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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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策系列 共9卷 作者:绿痕-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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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她还有定过另一桩亲事吗?
  「请问一下,我‘原本’该嫁的人是谁?」凤楼完全弄不清他的脑袋是怎麽运转的,但既然他说得那麽理直气壮,那他总可以告诉她[本尊」是谁吧?
  「还问我,」霍鞑完全呈现龇牙咧嘴的暴怒状态,「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八年来我在你身上、床上下了那麽大的功夫,我是哪服侍得不够周全、不够尽心尽力?就算没有半点功劳,好歹我也有苦劳哇,你居然还敢问我这句话!」
  「住、嘴。」青筋隐隐抽动,她气结地掩往他嚷嚷的大嘴。
  「你说!你是不是想嫁那个‘别人’?」他的鼻子硬是顶上她的俏鼻,足以炸翻天的火气,差点把她给烧得体无完肤。
  她委屈地大叫:「我连‘别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意思就是你有考虑要嫁他了?」他的肚内顿时再暗暗吃进两斤火药。
  冤枉!这简直是非战之罪!
  「谁说我——」才想要悍卫正义伸张主权,凤楼便两眼一花,天旋地转的被他放倒在软软的榻上。
  望著位在正上方的那张喷火睑,她下意识地往旁轻挪身子想开溜。
  两只健硕的手臂顿时压在她的螓首两侧,阻去她所有可逃的生路,她盯著他通红得猫如有两簇闷火在烧的眼眸,不安地深吸了口气。
  「你想做什麽?」他这个人鲁虽鲁、蛮虽蛮,但也挺尊重她的,八年来勉强可以算是正人君子。
  「先下手尢强!」霍鞑猛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红嫩的小嘴。
  残存的正人君子形象登时破灭……反正他也不怎麽在乎。
  错愣之际,凤楼对他的举动完全无法反应过来,只是瞪大了一双水眸,怔怔地看著他近在眼前的面容。
  双唇的上下唇办落入他的掌握中,不重不轻地被他吸吮著,他灼热的气息就近吹拂在她的眼前,令她不由自主地闭上眼,脑海里闪映著他那双总让她觉得迷惑慑人的眼眸,她的思绪逐渐变得蒙胧昏沉,在极热的双唇触感交流下,她觉得,他的吻和他的外表完全不同,当起来像是陈年甘酿,味道温醇又醉人。
  「你……唔……」当霍鞑的舌尖伸进来探路时,她总算是恢复了点神智,酡红的云霞在她的颊上升起,娇愕的轻呼声转瞬间被含进他炽热的唇里。
  「你们两个在做什麽!」门外又气又急的惊叫声,杀风景地传进床榻上两人的耳底。
  听见陌生女子的叫唤大嚷,凤楼羞窘地连忙推抵著他的胸膛想止住他的吻,但他不为所动,反而趁她张口想解释时,成功地进占她的唇里吻至深处,并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不让她有丝毫闪躲的空间,一手圈紧她的纤腰,一手扶按著她的头侧,让她深深地品尝他的吻。
  站在门前的双城夫人,不敢置信地、眼珠子快掉出眼眶地看著床榻上那两名衣衫不整的男女……正、在、做、的、动、作。
  火辣辣的热吻,无止无境得似乎没有半点停止的迹象,看得双城夫人头顶发烫发麻,不知是该掩往愕然大张的嘴,还是掩上不停收看的双眼。
  瞧,上头那个男的,披著一头散发、光裸著上半身,正发狠狂吻著身下的女子,而下头那个被压著亲吻的女子,虽然衣著还算得体,但她因拉扯而暴露出来的春光也不劳少。不过衣著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相濡以沫的双唇,和亲密交缠在榻上……蠕动的身躯?
  当霍鞑的大掌悄悄溜进凤楼的衣衫底下,准备更进一步偷香时,双城夫人更是觉得,她已经可以嗅到她顶上头发的焦味。
  他们两人……就在众人而前努力吻、继续做,一点也不避嫌,反倒害躁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是他们这票站在门前的观众。
  「王爷,你要不要……先暂停一下?」宫罢月虽然是看得津津有味,但看在快气晕的双城夫人面子上,只好不识时务地开口叫他克制一点。
  「闪边去!」他抬首蛮吼一声,又意犹未尽地低下头寻找凤楼的樱唇。
  「霍鞑!」双城夫人几乎理智尽失的放声尖叫。
  他火冒三丈地凶猛回头,「现在我的兴头正好,眼看就快要进入状况了,不要来打扰我办事!」
  「宫罢月!」双城夫人怒气冲天地转首捉著炮灰的衣领。
  炮灰含泪的应著,「小的在……」
  「他们时常都是这样的吗?」她伸手指著床榻上纠缠成一团的两名男女。
  「每日……皆如此。」他毫无愧色地掰出谎言。
  她大大震惊地倒退两大步,一手紧按著起伏过速的胸口。
  「什、麽?」皇室道德仪教竟在南蛮如此沦落!
