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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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五胡春秋-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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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怜这太子真是个傻太子,如何裁决得出?东宫官属又都不在,可把太子妃贾南风急了个团团转,临了,急令心腹侍从将公文带出宫外,找了一位老儒代答。那老儒论古证今,须臾答就。侍从带回宫来,贾南风即使太子照本抄录。给使张泓一旁阻道:“太子不学,圣上所知,而答诏多引古义,必令圣上起疑,一旦追查下来,太子必遭贬损矣。”贾南风急道:“若此,奈何?”张泓道:“不如直截了当,就以平常白话答诏,陛下必不疑。”贾南风大喜,便请张泓作答,许道:“他日富贵,当与卿共之。”张泓于是即以白话草拟答卷,再使太子照本抄录,然后便交内使去向晋帝复命。

  时晋帝尚在宴中,接看答卷,见其批语虽然鄙俚俗白,倒也还通顺在理,心下大喜。自此,再不虑身后之事,每日只顾乘了羊车,转悠后宫,纵情声色。到了太康十年冬,终于再次虚脱,精神恍惚,百医无效,日渐沉重。

  晋帝自知大限将至,遂谋身后之事:以叔父汝南王司马亮为侍中、大司马、假黄钺、大都督、都督豫州诸军事,出镇许昌;以太子同母弟司马柬为秦王、都督关中诸军事;皇子司马玮为楚王、都督荆州诸军事;皇子司马允为淮南王、都督扬、江二州诸军事;又立诸子司马乂为长沙王,司马颖为成都王,司马晏为吴王,司马演为代王,司马遐为清河王,司马炽为豫章王,各镇要害。时闻望气者说,广陵有天子气,特以太子之子、皇孙司马遹为广陵王。越年改元太熙。

  却说皇孙司马遹,乃太子与晋帝才人谢玖所生。原来,太子司马衷大婚之前,晋帝恐其年少不懂帷房之事,特将才人谢玖调往东宫侍寝,后因与太子妃贾南风难以相处,遂又回到晋帝身边,不想却已怀上了太子的身孕,十月胎满,产下一子。晋帝于是为他取名为遹,字熙祖,小字白沙。这司马遹自幼聪慧,甚得晋帝钟爱,时常带在身边。一夜,宫中忽报失火,晋帝欲登楼观望。司马遹时年五岁,却将晋帝牵入暗中道:“暮夜仓猝,宜备非常,不宜令火光照见人君。”晋帝由是奇之。司马遹又曾随晋帝观猪牢,向晋帝道:“猪已长肥,何不杀以享士,而使空费五谷?”晋帝越发奇之,与群臣道:“此儿颇似宣帝,当兴我家。”因此以司马遹之故,虽知司马衷昏愚,终究不废。当时太子司马衷尚不知有此子。一日,司马衷来西宫觐见父皇,恰遇司马遹,还以为是弟弟,晋帝笑道:“是汝儿也。”遂将谢才人之事相告。司马衷大喜,便将司马遹及谢才人都领回东宫居住。

  不料贾南风妒性大发,使谢玖静处别宫,不令她母子相见,仿佛与禁锢相似。又令宫婢盯防东宫嫔妾,不得与太子亲近。一日,忽见有一郑氏嫔妾腹部隆起,贾南风大怒,随手抄起一把长戟掷去。郑氏当即扑地,流产而死。又迁怒宫婢盯防不严,持刀手杀数人。晋帝闻报大怒,命将贾南风废锢金墉城。皇后杨芷却为求情道:“妒是妇人常性,太子妃现还年少,待长成以后,自当知改。”荀勖、冯紞等也劝道:“贾公闾有大功于社稷,犹当数世宥之,太子妃亲是其女,岂可遽忘其先德邪?愿陛下三思。”贾南风由是得免。

