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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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殊色,跟班太子妃-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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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主子可有破阵之术?”

    顾珩再次摇头。

    众人一下沉默。

    “这迷阵以竹林为掩饰,不若一把火烧了这些竹子,不就一了百了了吗?”一旁一个暗卫提出想法。

    不及顾珩开口,成束已出言否决:“迷阵并不只是布阵惑敌之用,其中各种关卡机关,一触到就会引发开关,轻则小伤,重则身死。二这些机关往往用线绳控制,你一防火烧,绳索皆断,机关齐发,那是自寻死路。”

    那暗卫尴尬地垂头。

    成束望向顾珩:“主子,不若让我们先闯,能破一阵是一阵。”

    顾珩摆摆手:“你们都退下。这关,我来闯。”

    众人大惊,成

    束劝阻:“如今我们不知机关布置如何,厉害如何,主子您要闯也不能做第一个。”

    顾珩目视前方,眼神坚定,说:“不,这关只有我能闯,且只有我闯才有用!”

    **********

    山风簌簌,暮林凄凄。

    红泥小火炉上煮着水,炉盖呲呲作响,水开了。

    炉边一座小圆石桌,上置一方纵横棋盘,盘上黑白棋子零星残布,是一局尚未完成的残局。

    白瓷盏里搁着上好的香雪毛尖,滚烫的泉水浇下去,清雅茶香四溢。

    茶方泡好,门外便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好香!雪山毛尖!”来人大力推开门,扑面一阵醉人芬芳,深吸一口气,笑道。

    屋里的老人不动声色地布置着,也不回头,低斥说:“掐的到及时!只是这茶不是给你备的!”

    来人咦了一声,说:“这深山野林的,方圆十里,除了山竹外也就只要山猪了,难不成你要对猪品茶下棋!”说着蹭蹭几下人已经蹦跶到桌前,素手一伸,就要端茶盏,被老头子一掌拍掉。

    桑柔嗷了一声,就听到老人手中动作微顿,而后微微勾唇;说:“人来了!”

    桑柔转身一看,一两鬓霜白的老者进了屋来。

    桑柔惊呼:“三叶老头!”

    老者哈哈朗笑几声:“柔丫头,你还真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这些老头子了呢!”

    “哪敢哪敢!这不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看你们了吗?”

    “反正我是不信你是专程回来看我们的!”一道更为沉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桑柔侧身一看,更是惊喜,“国师爷爷!”

    正乃前靖国国师,后带着整个桑氏一族退隐朝堂绝迹于大梁的桑梓。

    “公主!”

    “都说我已不是什么公主,您还是记性不好,老是没记得改口。”

    “哎,老了,十几年便是这样叫唤过来的,一下子也改不了口。”桑梓笑笑,满脸皱褶,却气晕红润。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鹤枳这家伙,给我们传了信,说你回来了,让我们过来一起吃个饭搓个麻将。”

    桑柔大笑:“怪不得今日一大早就见他忙活着备用食材,看来今日有口福了。你可知昨夜我回来,他小气得连碗清汤挂面都不做给我吃。”

    “哪里的事!后来不是给做面条,还加个两个鸡蛋吗?”

    “那不是我威逼利诱后,你才给我做的吗?”

    鹤枳气得胡子直抖,望向两位老友,说:“你说,哪有这样的丫头,分明我才是她的师傅,结果回回都要我伺候她饮食起居,可曾经见过她给我做顿饭吃?”

    “我是要给你做来的呀,你不是不让我碰你的宝贝厨房吗?”

    “那是因为你一做饭,就要炸了整个竹坞……”

    “……”

    一大一小,全无半点矜持,吵得不可开交。三叶和桑梓两人看着但笑,习惯地不理会他们,自行泡起了茶,慢慢饮酌着。

    ……

    饭桌上,本闹闹堂堂吃着饭,忽然外头传来巨大声响。

    鹤枳一惊,走到窗边,开了窗户一看,面色顿沉,转头对着桑柔就是劈头大骂。

    “你个臭丫头,你还带了什么人来?从昨夜到现在,将我林中的机关迷阵毁得差不多了,到现在还不消停!”

    桑柔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

    一更    许昱在桑柔面前停下,呼吸微喘,眼中欣喜灼然。

    桑柔看着他,眼色微冷,问:“琴是你买下的?”

    许昱怔愣,而后点了下头。

    桑柔说:“为什么?”