  另一道怯怯的男音,在此时加入热闹的房里。
  「凤、凤……凤楼?」项静夫难掩伤心地看著未婚妻,就在他的面前,躺在别的男人的怀里玩亲亲。
  听见有人这般唤凤楼的名,霍鞑火速地掉过头来,阴眯著眼狠瞪远处那名畏畏缩缩的陌生人。
  「罢月!」他阴沉地绷著一张黑鸦鸦的大黑脸,「那家伙是谁?」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别人」?
  「项静夫,南阳太守之子,以及凤楼刚上任的未婚夫。」不想挨轰的宫罢月立刻报上情报。
  看尽了眼前香辣的情景,以及「姘夫」霍鞑过於嚣张的姿态,站在门口的项静夫忽地觉得……
  他,「应该」也算是个男子汉,他有责任、有义务悍卫他未婚夫的权利!
  「凤……」他深吸口气打算把未婚妻抢回来。
  「凤你妈个头!」心情和气氛统统被打断,怒焰冲霄的霍鞑飞快地跳下床榻,三步并作两步地飙至他的面前。
  「霍鞑……」终於能够动弹的凤楼来不及拉住他。
  霍鞑挂著一张阎王脸,将项静夫从头看到脚,再由脚看至头地打量一遍,而後他的上下眼睑眯成一条窄缝。
  他亮出一只蛮拳,「这是什麽?」
  「拳头。」项静夫先是看看人家比他壮硕一倍的身形,然後偷偷地咽了咽唾沫。
  他再指向众人所让出来的方位,「那是什麽?」
  「大门……」冷汗流下项静夫的两际。
  霍鞑闪电般地将他打出门外躺平。
  「霍鞑!」屋内的两个女人同时引吭高叫。
  「吵死了!」他爆躁地吼停她们刺耳高亢的音律。
  「你!还有你!」气得花容失色的双城夫人,分别指著床上床下的男女主角命令,「穿好衣裳後马上到殿内给我报到!」
  在屋内闹烘烘得有如菜市场时,宫罢月先一步地退出门外避风暴,并满有同情心的蹲在刚才飞出来的受害者身边……安慰他的处境。
  「喂,别人。」他伸出一指戳戮项静夫,「先别死啦,好歹你也先交代一下遗言,不然你是想叫我怎麽帮你刻墓牌?」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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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被人捉奸在床,呃……
  被人逮到在床上做普通运动之後,凤楼就和共患难的同伴霍鞑,从破晓时分到日正当中,都一直在念雪殿里挨刮,并竖耳虔诚的聆听主从之间该有的良好素行守则。
  直至被气昏了好几回的双城夫人,终於收声认为她暂时需要休息,两名遭受疲劳轰炸的床上现形犯,才终於获得开释。
  在这一天,凤楼开始怀疑她家的风水龙脉是不是走了位,所以她才会走此歹运?
  先是平空掉下个未婚夫,再来是那个无故发狂的霍鞑,还有个认为她毫无主从之别、毫无贞操,彻底鄙视她到底的双城夫人……在床上那场别开生面的众人聚会之後,短短一个早上,她就从人人赞赏的忠诚护卫,变成了千夫所指的过街小老鼠。
  天知道,她是何其无辜。
  被禁足在自己的晓雾殿里,凤楼不断地想著,她是否该偷溜出殿去找老巫,叫他为她改一改她不知为何会走的霉运,和看看老巫有没有什麽定心符咒,好让她这颗还在胸腔里急跳的心定下来。
  霍鞑的那个吻,是她跟在他的身边以来,他所对她做过尺度最大胆的一件事,她真不明白,一个项静夫究竟是刺激了他什麽,而他又是想要证明什麽。
  他是想证明他不是「别人」吗?可他又不是她的「自己人」。
  今日在殿内,她回想过他们之间所存有的种种关系。
  他们是主从,是日日不可分开的中暑者与避暑圣品,也是夜夜同栖一榻的入梦者和抱枕,而现在,还多了个暧昧不明的新关系。
  是从什麽时候起,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复杂?而她又是什麽时候起,应允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一点也不加以抗拒?
  或许是和他在一起真的太久了,在霍鞑的身边,她竟然有种家人就在身边的感觉,看到他,就像看到与自己不可分割的家人一般,尤其是每当她外出远行归来,从他口中听见那句「欢迎你回来」时,她的心头便会暖洋洋成一片。
  八年来,她从坚决抗拒有他这个王子,渐渐变成认命地善尽职责,再演变成习惯有他的存在。
  如今她终於知道,习惯,是件非常糟糕的事。
  她太习惯容忍霍鞑捉摸不定的蛮人性子,也太习惯放纵他因怕热而亲近她避暑的举动,一日一习惯他的一切之後,她竟逐渐地把他们之间简单复杂化的关系,视为理所当然。
  而他所习惯的,恐怕比她还要多。
  他习惯对她的冷脸视而不见,习惯无论天气好坏都赖在她身边,更习惯每日张开眼时,第一眼就看见她,他还习惯每日对她重复著不变的求亲台词……
  慢著,求亲?
