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这才是找对人了。万事,但凡只要是在阿彤眼底下走过一遭,是蚊子,阿彤能分出雌雄,是妖孽,阿彤能辨出它的来历出处。阿彤自是知道,主人近来受伤体弱,到底是容易胡思乱想了一些,阿彤不吃了,陪您走这一遭便是。”
萧玉无言的嗒吧嗒吧嘴唇,朝着老天爷默默的诉苦了几声:
老天!弟子到底是前世犯下罪孽还是今生对您不够虔诚?!如何遇上的,都是些眼高与顶的自大狂呢?在他们的眼里,奴家就是如此的不堪和昏聩了么?!
呆立了半天,萧玉好不容易才平稳了心神,这才领着俩个骄傲的家伙,慢慢的沿着木质楼梯,一步步的往楼上走。
正如池秋所说,这间小楼里可能是常有人过来打扫的缘故,四处里,尽管装饰得极是琐碎奢华,但显得十分的干净。
就连那只木楼梯,亦是给擦得干干净净,看不见哪怕是一点的灰迹,更别提,有什么其他人居住过的痕迹了。
不理池秋阿彤的间或的毒舌点评,萧玉只是抿紧嘴巴,固执的,继续往楼上走去。
。。。
 ;。。。 ; ; 初夏的夜里,夜空湛蓝,月明星稀。
小楼的一角飞檐,在淡淡的星辉中,弯出一个极为美好的弧度。
飞檐的顶端,那些小小的铜质风铃,还在夜风中细碎的好听的响着。
四周的一切,静谧,而又安详。
只是,往着楼上窥视着的萧玉,猛然的心底一惊:
那个一直是乌灯黑火无人居住着的楼上窗户上,此刻,在这个万籁俱静的深夜,居然,隐隐的现出一点点微弱的珠光。
深怕是看花眼了,自己吓着自己了,萧玉揉了揉眼睛,继续的往着上方细瞧。
没错。
那个窄窄的木质窗户纸上,的确透出那么一点点的珠光。
绝非是别处折射过来的月光。
这个发现,又令萧玉悄悄的流下了好大的一把冷汗。
萧玉感觉,自己好像,是真的要哭了。
话说,开什么玩笑咩!
一个个的,都异口同声的对着自己说,这座小楼,自建成之后,一直都是无人居住。
可是,这是无人居住的节奏咩?!
话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一个个的,不要都挂着一个和善的面孔,在这里欺负欺骗一个个性大条的弱女子好咩!
而且,还找茬先是伤了人家的血脉!
一股怒气,默默的涌了上来。
萧玉“砰”的一声,直接的关上那扇木窗,预备着先去睡觉,到明天,再去跟那些虚伪的家伙计较。
为了加深一下印象,临回榻睡前,萧玉还特特的又往着楼上再看了那么一眼。
这一次,萧玉忍不住的,又是惊愕得张大了嘴巴:
话说,这一回,那个楼上的小窗上,的的确确的是没有了珠光。
有的,只有暗暗的树影,还有,一点细碎的暗暗的打在窗户格子上的点点星光。
这这这……这又到底是肿么回事哟???
刚刚看见的,莫非是传说中的鬼火么?
还是,在那个空着的神秘的楼上,其中另有着玄机?
孤独的站在窗前,任那些清凉的夜风一遍一遍的吹着自己发热的脑门,迷惑着的萧玉,一径疑惑的反复的思量着这几天发生过事,一直都没有离开。
只可惜,四周突然又一下子开始安静了下来,一直是站到双脚发麻,萧玉都没能再听到,哪怕是一点点的别的声息。
这一夜,就连萧玉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何时才辗转的睡过去的。
只知道,在她睡醒之后,在满屋子金灿灿的阳光里,萧玉又看到了池秋那张让人心安的温厚的笑脸。
萧玉皱了皱眉,一把推开他伸过来喂药的银匙,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王爷,玉儿还想郑重的再问你一句,你倒是说说,这间小楼里,除了玉儿,是不是还住着别人?”
池秋有些讶异的一挑眉毛,伸手就去试萧玉额角的温度:
“嗯,玉儿,怎么又问起这个?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这屋子一直是空着,从来都没人住的。你突然这样问,是不是突然又发烧了,有些烧糊涂了?”
萧玉死死的盯住池秋的面色。
只不过,他眼神专注,动作真实自然,一点都不像是在说谎哈?!
那么,那脚步声,还有亮光,又是怎么回事?
