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士比亚眼里的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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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士比亚眼里的林黛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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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这种语言风格把中国的惯用语适当地保存在德语之中。由此,伟大的中国小说文学赢得了文学的德国意识,由此,我们能够把《红楼梦》纳入到我们的精神财富。”
  翻译家莫妮卡说库恩,他用《红楼梦》“充实了德语”,并说他是一个中西文化交流的“月老”,他的德文版《红楼梦》“第一次激起了人们对中国语言的热情。”
  库恩翻译《红楼梦》的时候,非常关注宝玉、黛玉、宝钗的爱情。这个德国人,终生未娶,6次拒绝了女人的求婚,6次放弃了成家的机会,他说“我不被任何德国的女性所影响,选取了我独特的方式,我固执地、坚定不移地追随着我心中的那颗星。”那颗星,到底是什么,到底是谁?这是库恩的一个谜。
  库恩一生穷困潦倒,没有妻子,没有房子,没有汽车,没有子女,只有自己随身带的几件衣服、一台电唱机、一些唱片,还有他写作用的打字机,以及一些藏书和信函。1961年1月22日,77岁的库恩,寂寞地死去。
  《红楼梦》里说贾宝玉是“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哪管世人诽谤!”,库恩,也是经济潦倒,不娶不婚,行为也足够“偏僻”,无房无车,性格也足够乖张,同样,他不管“世人诽谤”,他的一生印证了曹雪芹所追求的人生境界,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3。 俄罗斯有个超级红迷
  现在,喜欢《红楼梦》的人相遇,总会问“你读了多少遍《红楼梦》?”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不过,下面还有一个红迷的问题,“你读过多少本《红楼梦》的续作?”不仅细读曹雪芹的前八十回,还要读过高鹗的后四十回,更要把《红楼梦》的续作一一读过,这个标准恐怕让人感到头大发晕!不过,这还没什么,还有一个让很多人崩溃的红迷问题,“你手里有多少本《红楼梦》的续作?”
  能够回答第三个问题的人,恐怕就是“超级红迷”了,很多人都达不到,不过,有个俄罗斯人,达到了这第三种境界,他就是俄罗斯人瓦西里耶夫。1840年,他来到中国,在中国居住了10年,他很快就喜欢上了《红楼梦》,他评价《红楼梦》“这部小说情节优美,叙述引人入胜,说真的,就是在欧洲也难以找到一部作品可以与之媲美。”
  他不仅品读红楼梦,而且,是最早研究《红楼梦》不同版本的外国人,他收藏了《红楼梦》所有的版本,脂本、庚辰本、甲戌本……这些让很多中国人都弄不清的版本,瓦西里耶夫都细细研究过。不仅如此,他还竭尽全力地收集《红楼梦》的续作,那个时代,共有10部《红楼梦》的续作,散落在中国境内,这位俄罗斯老兄,千辛万苦,竟然弄到了6部!
  现在,红学家们总会提到“列本”,其实就是“列宁格勒版本”,有一种《红楼梦》版本珍藏在俄罗斯的列宁格勒图书馆,这个版本和国内所有版本都有所不同,是红学研究的珍贵典籍。有人会问:怎么红楼梦的版本会藏在俄罗斯呢?就是因为俄罗斯有一些瓦西里耶夫这样的“超级红迷”,他们向清朝的书商们购买了大量红楼梦的抄本、刻本,连后人的续作和仿作,也通通收集了,一共有60多种!
  日本收藏的汉语典籍在世界上是最多的,可是,对于《红楼梦》,截止到2005年,根据已经出版的目录看,却没有程甲本和程乙本,但俄罗斯却有,不仅有,而且竟有10部之多!
