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质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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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质春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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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碧委屈的说:“可是夫人说收起来的,我这是听夫人的话。”



  白氏却没管这主仆两的事,而是认真的看着单子,一看之下很是惊讶。因为单子上列的东西太细致了,有手巾,澡豆,洗澡桶,牙刷,青盐,头绳,梳子,篦子,镜子,妆奁夹子等等,其中光手巾就有十条。白氏就问:“蕙儿,你这为什么还要给师傅准备十条手巾啊,还注明要大块的,小块的。”



  文蕙说:“因为有的擦脸,有的洗澡,有的再练功场用,有的在卧房里用,有的拿出去用,有的在家里用啊。”



  白氏点点头,又说:“这些师傅她自己都该带了的,再说要是没带,她还不会买吗?按照我们府里的规矩,一来我们就给一百两银子的,剩下一百两是教满一年再给的,还有过年过节都有银钱的。她就算是一点积蓄都没有,都不怕的啊。”



  文蕙说:“我听父亲说了她的情况,她寡居在娘家,又是被婆婆赶出来的,肯定身无长物,她哥哥是吴师傅,都快四十的人了,她嫂子肯定也年龄不小了,这样的嫂子肯定是当家了的,她寡居在娘家又没钱,嫂子有可能待她不好,那谁给她准备这些东西啊?她来了倒是能有银子了,可是她不是安城人啊,她想买东西都可能不知道在哪里,这些女人用的东西,就算是她哥哥也不一定知道哪儿有卖的,所以我就都提前给准备好了,不是很好吗?”



  白氏倒是被感动了:“蕙儿想的很是啊,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想的这么通透。也难得你没见过师傅面呢,就这么为她着想。这样倒是要好好成全你了。红鲤,快去叫了陈材家的来,让她亲自去买这些东西,都要拣好的买。”



  红鲤忙答应着去了。



  过了两天,吴丽霞和吴大山一起来了。吴大山在外院不好见夫人,就让吴丽霞自己去见了白氏。白氏特地在花厅接待。



  吴丽霞见白氏穿着玫红色织金褙子,松花色撒花裙子,头上戴着赤金莲花座的分心,红宝石镶的花钿,镶珍珠的四股金钗,还插着一个象牙的小梳子,耳朵上是镶红宝石的赤金灯笼坠子,脖子上是镶珍珠的赤金项圈,看着很是富丽堂皇,不由的心就慌了。



  吴丽霞早年行走江湖也给镖局跑给镖。女镖师一般就是专门保护女眷的。跟那些夫人们接触的多了,所以这看东西的眼光还是有的,一眼就看出这套首饰中的红宝石是正宗的鸽子血,珍珠是上好的南珠,不但贵重,而且做工精细,这就更让吴丽霞心更慌了。



  白氏倒是和颜悦色的,请她坐下,让丫鬟上茶,还问了她很多话,大致就是吃了没?离开家挂念不,来这里就当是自己家,有什么只管开口。吴丽霞一一回答了,又谢了白氏。



  几句话之后,吴丽霞不这么拘谨了,就发现旁边坐着的小姑娘一直都在大量她。不由的也看过去。心想这个就是那个徒儿了。因为年龄小,陈文蕙并没有留头,梳着双丫髻,戴着珠花,明晃晃的,仔细看来却是珍珠和红宝石穿成的,也是南珠的和鸽子血的红宝石,耳朵上戴着翡翠的坠子,绿的好像能透出亮来,身穿浅草绿的织金长袍,露出石榴红的裙子。手上戴着金环,脖子上戴着金项圈,镶嵌着蓝宝石和红宝石。一双眼睛却如寒星一般,一点都不像是孩子的眼睛。



  只听白氏说:“吴姐姐,你以后就是蕙儿的师傅了,师傅如父,这女师傅就如母了,我以后就叫你姐姐了。”



  吴丽霞顿时紧张了:“当不得,夫人,您这贵人怎么能喊我这等人姐姐呢?”



  白氏说:“当得当得。你别看我们娘儿两个今儿个穿的很富丽堂皇的,那是因为蕙儿今儿要拜师,自然要正是一些的,平时我们在家里才不这样呢,你可不要被拘住了。”



  吴丽霞还要推迟,这是陈文蕙就说了:“师傅,拜师仪式现在就举行吧。母亲都在后院里准备好了。”



  吴丽霞没有想到还有正是的拜师仪式。一般富贵人家请教武术的教师都没有行多仪式,拜师只有在请教读诗书的老师的时候才行的。没想到陈家给女孩子请女拳脚师傅也举行拜师仪式。正想推脱,白氏已经一边吩咐小丫鬟准备,一边拉着她走了。