许许多多的疑惑压在心头,萧玉也不肯细说,只是淡淡说道:
“既是空的,那么,稍候王爷能否陪着玉儿,一道的上去看看?”
“自然是可以的,只不过,你得先把这药给给喝了,本王可是吩咐他们仔细的熬了好几个时辰呢。”池秋不无关切的说道。
。。。
 ;。。。 ; ; “哦,这样啊……”萧玉安静的点了点头。
池秋伸出手,手势轻柔的帮着萧玉压好被角,理平额间碎发:
“唔,玉儿,这些琐碎旧事,咱们还是以后再细说吧。眼下顶顶要紧的,是你先好好的休息,养好身子。本王想,咱们俩个,以后,一定是可以好好的相处下去的,毕竟,以前在本王府中,咱们也曾一起有过一段很快乐很短暂的日子,对吗?还有,不管本王怎么做,本王对你,一直可都是真心实意的。玉儿也别那么急着否定本王躲开本王,好吗?”
不知是有意无意,池秋温暖的指腹,轻轻的掠过萧玉细嫩的面颊。在萧玉尽力的侧面躲过后,又引来,一声暗沉的低声叹息。
彼时,夜色又渐渐的深了下来。
疲惫的池秋,尽管他本人是十分十分的想赖在萧玉房间内继续絮叨,亦是早已经被萧玉赶去睡了。
精明宝宝阿彤,在池秋的特别关照下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以后,在屋子里的一只柔软的椅子坐垫上,缩做一团,极是安逸打着瞌睡。
四周,又是极其安静的一片氛围。
可能是这些天睡得太饱了的缘故,萧玉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半天,都不能再次入眠。
百无聊赖之际,萧玉只能是爬起身来,端坐在床上,开始打坐调息。
这些日子以来,萧玉的受伤的次数比较多,体内经脉的损伤,也稍稍的重了一些。
幸而,萧玉得着许多外力,帮着调理经脉固本培元,加上阿彤暗藏的灵药药力之效,总还不至于有多大的损伤。
可是,短时间内,想着要把自家的内力提升上一层,则是相对的稍稍难了一些了。
萧玉小心的运起本源真力,在通身血脉穴道中缓缓游走着。
可能是因着刚刚受过伤的缘故,感觉,整个气流,游走得并不是那么的顺畅。在自家的血脉中,依旧是还有着一处俩处小小的淤血雍堵。
唉,凡事都是分毫的急躁不得,总是要慢慢来的。
萧玉叹息着,缓缓的收功,预备着乖乖的去继续的歇息。
可是,如此这般的折腾了老半天,萧玉感觉,自家的灵台内却依旧是一片清明,分毫都没有一点倦意。
只能在榻上翻来覆去的,久久不能入眠。
阖目假寐之际,萧玉突然听到,楼上的木质地板上,极不可思议的,居然传来轻轻的脚步走动之声。
那声音,好像是有一个内功极高的人,提了真气,在顶楼上来回的,轻轻的不住走动着。而且,听那个步调,走动得,感觉居然是有些烦躁,有些焦急。
那声音,轻柔而又清晰,就像是轻轻摇动着得钟摆声一般,一声声的,强烈的刺激着萧玉的神经。
若是换了第二个听力不佳的普通人,此等异状,绝对是很难能够被察觉。
可是,入得萧玉的耳中,却是异常的清晰。
萧玉陡然的坐直了身子,眼内神光暴涨。
嘶!不是说,这栋小楼,一直都是无人居住么?
可是,现如今,在楼上房间里走动着的,到底又是何方神圣?!
强烈的好奇心,令萧玉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内伤刚刚初愈的自家还需要帮助的病人。
蹑手蹑脚的爬起身,萧玉悄悄的打开了楼下的窗户,仰面往楼上的房间窗户处看去。
。。。
 ;。。。 ; ; 抖了抖满是苦涩的双唇,萧玉只能是又一声深深的叹息。
卧槽!这个王爷是哪里不对了?咋么,又对自己说起了这些?倒叫奴家,生生的起了一大堆的鸡皮疙瘩了。
这么说,是美男计不成,又附赠上一条苦情大计的节奏么?
可是,咱萧女侠目下,除了脾气毛躁一点臭屁一点,可以说要钱没钱要色无色,淹没在人群中再难寻出的柴火妞一枚,为着这般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费了这么多心思,砸下这么大的气力,值当么?
王爷,您到底是有没有搞错咩?!