  法国人,包罗德米艾维尔,德国人,弗朗茨·库恩,俄国人,瓦西里耶夫,他们对《红楼梦》已经不能用“喜欢”“热爱”来形容了,确实是“走火入魔”了,趣味十足,又让人感慨不已。
  值得一提的是,1987年,德国人弗朗茨·库恩的侄子,哈特库恩专程来到中国,在北京图书馆举办了一次库恩“汉学译著展览”,我们才发现,以《红楼梦》为代表的中国古典文学,被库恩带上了德国的歌剧舞台,话剧舞台,甚至出现在德国电台的“小说连播”节目里,1987年版的电视剧《红楼梦》刚一制作完成,德国的电视一台和电视二台,就来洽购此片。陈晓旭版的林黛玉说着德语,出现在欧洲电视荧屏上。
  说不尽的大观园,说不尽的红楼梦,这些对《红楼梦》走火入魔的外国人,让我们深深地感动……
   。。

法国人眼里的《红楼梦》(1)
《红楼梦》不仅是一部文学著作,还是中国传统文化和价值观的体现,她是中国人和中国生活方式的思想宝库。在欧洲,第一个欧洲语言译本的《红楼梦》,不是德文,法文,也不是英文,而是俄文,世界第一部外国人撰写的中国文学史研究,是俄罗斯的《中国文学史纲》。在这本书里,俄国汉学家瓦西里耶夫就注意到《红楼梦》所承载的中国人的价值观,他说:“你可以(从《红楼梦》里)了解到平淡而和平的生活,以及熟人如何聚会,如何交谈或者饮食,如何迎接初雪。同时,父亲对宝玉的惩罚场面,可以令整个家族震撼,知道祖母出现才可平息,愤怒的儿子在母亲面前也感到窘迫。你还可以看到对于接待原不过是宝玉的姐姐,而现在是皇帝的一个妃子的描绘。为此,需要专门建造宫殿花园,就连他的父亲也须跪拜。如此这般情节很难从脑海中遗忘。”
  这段话,我们不要片面理解成外国人对《红楼梦》的溢美之词,或是文人学者的片面认识,《红楼梦》在欧洲的最初传播,正好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代。
  《红楼梦》与法国的世纪病
  确切地说,19世纪中期,法国读者读到了《红楼梦》,在当时的《法国大百科全书》里,已经涉及了《红楼梦》。而那个时期的欧洲,是怎样一个形势呢?缪塞说得很客观,“凡是经历了1793年和1814年的人,心灵遭受了两次重创。”“目前这个世纪的所以病态”都是因为这种“心灵创伤”,缪塞将它形容成欧洲的“世纪病”。原来,拿破仑曾经在欧洲广阔的土地上,推行法国大革命的原则,打碎了欧洲的旧秩序,进行了彻底的革新,可是,滑铁卢一战,拿破仑大败,拿破仑和他带来的欧洲新秩序,也全部被消灭,但是胜利者们并没有胜利的轻松感,因为,即便是最反动的人也不相信欧洲的秩序还能倒退到1789年以前的旧秩序里,大革命埋葬了旧欧洲,还没有建立起一个新的欧洲,倒退却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人们新的前途又是什么呢?从雅各宾派的恐怖专治,到拿破仑的帝国体制,再到连年的对外扩张,最后一败涂地,法国大革命无论是道义,还是实力较量,都一一失败,法国人需要的是静静地思考,欧洲新的航线在哪里。但是,思考的同时,缪塞的“世纪病”也深深折磨着人们的心灵,那是一个尴尬、痛惜、悲愤和困惑的欧洲……
  《红楼梦》在法国的传播
  《红楼梦》此时传入法国,有着深刻的历史和人文背景,到了法国《大百科全书》(1885…1902年)出版之后,《红楼梦》的传播更加扩大,《红楼梦》在法国的流传,主要脉络是这样的:
  1933年,德拉格拉夫图书公司出版的巴黎版《现代中国文学选集》(巴拉丛书),连载了徐颂年译《梦在红楼》(贾宝玉与林黛玉之戏剧性恋爱的故事)。这个译本是节译《红楼梦》原书第17、27、28、32回中的部分故事。这就是迄今我们所能看到的最早的法文版《红楼梦》了。
  1957年,翻译家Armel Guerne出版了法文新版《红楼梦》第一卷,这是德国翻译家库恩的德文版《红楼梦》转译之作,在库恩的德文本上节略而成。
  1964年,翻译家Armel Guerne的法文《红楼梦》第二卷出版。同年,Armel Guerne 1957年的法文译本《红楼梦》第一卷再版。
  1965年,Armel Guerne的两卷法文本《红楼梦》同时出版。
  1981年,翻译家李治华出版自己的法文《红楼梦》全译本。
  法国人研究《红楼梦》突出“阶级斗争”
  法国对《红楼梦》的研究,不及俄国、德国、美国和日本,相对比较晚,Armel Guerne出版的法文译著,还是从库恩的德文版转译的,不是直接从中文《红楼梦》翻译过去的。但是,《红楼梦》研究中的“法国货”,也有自己的特点。
  1。 中国人推动了法国红学的研究
  中国的留法学生,华侨学者主导了法国对《红楼梦》的研究,比如,1934年,巴黎大学博士李辰冬的《红楼梦研究》,1935年,吴益泰的《爱情小说——红楼梦——曹雪芹生平》,1936年,里昂大学郭麟博士的《红楼梦——18世纪中国著名小说》,1936年,巴黎大学卢月化博士的《红楼梦派的中国少女》,这些论著在法国的公开出版,极大地推动了法国对《红楼梦》的研究。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法国人眼里的《红楼梦》(2)
2。 “法国货” 的特点