  吴丽霞本就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给白氏一弄更是说不出话来,只得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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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学艺
  到了后院,才发现香案,垫子,香炉一样不少,真的是正规的拜师啊,不由得心里感动。



  仪式很正规,所以时间稍微长了一点,难为的是陈文蕙小小的孩子倒是很认真的一丝不苟的做的很好,这一点倒是让吴丽霞很是满意。



  仪式举行了之后,白氏说:“姐姐一路上也该累了,先去你院子里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换了衣服就过去,再说这每日学功夫的事情。”



  吴丽霞忙答应了。就有个小丫鬟带着她穿过夹道,来到了一个院子,小丫鬟告诉她这是西跨院,以后就是她居住的地方了。



  吴丽霞举目四望,只见院子里花树,梧桐都有,墙角还有一带竹子,中间还有一个花池子,里面花儿正开的鲜艳,心里就高兴了几分。再看丫鬟带她去的是正房,三间大小,进去后,正房是厅,厅里太师椅,条案,插屏都有,然后是卧房。低垂着白凌子撒花的帐子,窗户边是洗脸架子,架子上是雪白的手巾,这时吴丽霞才想起来自己匆忙来了,没有带手巾。



  小丫鬟却是个聪明的,忙说:“师傅,这手巾都是姑娘让人去给您新买的,还有架子上的澡豆,刷牙用的猪鬃刷子,青盐,旁边桌子上还有梳妆用的一整套东西。”



  说完就走到桌子旁边,打开妆奁夹子,只见里面有一面青铜镜子,还整齐的码放着梳子,篦子都是赞新的上等货色。这些东西她只看别人用过,自己哪里用过呢。



  正想着,湘妃竹帘子想了一下,进来了一个人,穿着绿段子的褙子,酱色的撒花裙子,头上还戴着两支式样简单,但是做工精致的金簪子,正是之前领自己进府的内管家陈材家的。



  只见陈材家的笑眯眯的进来,身后还跟着拿了一个包袱的小丫鬟。陈材家的说:“师傅啊,这屋里的东西都是我们姑娘细心为您准备的,您看,可还满意?”



  吴丽霞吃了一惊:“姑娘才这么点大,怎么懂这些,还这么细致呢?”



  陈材家的先不说话,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来指着说:“您看,这长的手巾是洗澡用的,短的手巾是擦脸用的,有薄的纱的,有厚的绸子的。这些都是姑娘为您准备的。”



  又走到妆奁夹子旁说:“看这些,梳子都有几个,有大齿的,是湿头发用的,小齿的是正常梳头的,篦子是通头用的,还有脸盆旁的澡豆,西屋里还有洗澡用的木桶,都是好东西呢。对了,还有这头绳都是姑娘吩咐了才准备的。还有那边桌子上的笔墨纸砚都是上好的,都是姑娘选的呢。”



  吴丽霞以为这都是白氏让人准备好了的,刚好自己都没有带,真是雪中送炭啊,没想到时自己徒弟准备的,惊讶的张开了嘴。



  陈材家的说:“师傅啊,您这个徒儿啊,虽然年龄小,心思可是多着呢,待人更是好呢,以后您就知道了,最最好的是孝心啊,还没见到您,就事无巨细都准备的停停当当,连我这办事办老了的,都服气呢。”



  吴丽霞心里突然觉得莫名涌上了一股子暖流,一直把眼睛打湿了,忙扭了下头。



  陈材家的看了,装作没看见,对身边的小丫鬟说,把包袱放到那边的桌子上打开:“师傅,这个也是姑娘为您准备的,是翠锦楼做的春装二套,马上就到了夏天了,怕一时热起来,提前准备了夏装两套。这些都是每个师傅每季都发的,姑娘又另外让翠锦楼的人给你准备了四套小衣,留着替换,还有这些袜子,鞋子,都是提前就准备好了几个码数的,我刚刚看了你之后,特意把你能用的尺寸留下来的。你试试看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可以让这个小丫鬟暖玉给你去调换。”



  吴丽霞忙说:“用不着,我哪里能用的了这么多衣服啊,再说我自己带的也有呢。”



  陈材家的说:“师傅,你就安心的收着吧,这些都是我们姑娘对你的一片心意,你以后多照顾着我们姑娘就好了。说起这个,我就多说两句。我以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跟了夫人二十年了,看着我们夫人生了姑娘的。姑娘从小儿就体弱多病,一直都没有断过药,去年更是险些就。。”



  说到这里,陈材家的哽咽了,忙从拿出手绢擦了一下,又笑着说:“看我,又说这个,反正就是姑娘看着现在身子还好,但是以前可是把我们吓几个死啊,所以,我们老爷夫人,请了您来,也不说让姑娘学多好的武功,就盼着她能强身健体,比什么都强,你把姑娘的身子照顾好了,就是我们府里的大恩人,别说这些个东西,再多些又算什么。”