    许昱:“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却要日日到琴房借琴练习,不免麻烦。故而我私做主张……崾”

    “我不买琴,是因为我往后不想再弹琴,觉着买来了也是吃尘,并非我买不起一把琴,你不会连这个都猜测不到吧。”

    “我知道,可……躏”

    “你分明知道,为何还要替我买下这把琴?我原以为你足够聪明,往后若相逢,我们还能坦然相处,一如昨日宫中那般,但我错了。”她失望地摇摇头,“你可知道,我对你连半分感激都无?”

    许昱面色僵住,哑口半晌,而后说:“虽说送琴者,意义深重,是当慎重。我欠缺考虑,确实有错。但是姑娘似乎反应得太过激烈了些。为什么?你在怕什么?”

    桑柔牙邦咬紧,她怕,她当然怕。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在顾珩眼下。她从来往来孑然,不是她性格孤僻,喜欢独行,而是牵扯的人越来,将来连累的人越多,她亦越难脱身。

    经之前的说明,她并非那么讨厌许昱,一次次将话说得狠绝,只想将将他们推离自己的世界,越远越好。

    桑柔叹了口气,说:“对,我害怕,我害怕很多事情。你并非哪里不好,但你我之间无可能,我便不允许自己留给你一丝希望。别说是琴如此敏感的物什,便只是一把折扇,甚至一轴卷子,我也不敢要。我是个胆小如鼠的人,你的一点点行为都会让我寝食难安,生怕是自己的错,导致了你的误解。”

    “这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将别人的行为怪罪到自己身上的。你这样不会很辛苦吗?”

    “现在辛苦一点,往后才能活得轻松一些。我并非来与你讨论这些辛苦不辛苦的问题,那是我的事,我是来还你琴的。”

    许昱似也有些恼火了,语气微硬,说:“姑娘若是不喜这把琴,扔了便是,无需这样特地来还。我明日也要离开澹城,半分不会再叨扰姑娘!”

    桑柔一愣:“你要走?”

    许昱点头:“当然,不会是因为姑娘,你无需又将责任包揽在自己身上。我本接受王上旨意,去岚山郡上任,王上生辰过即出发。”

    “岚山郡?”桑柔眼中亮光一闪,盯着他。

    许昱本硬起的心肠被她明明亮亮的一眼看得溃散全消,撇开眼,微低了声答:“嗯。”

    桑柔凝眸微思,而后说:“这琴你既然不愿收回,我便收下了。但我既拿你的东西,必然要回赠一物。你走马上任,是好事。明日城南,我为你践行!”

    许昱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桑柔继续道:“这不是礼尚往来……”

    “是互不亏欠!我知道!”许昱打断补充,但已觉得十分满足。

    桑柔眼中微暗,心中叹道,不,是无利不用。

    **

    桑柔在外头溜达一整日,回到府中,天色擦黑,已快入夜。

    大门口两列长长灯笼已燃起,朱门却仍洞开。

    她皱着眉,往飨厅走去。

    灯火灼灼,一群人围桌而饭,气氛安静地近乎肃穆。

    主座的位置上,此刻,一人端坐,举箸夹菜,动作优雅,不再是吕忠,而是,顾珩。

    看到他,桑柔并无意外,只是胸中一颗心还是止不住剧烈跳动起来,所有的情绪在他清清淡淡投过来的一眼间,瞬即被挑起。

    他放下碗筷,与她对视半晌,而后缓缓道:“回来了。”

    桑柔点头:“嗯。”

    四下无声,夜风可闻。

    刘氏见气氛不对,忙解围说:“阿柔,吃了晚膳没?快过来吃点。”

    桑柔环视一桌子的人,此刻都停了手中的动作,望着她。顾珩盯着她目光有丝紧张,好似知道她接下来薄唇轻启会说出拒绝的话,眼中的希望单薄地稍稍一碰就会破碎。

    桑柔答:“好。”

    顾珩双眸一刻间似被点亮千顷星光,粲然让她不敢直视。

    她坐在他身侧。

    他很克制,晚膳结束,就起身告辞,闭口不提他等了她一整天的事,也没谈及其他事情,似他这一整日漫长的等待,就为的看她一眼。桑柔不可能做挽留,只是沉默地跟着吕忠送客,尽到地主之谊。

    他定然知道她这一整日都在哪里,找到她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然而他却选择这样安静地等待和守候,逼急了她,只会让他逃得更远。

    顾珩辞别吕忠,上马车后,又转过身来,望着桑柔,说:“明日……”

