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喜欢我,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我注意到他的眼睛扫射到我身后那口木箱了,可是他居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想我当时的表情应该是极不自然的,而当时的石川是不可能没有现的,但他的的确确是没有拆穿我。
“你的命是我救的,最好本本分分守好了,没有人会救你一次又一次。”石川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也像是一种警告。
他的话再明白不过了,他绝对现了异样,但是他保了我。
………【030 神秘女人】………
战场上的石川虽然万夫莫敌,但他终究和龙行天不是同一类人,否则他便不会轻易放过这次立功的绝好机会,而选择保我了,他保我自然有他的私心,我恰恰就是利用了他对我的私心,我干嘛不利用呢?我不但用,还要用的理所当然!
“石将军检查完了吗?如果完了,奴婢可要休息了!”我披回身上的衣服,浅笑,对他下了逐客令,而石川对我的手下留情,我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感激之意。
“记住,夜晚锁紧房门,如果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人,立刻向上面报告!”
“奴婢谨记将军的话,有劳将军了!”
我目送着石川走出房间,带着一队人马撤离了庭院。
他们刚一走,我立马关紧房门守在门口,直到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我才敢打开箱子,放颜昭出来,颜昭胸口受了剑伤,我简单地帮他把伤口涂了药,包扎好。
“刚才那个人武功很厉害,不在我之下,我胸口这一剑就是拜他所赐,只是我不明白,舞儿,他为什么没有清查房间,很明显他有意放过我们,他这是冲着你的对不对?告诉我,这段时间,你究竟生了什么事?”颜昭疑惑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有些闪烁的眸子里找出答案。
“表哥,那个人就是震北大将军石川,他曾经救过我一命,我才有机会易容成这样,混进北国皇宫的,他对我手下留情只是因为他救过我,没有其它的,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我再细细告诉你,刚才他们说你在宫里有同谋,难道这里还有我们的人吗?”
“这事我也很奇怪,早在上一回我们中了龙行天的圈套后,我们埋藏在北国皇宫里的人就已经被龙行天一并铲除了,这里不可能还有我们的人,刚刚就在我与石川交手的时候,寡不敌众,中了他一剑,谁知就在那时却突然窜出一个黑衣人,还帮我截住了侍卫,我才能专心对付石川,逃到这里……”颜昭仔细回想着。
“会是谁呢?难道是穆良钿?”我大胆揣测道,既然龙行天早就派石川留守皇宫了,那么他应该早就料到今晚的皇宫会不太平,宫里有事,穆良钿不会不知道的。
“不,舞儿,那个卖国求荣的奸贼不可能会救我,我记得很清楚,救我的是个女人,她肩上挨了一剑,出一声惊叫,没错,是个女人!”
女人?我越来越糊涂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打斗时是在什么位置?”我问。
“离这里不远,我记得……那里有一个梅花形的亭子……”
“是听雨轩!那里是芳嫔的住所,难道是秦芳龄?这怎么可能?表哥,你听过秦芳龄这个名字吗?”
“秦芳龄?不,从来没有听说过!”
颜昭很肯定地回答道。
………【031 江南四雄】………
我听了听外面的动净,应该还算风平浪静,但是现在,也并不是一个和颜昭续旧的好时间。
“算了表哥,现在先不要管那么多事了!”我正色道,“表哥你听我说,表姐他们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凭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把他们救出去的,你和皇兄应该从长计议。现在石川他们一定沿着兰心小筑向后搜去了,若想离开皇宫这就是最佳的时机,若是拖到明早,你恐怕走不掉的,只要没有石川,凭你的武功若要摆脱其它御林军也并非难事,只是你身上的伤要不要紧?”
“这点伤不算什么,舞儿,我带你一起走!”颜昭紧紧拉住我的手,似乎不容我反对,是的,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怎么可能忍心再次丢下我不管呢?
