地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燃树木,火势一旦冒起,必定浓烟滚滚,此刻东南西北都在发生火灾,由此有效地打散敌人的整体力量,再逐一攻破,她运用了战术中的障眼法。
  此计一出,果然引得寻人队伍一片混乱,叶思蕊躲在草丛中仔细聆听,呼喊声已三三两两分散开来,渐渐远离洞口方位。
  她舒适重负地吐口气,随后一屁股坐在草地中,这才发现双手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她甩了甩红肿气泡的双手,疼得有些麻木了,几乎感觉不出还是不是自己的手。
  该死的祁修年!叫他起床就是不动,害她半条命都快送出去了。
  可叶思蕊休息还不到十分钟,便有三两人的脚步声靠近她这边。她深深吸口气,缓慢俯身,从手边抓起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树枝,但手指刚握紧树枝,一阵钻心的刺痛直冲头皮,因为树枝上的倒刺划破了她手上的大血泡。
  她眉头紧锁,扯下一块布料,为避免在打斗中树枝脱手,她硬是将树枝与掌心缠绕在一起,鲜血即刻渗出白色的布料,染红了绿油油的草地。
  她藏匿在树干后,当来人走到距她一米的位置时,她屏住呼吸,默默计算靠近步伐,而后猛然向树干外打出一棍,就像棒球员发球那样,狠狠打在此人小腿的迎面骨上。此人惨叫一声,护住小腿摔倒在地,叶思蕊即刻从树后跳出,刚欲一棍子打在此人天灵盖上!……却愕然停手,因为此人一身士兵装扮。
  叶思蕊顿了一秒,又担心是土匪乔装耍诈,兵不厌诈,宁可错杀,也不能给敌人留下趁虚而入的机会。所以她一脚踩住士兵心口上,依旧结结实实地向士兵眉心打下一棍子。此人遭到猛力一击,一翻白眼昏倒在地,叶思蕊则不敢松懈半分,捡起士兵掉落于地的佩剑,随后将昏厥的士兵拖拽入草丛深处。她先在此人身上搜了搜,不过真假士兵她也分不清数,因为也不像现代警察都佩戴警徽或士兵证什么的,不过她在士兵身上摸索到一根细攀岩绳,正好物尽其用,捆绑士兵。
  当士兵从昏迷中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被五花大绑捆在树干下,不但如此,脑门还咕嘟咕嘟流着鲜血,叶思蕊将剑刃搭在士兵脖侧,目光犀利地审视着他。
  “女,女侠,小弟无意冒犯女侠宝地!只是奉命上山寻人啊!”这位士兵从未上过战场,平日就在城门口巡逻,插科打诨过日子的主,怎料到刚一上山就遭伏击。
  “找谁。为何找。谁派你来的。”叶思蕊面无表情地举起三根手指:“三个问题,三句话,多一句废话,立刻宰了你。”
  士兵见她双手沾满鲜血却面不改色,小老爷们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哆哆嗦嗦地如实禀告:“找蓝公子,不知为何找,荣祥城护卫将军的命令。”
  叶思蕊放下剑:“山下土匪呢?”
  “全部歼灭,此刻山脚下还有三千精兵镇守,女女女侠……”
  “闭嘴!”
  “遵命!”士兵立刻紧抿双唇,连大气都不敢喘。
  叶思蕊沉思片刻,原来是虚惊一场。官兵驻扎在城外,三千人相当于两个营的人数,如果不是事先安排好,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抵达城内,甚至捣毁土匪巢穴。想到这,叶思蕊差点气吐了血,怪不得祁修年睡得如此安稳,说明他早在上山前就已部署好了敌对战略,这缺德带冒烟的混蛋小子!她拼死拼活为了谁啊!
  “噗通”一声后,叶思蕊两眼一抹黑,昏迷在地,神经紧绷之后的结果就是彻底崩溃。或者说,她太疲惫了,终于可以暂时卸下防备,踏实地睡一会。
  “女、女、女、侠!您先别晕倒,小弟我还绑着呢啊!”
  士兵等了一会儿,见女侠已然昏迷不醒,所以壮着胆子大声求救。一刻后,终于引来其他士兵的注意,士兵们先是将叶思蕊捆绑起来,随后向侍卫长汇报。
  小路子见山中大面积失火,生怕皇上葬身火海,正在惊慌失措时,闻讯抓获一残暴女子,他脑子顿时浮现一个女子的名讳,即刻跟随而至,当见到叶思蕊后,小路子先是倒抽一口凉气,跳脚发号施令:“哎哟妈唉!快给她松绑!你们这些狗奴才不要命了啊!”
