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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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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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云盖伞在天云子手中,最后落得个伞破人亡的结局。若是在天罡子手中,结局就会恰恰相反。即便云盖伞在紫金天宝印下受了暗伤,也一样能把虢先生连同他的点石成金笔一同祭炼。



    现在,虢先生真切地体会到了天风罡气的恐怖威力,身前身后全是罡风疾速飞旋,就像一万把锐利的飞到在绕着他切割。若不是他把护体法力提升到极限,恐怕早就血肉模糊了。



    “破!”



    虢先生掏出点石成金笔,凌空挥洒出一个闪着金光的“破”字。斗大的金字闪着光芒向外猛冲,却被飞旋的罡风吹得七零八落,闪了几下就消失了。



    “冲!”



    “压!”



    “扫!”



    连写三个大字,终于把这刚猛无俦的天风罡气击破了。



    “嗯?”



    天罡子发出惊讶之声,说道:“你这点石成金笔的确神奇,竟可四字连出,破掉我的天风罡气。”又对稍远处护着郭烈的白悦说,“你这小狐狸是天狐门的吧,为什么不逃走,反倒要护着这小子?你修习的是天狐魔音*,应该是个公主吧。”



    “嗨!”



    虢先生一声大叫,高高地抛出一物,正是那九天引雷锥。此时,天空之上只有几片薄云,被九天引雷锥吸了一次,就变成万里无云的朗朗夜空了。



    天罡子抬头一望,便知那法宝的作用。他冷冷一笑,抬手一挥,便在头顶布设了一层三尺厚的无形罡风。九天引雷锥激射而下的闪电劈到那层罡风上,就如泥牛入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收!”



    天罡子低喝一声,那九天引雷锥在天上挣扎了几下,就无奈地被层层罡风胁迫着卷入了天罡子宽大的袍袖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



    一出手就把对手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还轻而易举地收了一件中品灵器,不由得心情舒畅,纵声长笑。突然间,右侧袍袖内强光一闪,一股极为强大的法力爆发出来。天罡子老脸一红,急运法力与之抗衡。与此同时,他那双精光闪烁的三角眼突然瞪得溜圆儿,眼珠内倒影出“层峦叠嶂”四个大字。



    天罡子也当真了得,袍袖内的法力不减,额外发出一部分法力,在身前布下三道护体罡风。



    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道护体罡风堪堪布完,第一个“层”字就猛地碰了上来。这次,四个字向着同一个方向猛冲,一波叠加一拨,一浪高过一浪,终于把三道护体罡风消耗殆尽,最后一个“嶂”字向天罡子的胸口猛拍过去。



    此时,天罡子刚刚把九天引雷锥的自爆压制住,腾出手来迎面拍到了那个金光闪烁的“嶂”字上。又是一股剧烈的法力激荡,“嶂”字被天罡子凝练浑厚的法力击碎。



    金丹境的修为真是非同小可。一件中品灵器在袍袖中自爆,威力巨大不说,还紧贴身体,可以说是必杀的招数。天罡子却以浑厚法力强行压制,同时还能额外施展神通布下三重护体罡风。虽然闹了个手忙脚乱,却也是有惊无险。



    天罡子双臂一振,突然感觉右臂凉飕飕的,扭头一看,九天引雷锥自爆时强大的法力冲击把右边袍袖炸了个纷纷碎,一条雪白的胳膊暴露在漆黑的夜空里,显得诡异且滑稽。天罡子成名已久,从来都是他算计别人,这次竟然被别人给算计了,还弄了副衣不蔽体的惨象,把他气得花白的眉毛连连抽动,显然动了真怒。



    突然,井台旁的地面上闪耀出一个光华内敛的法阵来,虢先生抓着郭烈的胳膊迈步跨入,唰一下就不见了。虢先生故意不带白悦走,想是借天罡子之手除掉她。但白悦见机极快,双腿一弹便要跃入法阵,只比郭烈慢了一线而已。



    天罡子暴怒之下,举掌隔空猛击,一下拍到了白悦背上。白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摔入法阵内,连同法阵一起消失不见。



    “小小的传送法阵,逃不过周围五里范围。哼,就让你再多活一时三刻也无妨!”说罢,天罡子掏出一面古朴铜镜,向西面八方连连照射,探测法阵的另一端所在的方位。



    郭烈被虢先生扯着手臂从法阵的另一端安然跃出,举目一看,四周全是桃树、景物熟悉,立刻明白这是学堂的后院。



    “扑通”一声,白悦从法阵中摔了出来,直接趴到地上,嘴角鲜血直流。



    “白悦,白悦你怎么了?”郭烈大惊失色,把白悦扶起来,令她背靠一株桃树坐着,连连呼喊她的名字。



    虢先生瞥了一眼,说道:“她中了天罡子的天风罡气掌,恐怕命不久矣。”



