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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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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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看如今的情况,想要回头怕是也晚了。眼前这人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腰身,根本无法挣脱,更加难以逃脱的是他的目光,如一张网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如果这样的话,”她艰难出声,“我们的同盟,恐怕就要提前终止了。”

    “为什么?”他反问,“难道感情不是对盟约最有力的保障吗,你想要让南宫昀和这宫里的所有人看到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但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没有要你在一场假戏中倾注真正情感的意思!”长歌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

    姬少重冷冷微笑:“你是没有要求过,但这些却不是你能控制的,”他颇为感伤地拖长了尾音,“就连我自己,也不能。”

    夜色中,他的眸子仿佛在闪闪发光,被他那样注视着,长歌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的双手徒劳地抵住他的胸口:“后面有人看着……”是的,除了回廊外的侍卫,还有一路跟来的宫人,这么多双眼睛……

    “你是在害怕吗?”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却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长歌疑惑出声,虽然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还是硬声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她是唐国的四公主,帝王掌珠,有着尊贵的身份和慈爱的父皇,还有一个耿直却热心的兄长。

    最重要的是,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她来说,这世上所有能加诸身上的苦楚都已经经历过一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前世里太子哥哥战死沙场时,她没有怕;父皇因为一杯毒酒驾鹤西游时,她没有怕;哪怕是最后她身陷囹圄,被众多小人羞辱,她仍然没有怕;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碎瓷狠狠捅进自己的喉咙,终结那短暂而惨烈的一生时,心中只有恨意,没有丝毫恐惧。

    这些事她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我什么都不怕。”她再次重复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绷紧,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在劝服自己,证明这世上已经没有能让她心生惧意的人或事。

    “是吗?”他薄唇微启,“你是在害怕,你害怕自己会爱上我,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仿佛得胜一般居高临下地说道,一字字都咬得十分清晰。

    他仿佛胜券在握,李长歌却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猛然挣开了他,一字字道:“我不会害怕这种事情,”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硬着心肠说出了下一句来,“因为我绝对不会爱上一个欺骗我的人,哪怕为此要失掉一个盟友。”

    她退后一步,冷然道:“此处离寝殿不远,不劳相送。”

    说罢,她便倨傲转身而去,裙裾拖曳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身后,那人仍然站在廊柱的阴影里,只沉声道:“那么,我拭目以待。”

    长歌没有停步,径自一路走回了寝殿。待绣昙屏退了众人关好了殿门时,她才突然脱力般跌坐在榻上,冰冷的手掌抚上心口,仿佛想要借助外力来平复紊乱的心跳。然而,那自骨子里喷薄而出的悸动,越是想要压抑,越是来得汹涌。

    见她面色不好看,绣昙低声上前问道:“殿下可是病了?”

    长歌嘴角露出一抹凄然微笑:“是啊,我是病了。”

    她得的是心病,且是这世上最要不得心病。明明前世已经受过了那样的背叛和教训,今生为何还要轻易为一个男子而心动?

    若这是病,世间可有灵药能医治?

    原本计划中,是她和姬少重结为同盟,故意在众人面前展露柔情蜜意,让南宫昀有所忌惮的同时,可以更好的互通消息。之前所有的事都掌握在南宫昀的手中,如今他们如此张扬,就是要打乱他的步伐,若能迫得他手忙脚乱露出马脚,就更好了。

    只是,如今李长歌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能否在这一局中始终保持清醒。

    此间一波未平,翌日清晨,李琰又带来了另外一个令她震撼的消息。
第110章 太傅
    “父皇……说了什么?”长歌茫然出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语。怎么会,她明明已经那样说了,父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看到她茫然无措的样子,李琰眸底也有些黯然,隐约的是心疼。

    “我知道你对姬少重的心意,只不过……父皇说得对,他离乡去国,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家,你……”

    “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了那人进来?”长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双拳紧握。

    李琰还没来得及回答,外殿已是喧哗又起。长歌还未来得及出殿一看究竟,南宫昀已大步走入,身后的绣昙兀自跪地扯住他衣袍下摆,尽最后一点守卫之责。

    见妹妹殿内的侍婢被拖曳而行,李琰皱眉道:“南宫昀,这是我皇妹起居之处,你身为外臣擅自闯入,成什么体统?”