  再说晋帝寝疾,当时朝中宠臣勋旧如荀勖、冯紞、杜预等多已亡故,后父杨骏于是乘势干政,独自留侍禁中,不令朝臣探问。晋帝将死,命中书作诏,宣其叔父汝南王司马亮回朝,与杨骏共辅朝政。杨骏便将诏书扣下,秘而不宣。待至晋帝弥留,皇后杨芷遂召中书监华廙、中书令何劭入宫,口称帝旨作诏,以杨骏为太尉、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事、侍中、录尚书事。诏书已成,杨后与华廙、何劭持诏呈帝。时晋帝已不能言语。过数日,呜呼崩于含章殿,享年五十五岁。时为太熙元年四月己酉。

  晋帝一死,杨骏即扶太子司马衷即皇帝位,大赦天下,改元永熙,尊皇后杨芷为皇太后,立贾南风为皇后,广陵王司马遹为太子,谢玖为淑媛。诏以杨骏为太傅、大都督、假黄钺,录尚书事,总领百官。杨骏入居太极殿,梓宫将殡,六宫出辞,而杨骏不下殿,以虎贲百人自卫。时汝南王司马亮仍在京城,忽闻帝崩,即表求赴丧,杨骏大惧,以为司马亮要来争权,即向杨芷、司马衷诬道:“大司马欲谋造反。”请诏###司马亮。司马亮得知风声大惊,于是不敢临丧,大哭于司马门外,连夜驰赴许昌,于是得免。五月辛未,葬司马炎于峻阳陵,谥为晋武帝,庙号世祖。

  杨骏自此独断专行,凡有诏命,皆 由自己一人主裁,先示司马衷,再呈杨太后,然后颁行。尚书左丞傅咸谏道:“谅闇之制不行久矣。今圣上谦冲,委政于公,而天下不以为善,惧明公未易当也。周公大圣,犹致流言,况圣上春秋已非成王之年?窃以为山陵既毕,明公当审思进退之宜。”杨骏不从。自知于朝中素无美望,于是大开封赏,以笼络众心:凡中外群臣皆增位一等;预丧各官增位二等;二千石以上皆封关内侯。

  群臣大哗,谏道:“自古从未有帝王始崩,臣下即得论功加封者,于理不合;而班赏行爵,优于泰始革命之初及诸将平吴之功,轻重不称。且大晋卜世无穷,今之开制,当垂于后,若有爵必进,则数世之后,莫非公侯矣!”杨骏又不从。得知匈奴东部人王彰贤德有才,欲辟为司马。王彰逃避不受。其友怪问其故。王彰道:“自古一姓二后,未有不败。况杨文长昵近小人,疏远君子,专权自恣,败无日矣。我逾海出塞,远避千里,犹恐及祸,怎会受他征召,自投罗网?且武帝不念社稷大计,嗣子既不克负荷,受遗者复非其人,天下之乱立可待也。”

  却说贾南风性忌妒而又多权诈,生性阴鸷,一如其父,司马衷对她是又爱又怕。此时贾南风统领六宫,内权在手,又想干预政事。一日,趁着司马衷临朝,便在殿后垂下珠帘,自坐帘后,听朝议政。杨骏叱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今陛下春秋鼎盛,政治多能,安用垂帘扰乱政体?宜速还宫!”招呼殿兵上前,撤罢珠帘。贾南风羞愤满面,恨恨而回,召心腹黄门董猛与殿中中郎孟观、李肇道:“杨骏老贼,辱我太甚,我誓必杀之!”李肇道:“朝中多是杨贼心腹,事若不密,必受其怏,欲除此贼,必先联络外兵,里应外合,然后大事可成。”贾南风道:“何处兵马可用?”李肇道:“豫州、荆州,得一处足矣。”贾南风大喜道:“汝南王亮与杨贼有隙,可即去说他带兵入京。”李肇奉命,即到许昌,说司马亮举兵入朝,以除杨骏。司马亮怯懦不敢发。李肇于是又即南下荆州,去说楚王司马玮。司马玮乃晋武帝第五子,正当年少气锐,性又狠戾,当即应道:“杨骏以外戚独专朝政,杀此老贼,本所欲也!”遂上一表,自求入朝。杨骏本欲召司马玮入朝,而惮其勇锐,故又不敢,现见司马玮自求入朝,正是求之不得,即允其请。司马玮大喜,又即联络淮南王司马允,一齐带兵入朝。――“八王之乱”就此而起。

