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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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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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柔回神,点头,进屋去。

    顾珩看见她,目光瞬即凌厉起来,一边却朝她伸出手。

    桑柔一步步走近,心中想,既放不开,那就抓紧吧,用尽余生的分秒与他厮守。

    她将手放入他掌中,瞬即被裹紧。

    “你方才……”顾珩望着她,“说你想要嫁与我!”

    桑柔一脸茫然,说:“有吗?”

    顾珩将她拉到跟前,面容紧绷,一字一顿:“你还说,若我死了,要随我而去!”

    桑柔拧眉耸肩,眼珠转了几转,似好不容易终于想起来似的,说:“哦,好像说过。”

    顾珩一口咬在她唇上,不用力,可双唇却不知觉颤动得厉害。

    ****

    谢谢藤子的荷包,谢谢鱿鱼亲的钻石月票and鲜花~~~~还有晓雯、晓梦、mego姐的咖啡~~谢谢么么哒!    “别说你不知道,从你昨日回来开始,便有人紧接着硬闯密竹林。本以为不过是个不知所谓的毛小子,却不知他竟这般顽韧,都一天一夜了,还在闯关破阵。”

    三叶于一旁说道:“做什么和丫头生气,你这迷阵紧密的很,便是来一个军队也不一定能闯得进来。那人单枪匹马,战到现在,估计也差不多了,这一条命,怕也是折了七八分,就是回头要给他收尸,着实麻烦了些。崾”

    桑柔脸色已大变。

    三叶看到见她脸色不好,手中筷子一放,探手把在她腕上,神色一凛,说:“丫头,你怎将身体搞成这样?”

    桑柔却已完全再听不进去一句话,扔了碗筷,急忙往屋外跑去。

    桑梓缓缓吞下一口新鲜冬笋,说:“年轻人的事,我们终究管不了。但是三叶你也颇不厚道,说的那么严重,看把公主吓的!”

    三叶却不以为然,说:“这丫头有多机灵你不知道?我三言两语激将法,她会看不穿?只不过情极智亏,感情呀……”终没有再说下去,安静地吃起了饭。

    鹤枳关上窗,回到饭桌前,说:“你们真不觉得这里受害最大是我吗?我之前辛辛苦苦布置的迷阵,经他们那么一闹,得毁了多少,往后要恢复,又得费好大一番功夫!”语气甚是不平。

    三叶说:“你放心,这个你有的是机会报仇!”

    鹤枳从三叶几分意味深远的笑容里悟出什么,登时就释然了,说道:“吃吃吃!菜都凉了,赶紧,不用等他们了!躏”

    **

    天已迫暮,余晖已式微。

    顾珩堪堪躲过一支流剑,却被后方扫过的竹节击中,登时被打趴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一身白衣已尽数染红,衣裳上到处都是口子,渗着鲜血,俊美的一张脸此刻全是污浊的血迹与泥尘,鬓发微乱。

    这时她不曾见过的,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模样的顾珩。

    无风的竹林,耳边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她在他五十米开外站定,望着他,夕阳透过枝叶子在她身上烙出斑驳纹样。

    顾珩猛地抬头,目光凌厉,一下便捕捉到她身影,眼色深深,攫着她。

    他挣扎地站起来,向她一步步走近,动作缓慢却坚定,可每走几步,都要停下大口喘息休息。好不容易走到离她距离一丈位置,他停下,朝她伸出手,说:“阿柔,随我回去!”

    桑柔面色冰冷地看他,说:“你对我使用苦肉计,但你可知,如今,我一点也不会在意!”

    顾珩看着她,双唇紧抿,眼神却愈发温柔,将她包裹。

    “阿柔……”他咳出声,身体颤动,扯到身上伤口,痛苦难耐地躬下背,好一会儿,才缓了几分,继续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章临?若你不想回去,我留在这里陪你,可好?”

    “不好!”桑柔回得干脆决绝,“我不需要你陪,亦不想你陪!你回你的章临坐拥江山美人,我们互不干涉,各自相安!”

    顾珩摇头:“没有你,坐拥天下也是一生寂寥。美人……我眼中心中只入得了你一个人,他人与我何干!”

    桑柔似是恼了,双眼通红满是怒色,声音抬高,说:“你不必说这样的话与我听,你如何想法,我一点都不关心。”

    “不关心吗?”顾珩低喃,直起身子,抬腿又向她走来。

    桑柔却是忽然脸色大变,疾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头顶有箭矢嗖嗖而过,桑柔吓得脸色惨白,但被她压在身下的人脸色更要白上几分,一张脸无半分血色,憔悴不堪,却偏生那一双眸子,璨烂如明阳,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满是志得意满的欣悦。

    又算计她!

