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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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行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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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观云庄的一幕都被躲在暗处的他给看见了,如果不是追风关心则乱,没留意到他,他也不会提早一步到五里亭,优哉游哉

15、宣和王爷(二) 。。。

地暖上一壶酒。

商鵺笑而不答:“贺玉书找上她,恐怕如意算盘打不响了。”

想起她胡扯起来的样子,就能肯定制得了她一时,压不住她一辈子。虽然不知道贺玉书到底为了什么要用她,但能可定的是她不会让他那么如意。

“贺玉书那小子贼得很,稍一不留意就被他摆一道,”房雷合着扇子轻轻敲打着石桌,满面愁容,“不行,我要去做一下安排,要不我们也找一个?”

商鵺反问:“有意思吗?”

房雷摇头,他们在意的不是这件事,的确没必要掺和进去。他又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你呢?”

房雷思索片刻说:“帮你看住媳妇儿。”

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商鵺满喝了杯中的酒,不在乎地的说:“那就看紧点。”

挑着眉,一脸坏笑,房雷展开扇子扇了两下,也不知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竟然笑得很是欠揍,和他那风度翩翩的外形相差甚远。

忽的,商鵺想起玉飞舞的话,他记得她说:整天拿着把破扇子,故作风流,以为吟几句诗就是才子,啧啧。那个什么,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百无一用是书生嘛。男人嘛,就应该像王爷您这样的,啊呵呵呵……

嗯,她的话说的很对,拿把破扇子故作潇洒的,不一定是才子,有时候也可能是个傻瓜。

五里亭内有一张石桌,四把石凳围着它。石桌上摆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暖着一壶酒。酒是好酒,酒香四溢,味香醇美,正是天香楼闻名全国的陈年佳酿。

商鵺好不自在地又为自己斟满一杯,他无所谓房雷想些什么,只独自斟酌,想着自己的事。

生活太无聊,权力斗争叫人疲乏,现下还不需要自己上战场,那么闲暇的时候也该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那就……

他开口道:“老三,喜欢看戏吗?”

“看戏?”房雷云里雾里,“那么无聊的东西谁喜欢。”

商鵺微微一笑:“眼下会有一出好戏上演,错过了会后悔。”

能不好看吗,太子啊,二殿下啊,贺玉书啊,就让他看看,他们到底有多本事。

16

16、宣和王爷(三) 。。。

女娲庙后,有一块空地。贺玉书找到玉飞舞的时候,她正和一群小乞丐围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比划着,教他们识字。

他没有去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棵大树旁看着。

见她乐在其中的样子,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生活。那些小乞丐清脆的声音还能传到他耳中,他听到他们说“阿舞姐,我的名字怎么写”,“阿舞姐,你看我这字写得对不对”,“阿舞姐,‘包子’两个字怎么写啊”……

阿舞姐,阿舞姐的,那些个小乞丐叫得分外熟络,就好像她真的是他们的大姐姐一样。他不明白,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就能在市井中混得如鱼得水,别人是对乞丐避之不及,她反而对那些小乞丐亲近有加。

她执着年纪最小的女娃娃的手,一笔一划地认真教着,在那女娃娃耳边低低地说些什么,惹得那孩子咯咯直笑,其他孩子也跟着起哄。

玉飞舞故意板起脸来吓唬人,还给了一男孩大大的栗子:“胡说,我几时偏心了,你要乖点,我也给你做个头花。”

男孩连忙摆手:“别,女孩子戴的东西,我才不要哩。”

先前那女孩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她:“阿舞姐,你真厉害。”

“哪里,哪里,”玉飞舞不好意思起来,揉了揉女孩凌乱的头发,“做得不好别哭鼻子。”

“不会,”小女孩扑到玉飞舞怀里,也不管她身上脏不脏,蹭着她的衣服,撒娇说,“我最喜欢阿舞姐了,阿舞姐做的东西都喜欢。”

其他孩子也跟风似的扑向她,玉飞舞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嚷嚷着:“阿毛,别把鼻涕抹我衣服上!小六,你压着我腿了!哎哎哎~我的胳膊!”