  陷入深思中的凤楼忽地怔了怔,在今早的事後,她不禁怀疑起霍鞑每日的求亲,并不是对她闹闹而已,而是真的想……
  不,怎麽可能?霍鞑应该很明白他们之间的身分差距,也知道她并非什麽天仙绝色,他不可能会是认真的。
  真是愈想愈烦恼,不管霍鞑面对她的心情认真与否,现在她又多了个头痛人物项静夫。
  她从来就没想过成亲这件事。
  好吧,她是有想过,但她老早就已经放弃了。
  算算岁数,今年她「老人家」都已经二十有四了,和她相同岁数的女人,大都已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而她这个岁数一大把已经步入姨字辈的女人,到现在却还嫁不出去。
  凤楼无意识地抬手轻抚,那道在颊侧顺著耳际蜿蜒至下颔的白色浅痕。
  虽然经过多年後,疤痕颜色已淡去且摸不出它的形状,只是留著一道淡淡的白色细痕,但其实她也知道,脸上的这道伤疤,并不是她迟迟嫁不出去的原因,它只是个藉口而已,而她也需要有个藉口,好安慰自己,没有追求者、没有婚配并不是她的过错,她的独身,是被允许的。
  躲在殿内看著她独自沉思的模样,以及她伸手抚著脸上疤痕的动作,大概明了她正在想些汗麽的霍鞑,心情百般复杂。
  他腹里自清早便燃起的怒火,到现在仍未散去,尤其想到她就和她的未婚夫同住在一座宫内,那团遭人燃起的火焰,就无法控制地灼灼燃烧著,令他格外想念她一身的清凉。
  凤楼坐在地上的身影忽地一颤,纤腰被人缓慢地收进一具温暖的胸怀里,她中断了漫游的思绪,低首看著紧抱著她的那双手臂,并没有回首去看那名自身後将她拥住,埋首在她肩窝里的男人。
  「你还敢跑到这来,不怕双城夫人又昏倒吗?」她还以为他被人念了那麽久後会克制收敛一点呢,没想到他还是很有勇气挑战双城夫人。
  「我在想……」他收紧了双臂,偏首深深汲取她的发香,「被我压著强吻那麽久,你怎麽没哭泣尖叫或是昏倒?」
  「我不可以选择冷静的面对现实吗?」为什麽她一定要做出那种事,才能算是女人的正常反应?
  「唉!」他幽幽长叹。
  她有些意外,「叹什麽气?」这个乐天派,竟然会有烦恼?
  「现在我正想承认我没半点魅力。」愈想愈委屈,愈委屈就愈不甘心,他真的想不出来他是哪一点做得不够用力真心,所以才会让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凤楼放软了身子,微转身看向一睑沮丧的他。
  「为什麽?」他不是一真都以他能迷倒女人的色相而自豪吗?
  「哪,裸体给你看,捉著你死命的吻,也抱著你毛手毛脚,要不是有别人在,我还差点就能闯关成功……」霍鞑扳著手指一一数给她听,未了又显得垂头丧气,「唉,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大半,结果你居然还是个冰块,你最少也该有点反应嘛。」
  她忍不住莞尔,「你很挫折?」
  看著她映在小脸上的浅浅笑靥,霍鞑忍不住伸手捧著她的面颊,真诚地看著她的眼眸。
  「嫁给我吧。」
  凤楼沉默地看著他褐色的双眼,他柔柔的语气,和环绕著她的醉人体温,温暖得令她不曾悸动的芳心,不禁开始有些动摇。
  「这是今天的求婚?」她凝瞧著他问。
  他搔播发,「想试试运气。」多说一次,也就多一次成功的机会。
  她没回答他的请求,抬眼看了他身後一会,接著她的纤纤素指,一手指向那个方向。
  「我的未婚夫正站在门外,你可以去找他商量商量这件事。」
  霍鞑听了气结地转身闷吼:「罢月!你到底把他的墓牌刻好了没有?」
  「就快了!」宫罢月的声音远远传来。
  望著怒气冲冲撩起衣袖,离开她想去找项静夫干架的霍鞑,凤楼有预感,她接下来的日子将会过得十分精采。
  ····························
  擅闯巫殿地盘的霍鞑,沉闷地趴在祭坛的桌面上,一言不发地持续发呆著,偶尔拨出手把玩著桌上的贡品瓜果,和那颗用来祭天的人头。
  站在他身後观察他观察了很久的老巫,摸不著脑袋的想著他到底来这干嘛,又是为什麽直摆著和祭坛上那颗死人头差不多的死人脸给他看。
  听说,从闹出床事事件的那日到现在,霍鞑的脸色就一亘呈现生人匆近的难看黑色调,遇上他的人,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连双城夫人和定国公也都收起长舌没再敢念他。
  「老巫。」发呆的大爷终於开了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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