可是,这样是逃不出去的。
“不行表哥,你带着我根本不可能出得去,我现在很好,很安全,你不用为我担心,如果有机会我也许还能见到表姐他们,你若是不想我和你一起送死的话,就快点走!别再犹豫了!告诉皇兄,不要轻举妄动,凭他如今所剩的那点伤兵败将,根本就不是龙行天的对手,不,龙行天也许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所以,先保住自己再言其它……”
“舞儿,我不能扔下你!”颜昭说什么都不肯走。
“走!你走啊!”我大叫,一脚踢开房门,若是他再不走,惊动了别人,我们都完蛋了,在我的逼迫下,颜昭终于一咬牙,跃上了房梁。
颜昭走后,我始终不能安心,不知他能不能安然无恙地逃出北国皇宫。
……
我的表哥颜昭,从小便是我的保护神,他总是像呵护一块璞玉般把我捧在掌心,他便是我童年最大的依靠,北国大军攻入金陵城那日,他为了保皇兄平安出城,而没能救我于水火,这大概是他心中最大的伤痛。
颜昭曾是南国大内统领,武功高强,也是我皇兄的贴身侍卫,曾经,颜昭与我皇兄他们四人是胜似亲人的四兄弟,而如今却已反目,只颜昭一人还守在我皇兄身边。
这段情谊,恐怕还要从我的父皇说起。
当年的南国并未统一,被众多小国瓜分,而我的父皇就是其中的一支枭雄,我父皇上官卿带着他的三个兄弟靳忠,颜颂,穆远山在江南掀起惊涛骇浪,结束了动荡不安的江南混战局面,当时这四人被天下人称作“江南四雄”。
上官卿、靳忠、颜颂、穆远山就是当年拨云弄日的江南四雄。
江南四雄的名号曾经响亮一时,直到他们推举我父皇上官卿登上了南国皇帝的宝座,江南四雄的名字才渐渐从人们的谈论中淡出。
………【005 曾经兄弟】………
自我父皇登基,也鲜有人提及当年的江南四雄了,江南四雄的时代,彻底结束在南国的统一大业之下。
江山稳固后,他们四兄弟之间的关系也陡然变化,靳忠被封为尚书,颜颂为护国大将军,穆远山则高居丞相之位。
那时的南国,是曾经最为繁华的时代,而父皇去逝后,由我皇兄上官月翎继承皇位,然而皇兄庸碌无能,纵然有其它三人辅佐,但国力已远不如父皇在世时的辉煌强大了,也无法与后来崛起的大北国相抗衡,而曾经响亮一时的江南四雄也相继过世,南国则处于一种每况愈下的尴尬局势中。
而江南四雄的儿子们也按照父辈们留下的遗愿结为生死兄弟,只不过,这一辈的兄弟却远不如上一辈的兄弟之间所拥有的那份情谊珍贵了,如今的兄弟已经四分五裂,早已不再是当年的他们。
靳忠的儿子便是靳若离,也是江南四雄的继承人之中最具备文才武德的一位,可是在很多事情上皇兄与他之间的意见都不合,皇兄便干脆封了他一个“怀南王”的雅号,赐了些兵马,将他支去了洛阳,大不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是头脑简单的皇兄万万没有想到,这为将来的南国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颜颂的儿子便是我的表哥颜昭,颜昭乃习武之人,生性耿直,对政事不通一窍,但武功过人,经常救皇兄于危险之中,因此皇兄与他的情谊最为深厚。
穆远山的儿子就是穆良钿,继承了他父亲的相位,他也是皇兄从小到大的伴读,早前很多政事皇兄对他都是言听计从,但是后来,皇兄沉迷于酒色,人也变得越来越离谱,谁的话也听不进去,更是对穆良钿疏而远之。
如今的四兄弟,只剩下皇兄与颜昭还打着南国的旗号,但也只剩下一群残兵败将,没有任何前途可言;靳若离拥兵自重,根据地也从洛阳迁至到咸阳;而穆良钿投敌叛国,如今成为别人的马前卒。
兄弟已不再是兄弟,分崩离析,亲人也已不再是亲人,聚散无依。
人之所以会改变,不是因为他的内心有多么险恶,而是无法满足心底膨胀的**。
靳若离就是这种人,我一直不相信他是这种人,可是我不得不信!
……
我一夜无眠,始终忐忑不安,只有确定颜昭平安无事的逃离,我想我才能放下这颗悬着的心。临天亮前,我终于小睡了一会儿,是值夜的红伶推门走进来时出的声音扰醒了我,我睁开眼睛,问她:“亮天了?”
