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破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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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运破译-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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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如此不肖,一把火烧了完事,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张大天先前犹豫不决,现在天要下雨,要烧也烧不成,想必是天意如此,张大天就断了火葬的念想。用平时攒下的钱替李老头做了身寿衣,拆了李老头的木屋,装了副棺材把李老头敛了,冒着雨扛了锹铲在李大头的屋外数到第九座坟头,一锹一铲的挖了起来。果不其然,挖到四尺深的时候,张大天见到了李老头嘴里说宝贝。 。。

第三章 鬼巿子1
张大天的父母在“张勋复辟”那一年给辫子军凶残杀死,身怀武艺的张大天一怒之下扭断了两个当兵的脖子,仇是报了却也丢了一门现成的亲事。几日之后,各路讨逆军进京剿逆,逃亡半路的张大天义务参加了###队伍,讨军杀退辫子军,又一次把屁股下龙椅还没捂热的溥仪赶下了台。张大###了父母,重操旧业一个人种菜卖菜,遇到凶年饥岁,就到城里卖力气过活。这种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日子一过就是七年,放那个时代,二十三岁的张大天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光棍了。

  看到别人家搂着小媳妇亲热时,张大天心也痒痒,但肚子填的饱饱的时候再看别人家锅都揭不开,又甚感安慰。尽管有媒人替他介绍东家的寡妇西庄的老姑娘,张大天都乐呵呵的拒绝了,主要是他看不上。闲时练练李老头教的拳术掌法,去几位老人家的坟头拜拜,说说话,这些年一晃眼就这么过来了。

  一九一八年,北京的冬天尤其冷,撒尿都要一段一段的掰,整日介里北风料峭,跟刮刀子似的,近年关了天上连根雪毛子都不见影,阳光明媚却冷风如抽,而且挟着黄沙的劲风像是上门劫舍的土匪,吓得人唯有紧闭门户躲在家里抱火炉子,老人们都说天气异象,来年必祸。搁现在这样稀疏平常的事对当时的许多人说却是奢侈的享受,不啻于寻常百姓住总统套房,那时候只有有地位的和有钱的人有此特权,别的人想也休想。为了生计,很多人不得已出门冒冷求存,这一年被活活冻死的人尤其多,村东头的那片坟地平和了几年又“繁荣”了起来。

  对张大天来说,天气越坏反倒对他越有利,菜价比平时至少可以翻两番,而且今年破天荒的好收成,张大天家地窖里存了千把斤的大白菜,卖出去就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起码…嘿嘿,能够讨个水灵灵细蛮腰大屁股的小媳妇还有富余,一想到媳妇胸前两团棉花也似白花花的奶子,张大天就乐得一夜合不拢嘴,就是梦里也传来他吞口水和瓜兮兮的傻笑声。

  寅时(凌晨3………5点)过半,张大天怀揣着他的小梦想推着一大车白菜兴冲冲上路了。冬天天亮的晚,五六点时天空仍浓得是团化不开的墨,今早天上又没星无月,迎面来个人非碰着鼻间才算知道。张大天走在熟悉的乡间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给黑夜划一道口子继而又被吞没,空旷的际野里,传来声声匝匝的滚轮声,却不见人迹,仿佛鬼域。那辆破旧的推车吱吱嘎嘎的抱怨着,夜墨穹庐荒凉旷野里,第一时间让人联想到的便是那棺材板被死人慢慢掀起来的声音。

  张大天虽然不怕鬼,可这样的环境还是让他心虚,加上天寒地冻,身单衣薄,不说吓住,单单冷风嗖嗖的天气就让他抖如筛糠,汗毛倒竖,当真是风抚过,遍地鸡皮疙瘩落。一为增加热量,二是壮胆,张大天狼嗥般吼起了荤调。本来他嗓门就大,这乍一喊,晴天霹雳似的和毛张飞有得一拼。

  张大天也不管调跑到了陕西,自顾的唱。可不唱还好,一唱更是吓得冷汗涔涔,后脊梁骨发寒。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章 鬼巿子2
“我一摸妹妹的小手手,妹妹的手手好温柔……”这柔字像鱼刺生生的卡在张大天喉咙间,上下不得,张大天目光僵直的望着前方,一道倏闪的白影让他全身僵硬的肌肉跳了一下。

  那道白影从夜色中骤起,如同从地狱钻出来一般,速度飞快,在半空飘动,那白影像是罩了层淡淡的光晕,黑夜当中格外扎眼,那白影飞快向张大天飘来,越变越大,像只利箭般穿破张大天的胆。

  “莫非是鬼。”张大天心道,阎王叫你死,谁也拦不住。不过,就算它是白无常来勾老子命的,老子也不能这么脓包给活活吓死,死也要挠对方几片肉下来。张大天镇定气神,气发丹田,大噉一声:“呔,来者何…鬼?”