  正如叶思蕊所料,祁修年在独闯匪巢之前已传递最高指令——自他离开之日算起,只要超过二日未与小路子联系,小路子便会奉圣旨之令,调兵遣将扫平黑蛇山。小路子有圣旨在手,无官员敢多问缘由,一声令下,大批士兵放入城池,瞬间将土匪聚集地杀得片甲不留。
  ……
  当祁修年一觉睡醒时,小路子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草垛前,而那些不明祁修年身份的士兵们则留守在洞外,更无人知晓这位蓝公子是何方神圣。
  但全体官兵服从护卫将军的指令——不得惊扰蓝公子休憩。
  小路子磕头谢罪:“奴才该死,让主子吃苦受罪了,奴才该死,呜呜……”
  “起来吧,朕这不是好好的……”祁修年迷蒙地坐起身,搜寻一圈:“……吱吱呢?”
  小路子不敢有所隐瞒,所以一五一十道出原委:“奴才猜想吱吱姑娘并不知上山军队乃朝廷中人,所以四处放火分散兵力,还打伤了一名士兵,奴才已询问过那位士兵,从种种迹象看来,吱吱姑娘应该是为了保护主子安危才冒然冲锋陷阵,那双手啊,啧啧,给烫得啊……”
  “她人呢?!”祁修年倏然起身,神色充满不安与焦急。
  小路子未见过皇上情绪这般激动,吓得缩了缩肩膀:“昏,昏过去……”
  不等小路子说完,祁修年一把揪起他脖领,眸中充斥着亟不可待的冉冉怒火,他疾声厉色道:“朕在问你,她此刻在何处!”
  吃人的目光令小路子惧怕不已,他唯唯诺诺伸出手指:“洞,洞,洞外……”
  祁修年疯了似地冲出洞门,一眼便看到平躺在草地上的吱吱。
  目光停滞在吱吱弱小的身躯上,她的双手血迹斑斑,衣裙污浊不堪,脸颊是那么苍白憔悴……喉咙艰难地滚了滚,眼眶有些酸涩疼痛,他三两步奔上前,跪倒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手,这这样凝望着,凝噎许久依旧开不了口。
  他将她的手指抵在唇边,轻柔地摩挲,喃喃自语:“……疯丫头,疯丫头,朕不需要你保护,你才是朕必须保护一生的女子,真是疯丫头……”
  虽然吱吱做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傻事,可祁修年看清了她对自己的重视。并非他认为的那般,她眼中只有另一个男人。他那颗万般不舍的心溢出满满的希望,这样一位舍己为他的好女子,值得他用心呵护一生一世,即便追妻路坎坷无比,他绝不会再动摇半分。

  你帮我洗澡?
  荣祥城城西一处小宅院内,祁修年带吱吱安全抵达新住处,此地是他在潜入黑蛇派前命小路子买下的宅院,位置隐蔽,环境优雅,毕竟住客栈不方便,也不够隐秘。
  他最终未暴露身份,策划部署由小路子秘密执行,若不是为了救吱吱,他真不愿插手彻查荣祥城官员的事宜。
  黑蛇派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也预示着一条受贿的分支线再次截断,而贪墨成风的官员并不会因此收敛,只会让他们噤若寒蝉之后,更为惊觉谨慎。
  不过祁修年故意放走黑蛇派大当家、二当家等首脑。但全城都在通缉几人,他料定走投无路的恶霸之首会找上本城知府求救,知府也定是抵死不认这门乱贼亲戚,所以黑蛇派一干人很有可能因保全性命转投席子恒门下,毕竟交出受贿官员名单才是唯一的出路,不过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打草惊蛇避无可避,祁修年只担心幕后黑手会快他一步杀人灭口。
  “主子,您在为何事忧愁呢?”小路子奉上一杯参茶。
  祁修年收回思绪:“吱吱还未醒?”
  “回主子话,方才醒过一次,但很快又昏过去了,不过据郎中诊治,应该无大碍,只是……”小路子顿了顿,显然面有难色:“只因吱吱姑娘身子虚,导致疲劳昏睡。”
  祁修年何其精明,他微抬起眸:“胆子不小,你如今连朕都敢隐瞒?”