    南宫昀反倒笑了一笑,轻松道:“陛下已任命我为太傅,负责照料四公主在宫中的一切,不知道太子殿下对陛下的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

    “这……”李琰一时气结,这确实是李崇昨夜的决定,并也曾当面通知于他,所以他才一大早就跑来告诉长歌这件事,想要寻个对策,谁知道话题才刚开个头,这人竟已大胆地撞了来。

    “虽然你是太傅,但毕竟男女有别,不曾通报一声就闯殿,简直是……”

    南宫昀只挑一挑眉毛:“太子殿下和四公主也是男女有别,不也是单独相处么?更何况我知道太子殿下一大早必来公主处,所以才跟着前来,既然有太子殿下在这宫里坐镇,我这么闯来,大约对宫中体统也不构成什么威胁。”

    他言辞彬彬有礼,眉眼却是一如既往的张扬,李琰被他辩得无话可说,一时气结。

    长歌知道在辞锋上,这位兄长远非南宫昀的对手,于是轻轻抬手按住李琰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着急。

    “我去见父皇。”她淡淡道。

    “不必了,”南宫昀眸光灼灼,“陛下今日一大早就亲自去行宫迎接太后回宫,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吧。”

    “什么?”李琰愕然出声,“不可能,父皇昨夜都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

    “太子殿下,”南宫昀扬眉道,“陛下是天子,无须事事都向旁人汇报,而且我说了,这是陛下今晨的决定。”

    长歌皱眉踏前一步:“南宫昀,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你只不过是臣子而已,这样对太子说话,不觉得失礼吗?”

    南宫昀微微躬身,嘴角笑弧一闪:“多谢公主代太子殿下斥责下官,”他再度抬眸,眸底光泽似是挑衅模样,“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下官所言,尽可以往陛下处一探究竟,若此刻纵马去追,或许还能赶得及在城外面圣。”

    李琰抿紧了唇,当下便撩衣赶了出去,徒留李长歌与南宫昀两两相对。

    待那匆匆脚步声已然远去,南宫昀这才直起身子,嘲讽道:“公主不是着急面圣推辞圣意么,为何还不动身?”

    长歌冷然注视着他双眼,淡淡道:“与其去问父皇,我更想问问你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骗得父皇的信任?”

    或许是因为自己知道了事情发展的轨迹,和南宫昀的真实面目,所以无论怎么看,他都不是个忠臣模样。心内奸诈,手段毒辣,父皇为何会如此信任于他。

    然而心底又有无奈情绪涌至,虽然日子错了,但事情终于还是朝着前世的轨迹发展了。

    前世里,南宫昀在她身边,担任的也是同样的角色。

    他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兀自笑道:“说起来,还要多谢公主和燕国质子所做的好戏了,陛下会如此决定,不过是两害相较取其轻罢了。”

    长歌听明白了他的意思,顿觉一桶凉水自颈后流下,原来李崇对姬少重的成见已到了如此深的地步。因为不能让她选择姬少重,所以宁愿让南宫昀来接近他。

    虽然心下震撼,但她嘴角却扬起明丽笑容:“原来如此,那倒真是委屈南宫大人了,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南宫太傅了吧?”她眸底幽幽光华一转,“只是不知道李明月知道此事后,会不会怨恨于太傅呢?”

    她有意提及李明月,便是想试探他的反应。

    那两个人,应该早已结为了盟友,不是吗?只是今生她不会再给南宫昀任何机会,他再也不能利用她做出伤害父皇的事情,那么,他们两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达成登上帝阙的目的呢?

    “下官忠君之事,与大公主又有和相干?”他不动声色地答道。

    长歌冷笑:“不相干,你倒说得轻巧,那我拭目以待,看你们两人是怎么个不相干法,”她甩一甩衣袖,下了逐客令,“你可以告退了。”

    “恐怕不行,”他却仍然站着未动,眸底闪烁着嘲讽的光泽,“今天我要督导公主读四书,从哪里开始为好呢?”

    “本公主并没有读书的心情。”李长歌面色一沉。

    “那么下官会一直恭候到公主有读书的心情为止。”南宫昀微微颔首,算是告退的意思,走到殿门处时,他却回过头来:“公主你,恐怕还不曾了解陛下的苦心吧?”