“木棉你昨晚没有休息好吧?你眼睛都肿了,那些官兵折腾了大半个晚上,烦死人了,不过今早听说刺客好像已经死了……”
“什么?”我一慌张,猛然从床上跳了下去,惊声问道。
“你怎么了?我听外面的宫女说的,好像是死在听雨轩附近,是太华殿里的一个宫女,他们说可能是个奸细,已经畏罪自杀了!”红伶不以为然地讲着。
“宫女?”我的心跳总算平息下来,不是颜昭就好,不是颜昭就好。
………【006 芳嫔娘娘】………
除了听闻到宫里的奸细畏罪自杀的消息外,整整一个早晨,我都未听到任何关于昨晚那名黑衣刺客的动静,如果刺客被捉,宫里不可能没有任何风声,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颜昭已经平安逃离了。
但是按照颜昭的描述,昨夜救他的女人武功应该不错,不可能刚到天亮连刺客都没捉住就会畏罪自杀的人,这根本说不通,不管她是谁,他能救颜昭,至少证明她是我们这边的人,不过依我的直觉,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昨晚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秦芳龄,而现在,我的直觉告诉我,她比任何人都可疑。
我决定拜访一下这位芳嫔娘娘。
当我带着煮好的冰糖燕窝赶去秦芳龄的听雨轩时,那里可以用热闹非凡来形容,太医正在为听雨轩的宫女包扎伤口,而受伤的还不止那里的宫女,就连芳嫔娘娘自己,肩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我着实瞪大了双眼,对眼前的情景百思不得其解。
“奴婢见过芳嫔娘娘,奴婢是兰心小筑的婢女木棉,贤妃娘娘听闻昨夜听雨轩生了打斗,娘娘也受到了惊吓,特意命奴婢给娘娘端来调气养血的冰粮燕窝……”我仍然小心地说道。
“你叫木棉?木棉花的木棉?”她抬头,突然问道,她竟然知道木棉花,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秦芳龄的衣着很简单,而且并未梳髻,披散的长挡住半边脸颊,抬头的瞬间,突然露出一张小巧精致的脸,气质独特,与众不同。
“是。”
“这个名字好,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不过冰糖燕窝还是请你端回去吧,你应该知道,昨晚的刺客是在兰心小筑被追丢的,想必贤妃娘娘比我更上火,还是留给她自己调气养血更合适……”她低头捋顺着自己的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似乎有点多此一举。
“芳嫔娘娘宫里上下人所受的伤,与今早畏罪自杀的奸细身上的伤一模一样,这恐怕没那么巧合吧?”我没有走,却说了不该说的话,秦芳龄突然抬起头,细细打量我。
“当然不巧了,那奸细企图转移众人的视线,天不亮就袭击了我宫里所有人,不但害我们肩上受伤,还妄想成为她的替罪羔羊,幸好被及时赶到的御林军识破诡计,那奸细才会畏罪自杀的,难道这些,也是我的错吗?被人冤枉的滋味,可不好受!事情一出,燕妃、云妃、淑妃这些好姐妹就已经来过了,她们真是恨不得我就是那奸细,看来贤妃娘娘也不例外,她也想看一看我的笑话不是吗?”秦芳龄说的云淡风轻,但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因为这件事也未免太巧合了。
“芳嫔娘娘误会了,贤妃确实是一片好心,没想过看任何人的笑话,如果不是真的笑话,恐怕不是什么人都笑的出来,就比如说芳嫔娘娘今早生的事,燕妃不信,云妃不信,淑妃当然也不会相信,那么别人呢?”我想我意思她应该会明白。
“皇上是什么人你晓得吗?”她突然莫名其妙地问道。
………【007 到底是谁】………
“皇上是什么人你晓得吗?”秦芳龄从软卧上爬起,走到我跟前,煞有介事地向我问道。
“芳嫔娘娘,皇上乃真龙天子,奴婢怎么敢妄自对皇上做出评断,还请娘娘见谅。”我明知她这么问我定是别有用意,却故意不答。
“你很精明,懂得明哲保身,可是在这个皇宫里,又有谁能真正做到明哲保身呢?你不能,我亦不能!但我相信能够和皇上下棋到深夜的宫女,应该知道皇上也不过是**凡胎,而并非什么真龙天子,不是吗?”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秦芳龄竟然会知道我与皇上下棋的事,我总觉得,她知道的不止这些。
“娘娘如此说,奴婢不敢苟同。”
“你不是不敢,而是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皇上纵然**凡胎,但你要知道,皇上却不是普通寻常的男子,是非对错在皇上眼里自有他的明断,而并非是寻常人表面所见的那样……”秦芳龄很自信,也很聪明,她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生的太可疑,就是因为太可疑了,皇上恰恰才不会相信,因为没有哪个奸细会笨到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奴婢见识短浅,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奴婢就不打扰娘娘了,娘娘好生休息。”
我端着那罐冰糖燕窝,退出了芳嫔娘娘的寝殿,虽然这一趟我并不能十分确定秦芳龄究竟是不是那个奸细,但至少,我仍坚信我的判断,她很值得怀疑。
独自走向去往兰心小筑的路上,只觉得周围迷雾重重,此时此刻,这个皇宫仿若深不见底的牢笼,压抑的令人透不过气来。
“喂,你站住。”
突然有一道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云大人?”我愣了一下,“云大人有事吗?”
猛然出现在我身后的正是都尉云良。
“跟我来!”
“奴婢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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