    桑柔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双目红冶,抬头一拳就向他身上招呼过去,抡到他血染如泊的胸前时又生生停住,改为一手撑在地上,欲爬起身来。

    可半晌,没能动得了半分。

    顾珩双臂紧紧箍在她腰背上,将她稳稳掌控在怀中。

    桑柔气炸,吼道:“放开!”

    顾珩浅浅地笑:“不放!”

    桑柔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你到底放不放?”

    顾珩答:“不放不放就不放!”

    桑柔说:“你现在身受重伤,你以为你还困得住我?我警告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动手了,待会儿把你打趴下,你可别怪我!”

    顾珩笑看着她说:“有自信挺好的,但是,夸海口不是什么好习惯……”说着,一个翻身,已将桑柔压在身下。

    桑柔怒愕不已,却见身上的顾珩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咬着牙,额角青筋凸显,隐见痛苦压抑之色,眼里的笑谑却只增不减。

    桑柔炸毛:“我真不客气了!”

    顾珩缓缓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吐息微乱地说:“不用客气,我最不爱你跟我客气。”

    “这可是你说的!”

    话间,桑柔腿一抻,顶到顾珩腹上,手上再用力一推,轻易地将他扳倒在地。桑柔连滚带爬起身,一下跑到十米开外。

    直至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以及男人隐忍的痛吟,桑柔逃跑的脚步不自觉停住,拳头握了握,转头。

    只见顾珩双手正撑在地上,要爬起来,可还未直起身子,就已重重摔回地上。他又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爬起的动作,无一例外地摔倒,地上树叶被染得血迹斑斑。

    倦鸟已归林,夕阳已下沉,月儿升起。

    不知第几次,顾珩一手把着竹竿,才慢慢站起身来,双腿却微微颤动着,仿若下一刻就要软下摔倒。

    桑柔站在不远处,已哭得不能自已,泪眼朦胧中,见他朝自己艰难地迈出步子,终再忍不住,掩着脸,哭说出声:“好,我随你回去。”声音消落后,紧接着顾珩再次栽倒在地的闷响。

    她急忙跑过去,将他扶住,顾珩却一下将她猛抱入怀中,分明已经筋疲力竭,却仍斥尽全身气力地紧拥她。

    他额上满是汗水,伤处痛得身体直打颤,在她耳边一遍遍说着:“你说的!你说的!不许反悔!”

    桑柔不敢抱他,怕碰到他的伤,哽咽着回答:“我说的,不悔。”

    **

    冬夜阴寒。

    一盆盆血水端出来,桑柔站在门外,冻得直打哆嗦。鹤枳再看不下去,叱骂道:“不放心就进去看看,不想看就滚回去睡觉,杵在门口做什么!”

    桑柔不似往常那般半分不让反唇相讥,而是低低地问:“他怎样了?”

    “快死了!”鹤枳出言带刀,桑柔却猛然一震,惊恐万分地看着他。

    鹤枳回看她:“不信?那你可以进去见证一下,看我说是真的是假啊!”

    桑柔盯了他好半晌,这才抬腿往房内走去。

    扑面而来浓重的血腥味,直逼的她快要晕厥,屋内散落一地的布料染透血水,触目惊心。榻上的人双目紧闭,面色苍白,三叶正给他包扎伤口,不听他喊痛,只见他眉头紧拧。

    似是感受到什么,顾珩猛然睁开眼,看到她后,眉心松了松,朝她伸出手。

    桑柔走上前,却一掌拍掉他的手,说:“为什么不肯上麻药?觉得逞英雄很帅?”

    “阿柔……”顾珩似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唤了她一声,桑柔却霎时泪如雨下。

    三叶暗叹了声,加快手中动作,处理完后,交代了几声,便收拾收拾,出门去。

    桑柔坐在床前矮塌上,抓过方才被她打掉的手,将脸埋在其中,无声地哭。

    “阿柔……”顾珩的声音憔悴无力,轻轻地叫她,其中有柔情万种。

    桑柔吸了吸鼻子,抹了一下脸,坐到他身侧,看着他,问:“疼吗?”

    顾珩摇摇头,又点点头,说:“伤口不是很疼。但让你难过了,我心疼!”

    桑柔努力忍住又要涌出的泪水,俯下身,慢慢靠在他没受伤的臂弯处,手下抚他裹着纱布的伤口,说:“不肯用麻药,是怕我走掉吗?”