  司马玮军抵洛阳城外,便令李肇入城,先报贾南风。贾南风大喜,即令孟观、李肇启奏天子:“太傅每日聚集心腹在府中密议,谋夺帝位,陛下宜速图之!”司马衷大惊道:“岂有此事?”二人皆道:“臣等不敢妄言,今见事危,不得不冒死上奏。”司马衷乃大怒道:“老贼欲效王莽邪?”二人道:“陛下火速降诏,委臣等与楚王共讨此贼,迟则祸生矣!”司马衷问道:“楚王现在何处?”二人道:“楚王现已回京矣。”司马衷遂命城中戒严,以淮南相刘颁为三公尚书,屯卫殿中;楚王司马玮屯兵司马门;东安公司马繇率殿中兵去讨杨骏;孟观与李肇去捕其党。

  时有散骑常侍段广,乃杨骏外甥,闻知有变,即驰入见帝,跪告道:“杨骏孤公无子,岂有谋反之理?愿陛下审之!”司马衷不答。段广见事已急,即又出宫,去报杨骏。

  杨骏正邀朝臣百官在府,举杯换盏,笙歌起舞之际,忽见段广闯入来报,惊得酒盅震落,不知所措。主簿朱振忿然道:“今内变猝起,必是阉竖为贾后设谋,不利于公。公宜亟率家甲往烧云龙门以示威武,开万春门,引东宫及外营兵拥皇太子入宫,迫取奸人,索绞乱首。殿内震惧,必斩乱首送出,不然,无以免难!”杨骏平时威风八面,十分跋扈,此时却犹豫道:“云龙门乃魏明帝所造,工费甚大,怎好烧去?”众大臣见杨骏如此怯懦,料其必败,一哄而散,各自避祸去了。

  不一时,司马繇率兵赶到,围定杨府,四面攻打。喊杀之声传到宫内,太后杨芷大惊,急要救父,又出不得宫门,遂即题帛为书,上写六字:救太傅者有赏。射出宫外。围府将士见了帛书,皆不敢动。司马繇返报贾南风,贾南风叱道:“太后与其父同为谋反,何须来问?”司马繇于是再回杨府,督兵攻打,弩弓手皆登上邻近阁楼,环射杨府;并于杨府四面放起火来。立时,烟焰冲天,远近皆见。

  时有左军将军刘豫,乃杨骏死党,忽闻有变,即率所部禁兵赶赴杨府,要救杨骏。

  不知杨骏性命如何,请看下集分解。

第○八集  遭反噬楚王受戮 失后援周处捐躯
却说刘豫来救杨骏,到了万春门,正遇右军将军裴頠,遂问:“太傅何在?”裴頠道:“我见太傅府上起火,正要去救。”刘豫道:“正好同去。”裴頠应诺,打马向前,趁刘豫不备,大喝一声,一刀斩刘豫于马下,其兵大惊,裴頠喝道:“刘豫从杨骏谋反,我故奉诏诛之,汝等岂可盲从?”其兵遂降,皆归裴頠统领。原来,裴頠,字逸民,裴秀之子,与贾南风乃姨表亲,当日见刘豫起兵往助杨骏,遂率所部屯于万春门,趁其无备,斩了刘豫。杨骏孤立无援,终被司马繇攻入府中,扬言道:“奉诏讨逆,有顽抗者族诛!”府兵大惧,皆弃械而降。司马繇遂率殿兵四面追杀,即斩杨府上下一百余人。杨骏逃入马厩草垛中,被殿兵赶来,各将大戟对着草垛乱刺,立时命绝。当日,杨珧、杨济、张劭、李斌、段广、武茂等杨骏一党悉被孟观、李肇捕获,司马繇皆令夷其三族,死者数千。时为永平元年三月,也即司马衷即位次年之事。