    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李长歌回答,就自顾自说了下去:“四书五经,政论韬略,这些,并不是一位公主所需要的啊。”

    长歌拧紧了眉头:“你在暗示些什么?”

    南宫昀永远不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此刻,他一定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却不愿意明说,只是在和她打哑谜。

    但是,这一次,她却不愿意去猜。

    因为这背后代表的意义,实在太过沉重。

    不可能的,太子哥哥地位稳固,父皇就算与皇后的关系失和,也不至于……一定是南宫昀在蓄意挑拨离间!

    于是她对这番话不置一词,只冷冷地背转了身子,希望他知难而退。

    见她的态度如此抗拒,南宫昀眨了眨眼睛,轻笑出声:“公主殿下,逃避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
第111章 惊世骇俗
    这是前世他惯用的语气,带着些教导的口吻,只是她却早已不是那个懵懂天真的公主了。世事浮沉,她已学会了自己去做出判断,而不是跟随他的思路。

    于是她只冷笑了一下,就拿起披风冲出了门,既然他不肯走,那么便由她走好了。

    初起的秋风吹去她一身炮燥,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宫来,却见迎面走来的太子哥哥满面颓然。

    见她到了这里,他倒也不意外,只迎上来道:“父皇真的去了行宫。”

    长歌默然,这么重要的事情,南宫昀自然不会说谎。然而心念一转,却到了另外一个人身上,于是她抬起眼眸,热切道:“哥哥帮我个忙可好,我想出宫一趟。”

    李琰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要去见姬少重?”他神情间颇有些为难的神情,长歌的心不由得一沉。

    父皇总不至于这么快就把他隔离起来了吧,很难说,看他如此雷厉风行就安排了南宫昀为太傅,自己又去了行宫。原来她的父皇李崇,也远非想象中那般无为的皇帝。也是,他终究都是皇帝,就算没有绝顶的心机算计,至少还有三分铁腕。

    李琰兀自犹豫未答,身后却传来冷冷一声笑。

    “你还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若是想见皇兄,只需坐在寝宫中派人传召就是了,何必要亲自来走这一遭儿,仔细累到了你的玉体。”

    字字句句都是恭敬之词,只是从李明月口中说出,却含了十足的嘲讽意味。

    长歌皱眉:“你在胡说些什么?”

    许久不曾与李明月这样当面锣对面鼓的碰过头,她这是疯了么,怎么一上来就说了这许多莫名其妙的话。然而眼角余光瞥见李琰脸上的尴尬神情,长歌的一颗心却又沉了几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有些难言之隐。

    见她面现犹疑之色,李明月胜利地笑了笑:“你还不知道吧,父皇为什么要躲到行宫去?”

    长歌一双修眉拧得更紧:“你如果想说什么就直说。”

    李明月眸底却见了一丝恨意:“父皇指派南宫昀做你的太傅,你已经知道了吧。”

    原来,还是为着那个男人。李长歌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屑道:“那有怎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或许南宫昀是李明月费了心思想要笼络的人,但对于她李长歌而言,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或许还要加上麻烦这个词。

    李明月眸底恨意更加明显:“太傅官职历来为东宫所有,专职辅佐太子殿下学习之用,你身为女子,竟然能得父皇赐下朝中重臣为太傅,难道不觉得不合规矩么?”

    长歌眉尖一挑,若是在旁人看来,此事确实不合规矩。但她之所以觉得没什么不妥,完全是前世里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了,所以见多不怪。

    “朝中重臣?”她好笑地重复了一遍李明月的话,看来李明月对南宫昀还真是看重,竟然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确实,南宫昀在政务上有无人可及的才华,凭他的本事,封侯拜相都不在话下,就如前世里那般,只不过……

    “如今,他还只不过是个少相罢了,怎么就成了朝中重臣?”长歌略带嘲讽地反问道。

    谁知李明月脸上的冷笑反而更加明显了:“你还不知道吧?昨夜父皇做出这个决定后,立刻传百官入宫当面宣布此事,谏官竭力劝阻,父皇却一意孤行,当场加封他为丞相!”

    李明月逼近一步,冷笑发问:“让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做你的太傅,四公主感觉如何,是不是荣耀加身?”略微停顿一下,她又道,“父皇,可真是看重你啊,甚至远甚于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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