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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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曾绝望 (邪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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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田宓的表情慢慢收拢起来,她咬着唇,泪水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其实,她也不过是逞逞口舌之能罢了,以她这样妥协的性格,哪里又能逼欧文打掉汪小晴肚子里的孩子?

萧珏随手从纸盒里抽出几张纸递给田宓,一边开车一边和她闲谈,很随性和善的样子。

田宓接过纸,轻轻抽泣了几下,眼泪反而止住了,她抹了抹眼角的湿润:“先生谢谢你,忘记告诉你,我叫田宓。”

“你叫田宓?”萧珏的身体蓦地僵住,他缓缓转过身,以一种毫不掩饰地*目光上下打量着她,依稀间,有什么奇异莫名的情绪正悄然聚集于那英挺的眉端。

“对啊,”田宓没看出什么异样,只是突然一拍额头,又从兜里掏出一些硬币和纸币,“噢,对了,这些钱,还给你。”

萧珏漆墨般的深瞳里映出冷冽的清光,像孤鹰的爪子,牢牢扣着田宓那娇小的身影,和她手心里的钱。那些钱零零整整地,好似跟他那天留下的分毫不差,貌似还更多些。

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她也叫田宓?

“我知道你不缺钱,”田宓被他瞧得脊背发麻,却还是固执地将钱放在车上,“但是我也不想欠人人情,今天,是我欠你的人情……”

“你欠我的人情,总有一天会让你还回来,但却不是现在,”萧珏收回那鹰隼般的目光,冷冷打断她,“我就送你到这里吧,这里交通便利,打车、搭公交、坐地铁都很方便。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话音还未落,车便已经靠在路边停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阴冷可怕,但田宓还是乖乖解开安全带,又乖乖地踏下车:“虽然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萧珏的俊脸瞬间泛起灰青色,黑眸下藏匿着冰冷的轻笑,果然是浪野成性的女人,她居然都没记住自己的名字。既然她如此放得开……

“噢,还有啊!”田宓又冲他挥挥手,一脸的惊慌,“那天晚上的事情,拜托你千万要忘记,千万别说出去!”

萧珏懒懒抬起眼角,从后车镜里瞥了她一眼,嘴边溢出淡淡的冷哼。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还只是想着保守秘密,如此沽名钓誉,一看就是田家的人。

“啊!对了,我……”田宓踮起脚尖,还想跟他道个别,眼前的兰博基尼却像只发脾气的野豹子,怒吼一声就冲进呼啸的北风中。

她傻呆呆地看着那个逐渐缩小的黑点,挥出的手僵在半空中,风中凌乱……

第十五章,英雄救美还是别有图谋(正文)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上)

正文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上)

包房里的灯光明明是幽暗酥骨的,落在田宓的眼中,却成了丝丝寸寸的刺眼。

“欧文,我想吃那个果脯,味道酸酸的很舒服呢。”汪小晴抱住欧文的手臂,又将秀首懒懒的枕上去,鲜嫩的茶金色指甲在月牙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是极尽*的金盏花,却无比锥心地刺痛了田宓的神经。

“我给你拿。”欧文笑了,笑纹晕开在灯光里,愈发明媚动人。接着,他端盘子,拈起一个果脯塞进汪小晴晶润的唇中,引来周围无数艳羡的目光。

瞧,多么亲密的动作。

田宓呆呆地注视着眼前这夫唱妇随的两人,开始后悔自己要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只误闯豪宅的鄙陋老鼠,呆立于耀眼熠目的华灯宫闱之下,连抱头鼠窜的勇气都已然丧失。

今天是六号,注定是她的劫数,却也是欧文和汪小晴最受人瞩目的一天。

欧文将展会办得很成功,为他的老板聂明远吸引了众多投资商,终于得到众人的赞赏和认可。

展会过后,朋友们为他在酒吧举办了庆功宴,欧文在宴上宣布了与汪小晴订婚的喜讯。

依稀还是两三年前的时候,那是一个夏天。

东林路麦当劳门口有一个老奶奶,每天靠卖气球来养活自己下肢瘫痪的儿子,这个感人的事迹一度在网上疯传。有次,田宓拉着欧文去买气球,故意给了老奶奶一百元现金,在她翻找零钱时,抓住欧文的手臂就开始狂奔。

“小姑娘,钱,钱还没找呢!”

“阿婆,不用找啦!”