见着萧玉又皱起眉张开嘴,好像是有丑话要说的样子,池秋又极是敏捷的果断往她的口中塞了一枚大大的蜜饯:
“嗯嗯,咱们玉儿啊,今天服药的速度快表现好,值当再奖励一粒甜果子。好了,药服完了,玉儿要好生休息,安心静养,决不能再妄动真气,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本王,也要去休息一会了。”
萧玉这才发现,床侧的池秋,已经是一脸的倦意,眼睛里,亦是布满了红丝。
唉,这家伙,这几天,在这里一直的亲自照顾着自己,一定也是累坏了吧?!
到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玉垂下眼,把那些莫名滋生出的腹诽的难听的言语,一点点的全咽了下去,这才挑了个相对安全正常一些的话题,淡淡的问道:
“王爷请便,玉儿多谢王爷照拂。只不过,玉儿想问王爷一件事。那天,在林子中出现的那名灰衣女子,是这归凤谷谷中之人么?不知王爷可认识?”
池秋侧头想了一想,这才缓缓答道:
“本王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在此谷中,跟着我家师尊一起生活。谷中的一干人等,本王一般是全都认得。只是,本王却从未见过这名女子,这女子,应该不是这谷中之人吧?!”
“可是,谷中护谷阵法明明是早已经开启……”萧玉犹是有些迷惑不解。
眉峰一挑,池秋的脸上,亦是掩饰不住的掠过一种震惊的神色:
“是了,玉儿说得极是。是有这么回事的。本王想起来了,那女子的功力,应该远在你我之上,而且,只怕分毫都不逊于我家师尊。如此一个身怀绝技武力奇高的女子,如何,会无端出现在后山的桃林之中?只怕此事,果然是有着几分大蹊跷的。”
“那么,王爷是否还有什么师伯母之类的客人,在此谷中暂住?”萧玉又紧盯着追问了一句。
池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好半天,他这才断然说道:“绝对没有。家师的几个师兄弟都生性冷淡孤僻,各自都是离群独居,倘无大事,绝少互相走动的。家师生平嗜武成痴,事事随兴惯了,素来都是不近女色,也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此谷中,历来都绝少有女眷居住,玉儿可是入住到此间的第一个女子呢。”
“哦,居然有这等事?玉儿居然是有着这等的福分?”陡然想起那天羽墨的话语,萧玉不禁挑眉笑着自嘲道。
“那是自然的了。”池秋缓缓的应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萧玉追问道。
“只不过,师兄们曾经说过,师尊年轻时,曾经成过亲,讨了一个极是美貌的师母的。后来不知怎的,却是散了。此事,乃是师尊**,我辈这些做晚辈的,自然是不便多加议论的……”
。。。
 ;。。。 ; ; 卧槽!对着这等情深深雨濛濛婉转动人的话,谁又还能再杂七杂八的说出些什么!
老实孩子萧玉,一下子又被深深的击中了软肋,再说不出什么不中听听的话,只能是乖乖的张开嘴,一口接着一口的勉强吞咽着那碗苦药。
顺利的喂了几匙,眼看着萧玉的眉毛又开始皱紧了,池秋赶紧的往她嘴中投喂了一颗大大的蜜饯:
“唔,药有些苦,先吞只蜜饯,解解苦味,咱们再继续的喝哈。”
萧玉不由的又苦了苦脸。
话说,面对着这般深刻了解自家想法的敌人,自己,到底又该如何自卫反击肿么破!
无视着萧玉的困惑,池秋一面一匙一匙的接着喂药,一面温厚的继续说道:
“玉儿,这俩天俩夜,本王坐在这里,看着你昏迷不醒的样子,你不知道,本王的心底,又多难过。其实,本王老早就知道,从一开始,玉儿的心底,就从没有过本王。所以,不论本王怎样想着要无时不刻的陪你伴你,你都一直在下意识的躲着本王。你知道么?那一次,本王拎了只食蓝,满山坡的找你。找了半天,都没能够找到你,你知道,本王当时的心底,有多失望,又多苦么?!
所以,看见那些果子被神秘的弄走了,本王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可是,玉儿,这种感觉,难道,你就真的不能理解么?!”
面无表情的又吞下一匙苦药,萧玉依旧是苦着脸,没有答话。
咬了咬下唇,池秋用着他那平稳的声调,继续的说着:
“有些事,玉儿即便是不明说,本王心底,其实也是很明白的。可是,玉儿,每个人,都有着追寻自己梦想的权利。本王自出生以来,曾经就莫名其妙的,错失掉了许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