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冥火(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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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冥火(绿痕)-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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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乾竺即匆匆离开房间。
  「女娲这事,我若有了定论,日后我自会宣布。」花咏起身对一室的人们开口,「很晚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一直留在这等消息的朝臣们,不情愿地互看彼此一眼,在他们都无意要走时,药王挽起两袖,将他们一个个都给拎出去。
  药王站在门口指着他们的鼻尖,「全都给我回家去,王上和长老们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听见没?」
  「我们——」
  「乾竺!」不待他们开口反对,药王马上伸出两掌拍了拍。
  带来一大票宫卫的乾竺,强迫性地护送走所有赖着不走的朝臣,并将所有的宫人都逐出花咏所居的殿上,再派宫卫在外头重重包围,以免再有人摸进殿里。
  「花咏,妳还好吗?」处理完她说的小事后,药王不放心地看着这几日来气色一直很不好的她。
  「我没事的。」她勉强挤出一笑。
  他拍拍她的肩安慰,「我会尽快把我家表弟找出来的。」
  「嗯。」她将他送至门口,「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这些日来,总是在这来来去去的人们皆离去后,偌大的房里顿显空旷,花咏靠在门板上,看着贴心的药王刻意为怕黑的她处处所燃之烛,可是此刻在她心中,再多的光芒都掩盖不了那片蛰伏在这座宫中的黑暗,这让她不禁思念起那个总是将她自黑暗中拉出来的身影,在他将她一如以往地拉出后,他会用他暖暖的体温将她包围,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不必慌,也不必怕,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这些日来,梦中总是萦绕在她耳畔的这些耳语,她是多么希望能再亲耳听他说一回,她是那么地想念两人身躯紧贴着身躯所带来的那种感觉,那种既危险又安定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拥抱动作,但若一直累积下来,便会成了一种难以失去的感觉,因为已经习惯不孤单的人,是很难再回到孤单里的,尤其是像在这种一个人的夜里。
  窗畔的烛焰,在一阵清冷的西风灌进后,焰心摇曳得很不安定,靠在门上的花咏顿时睁开眼,想也不想地立即扬掌一震,横扫而过的掌风迅速将房内的烛火全都吹熄,站在原地不动的她,在双眼适应了黑暗后,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窗畔的长帘,微玻ё叛巯缚戳瞬还蹋⒓锤袅敝刂氐幕鞒鲆徽啤
  轻而易举接下她这掌的马秋堂,在她又采取行动前,微微侧首,将脸探出帘后。
  「妳连我都动手?」
  差点一掌打在他脸上的花咏,高扬着掌心,瞪看着这个趁夜溜进她房里的失踪客,在他慢条斯理地走出帘后,并拉下她的手时,她颤颤地抚着他的脸,还以为他只是个错觉。
  「你上哪去了?」再次触碰到他,确定他是真实的后,她忙不迭地上前搂住他的颈项。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只是去办几件小事。」
  「你怎不告诉我一声?」又急又担心的她,边抱怨边捶着他的胸口。
  「宫中多了许多不该出现的人与耳朵,话说多了,就不好办事了。」拉下开抱紧他不放的花咏,马秋堂只好让她挂在他的身上移动。
  「我已经叫药王加派人手守在我寝宫四处。」在他将她分开时,她才发现身上沾满夜露的他,已让她坐在地上的毛毯上。
  「我知道。」他点点头,褪去微湿的外衫,在瞧见她在这种天还是穿得像往常那么单薄时,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心,到一旁取来张毯子将他俩密密裹在一块。
  坐在他胸前的花咏,在他的体温暖了她一身时,觉得这阵子来紧绷的身心,好象都在此时放松了,她低首看着他交握在她胸腹间的十指。
  「你的事什么时候才会办完?」全地藏都在等着确定女娲的消息,她可不知道女娲的事还能拖多久,而她也不知道,当下一回牧瑞迟又因女娲的事找上她时,她还能想出什么推拖的借口。
  马秋堂将下巴靠放在她的肩上,「就快了,妳得再替我撑一会。」
  「既然还没办完……」她侧首瞥他一眼,「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原本……在我把事情办完前,我是不该回宫的。」马秋堂一手抚着她的面颊,「但我想,见不到我,妳可能会慌。」
  四下一片漆黑,唯有远处宫廊上的微光映入房内,花咏看着他倒映着灯火而显得炯亮的双眼,因他的知心而心跳得很急,她侧首吻上他的掌心,并在他将她转过身子时,迫不及待地投入他俯探下来的吻里。宽阔的胸膛、拥紧她的双臂,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不同的只是带有热意的吻,在他俩都不想停下来时,在黑夜的催化下渐渐地有些失控。
