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也曾绝望 (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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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曾绝望 (邪花)-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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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宓不管不顾,满上酒又是一杯。

“你别喝了。”欧文的脸似乎比她更苍白,他终是耐不住想要制止她。

“我为什么不能喝?”终是喝得猛了,田宓伏在杯口咳嗽了一阵,别呛出的眼泪把视线弄得模糊一片,但她依旧微笑,笑得那么凄凉,“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一定要喝够九杯,才能足显诚意,你们说对不对?”

没有人回答,这种时刻除了面面相觑,说不出别的话语来。国人天生就有这种能力,爱当看客,只是再怎么戏谑嘲弄,都不过是隔岸观火,不肯真正挑出事头来的。

游刃于是非名利场的,始终是梦里人。只是这梦里梦外,谁又能分得清呢?

“还有五杯呢田宓!”汪小晴冷冷瞧着心神不宁的欧文,轻哼一声,转眼间又银铃般笑了起来,似是很快乐的样子。

夏菁菁瞥了一眼汪小晴,一把抢过田宓手里的酒杯:“田宓,剩下的我替你喝吧。”

“你是我的什么人呢?你凭什么替我喝?这是我的祝福,当然要我自己来喝。”田宓却不领她的情,伸着手要将其抢回来。

“啪——”

玻璃杯应声落地,支离破碎。

她的心也跟着支离破碎。

田宓捂住不断起伏的胸口缓缓蹲下去,心痛到想要呕吐,她有些心慌地摸了摸眼角,却是干涩的。

那一刻她甚至想,原来人若痛到极处,是流不出泪的。

“她不能替你喝,我可以替你喝,对吧?”有人拉她起来,动作极轻极柔,带着一点点Robusto Exquisito的清淡味道。

“萧珏……”

“这不是前任首相的儿子,萧珏吗?”

“今天这阵仗真是大呢,京城四公子中的萧珏都来了呢。”

“你也不看看是沾了谁的光,谁让欧大设计师的老板是四公子的领头羊聂明远聂总呢!”

耳畔又充斥着蚊鸣般的议论,田宓恍惚地站起来,昏灯折入冰桶勾勒出男人幽深难辨的侧影,依稀只能看到棱角分明的轮廓,乌黑得像隆冬的子夜,透着灼目的森寒,明明是平起平坐的距离,却让人不得不仰视。

有些人仿佛天生就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气和贵气,而田宓与生俱来的却是妥协和屈服。

她半睁着地眼珠转了转,好半晌才分辨出眼前这个男人是谁,是他,是那个男人……

但她还来不及去思考这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萧珏这个名字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就被人从背后深深捅了一刀。

“啧啧,新欢旧爱齐上阵,田宓你今天艳福不浅呢。”汪小晴抓紧欧文的手,别着眼睛嘲讽似地笑了笑,那意思似是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曾经心心念念的女人。

欧文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抿紧双唇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却在抖,心也在抖。

田宓则一瞬不瞬地盯视着汪小晴,忽然就笑了。究竟是怎样的孽呀,曾经坚不可摧的友情,竟被它肢解成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萧珏话不多,只是拉住她的手,想要将她拖走。都说酒能壮胆,田宓却出乎意料地推开他相扶的手,直接端起没有兑开的酒瓶喝起来:“没你什么事,我要自己把它喝完。”

“一个游戏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欧文再也忍不住,他冲下前夺过田宓手中的酒,语气已经近乎呵斥。

“一个游戏而已?”那一瞬间,田宓几乎以为他还是深爱着自己的,但当她抬眼看到跗骨之蛆般的汪小晴时,心又迅速冷下去,“的确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桌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列四杯酒,旁边的人头马被暖气熏得直流着热汗,酒珠子就这么一幕接着一幕滚动着落入田宓的瞳孔里,好似鲜活的泪珠。

她伸出手,又稳又准又快,四杯囫囵入肚,仿佛有把看不见的手,把所有的肠和胃都绞在一起,再用刀锋,一点点地割划,切解。所谓肝肠寸断,是否如此呢?

“我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过。”

田宓转身注视着汪小晴,一字一句地说完,突然狠狠一掌朝她的脸上挥去,依旧又稳又准又快,谁也躲不过的。

谁也躲不过的,但汪小晴却躲过了。

“啪——”

欧文一把将汪小晴护在身后,仰起脸生生受了田宓的这一巴掌,毫不退缩,毫不犹豫,动作快得仿佛是出自本能。

究竟要有多深的爱,才能让他这样出自本能去保护一个人呢?

一时间田宓听不清包房里荒腔走板的歌,也听不见重重楼宇间客人小姐们的嬉闹喧哗。时光缓慢地好似绢布上流过的沙子,所有的声响都在她见到一对湛蓝色的幽深瞳子时,忽然安静了下来。

整个世界都黑沉沉的,曾经的爱就在这样的寒意里与她静静地面对面,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她宁愿欧文上前来打她一巴掌,也不宁愿欧文替汪小晴挨这一巴掌。

她终于承认,她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三秒钟后,田宓像个慌不择路地小兽,她转过身死死抓住萧珏的手臂,也不去思考这个选择是多么的荒诞以及危险,只是近似哀求地凝视着他。

“带我走,求求你,带我走!”