    他口中说话,双手不停,向着不同方向连点七下,射出七道法力,激活了桃花林中暗藏的七块法力晶石,发动了桃花紫雷阵。虽然那天罡子是金丹境的大高手,但若硬闯桃花紫雷阵,也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有可能。



    “虢先生,白悦受伤很重,求你出手救她!”眼见白悦进气少出气多,郭烈心急如焚。



    “莫说我不想救她,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在强敌将至的时候,自损功力去救一只狐妖。你也要离她远一些,免得被这淫狐迷失了心智!”说到后来,虢先生已是声色俱厉,希望能够令郭烈警醒。



    郭烈却仰头道:“虢先生,白悦是狐妖不假,但她不曾做过坏事。那些吸食民脂民膏的贪官是人,却做尽了丧尽天良的坏事。难道是人,便可以做尽坏事仍可升官发财;是妖,不论好坏都要一概击杀吗?”



    一道暗黄的光芒四处照射,虢先生知道那是天罡子的法宝发出的光芒,不多时便会找到这儿来。现在时间紧迫,没时间和这小子理论人与妖之间的问题,得为郭慕海老弟保住这点骨血。虢先生走到一株桃树下,从怀里掏出一块法力晶石放到一个特殊位置上,突然间光华流转,浮现出一道传送法阵出来。



    “烈儿,时间不多了,你快从这个传送法阵中逃脱。三个月之内,不要回到峡口镇。”



    “虢先生,你不走吗?”



    “我先留下来与天罡子周旋。在这桃花紫雷阵中,他未必胜的过我。另外,我本打算等你父亲回来之后由他亲授你武艺,现在为形势所迫,也顾不得许多了。”说着,递给郭烈一本小册子和一个小葫芦,“这是本门的练功心法紫云诀,你每日都要勤加参悟,多做修习,尽快提升实力以求自保。葫芦里的三粒白玉凝露丹是上品灵丹,有固本培源、提升修为之妙用,但不可随意服用,要细读书里的服用方法后方可服用。”



    郭烈细心收好小册子和小葫芦后,指指身受重伤的白悦:“我要带她一起走。”



    虢先生眉毛一立,怒道:“人妖殊途,你怎可与狐妖为伍!”



    “虢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何对狐妖有如此之深的成见。我不知道别的狐妖性情如何,但我知道白悦,因为我曾与她同生共死,知道她是个信得过的朋友。”



    “烈儿,你才十五岁,世间的险恶根本超出你的想像。狐妖就是妖孽,看似对你好,重情义,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就是要骗取你的同情和信任。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暴露出淫邪的本性加害于你。到了那时,你就悔之晚矣!你怎可如此糊涂,一错再错!”虢先生越说越气愤,加之天罡子法宝发出的黄光越来越逼近,逼得他心浮气躁,举起手来就打了郭烈一个耳光。



    郭烈不闪不避,平静地挨了这个力道十足的耳光,然后恭敬地说:“先生,我知道您对我,对我们虢家都有大恩。我出生这十五年来,您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我,烈儿感恩于心,永不忘记。但是,再大的恩情,也不能强迫我走一条本不属于我的路。现在,要么我带她一起走,要么一起留下来和那天罡老贼拼了,粉身碎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竖子冥顽不灵!”



    虢先生做梦都想不到,一向听话的郭烈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倔强,居然敢一再顶撞自己。最可气的就是他那副“要打你就打,但休想让我改变想法”的坦然表情,好像真理就握在他一个人手里似的。



    “嗨——这都是孽障!自己的路,自己走去吧!”



    眼看夜空中的黄光步步逼近,虢先生长叹一口气,袍袖一挥,将郭烈和白悦一起推入桃树下的传送法阵中。光华一闪,二人和法阵一起消失了。



    传送法阵的布置极其复杂,不仅需要在法阵的两端都按照法阵要求设置高密度的法力晶石,还需要设置者具有极高的法力操控能力和法阵的设计能力。一个设计精良的传送法阵,不仅能够随时开启,传送迅速,还有很强的抗干扰能力,即使近处有人施放某种干扰,也可顺利地将人或物品传送到法阵的另一端。