  小路子“噗通”一声跪地,诚惶诚恐道:“奴才,奴才不敢讲……”
  祁修年抿了口茶,并无意刁难他:“请郎中过来见朕。”
  小路子即刻领命将郎中引入厅堂,随后掩门离去。小路子早已看出皇上对疯丫头的那份情,可郎中居然告知他——疯丫头有孕在身。孕妇本就禁不起摔打,何况她还遭囚禁几日,又淋雨又被蛇咬,腹中胎儿虽暂时勉强保住,但不敢保证会出现小产状况。他自然震撼得傻了眼,此事非同小可,他思来想去,还是请郎中亲自禀告皇上吧。
  厅堂内,当郎中陈述完吱吱的病况后。祁修年愣是一刻钟未说出话。他在气自己的迟钝,居然会相信吱吱的谎言。他在凝思默虑间放下茶杯……经过这一番悟彻后,他从心理上无法再对吱吱厉色怒斥。虽然吱吱的想法他已断出**分,不满归不满,但他决定给吱吱最后一次机会,让她亲口道出怀孕的真相。
  他只怪自己不该质疑一件事,就是这孩子并非他的骨血。倘若腹中骨肉真保不住,他自当与这孩子无缘。
  他命小路子与郎中二人守口如瓶,安胎药当安神药喂她服用便是。小路子似乎未料到皇上会如此冷静,那只能证明,疯丫头腹中孩童是如假包换的龙种。他忽然眼前一亮,哎哟喂……怪不得皇上对温柔娴淑的佳丽们碰都不碰,原来中意疯癫鲁莽的女子啊?!
  皇上就是皇上,口味还真够独特的。
  卧房内
  祁修年静默地坐在床榻旁,目光落在一双包扎过的小手上。他不由翘起唇,虽然未能亲眼目睹吱吱引开士兵的一幕,但他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这丫头居然想到利用“火”扰乱大军,再凭一己之力误导百名士兵迷失方向,害得众兵在林中阵脚大乱,乃至拖延时间长达一时辰之久,不得不说此法甚妙,也够机密。何况她一旦拼起命来,就跟疯子一样。
  叶思蕊不知睡了多久,嗅到一股浓烈的汤药味灌入鼻子。她无力地睁开眼,率先引入眼帘的人就是祁修年,而且祁修年手中托着一碗药汤。
  她心里咯噔作响,因为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依稀记曾有位郎中进来过……但看祁修年的神态淡然自若,应该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吧?
  她猛然坐起身,可双掌在接触床板时,顿感刺痛地缩了下。祁修年即刻扶住她身体,转身坐在床边,舀起一勺药汤,俯头吹了吹勺中热气,随后抵达吱吱嘴边,浅浅微笑,一语不发。
  叶思蕊看不出他情绪上的起伏,她以为自己一睁眼便会破口大骂祁修年一顿,就因为他!把蔫主意都藏在心里,才害得自己狼狈不堪。不过此刻,当注视他恬然地神态时,她又开始心虚。所以叶思蕊决定暂用“敌不动我不动”的作战方案。她本想自己接过瓷勺喝药,可掌心白布缠绕使不出力,所以她只得欠起身,吸走黑乎乎的药汤,呃,真难喝,不知祁修年给她喂得什么药,但肯定不是毒药。嗯?……也没准。
  祁修年看似平静如水的神色中却暗涌着踌躇与疼惜。吱吱身怀六甲,本该欢天喜地的大事,他却要故作置若罔闻,只因摸不清她深藏心底的想法,难道席子恒在她心中的分量就这般重要,重要到宁愿欺君罔上?
  他喟叹一声,倘若吱吱并非对席子恒怀揣别样情愫,那又是何种缘由?
  他舀一勺药汤,叶思蕊便喝一口,两人面面相觑,各怀心事。
  此刻,小路子在门外禀告,为掩人耳目,依旧唤皇上为公子:“公子,可以沐浴更衣了。”
  祁修年沉寂许久,才放下汤碗命令道:“送进来吧。”
  大门推开,两名丫鬟将木澡盆抬入屋内,随后一盆一盆灌入热水,氤氲的水蒸气在屋中飘渺。叶思蕊疑惑地挑起眉,他不会要在这洗澡吧?不折不扣的暴露狂。
  当热水盛满大木盆后,小路子本想走入服侍皇上沐浴更衣,可丫鬟却手捧一套崭新的女子衣裙跨入门槛,平整地放在床榻上,随后离开卧房,看那架势并不打算帮吱吱洗澡。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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