    “明日我有事,恕难从命。”不及他说完,她就已拒绝,冷硬决绝。

    顾珩却半点不恼,脸色柔和体谅,点点头,说:“我是想说,明日漠王邀我去围场赛马

    ,所以我不能来了。”

    桑柔愣了愣,顾珩已转身进了马车。

    马蹄哒哒,搅得一颗心纷乱如麻。

    **

    明阳高照,城南口,许昱告别一群送别的亲友同僚,上了马车,往城外驶去,没过多久就停下,在了墙角处。

    他心中忐忑焦急,心中揣度着桑柔到底会不会来。可还没揣度出个所以然,车厢被轻轻叩响。

    他一撩开帘子,入目便是桑柔眉目清丽绝世的脸。

    她仍是一袭男装,望着他,浅浅笑开,说:“我没迟到吧。”

    许昱半晌才找回声音,心中激动难平,可表情却淡然隐抑:“没。”

    桑柔吁了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我给你来了践行礼物。”说着往后一招手,一小厮走上前来,手中提着一壶酒。

    “这是上等的梨花酿。今日且让我们畅饮一番!”

    说着上了马车去。

    车厢中嬉笑不断,酒香四溢。

    半时辰后,桑柔下车来,已是醉容醺醺,脚落在地上都有些踩不实,口中还嚷嚷着不醉不归。许昱似是喝醉了,竟没有出来相送,亦未作答。

    马车很快驶出墙脚,向大道奔驰而去。

    桑柔由方才带来的小厮扶着,租了辆马车,回府去。

    顾珩从围场归来,成束与他汇报着这一日桑柔的行踪。他一边卸着身上的骑装,一边听着。

    “她什么时候回的府?”

    “未时三刻。”

    “你说她喝醉了?”

    “嗯。姑娘带着酒与许昱践行,而后与他在马车中喝酒,出来时,便已醉得有些迷糊。”

    “许昱呢,什么反应?”

    成束摇摇头:“并无反应,该也是醉倒了。”

    顾珩眸色沉沉,思索着什么。

    “主子,有什么问题吗?我们的人亲眼看着姑娘回的府,紧接着吕夫人过来扶着她回房休息。我们的人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姑娘视线……”

    顾珩却这句话里,幡然醒悟过来,一手扯过架子上的外衣,套在身上,出了门去。

    成束不明所以,急忙跟上。

    此次重到吕忠府前,顾珩没再像上次那般,让人通报,而是直接番强入了桑柔所在的院子,一把推开桑柔的房门。

    屋内床帏里还躺着一个人,他几个箭步走到床前,却蓦然停下。

    她睡得很熟,脸掩在锦被下,呼吸声稳匀。

    顾珩原本伸出停在被上的手一下收回,转身出了屋子。

    成束候在屋外,见顾珩脸色霜白,忙上前问:“主子……”

    “她走了。”

    “啊?”成束惊愕,“怎么会?”

    “她怎么会没离开过你们的视线,从进入马车开始,她就没出来过。”

    为了躲避他,她真是煞费苦心。

    “许昱的马车派人跟着了吧?”

    “嗯。”

    “好,追!”

    “……”

    **

    静默了半天的车厢,桑柔最终打破了宁静。

    “到前方渡口就将我放下吧。”

    许昱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看着她说:“你要去往何处,我送你。”

    桑柔摇头:“你送不了我。”

    “你这样匆匆落逃,一个人走肯定不安全,要是被追上了,或者遇到坏人怎么办?”

    桑柔笑了:“安全?你可知,你的这辆马车早就被人盯上了。”

    *******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大标题是个预告。还在出差中,明天最后一天,回来后,会加更。正文 150。此情再难为(10) 我找了你好久,阿柔
    “阿柔……”

    那沉哑的一声唤,穿过芜杂的窃窃人声,在金碧辉煌的殿堂一阵回响,传入她耳朵,过境处似结霜凝冰似地让她身形猛然僵住,胸中的一颗心却狂跳不止。

    步履沉沉,向她而来。

    直到眼帘中显现一人长靴袂角,头顶有目光灼灼。宴厅中,数以百计的目光此刻皆落在庭中两人身上,却不及他一人的沉重。

    桑柔始终不曾抬头,直至顾珩重又唤了一声:“阿柔……咳……”紧接着几声压抑的轻咳躏。

    她心头皱紧,双手在袖中握了握,抬起头,对上他晦暗的双眸,一如景州府衙池塘边的相逢,只不过,此一刻他的眼里多了一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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