    像现在这种情况,天罡子的法宝发出的黄光在夜空中扫来扫去的,威力极大。若是法阵设计得不够合理,或者法力晶石中蕴含的法力不足,传送时被这黄光一扫,就会立刻“半途而废”。幸好虢先生把传送法阵设计得相当精奇,法力晶石也是高档货色,郭烈和白悦才没被天罡子的法宝“打回原形”,而是顺利地到达了传送法阵的另一端。



    当郭烈抱着奄奄一息的白悦从法阵中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双手提着罗裙蹲在面前五尺远的地方哗哗作响。
第十五章 醉花楼
    “啊!谁?”那女人被吓了一跳,尖叫着问。



    说实话,郭烈也被吓得不轻。按照常理,法阵应该设置在一个隐蔽幽静之处,比如树林里、桥洞下、柴房中等等。可现在这情景,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茅房。虢先生丰神轩朗、洒脱出尘,怎么也不至于把法阵设在茅厕里吧!



    那女人见郭烈面色不善,还横抱着一个死人,八成是个杀人越货的脚色,别起了灭口之心把我也干掉。女人一个激灵,尿也给吓没了,站起来就跑。



    郭烈一看要坏,赶紧把白悦放下,紧跑几步追到她身后,右手抓住她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左胳膊就勒住了她的脖子。



    “别出声!”



    女人一看跑不掉,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弯,腻着嗓子说:“呦——爷呀,我这儿跟您躲猫猫玩儿呢,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郭烈正运着劲防备她拼死反抗呢,根本没想到她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一愣神的工夫,攥着她手臂的手反倒被她抓着按到了一个丰盈柔软之处。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摸的是什么部位,立马把手甩开退后两步,好像她胸口藏了块儿烧红的烙铁。



    女人转过身,借着茅房门框上挂着的气死风灯细看郭烈的面貌,心说原来是个半大孩子,(无—错)小说M。quLEDu。 COM长得还挺招人稀罕的,不像是亡命之徒。想到这,刚才那种恐惧心理也就没了大半。



    “这位小爷,一看你就是眼光独到之人,前厅里那么多姑娘你都看不上,专门跑到茅厕里找姐姐来了。嘻嘻,这就是缘分呐。”说着,女人上前一步抬手就去往郭烈的肩头搭。



    郭烈又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什么意思?这里是什么……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当然是茅厕了,醉花楼的茅厕。你不会没上过茅厕吧?哈哈……”



    “醉花楼?妓院?”郭烈心中叫苦,虢先生你把传送阵弄到茅厕里已经够离谱的了,没想到还是妓院的茅厕,这也实在太……太……太他妈隐蔽了吧!



    “你……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弄清楚了状况,郭烈的反应还算机敏,只是很不习惯与妓女打交道,说起话来不免磕磕绊绊。



    “姐姐我叫赛小凤,就是比小凤凰还漂亮的意思。来,到姐姐房里喝一杯如何?”她指指白悦,“那个女人是哪个楼里的姑娘,我怎么没见过?”



    “呃——这位姐姐是今天才新来的,你当然没见过了。刚才她喝酒喝太多,我扶她过来吐一下。”这还是郭烈第一次编谎,心中之忐忑难以言表,看到赛小凤并没有怀疑,这才稍稍放心。



    “你跟我走吧,一会叫个大茶壶把她弄出去就是。快走快走,这里好臭的。”恐惧心理一扫而空,嗅觉倒灵敏起来了。



    “我看,还是把她搀到你房里去吧。大不了,我多给你些银子就是了。”郭烈受白悦启发,知道多撒银子好办事的道理。



    果然,赛小凤一听这位小爷肯多打赏,也顾不上跟新来的姐妹儿争风吃醋了,兴高采烈地和郭烈一块儿扶着白悦就离开了茅厕。一路上灯光昏暗,她并未发现白悦衣服上的血迹。好在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一路上只遇到几个醉醺醺的客人和妓女,并没遇到大茶壶和嬷嬷,无惊无险地来到了赛小凤的房间。



    进屋之后,郭烈先把白悦架到榻上躺下,然后趁赛小凤反身关门之际,一挥手就砍在她脖梗子上。这是从说书先生那听来的招式,虽然这妓女挨这一下有点冤,但郭烈身处险境,也顾不得许多了。



    也不知道是郭烈的动作不标准,还是赛小凤的脖子过于强韧,总之,她“哎呦”一声却没倒下。反而转回身,摸着脖子质问郭烈为什么打她。



    郭烈心头一惊,怕赛小凤喊人,赶紧照脖子又猛砍一下。赛小凤终究没练过金钟罩,惊叫一声摔倒在地。不过还是没昏,在地上直蹬歪,嘴里还嘟囔着大爷饶命之类的话。



    “对不住了,日后定当加倍补偿。”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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