    顾珩静默了会儿,应:“嗯。”

    桑柔眼中泪水又涌得厉害,清了清嗓子,又说:“如果疼了,就叫出来,没什么好丢人的。”

    “嗯。”顾珩搂着她,“我有些乏了,陪我睡一会儿,不要走!”

    “好。”

    “别让我醒来看不到你!”

    “好。”

    “……”

    ****

    二更。    许昱惊愕。

    “与我接触过的人,他不会放过一个。跟着你走,只怕被抓到得更快。我必须走。应该过不了多久,他的人会扣住你,无论他问什么,你都实话实说便是,无需替我隐瞒。”

    许昱却有些怒了:“你不信任我?”

    桑柔说:“不。是你瞒不过他的。他竟然有二手防范,那要弄清情况,不过迟早的事情,你欲盖弥彰的言辞反而会让你自己受苦。他远不如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和善。对你,他不会留情!所以,一切都如实交代,他会放你离开。”

    许昱怔忡一会儿,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你们不是已有婚约了吗?是他强迫于你的?躏”

    桑柔本活络着腿脚,准备跑路,这时闻言顿住,直起身子,说:“不是。”

    “那……便是两情相许了。那你这是……崾”

    “我们不能在一起的。”

    “为何?”

    桑柔转身撩起一旁车窗帘子,看这外头过往风景,口中低道:“他有他的身不由己,我有我的不可原谅。更何况……”窗外寒风卷着风沙袭入她眼里,她眼睛刺疼,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口。

    更何况,他要的是白首两相守,她……给不了。

    马车在渡口的茶肆上停下,车内走出两男子,在茶肆饮着茶,边等着船开。

    半盏茶功夫过去,船也即将开行。两男子一前一后,上了船。

    马车早由车夫驾着,往回赶。

    顾珩找到被弃置路边的马车时,车内已人去空空。

    瞒天过海,金蝉脱壳。这些计策,她信手拈来。他派去跟踪许昱的人,跟着许昱上了客船。随着许昱上船的那个随从,并非桑柔,而是换了装的马车夫。驾着马车往另一条路去的,才是真正的桑柔。

    他紧赶慢赶,还是让她逃脱了。

    成束看着满脸风云残卷的顾珩,小心问道:“主子,我们这下往哪儿去?”

    顾珩抬头看着前方两条岔路,皱着眉深思。

    迷兵之计,铤而走险……桑柔喜欢剑走偏锋,选择胜算最大,却最危险的那条路,而眼前……两条路,一条通往漠国引城,另一条,则是直走齐国。

    顾珩再度翻身上马,喊道:“走!”

    成束诧异,说道:“主子,这是回齐国的路!”

    顾珩道:“对!回齐国!”

    “……”

    ***********

    两个日夜兼程赶路,桑柔已疲惫不堪,看着眼前景致越来越熟悉,她心头却越发空落起来。

    他没能追上来。看来自己一连串惑兵之计是见效了。

    可,却无半分得胜的喜悦。

    桑柔饮了口水,一拍马肚,马儿步伐缓缓加快起来。

    忽然,身后传来隆隆雷霆般的震耳马蹄声,桑柔一惊,往身后一望,尘土滚滚卷着一列纵马疾驰的人向她而来。

    他还是赶上来了,终究没能骗过他。桑柔心中又苦又惊,心绪纷杂,手中扬鞭的动作已不自觉加快起来。

    马蹄交更迅疾,飞驰而去。

    “阿柔!”顾珩的声音震山撼地,敲入耳骨,她身心巨震,咬着牙,紧握着缰绳,亡命天涯般赶马。

    不一会儿,眼前便出现一片竹林,葱葱郁郁,浓雾缭绕,在这样的晴日深山,颇显几分诡谲。

    而身后顾珩的马队已愈发逼近,她匆匆往后一看,却见顾珩直接弃马,运用轻功,向她飞来。

    桑柔大骇,急急驾马入了竹林,飞快下马,一下消失在顾珩眼中。

    顾珩落在竹林前,望着瞬即人影消失的方向,以及眼前的烟雾迷林,皱起了眉头。

    成束带领暗卫,很快赶到。

    成束见这片竹林有些不寻常,出口问:“主子……”

    顾珩点下头,说:“迷阵林!”

    借以山林植被,巧布机关,设以迷阵,以来阻隔外人侵扰,常为一些隐士高人所用。

    “主子,不妨让我试一下!”成束上前说道。

    顾珩摇头:“不用。你破解不了。”

    “那主子可有破阵之术?”

    顾珩再次摇头。

    众人一下沉默。

    “这迷阵以竹林为掩饰,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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