孩子们哄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去抓她的衣服,想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她由着他们把自己拉起来,笑看他们天真烂漫的样子。'。电子书:。电子书'

她笑着,笑容却在触及树边那抹熟悉的身影时敛去不少,从挎包里掏出些铜板交给一个年长的孩子,嘱咐他:“去给弟弟妹妹买些好吃的。”

孩子们得到铜板欢天喜地跑开了,美滋滋地去自己向往已久的小摊。年长的孩子回头看着她:“阿舞姐,我们给你带点什么吧。”

玉飞舞挥挥手:“不用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转头就看到贺玉书已经来到自己身边。他今天穿着一身天青色绣有精致暗纹的长衫,并用同色的发带束着简单的发式。夏国对男子的穿着打扮没有严苛的要求,他们大多都是随性而为。他不像追风和逐日般随意,也不似商鵺干净整齐,一丝不苟地高束在一起。他给人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儒雅,却多了份慵懒,少了份沉闷。

他正低着看玉飞舞留在地上的

16、宣和王爷(三) 。。。

字,眼底带有淡淡的笑意:“如此漫不经心的字,我倒是第一次见到。”

玉飞舞大窘,干咳了两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提议我考虑过了,决定接受。”

她知道自己的字不好看,也不用一直盯着看吧,她脸皮还没城墙厚,也会不好意思的。

贺玉书说:“如果有危险,也没关系?”

“好像我没其他选择。”

“那就随我来。”说完,贺玉书转身就走。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玉飞舞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恍若闲庭信步般,优雅而形容。

看着眼前的道路,玉飞舞开口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天香楼,”见她疑惑的眼神,他补充道,“去那里给你换身衣裳。”

玉飞舞低着头看着自己打满补丁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似乎是挺见不了人的。她抬起头看他,暖冬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有些晃眼:“那然后呢?”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能不能得到自己预想中答案。

贺玉书说:“我会安排你暂时住在我府上,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在外,终究不安全。”

“这也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她的口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是习惯了,什么都要靠自己,伤了累了也没人一起分担,她算是体会到师父口中的成长中要付出的代价。

听了她的话,贺玉书顿了顿,他原是想说,既然帮他假扮华芸萝必定会得罪二殿下,那势必会让人觉得她妨碍到别人,很容易招来杀身之祸。住进贺府,也是一个保障,再如何他身后还有一个太子,谁也不会在他贺府放肆。后来听她随意的一句话,让他怀疑是不是她吃尽了苦头,所以才无所谓自己居无定所。他是知道她来历不明,却从未想过她是否有说不出的苦。

玉飞舞莫名地看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从他眼中觉察出一丝怜悯,心里一阵烦躁,觉得他怪怪的,他不该这样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好在这条路不长,没多久就到了天香楼门口,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放松。

天香楼的大当家,沈老板已经恭候多时,在他身边的是上回见到的紫衣妇人。贺玉书低声和沈老板说些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嘱咐沈老板要办的事,和一些从沈老板口中探听得到的消息。看样子,这个沈老板和贺玉书的关系匪浅啊!

她依稀听到一句,“宣和王爷已经……”

她想听下去,可是沈老板已经不再说了。说到宣和王爷,她又想起那晚商鵺玩笑似的一句“媳妇儿”,她不应该挂在心上,可偏偏想起来的时候都会觉得脸颊烫烫似火烧般。

“姑娘何必害羞,不过是让人为你沐浴更衣。”

啊?玉飞舞诧异地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

16、宣和王爷(三) 。。。

妇人,她含笑地看着她,眼里是深深地探究。这种眼神就好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又像是在确认着什么,总之让人不舒服,心里毛毛的。

“哦~”玉飞舞不知道她先前是否和自己说过些什么,她回答不出她要的答案,只能随便敷衍。

她从三人的谈话中听出,紫衣妇人就是这天香楼的老板娘。

老板娘拉着她去后院的厢房,留下两个男人去另一间隐秘的屋子商讨事情,似乎江流云和刘文定也来了。

跟着老板娘来到一间装修雅致的房间,屏风后是早已备下的热水。一旁的矮几上摆放着各种沐浴工具,不远处的梳妆台上,胭脂水粉一应俱全。

玉飞舞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以前她洗澡的时候也就是用清水洗洗,偶尔会泡在师父特制的药水里。如今,看那一篮子花瓣还真是新鲜。

“贺公子吩咐下,还请姑娘不要介意。”说完,老板娘伸手探向玉飞舞的腰间,似乎是想要解下她的腰带。

玉飞舞哪里受过别人这样的对待,她慌乱地向后退了几步,死死拽住自己的腰带,戒备地看着对方,好像她会把自己吃了似的。

老板娘风情万种地笑着,对她的反应不以为意,向前走了两步还不放弃脱她的衣服。

“喂,你别过来啊!”被吓得一脸发白的玉飞舞早就忘记自己的拿手绝活,只能像一个孤助无力弱女子,声音微弱地表达自己的不愿和不从。

老板娘摇着头停下脚步,转过身拿起篮子后,在浴桶里洒下花瓣。看着玉飞舞仍然防备的神情,莞尔一笑:“别紧张,怪我不好,刚问过你是不是需要我帮你,见你没说什么只当是害羞,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强烈。”