她的眼神在倾诉,而他,满足了她的倾诉。

一直到她因为颠簸而恶心,在萧珏的车后座醒来时,她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带她走了。

第十七章,耳光响亮(2更噢)(正文)



      第十八章,迷夜,沦陷(上)

正文 第十八章,迷夜,沦陷(上)

一路上萧珏都没有看田宓一眼,直到某个红绿灯口时,他才勉为其难地回了回头,那冷峭中不带丝毫生机的眼神,仿佛是在确认一个货物是否还完好无损。

田宓可怜兮兮地扒着车窗,脸色由青变红,由红变绿,半晌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我,吐。”

萧珏二话没说,把车停到路边,让她吐了一阵子。田宓几乎半点意识都没有,胃里像住着一个极其乖戾的怪兽,不停地上蹿下跳,搅得她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她依稀觉得,自己一定是极狼狈的,因为她吐得满身都是,最后还被萧珏强制性地把外套和毛衣都脱下来,随手扔到路边,像个被*毛的母鸡一样,灰溜溜地钻回他的车子里。

“喝下去。”朦胧中,萧珏托起她的脖子,将什么液体灌入她的喉头。

冬夜虽寒,汤却温热,带着一丝暧昧莫名的氤氲暖香,起初她还冷得瑟瑟发抖,慢慢地,全身开始变得滚烫。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自己高烧不退的那个晚上,妈妈抱着她坐在医院走廊里,心疼得直掉眼泪。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我好想爸爸。”

“爸爸一会就回家了,你乖乖把病养好了,爸爸才会回家。”

“你骗人,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爸爸为什么不来看我?”

妈妈紧紧搂住她,像搂着什么珍宝:“爸爸不会不要你,爸爸不会不要我们。”

“爸爸……爸爸……”田宓轻声呢喃,四肢像陷入危机四伏的沼泽里,越是挣扎越是下沉,一步步地沉下去,再沉下去,沉进无边无尽的黑暗里。

忽然,一丝天光照进她脆弱的瞳孔里,她猛地坐起身子,惊觉自己竟然还是*岁的模样。她跌跌撞撞地打开房门,想逃出命运的禁锢,一边跑一边哭喊:“妈妈!妈妈!你在哪啊妈妈!”

她踉跄着奔跑,面前的门却一重又一重,怎么也开启不尽,每一个门的背后都是惨无血色的空洞和陌生。那四壁的苍白犹如千钧的巨石,贴着她的胸口直直地压下来,她的脚边开始蓄起**的水。

田宓惊恐地转身,恰巧看到爸爸田振业正倚在门扉上抽烟,那蒙昧的烟雾仿佛是灰色的小蛇,直溜溜地钻入她的脊背,透心的凉。

“爸,妈妈呢?”

没有人回答,四周静谧得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

田宓大着胆子想要走近他,双脚却像在水里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动半步,她着急地大喊:“妈妈呢?我妈妈呢?”

“你妈妈已经死了。”

田振业抬起头,犹如魔幻般,那俊逸的容颜瞬间变得苍老不堪,连乌黑的鬓角都已银迹斑斑。

你妈妈已经死了!

你妈妈已经死了!

脚边的水变成了赤红色,红得像那日妈妈手腕里流出的血,鲜妍妖冶,一涨千尺,刹那间淹没了她惊恐的尖叫,她被人死死按进水里,无法呼吸无法挣扎。

眼前漆黑得仿佛地狱,田宓绝望地抓住水中的一根稻草,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救我吧,救我吧。

她在心底默默呐喊,难道这就是她的命吗?

忽然,有人从背后用力拉起她,她弯下腰开始剧烈地咳嗽,恍然间发现自己正俯身躺在浴缸里。

田宓一下子就清醒了,她霍然转过身,还未来得及看清身后那双乌黑的眸子,唇已被人深深堵住。

吻她的人技术很高明,也很老道,只是轻描淡写地几记进攻,就让她浑身酥软,颓势尽显。

这般欲说还休的动情滋味,令她从一个混沌的梦,跌入另一个梦中,前者是黑云密布的悠悠苦海,后者却是万花灿烂的锦绣河山。沧海与桑田,贫瘠和奢华,多么相对的字眼。

田宓攀住他的脖子想要坐起来,慌乱中却扣上淋浴的开关,哗啦啦,氤氲的水汽像天女散花般大刺刺地冲向两人,在他们彼此间隔起朦胧却柔白的雾霭。

仿佛还是少不更事的年纪,欧文拉着她一起去恒心湖的皂荚树下避雨,她将脸颊蹭在他的颈窝里,三流的化纤衬衫,枯树的干皮一样磨着她的肌肤,带着丝丝潮腻。但她的心里却甜得似蜜,只因满目的山光水色都不及这少年眼里,那一抹令人心颤的温柔;又仿佛更小些,那时候杨铮还在,还有汪小晴……

眼前的雾色,就像是不透明的玻璃,渐渐隐退了悉数远去的陈事,唯留下一个年华拼却的剪影。

田宓仰起脸,摩/挲起面前这个模糊的影子,开始痴痴地笑,笑着笑着,便吻了上去,仿佛从未分离过。

那些过往,也从未分离过。

萧珏把田宓丢进浴缸里,想替她冲洗掉周身的污秽,她却像溺水的孩子一样,疯狂地挣扎、尖叫。

他像拎小鸡似地把她从水中拎起来,想让她清醒,她却转过身攀住他的脖子,用婴儿般清澈的目光凝视着他。

“求求你,别离开我!”