那天,天蓝得像一块流动的翡翠,他们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一路奔跑着,时光和风景从两旁匆匆掠过,什么都止不住他们奔腾不息的醉人流年。

街对面的指示灯“红绿黄”迅速变换着,欧文也不管,只是紧紧拽住她的手臂冲向逆流的人潮中,冲进即将关闸的铁轨里。

“轰隆——轰隆——”

疾驰的火车从他们身后扬长而去,那沉闷的跫音一重又一重,以气吞山河的姿态,挡去了背后挥刀拔剑的千军万马。

田宓这才气喘吁吁地抬头,恰巧对上欧文的目光,青碧色的幽深瞳孔里,仿若有蓝莲花一瓣一瓣地旋开,那样清晰,那样绝美。她竟看得呆住了,仿佛身和心都迷醉入他清涟的瞳色里,直到欧文松开她的手臂,她才觉出他曾经抓得那样紧,紧到她无法脱离。

欧文买了两瓶可乐,递给她一瓶,两个人就这么肩并肩坐在铁轨前面不大的屋檐下,烦恼心,风尘事,通通挤不进去。

下一秒,欧文郑重其事地取下可乐环,套在田宓的无名指上:“毕业以后,就嫁给我吧?”

如果时光能停到那一刻多好!

可惜命运就像铁轨,爱情却如匆匆行进的列车,看似波澜壮阔、气吞山河,其实一辈子都逃不开它固有的轨道。曾经的那些坚定不移,那些惊心动魄,如今看来,都不过是最最可笑的悼歌。

这是她的命,她铁轨般无法更改的命。

有人拍拍田宓的肩膀,然后紧挨着她坐下来,田宓有些怔怔地回头:“夏菁菁!”

来人穿着一件海蓝色格子的羊毛大衣,中规中矩又不失优雅的设计,是巴宝莉今年冬季的新款。身后的掐花瓷瓶莹白如镜,泛起天青色的光,映出女人眼角眉梢用天水蓝浅浅勾勒的妆容,恰如淡雅的青花瓷,却偏偏被远方炫目的灯光妖化。

夏菁菁脱掉大衣,露出绒裙下的丝袜长腿,接着笑着弹了田宓的脑门一下:“小妮子几天不见我,那表情怎么就跟见到鬼一样呢?”

“你可不就是鬼?”田宓没好气地瞪她一眼,“最近都跑哪鬼混去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前些日子老妈逼着我相亲,我本来不想去的。你是不知道呦,那个男的真不错,人也特逗,我们俩就是那什么看绿豆,越看越顺眼,这不就见色忘义,把你给耽搁了。”那男的逗不逗田宓不知道,但夏菁菁说这话时表情倒是真得特逗,惹的满桌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田宓勉强微笑着坐起来,恰巧朦胧的顶灯闪进她的瞳孔里,一双如水的妙目里也就看不出喜怒:“那是王八看绿豆。”

这句说出来,又是满堂大笑,夏菁菁也不恼,只是笑嘻嘻地拥着田宓入座。

“田宓,这位是?”汪小晴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眼瓷瓶里亲昵相拥的两人,眼角又偷偷瞟向欧文,嘴角却保持着笑。

“这是田宓的大学同学,”欧文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公式化地和夏菁菁握手,“菁菁,欢迎你来参加我们的订婚。”

记忆里不见天日的那个男人,再次回到她的面前,和她手拉着手,冲着初次相识的夏菁菁打招呼:“我家田宓就交你手里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不饶你!”

一切一切,清晰得像是昨日。

田宓侧首凝眸,他永远一尘不染的笑容早已锁在时光的沙漏里,再如何颠倒痴迷,也始终隔着一层透明到令人心碎的玻璃。

“我说欧文你这人可真不够意思的,什么叫‘这是田宓的大学同学’,难道我不是你的同学啊?”夏菁菁恰起纤腰,挥开田宓偷偷拉扯的手,“媳妇儿还没娶上呢,就把咱们婆家人一棒子打死,直截了当地楚汉分界了,你们说说,这朋友能交吗这?”

“欧文不过是随口介绍下而已,菁菁你别见怪啊。”汪小晴忍不住开腔了,那声“菁菁”叫得极为顺溜,语气也颇为温和,但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舒服,仿佛她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

“我当是谁呢?”夏菁菁瞅准汪小晴,那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转,“原来您就是欧文的继任呐,不错不错,是比咱们田宓够水准上层次,这长相这身材,搁天上人间绝对能挂三年头牌。”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上)(正文)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下)

正文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下)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汪小晴的脸都气绿了,紧绷着脸不说话。许是太静的原因,酒香脂香烟火香都盛开到浓烈,飘飘浮浮好似一个梗塞的梦境。

“菁菁,”田宓一个劲儿地在下面拉夏菁菁的手,瓷面里的目光也低顺起来,“你少说两句吧。”

夏菁菁不情不愿地坐下来,压低声音:“姐姐这是给你报仇雪恨,输了人可以,咱不能输了气势,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瞧瞧,是我说错话了不是,您这身材这长相,哪能搁天上人间呐,搁那是您侮辱了它,”夏菁菁猛地一拍嘴,“哦不,瞧我这张嘴,是它侮辱了您。”

大家都拼命忍住笑,田宓一边掐夏菁菁的手心,一边死死抿着唇,到此刻,她倒真有点哭笑不得。汪小晴那精心修饰的俏脸开始变得由绿转红,阴晴不定,眼看就要到了爆发的极点。

“我看干坐着也没意思,咱们不如玩个游戏活跃活跃气氛吧?”在座的一个满脸麻子的老男人突然站起来吆喝,“掷骰子还是猜拳?”