  披放在他们身上保暖的毯子,不知在何时掉了,但没有人在意,在彼此交叠的身躯中,马秋堂意识到,她真正从她的世界中走进他的世界里,把她的故事和他的故事缠绕在一起,成了另一个他们共有的故事。
  记得以前他曾对她说过,一个人若是很孤单,那么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就容易坚强点。他想,那句话并不只是告诉她,同时也是在告诉另一个留在过去里的自己。
  无论他或她,在日后,都不必再借着依偎来寻找坚强,因为在他们都因过往而缺了一角的人生里,现下已经有人站妥了位置,不遗不弃地将圆满填补上,不管是喜是悲,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而在他们身后重叠的背影里,也再不会有任何缺憾。
                两日过后,非要花咏快些公布女娲真伪的牧瑞迟,赶在段重楼即将回国之前,领着纺月亲自找上花咏,而似乎早知道他会来,也等着他来的花咏,并没有派人阻拦,甚至还摒退左右,大方地任他俩进入她房内。
  桌上款客的茶犹未凉,特来这要一个答案的牧瑞迟,在听完她的话后蓦然拍桌站起。
  「妳说什么?」
  「她不是女娲。」花咏低首轻啜着香茗,并侧首看了看坐在一旁,似乎对她的说法并没有太大反应的纺月一眼。
  牧瑞迟努力压下紊乱的气息,试图让口气平稳点,「妳凭什么这么认定?」
  「凭我是唯一能证实她身分的人。」她搁下手中的茶碗,明眸直视着他,「因此我说不是,她就不是。」
  正在喝茶的纺月忽地轻声一笑,随即赶紧掩住了唇,这让已经想过不下数种他俩可能会有的反应的花咏,更是不解这个纺月怎么没跟牧瑞迟连成一气。
  「纺月?」牧瑞迟出声提醒她,指望她能在这时说出一些反驳花咏认定的话。
  她却置身事外地将两肩一耸,「这事你们俩慢慢谈就成了,别看我。」
  「就连她都不愿配合了,这戏你还想怎么演下去?」花咏愈看愈觉得好笑,一手撑着下颔问着进退维谷的他。
  他盛怒地握紧了拳,「改口。」
  「我说了,她不是女娲。」没把他那点功夫看在眼里的花咏,依旧不改说词。
  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没打算和她动手,只是森冷朝她一笑。
  「妳不顾长老们的性命了吗?」
  花咏立即面色一改,「他们在你手中?他们人在哪?」
  「在妳承认她是女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们。」手中握有筹码的牧瑞迟,面容不再气急败坏,反而有种逆转局势后的痛快。
  「我一直都想不通,上回你在林子里派人围袭我的事,还有你这回带个假女娲来这又是想做什么。」花咏并不急着追问长老们的消息,也下在这当头应允任何事,她只是想先解解那个一直杵在她心头的疑惑。
  「我要黄泉国。」
  「黄泉国不是你的。」他的心态令她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自己的九原国没了,他就想要别人的?
  「我需要黄泉国来为我复仇。」他朝她伸出一掌,「得到妳,是得到黄泉国的唯一机会。」
  「应当是女娲吧?」花咏不认同地摇首,「得到女娲,就等于得到地藏。」得到她有什么用?她不过是个被派来传授冥斧的人而已。
  「谁知女娲在哪,又是否真有转世?」牧瑞迟想得比她更多也更远,同时也更肯定她的身分,「这世上,唯一能让妳听命的人就是女娲,妳是黄泉国长老们眼中的先祖、口中的国宝,只要能拥有妳,我即能实现我的心愿。」
  她伸手指指那个坐在一旁纳凉没事做的纺月。
  「所以你就造一个假的?」真不知该说他是下足了工夫呢,还是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点,居然让他找到个这么像女娲,又对女娲之事知晓不少的人。
  牧瑞连得意地笑了,「段重楼自以为他找到了女娲,却不知,这个女娲,其实是我派去刻意让段重楼找到的。」
  就在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时,觉得已经听得差不多的纺月,冷不防地出声。
  「你说够了没有?可以换我说了吗?」真是的,她就说她讨厌长舌的男人,亏得她还有耐性在他手下演这么久。
  觉得她似突然换了个性子的两人,纳闷地看着方才还扮女娲扮得挺像的纺月,不但懒得再扮优雅与完美,一脚朝旁一跨,大剌剌地两手环着胸,还以看猎物的眼神盯着牧瑞迟不放。
  「你以为,我主动找上你,并为你扮女娲是为何?别自以为聪明了,事实上不是你在利用段重楼,而是我在利用你。」螳螂、蝉与黄雀,这三者的关系,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搞清楚过。
  满心意外的花咏,瞥了瞥他们两人,见苗头似不对后,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一旁看他俩互掀对方的底。
  「妳的目的是什么?」被利用得不知不觉的牧瑞迟,在震惊自眼中散去后,不甘地想自她身上讨个理由。
  「杀你交差。」她两手一摊,说得很简单,「我不能让你活过今夜,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看不出对方功夫究竟如何,但光凭她那自信满满的口吻,牧瑞迟也知她若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定不会说出这种话,自认不善武功的他,连忙将头一转看向花咏。
  「妳不救我?」
  突然被点到名的花咏,百思不解地问。
  「我为何要救?」他有没有问错人啊?