  杨太后得知惨祸,昏厥在地,及被救醒,径来中宫,大骂贾南风:“无耻丑妇!先帝早知汝阴险歹毒,要将汝废锢金墉城,幸得我从旁帮护,才得幸免。汝今得了志了,反来将我家害绝,是何天理?”贾南风也大骂道:“贱人!汝父谋反,自取灭族,干我甚事?”于是两宫对骂,互不相让,宫人各劝回宫。贾南风忿怒不息,与董猛道:“斩草不除根,明年依旧发。杨骏虽死,孽女尚存,若不除去,恐为后患!”董猛会意,即出与孟观、李肇等议废太后。来日设朝,朝臣、有司承望风旨,联名弹奏杨太后:阴渐奸谋,图危社稷,飞箭系书,要募将士,同恶相济,自绝于天。遂废杨太后为峻阳庶人,禁锢金墉城。时杨芷身边仅有侍婢十余人,皆被贾南风夺去。杨芷绝食八日,凄苦而死。贾南风尚恐杨芷冤魂不散,去向先帝申诉,将她尸体反葬,上镇厌劾符书、药物,方才安心。 

  杨骏一党既除,大赦天下,改元永康。遂以司马亮为太宰,征召回朝,与太保卫瓘共录尚书事,辅佐朝政;以司马玮为卫将军、北军中候,司马繇为尚书左仆射,晋爵为王;董猛为武安侯,孟观、李肇皆为积弩将军、郡公;其余各有封赏。

  却说司马亮入辅朝政,为悦众心,追论诛杨骏之功,普加爵赏,封侯拜将者多至一千余人。御史中丞傅咸谏道:“今封赏熏赫,震动天地,自古以来,未之有也。无功而获厚赏,则人莫不乐国之有祸,是祸源无穷也。凡作此者,皆由东安王与楚王二人也。人谓殿下既处辅政之重,当有以矫正,正之以道,众亦何怒?众之所怒者,在于不平耳;而今皆更倍论,莫不失望。”时司马繇因诛杨骏,威振内外,司马亮心生忌惮,遂以“专行诛赏,欲擅朝政”之罪奏免其官,以公还第。人报司马繇因废生怨,又被流徙带方。又因楚王司马玮猛悍难制,令其归藩。司马玮由是也怨。长史公孙宏、舍人岐盛,二人皆楚王心腹,即献议道:“宗王归藩已成定制,不可违也。殿下若想留朝,唯有结好娘娘一法。”司马玮遂以重金厚结董猛,使董猛向贾后处多呈美意。贾后果然通情,即以司马玮领太子太傅。司马玮因此得以留朝。

  司马亮所谋不遂,更生忌惮。卫瓘计道:“楚王舍人岐盛,原本杨党,杨骏被诛,却又反噬杨氏,党附楚王,乃居心反复之人。殿下可因此收捕岐盛,并以收匿叛党余孽之罪,逼楚王还镇。”计尚未行,已被岐盛闻得风声。岐盛大惊,径去李肇府中,诈道:“太宰、太保欲行伊、霍故事,密谋废立,将军速报贤后,令楚王讨除二逆!”李肇大惊,即入中宫报知贾南风。贾南风本来就与卫瓘有宿怨,且因二公执政,自己仍不得专恣,见李肇来报,大骂二人,即使司马衷作手诏赐楚王道:

  太宰、太保欲为伊、霍之事,王宜宣诏,令淮南、长沙、成都王屯诸宫门,免亮及瓘官。

  令董猛连夜持诏去见楚王。楚王正想借报私怨,得诏大喜,转念一想,又犹豫道:“此事干系重大,我须入内,请得明旨方好。”董猛道:“辗转需时,一旦泄露,转非密诏本意,王宜急行,不必有疑。”楚王然其言,遂即部勒本军,又矫诏召集内外三十六军,晓谕道:“亮、瓘二公潜谋不轨,我今受诏都督中外诸军,诸在值卫者,皆严加警备;其在外营者,便相率径诣行府,助顺讨逆!”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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