虽然说大家都是女人,女人看女人本也没什么,小时候她和师妹也光着身子在溪水里玩耍,也吵着让师娘给自己洗身子。可那毕竟是小时候,懂事后她再也没有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更别说是让一个陌生人看光自己的身体。

清澈的水面上飘荡着娇艳动人的花瓣,依稀还能闻见淡淡的花香。

老板娘见她红透了的脸,也不为难她:“我先出去,有事唤一声便可。”

等老板娘出去后,玉飞舞立马把门闩给插上,才安安心心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水的温度正好,她沉浸在缭绕的水雾中,享受着热水带给自己的享受。她靠在浴桶边缘,整个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好久没这般舒服了,不单解乏,还让她昏昏欲睡。

她打起精神来,掬起水来淋在自己身上,头上,用柔软的帕子擦拭着身体。花瓣对于她来说可有可无,她不会像富家千金,官家小姐一样享受花瓣浴,也不懂这种享受。

待她清洗过后,擦干净身体后,拿起

16、宣和王爷(三) 。。。

摆放在一旁的衣服就穿了起来。她没穿过用这种柔软丝滑的布料做的衣裳,素色淡雅的衣服还绣着梅花图形的暗纹,精致灵巧,梅花栩栩如生,像极了北山上那一株株盛开的梅花。

她从未穿这样拽地的长裙,总觉得行动不方便,可这回是真心喜欢这身衣裳,她满心喜悦地换上。可是,再漂亮的衣裳也该有与其相称的发髻,那才能相得益彰。

玉飞舞坐在梳妆台上用着桃木梳子一缕缕地梳着头发,她只会一种简单的发式,那就是挑起上半部分的头发用一根发带高高束起,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方便实用的。现在是不能再那样梳,怎么都觉得不伦不类。

她想起了老板娘,便起身去开门。

老板娘坐在院子里绣着花,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冬天风大,在这无遮无拦的院子里,也是很冷的。老板年见她披散着头发就知道怎么回事,没说什么便拉着她回屋里,给她梳了一个别致的发髻。

玉飞舞看着铜镜里模糊地身影,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呢?

17

17、初入贺府(一) 。。。

虽说玉飞舞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相貌,但她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在,容貌绝不输于以美貌自傲的千金小姐,与她们相比,更多出一份独特的气质。

贺玉书再看见她的时候,她就站在回廊上,飞扬起的幔纱遮挡着众人的视线,叫她有种隐约的朦胧美。仿佛近到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

她微微低着头,含羞而不安地绞着帕子。和以往或是扮猪吃老虎,或是从容淡定,或是因坏心眼而得逞时,张扬的笑容给人的感觉相去甚远。就连总是看她不顺眼的刘文定也不得不感慨一声:“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玉飞舞娇羞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刘文定:“我也不是那么差的。”

或许他说的不对,也难怪他有这样的感觉。毕竟她以乞丐示人,和现在这般模样给人的落差感实在太大,也让人一时难以接受。

她对自己的自信来源于师娘的赞扬,师娘总说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她也那样认为,后来下山见了世面,才知道这世上比她好看得多了去。她并不在意,也从未想过和谁在容貌上一争高低,可现在听刘文定说她是凭着打扮才变得好看,怎样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她带着一丝不确定问贺玉书和江流云:“真的只是这样?”

不管她如何不在意,终究还是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

江流云微微摇着头,贺玉书说:“不会。”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绝非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也非惊鸿一瞥,再难忘怀。她越是看得时间久,就越像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悄悄缠住人心。

听了他的话,玉飞舞那被打击的自信又回来了,她仰起头说:“那我们就走吧。”

“不急,”贺玉书上前挡住了玉飞舞,却又发现自己的举动太过唐突,不自然地低下头,可这一低头就对上玉飞舞大大的眼睛,他向后退开一步,与她保持一定距离,“我们还需要先合计合计。”

玉飞舞想想也是,她和贺玉书是怎么认识的,她又为什么要去贺府,都需要一个说法。

天香楼的后院有一扇后门,他们可以避开前头热闹的人群,从后面悄悄地离开。可贺玉书没有那样做,他带人回来的时候走的是正门,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他自然是要大大方方告诉众人,他贺玉书找到了一个姑娘,她是真正的“华芸萝”。若是现在偷偷摸摸从后面离开,反而让人起疑心。

来到大堂的时候,玉飞舞注意到很多人好奇地盯着她,她从来没被人这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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