  他不忘提醒,「妳别忘了那些长老还在我手上。」
  「不再是了。」推门而入的马秋堂,直接代花咏拒绝了他的威胁。
  「你做了什么?」顿觉胜算已失的牧瑞迟,双眼盛满了质疑,直看着消失数日不知上哪去的他。
  他缓缓说出这些日子他在忙些什么,「我已将长老们接回宫,并将那些助你的九原国人,还有你自迷陀域找来混进黄泉国的人,全都给逐出黄泉国了。」
  「你凭什么?」牧瑞迟忿忿不平地握紧拳,「他们是战火下的遗民,你不能将他们逐出黄泉国!」
  马秋堂冷冷扫他一眼,「凭他们在我黄泉国兴乱。」
  「你没有证据。」
  「我需要证据吗?」他是黄泉国的主人,他要谁滚,谁就得滚。
  一下子又再次踏入孤立无援境地里的牧瑞迟,环首看着四下每个人看着他的目光,不知不觉间,那种屈辱感又涌上他的心头,但他骄傲地倔着脸,仍是不肯承认眼下的现实。
  「无法说服我为你复国,所以你就干脆将黄泉国纳为已有?」对他失望透顶的马秋堂,在看了他的态度后不禁深深摇首,「怪不得就连阿尔泰也背弃了你。」
  「他是个叛徒!」一提到处处皆胜于他的阿尔泰,牧瑞迟就忍不住扯大了嗓。
  「但至少他看得清自己。」现下马秋堂倒是能理解阿尔泰想离开的心情,「他懂得靠一己之力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而不假他人之手,光是这一点,你就远远不及他那地藏的叛徒。」
  「抱歉,打扰一下。」在他俩互瞪着对方时,被晾在一旁的纺月抬起一手问:「你们把话都说完了吗?我赶时间。」
  「说完了。」不想再对牧瑞迟多言的马秋堂,现下只想把这个为报仇什么都做得出的牧瑞迟给赶出黄泉国。
  就等这句话的纺月,在毫无预警下,出手甚快地扬袖自袖中射出一道划过房内的银光,在他们转首看向牧瑞迟时,一柄短刀正正地刺透了牧瑞迟颈间。
  因为来得太突然,什么准备也没有的牧瑞迟瞠大了眼,两手抚着颈间,什么都来不及说出口,身子就朝后倒下。
  「不必太感激我,我只是在交差。」在除掉了他后,纺月大大伸了个颛腰,还对马秋堂拋了个媚眼。
  「是谁派妳来的?」见牧瑞迟就死在眼前,马秋堂虽不为牧瑞迟感到惋惜,但站在地藏的立场上,却不得不为牧瑞迟讨个死因。
  她徐徐道出自家主人的名号。
  「帝国西域将军,孔雀。」就为了让孔雀如愿,她这个长得像女娲的倒霉下属,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来完成这个任务啊,先是去找孔雀的巫女,请她以巫法找出些许关于女娲的线索,再牢背在心中免得花咏一问就台拆底泄,而在找上牧瑞迟后,她还得委屈自己听命、并配合牧瑞迟好一段日子。
  「什么?」将幕后主使者全都猜遍,独独就是不可能想到会是孔雀的两人,错愕得几乎无法相信。
  「孔雀大人有交代,我得把造成黄泉国内乱的乱源清除掉。」纺月将两手拢至袖中,面带笑意地传达主上的旨意,「因此我不只是杀他,我还将你所逐出的九原国人,和那些他自迷陀域找来的人,全都在黄泉国外给清除掉了。」
  「他要妳对九原国赶尽杀绝?」原以为放九原国人一命的马秋堂,万没想到奉命的纺月竟在他之后做得这么绝。
  纺月笑咪咪地一手抚着颊,「孔雀大人只是不希望你再为了这些小事而分心,他还盼着你能早日神功大成呢。」
  见隐怒的马秋堂握紧拳心,自知不敌他的纺月,很识相地朝他举高两手,并扮出一脸无辜相。
  「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事要没办妥,回到国内也是死路一条。
  「滚。」
  纺月也想快走,只是该转达的话还是得说完,「除了九原国这事外,孔雀大人亦知六器的赤璋与白琥两位将军,正威胁着冥王你,虽然孔雀大人是很想再替你摆平两位六器将军,不过,他们同是帝国的将军,碍于身分,孔雀大人不便出手,因此那两位将军,你可得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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