  点点头,心里暗暗想,一定要好好对待徒儿。陈材家的这个时候又拿出一个绿段子的小荷包说:“看我,还有正事没和你说呢。这个荷包里是一百两银票,你随时可是去王家钱庄兑换钱。还有一百两满一年给你。另外一年四季八套衣服,还有暖玉也是专门拨给你用的。什么浆洗伺候的活儿都给她就行了,别看她小,已经在府里调教好了的,什么都会做的。针线活儿也好。除了要教我们姑娘功夫外,还有姑娘的四个丫鬟秋碧,绿芽,翠翘,碧莲。”



  这个吴丽霞倒是懂得的。大户人家的少爷学武艺,都是有贴身小厮陪同的,就等于是陪练。但是当师傅的要教小厮教的更仔细,因为这些小厮以后武艺好了,还能保护主人。现在自己的徒弟是女孩子,自然就是要教丫鬟了。忙点点头说:“我一定把真功夫教给四个丫鬟。”



  陈材家的一看吴丽霞很明白,满意的笑了。又闲话了两句,就告辞了。



  吴丽霞看着满屋子的东西,有点儿不知所措。还是小丫鬟暖玉说:“师傅该是累了吧。这到吃饭的时候还早呢,师傅先去洗个澡吧。我之前就准备了水了,洗完后,师傅也试一下衣服。若是不合适我赶紧去换。咱们家开着翠锦楼的,什么衣服都有。”



  吴丽霞一听,也想穿一下这个传说中的锦衣。就跟着暖玉去了西屋洗澡。到了西屋,发现不但有个大澡盆,还有个怪模怪样的椅子。



  暖玉忙说:“这个啊,就是姑娘让人做出来的专门洗头发的躺椅了,很是方便的,看到这个盆了吧,把头发放到盆里,身子躺下,另一个人给洗头发可是方便的很,都不会把衣服弄湿。我们府里如今上上下下都爱用这个。”



  吴丽霞不禁想这个徒儿怎么这么精灵,心思细腻,点子又多。



  吃完午饭,下午午睡后,陈文蕙和白氏来到吴丽霞的屋里。陈文蕙看到吴丽霞梳洗好了的,穿着自己家出品的春装,看起来年轻了几分。



  分宾主坐下后,吴丽霞发现陈文蕙和白氏都换了家常的打扮。那些金银首饰之类的都没带,白氏只是插着个碧玉的簪子,陈文蕙只是头上绑了丝带。心里就不那么慌张了,松下来的同时又感动,上午的盛装果然是为了拜师啊。白氏说:“姐姐啊,蕙儿这孩子就教给你了。只是每天下午蕙儿要去她胡姨那里学诗文,其余时间都可以用,你看怎么安排。还有蕙儿的四个丫鬟我也带来了你看看可行。”



  吴丽霞想了想说:“夫人,我想先教姑娘内家功夫,等过几年年龄大一些,再学外家的剑术和简单的防身术。只是这早上要先练一部我们门里的入门锻体的拳法,这个拳法就像现在通行的五禽戏一样,就是强身锻体的。姑娘每日要早点起床了。晚上,睡觉前练一个时辰的内家功夫就可以了,其余时间都不用占用。”



  白氏一听就高兴了,本来她就不愿意让女儿舞枪弄棒的,现在师傅这样安排正合她的心意,只是怕女儿反对,因此面上不露出来,很认真的说:“师傅是功夫好的,听说出自名门大派,教功夫自然有自己的方法,我们这些不懂的哪里能明白呢,就按师傅安排的吧。”



  这话明着是说给吴丽霞听的,实际是说给陈文蕙的。果然,陈文蕙本来要开口的,听了母亲这话觉得也有道理,陈文蕙虽然两世加起来经验多,心眼也多,但是对于武术还真是不明白呢。她对于武功的一点知识都是前世在电视上看的,人家电视播的时候都说了纯属虚构,所以不能做数的。听了母亲这么一说,心想可能这里的武功就是这样教授的,也就同意了母亲的安排说:“我听师傅的,起早我不怕的,只是要几时起床呢,到时候我过来师傅这边。”



  吴丽霞说:“这个时间也不一定,就是要太阳出来的时候,冬天晚一点,夏天早一点,因为太阳是阳气最足的,这样练功夫才好。”



  陈文蕙忙答应了。白氏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说:“姐姐,你别叫她姑娘了,她都正式拜师了,就是你的徒儿,就和我一般称她蕙儿吧。”



  吴丽霞一想也是,就说:“蕙儿,明天就开始学吧。别的不说,能对身体好些。”



  陈文蕙和白氏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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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风头
  就这样,每日里陈文蕙都早上带着四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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