欧文先是感激地冲那老男人点点头,又关切地看了汪小晴一眼,轻轻摇头:“猜拳太粗鲁,她现在身体不方便,怕人吵,就掷骰子吧。”

田宓忍不住侧头,恍然想起过年时她和欧文在街上漫步,欧文小心翼翼地捂住她的双耳,生怕那些参差的炮声惊扰了她。

她轻轻嗤笑一声,时过境迁,原来昨日的温存早已嫁接在别人身上。

“输了怎么罚呢?”先前的不愉快消失殆尽,汪小晴仿佛兴趣盎然地样子,水瞳里也射出明亮的光。

“既然嫂子怀孕了不能喝酒,那就真心话大冒险吧。”那老男人瞥了一眼汪小晴,随口接上话茬。

赌局很快轮到田宓身上,仿佛冥冥中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与她对峙的那人正是汪小晴。

汪小晴的骰子玩的极好,几个摇摆间骰子从骰蛊中飞出一条靓丽的弧线,又安稳地落回去,绝不会不跳脱一粒。

谁能想象那只柔弱的纤纤玉手,居然也拥有翻云覆雨的力量?

围观的众人纷纷拍手叫好,只有田宓笑脸僵硬地呆坐在那里。

原来这场赌局,从她出手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注定是输了。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田宓抿了抿干裂的唇,眼珠子却一直盯着神情复杂的欧文:“我选大冒险吧。”

真心话凭的是不设防的自尊与记忆,大冒险则是狂妄和挣脱的勇气。与其耽溺在回忆里,她宁愿选择狂妄地挣脱这场注定惨败的赌局。

“这样吧,由你选个在座的男人,去吻他一下,大家说好不好?”汪小晴靠着欧文的肩,声音也甜甜腻腻的,却又像她指尖的果脯,多少带着点酸味。

欧文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捣了捣汪小晴的纤腰,示意她别这样,汪小晴只狠狠地别了他一眼,他便又软了下去。

吻。

难道她汪小晴不知道自己有洁癖,除了欧文,根本没办法吻其他人吗?

在座的人大都是知道田宓和欧文曾经是情侣的,但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这个矛盾,这也是欧文往日里小心保护的结果。

为什么汪小晴非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这条本就痛入骨髓的伤疤?

众人一齐笑闹着起哄,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朝田宓射过来,细细密密地交织、*,像是橡皮筋一样套住她的呼吸道,让她都变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直到刚才,田宓还情不自禁地觉得繁华如梦,荒唐如梦,现在梦至荒芜,反而有了几分真实的味道来了。

“田小姐,”先前那个老男人颇为暧昧地看了田宓一眼,拍拍自己的*,“我可是翘首以待着呢!”

光是那脸那身材就足够令人作呕了,再配上那矫情十足的语气和肢体动作,田宓侧过脸,胃里已经开始泛酸水了。

看来,经过那样一个离经叛道的晚上后,她的洁癖还是没能治好吗?

“小晴,算了吧,”欧文突然开口,“你不是说过,田宓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能让她再做这种事?”

是啊,在他们眼里,她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此时此刻,她倒真希望自己能有个男朋友。可是,明明没有的,也明明不会有的。

“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夏菁菁轻声叱问田宓,目光里是深刻的怀疑。

“那怎么办呢?输了要受罚的,她不按规矩玩,多没意思啊。”还没等田宓开口,汪小晴便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仔仔细细地翻看着,仿佛在剥竹笋。

田宓缓缓站起来,环目一圈,又默默垂下头:“我喝酒可以吗?”

仿佛早料到她会这样选,汪小晴挑起柳眉:“喝酒?你可是知道规矩的,输不起要罚八杯……”

说话时,汪小晴翘起腿,亮铜色的漆皮长靴,犹如妖冶的金蛇,在田宓的眼中舞出优雅的弧线。田宓始终垂着头,也就清清楚楚地看到从靴底骨碌入沙发下面的一粒骰子。

她没有抬眼,只是无声地凝视着汪小晴修长笔直的腿,仿佛是一种失败者的匍匐。对于女人,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本就是一种被踩在脚底的侮辱。

“我喝九杯,”田宓就近端起一杯调好的洋酒,仰头喝了好几大口,起先憋得通红的脸却慢慢地恢复苍白,“祝你们长长久久。”

第十六章,包房里的对决(下)(正文)



      第十七章,耳光响亮(2更噢)

正文 第十七章,耳光响亮(2更噢)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静悄悄地注视着她,等着她丑态百出,可她只是越喝脸越苍白,眸子也越亮。

白的像冬日里的簇新的落雪,亮的似寒夜里凛然的星光,美则美矣,却不免让人心痛。

“田宓……”夏菁菁渐渐觉出气氛的不寻常,她拉拉田宓的袖子,示意她别再喝了。

田宓不管不顾,满上酒又是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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