他恨这种清澈,他恨,这种清澈让藏匿在他心底的罪恶无处遁形。

所以他要毁了她,就像她母亲毁了他父亲一样。

毫不犹豫、毫不停歇地。

毁灭。

萧珏紧紧抵着她,清清楚楚地感受着她通身灼热到滚烫的温度,如果第一次是醉后失足,那么这次就相当于故意行凶。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恨她,他要让她付出代价!

第十八章,迷夜,沦陷(上)(正文)



      第十八章,迷夜,沦陷(下)

正文 第十八章,迷夜,沦陷(下)

他们在云梦不知深处的雾水里沦陷,他们在良宵不见佳景的醉痕里迷失,他们牙唇相碰,他们抵死缠绵。

他是老树,她是藤。

藤向四围抽枝散芽,以一种近乎匍匐的姿态,蜿蜒着攀爬,深入,直至紧紧绞着树的躯干,密不透风地包裹,密不透风地纠缠,绞得巨树震颤不已,绞得他枝叶抖擞、落花满天。

萧珏的手已化作荆棘的枝条,在田宓雪白如藕的藤罗上划出一道道鲜血淋漓的畅快;那舌/尖就是无往不入的翩翩落花,柔且执着地舔舐着她每一个分寸的脆弱。

田宓仿佛变成窗外的冰凌花,那一抹清淡渺远的洁白,正因着这花舌的温存而寸寸融化,变薄再变薄,直至化作一汪春水,淋沐了他前行探路的枝桠。

那些盈盈的水,便凝起杏乳般的雾色,渐渐地幻化出女萝的手臂。这手臂抖起池子里氤氲的水汽,劈成女子般修长白皙的双腿,以一种舒缓曼妙的姿势徐徐绽开,在一片软软袅袅的芳香中,释放出风情万种的秘密。

黑暗里他们看不见彼此,只是在一片空茫中痴望着,渴/求着一份共同的明媚火光。

好在萧珏的眼眸是那样明亮,仿若冬夜里最寒峭的星光,田宓深深凝视着那点星光,巨树的枝已伸进她的软肋,在一阵狂乱中的收紧中,彼此汁液相通。

可这样的惩罚是远远不够的,远远不够的!

萧珏把田宓从水中抱起来,一路默不作声地走向卧室,然后将她粗鲁地丢到床上。

床质很软,所以田宓的身子并不觉得疼,但她的手臂还是避无可避地撞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近似于脱臼般的痛。

这痛令她瞬间嗅出空气里肆意弥漫的可怕气息,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集到床头柜的杯子上。

“喝下去。”

醉梦深沉时,田宓记得萧珏强行把这个灌给自己,那究竟是什么!

天,她到底在做什么?

她在做什么啊!

田宓咬紧牙关惊叫了一声,她支起身子想要跑,身后那人已经牢牢抓住她企图逃窜的小腿,仿佛是恶魔的爪子。

“你放手!你放手!”田宓拼命地推搡像山一样缓缓朝自己压下来的男人,通身却浑浑噩噩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你给我喝得什么?你不能这样趁人之危,你这是强jian!”

萧珏按住她的手臂,捏起她小巧的下巴,语气森冷得能结成冰:“强jian?我看你挺乐在其中的。一次做不是做?两次做不是做?反正做都做了,倒不如通通做给我看,你说是不是?”

冷酷的声调,唇中呼出的热气,白茫茫地腾空而起,好似暗夜里狂舞的毒蛇,一圈圈地*在她的脖颈间,扼住她本就艰难的呼吸。

田宓还想反抗,却骤然被他封住唇舌说不出一个字,眼前,撒旦的黑色羽翼从他的肩胛破皮而出,刹那间倾覆了她的整个天空。

这一定是场可怕的噩梦,一定是。

田宓一边哽咽,一边掐着自己的手心,真痛,四肢百骸都是痛。

这个禽/兽,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作践她?所有人都要离开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田宓抽/搐般地呜咽着,双手死死握住床头冷硬的栏杆,用力地抓着,像是溺水的人攀住那段浮木,死也不肯放手。

她用力咬紧下唇,不让自己溢出一丝呻/吟,但撕裂般的痛苦却无法止住,身上男人那罪恶的喘/息声也无法止住……

她被强jian了,如果说第一次两人都有错失,那么这一次就是彻头彻尾的强jian,真实无比,残酷无比,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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