  却听对面“嘎”的传来一声鸟叫,那白影折回飞了回去,像个溃败的逃兵仓皇遁走。

  “操!”张大天心里的石头落下,“娘的世上哪有鬼,都是他娘的自己吓唬自己。”

  虽是一场虚惊,可是吓得一身冷汗却把内套濡了个湿,刀子风一刮,顿时结了一层冰霜,贴在身上,跟地主老财似的要扒下人一层皮来,张大天抖得上下牙床咯嘣响,跟馋鬼啃骨头一般。张大天抄起腰上的半葫芦酒,一仰头,咕嘟咕嘟喝得底朝天,高浓度的地瓜烧像条火线似的直窜到胃里,由里到外,登时暖和了。

  不过,张大天本来不胜酒力,这猛得一灌,冷风一吹,酒力便即上涌,大脑给酒劲一激,神经便有点迷糊了,晃晃悠悠踉踉跄跄宛如脚踩棉花,嘴里喊着含糊不清的歌,一路推着小车歪歪斜斜的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张大天忽见前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一派热闹繁华。

  张大天纳罕这一带他如数家珍,甚时这儿多了个集巿,他却未曾耳闻,当真怪异!莫非到了北京城?可城墙楼子呢?再说也没这么快呀,自己又没长人家神行太保那样的飞腿。可这时酒力当头,又想早点卖了白菜回家,反正这么多的人,不愁没人要,何必舍近求远呢?

  进了集巿,却见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街上行人如织,衢道两旁卖字画,卖小吃,测字算命的不在少数,吆喝声,叫卖声响成一片。店铺一家接一家,但见每家都几乎是人满为患,却还是进进出出不显拥挤。

  张大天原本还担心人多不好走,可上了街巿,才发现这份担心纯粹多余。似乎这里的人十分谦让,根本不用张大天说“借光借光”,人们就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好似张大天是个恶霸一般,唯恐避之不急。本来是好事一桩,这些人避开也就避开了,但遇见张大天的人无不拿着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而且还和身边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些诡异的眼神,像带了静电似的,看得张大天直发毛。

  张大天忽地发现,这些人的服饰竟和他的完全不一样,绫罗绸缎花花绿绿跟戏台上的演员似的,俱留着长长的头发,这都民国了,他们这么嚣张,居然不剪头,活腻了。张大天心中嘀咕,这可是犯上作乱,要杀头的。

  杀不杀头是人家的事,当下先把白菜出手了账。张大天拢了拢嗓子,扯着弯喊道:“卖………白………菜啰,清脆爽口的大白菜咧!卖………白………菜……”

  刚吆喝没俩句,就有人把他叫住,问多少钱一斤?

  张大天见是一老者,就报了个实价。

  老者说来两棵。

  这时,张大天酒劲下去大半,动作麻利的给老者过了称,用草绳捆好。

  老者掏钱付上。

  张大天提醒道:“大爷,您给的我是铜钱。”张大天指着老者手中带着铜绿的文钱说。

  老者奇怪道:“是啊,正好。”

  张大天笑说:“我不收铜钱,只收银元和毛钞。”说着,敢出张一毛的纸帀给老者看。

  老者拍着脑袋呵呵笑,说:“看我这老糊涂,对不住啊。”说着,在袖子里摸了片刻,掏出几张和张大天那张纸币一模一样(注意:是一模一样)的钱来,奉上,退去。

  待那老者走后,买者忽蜂拥而至,不到片时,便只剩下小半车,说来也怪,这些人不但不讨价还价,且不挑不捡,甚是利索,张大天倒是头一回遇到这会好的事。

  张大天推着小半车白菜继续吆喝,没走几步,路边一扇朱红大漆的大门里闪出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太太,弯腰驼背,柱着拐杖气吁喘喘的冲张大天喊:“喂,买白菜。”

  张大天忙走过去,问:“买多少?”

  老太太满嘴跑风的说:“包圆。”

  张大天窃喜,今个真是走运了,这么快就卖了个精光,得记住这个地方,下回还来。

  老太太也是拿出一叠毛钱,两指捏着哆哆嗦嗦的递给张大天,张大天刚要接住,那老太太忽的剧咳一声,同时手猛的一抖,手中的毛钞雪片似的撒了一地。张大天的脚下有潭积水,几张毛钞偏巧落在了污水坑里。张大天连忙止住弯腰捡钱的老太,自己俯下身子去捡掉在地上的钱。

  张大天从臭水坑里捡起那几张纸帀,顿时傻了眼,虽然还是纸帀,不同的是毛钱变成了冥钞,还有,这天冷得连人血都能冰住,地上怎么有一潭积水?

  张大天心中讶异,抬头一看,眼前的老太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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