  法国的红学研究虽然后起,但是却有“后起优势”,具有自己的特点。1964年,法国的《大拉罗斯百科全书》第三卷中写到《红楼梦》,这样记载:“18世纪下半叶,(中国)出版了一部极为成功的小说《红楼梦》,这部长篇小说内容广泛,意趣横生,语言纯洁,充满诗情画意,心理描写也十分深刻。”
  在这里,法国人注意到了《红楼梦》最特别的艺术特色,对人物的“心理描写”,认识到这是“十分深刻”的。
  1970年代,法国《通用百科全书》出版,这样评价《红楼梦》:“(《红楼梦》)既不是一部描写真人真事的小说,也不是一部神怪小说或自传体小说,这是一部反映18世纪中国社会各个方面的现实主义古典作品。”作者认为,曹雪芹“并不想宣扬厌世的观念,而是在歌颂建立在双方自愿和志同道合基础上的崇高爱情。他深刻而细腻地剖析了这种爱情,因此,《红楼梦》成了第一流描写爱情的作品。”“但是,小说并不仅仅局限于描写爱情。曹雪芹根据自己对千年传统的亲身感受,通过贾家兴衰,说明剥削人民的封建阶级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没落。一方面,他以荣府和宁府为缩影,描绘了特权阶层的骄奢淫逸……另一方面,她巧妙和婉转地揭露了传统制度的虚伪,揭露了建立在奴役他人伪善基础上的人剥削人制度。《红楼梦》是18世纪中国社会的一面镜子,反映了社会贫富不均,提示了隐藏在表面繁荣背后的种种弊病,所以它是世界文坛上的一座丰碑。”
  这里有几个非常独到的见解:1。 否定了《红楼梦》是悲观厌世的作品;2。 肯定了《红楼梦》是中国的现实主义作品,而不是很多西方人以为的“浪漫主义作品”;3。 很有趣的是,法国研究者们也意识到了《红楼梦》里阶级斗争的一面,“通过贾家兴衰,说明剥削人民的封建阶级将不可避免地走向没落。一方面,他以荣府和宁府为缩影,描绘了特权阶层的骄奢淫逸……另一方面,她巧妙和婉转地揭露了传统制度的虚伪,揭露了建立在奴役他人伪善基础上的人剥削人制度。”对意识形态和哲学情有独钟的法国人,在这里似乎被《红楼梦》触动了100多年前的那场“世纪病”。所以,法国人研究《红楼梦》也有自己的“法国特色”。
  我们观察法国人对《红楼梦》的态度、研究和思考,实际上,也是给我们自己打开一扇宽容的窗,中国与法国,中国与西方,东方与西方,通过这些文化概念的对比,我们就会清晰地感受到,不同文明的融合才是长久的。
  自古以来,不同民族,不同文明之间都在力求融合和互通,《红楼梦》是不同文明之间融合与互通不可多得的一个桥梁。不同文明、不同民族的仇恨、战争,乃至偏见、纠葛,在历史长河中都是短暂的。我坚信文化的融合能够超越政治偏见、隔阂,乃至地理的距离,因为这些才是久长的,代代传承的。从对《红楼梦》的认知和研究里,我们感受到了英国人、美国人、法国人、德国人、日本人、意大利人、荷兰人……他们对中国人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的欣赏、尊重和传播,不同文明之间的善意、接受、爱与沟通,才是值得我们珍惜与呵护的。今天,我们能够超越偏见、隔阂、误解与距离,是因为我们拥有文化的骄傲和信心,全世界对《红楼梦》的研究就证明了这一点。对于我们自己的文化和价值观,我们要有足够的骄傲,足够的信心。这份骄傲和信心,决定了我们的文化胸怀和态度——宽容、大度、从容、不偏激、不情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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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世骇俗:西方人眼里的林黛玉形象
东方与西方,中国与西方,在我看来,是文化概念,它们是温暖的,有活力的。国际文化界对《红楼梦》的传播与研究,促进了不同文明、不同文化的认可与接受。《红楼梦》是一个桥梁,也是一个最生动的例子,让西方人接受了东方,也让东方人融入了西方。西方人,英语世界的读者们,从上个世纪70年代开始,能够阅读《红楼梦》的英文全译本,而不再是节选的翻译本。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贾宝玉这些大观园的儿女们,从此开始走进了英语世界的读者们的视野里,至今已有50多年。
  中国人眼中的林黛玉
  林黛玉,对于我们来说,家喻户晓,一个陈晓旭出家和病逝,牵动了亿万人的牵挂和眼泪,其实这是林黛玉这一文学人物的魅力所致。说到她的形象,其外貌是“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
  似蹙非蹙、似喜非喜,这是一种出神入化的形象描写了,而娇花照水,病如西子,则把人物内在的气质活脱脱地“外露”出来,如此高超的文学描写,在中国文学里,是非常少见的。
  林黛玉住在潇湘馆,潇湘馆对于黛玉的形象塑造非常重要,潇湘馆的外景是这样的:“忽抬头看见前面一带粉垣,里面数楹修舍,有千百竽翠竹遮映。……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上面小小两三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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