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不苦爱情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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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不苦爱情不甜-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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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如也了。里面仿如有只青蛙在叫唤着呢。可是,该煮些什么来吃呢?中午那顿已经够糊弄自己的胃了。

得!这边还没想好都些什么来吃,兜里的手机便开始大动作的震响起来了。文澜是习惯将手机调成一边响铃一边震动的。听不到响铃的时候岂码能觉到震动,不在身边觉不到震动的时候至少也能听见响铃。只要没关机去睡觉,她是生怕漏接掉电话的。这一点上,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儿“手机奴”的情结。

来电话的,又是那个被她暗底下说是有狂躁症的总编。

不过,令文澜有些适应不及的是,今次总编居然一反常态的没有急急如律令地催稿,反而大方和悦地说要请她吃饭。吃饭?好端端地吃哪门子饭?稿子不想要了?莫非高层有异动?将展开异举?裁员?删档?面对总编的和声悦色,文澜有些悬浮在半空落不着地的感觉。

反正自己也正愁着不知煮什么吃好,倒不如爽快地应邀吧。不管总编出于什么动机什么目的,总得是要给他点面子的。吃了再说。不吃白不吃。肚子真是饿呢!

于是,去衣橱,挑了件醒色的衬衫,下搭了一条黑色的牛仔裤,外罩上一件深素色的短风衣,蹬上不太高的高跟鞋,薄施粉黛,抓起桌上的手提包便开门往外走。关上门,一转身,竟目睹门边楼道口处一地的烟灰和烟蒂。凭着写小说者的感性思维,她刹时间便想到有人曾在此蹲守过,且为时不短。在等人。可是会是谁?在等的又会是谁?她望了望,微微地蹙起了双眉,抬脚迈了过去。

坐在出租车里的时候,文澜的脑袋里还在浮现那一地的烟灰烟蒂。隐约而不敢笃定地,她想及一个人来。想及之时,心里还是不免一悸。

“如意馆”。

十分中式相当古雅的一个中餐餐馆。这是总编约订饭局的地方。

付了车钱,下了车,在进馆子之前,文澜先是好好地端望了一番那红墙碧瓦的古色门庭。相比西式文化,她还是比较衷爱东方的古典美。

走进去。里面,略有些茶馆的缩影。中国味更胜。并且,从服务生的着装到餐桌餐椅到堂内地装饰,一应东方味十足。生意是不错,却也不算得有多繁忙。远远地,便能瞧见某一片熟悉的“地中海”。不用说,一定就是了。就凭着这片“地中海”,想都不用多想,肯定就是先她而到的总编了。走过去,客套地打了个招呼,坐下来。

总编的脸上,今天很有种欣欣向荣之感。出人意表。春天回来了么?天使的光环罩落到他头顶上的那片“地中海”了么?怎么今天这般地和善起来?“吃点什么?自己点!”将点菜单推至文澜的手边。

文澜随便瞧了一眼,说:“就来碗牛肉面得了。”

牛肉面?!总编脸上的欣欣向荣之感似乎突遇一袭秋寒。不过,不碍事,马上便又立地回春了。“这怎么行呢?好不容易的有机会请你出来吃顿饭。怎么能光吃面呢?要不,我推荐几道这儿的招牌菜?”

“啊切!”猛地一声喷嚏。文澜抽出一张面巾纸来揉拭着鼻子。要推荐招牌菜?热情是相当到位的啊。可到底会是什么事呢?关于哪方面?于公?于私?经济上的?人情上的?还是?揉着鼻子,她婉然地摇头。“不需要太破费的。我喉咙不舒服,感冒,胃口也不太好,就一碗牛肉面行了。您不用跟我客气。真的。”

菜单在桌上忽左忽右地漂移了好几个轮回,最后,还是文澜拗不过总编的热情洋溢,把一碗牛肉面分切成了大小几道菜,外加一份心肺汤。其实平日里,文澜对这些内脏很是敏感的。不过,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既然有点儿咳嗽,就索性补补肺吧。

“再来两瓶啤酒!”

文澜惊诧地望着总编由后往前搭落于额间的几缕珍稀的头发,问:“要啤酒做什么?”

“喝啊!”

“我不会喝!”

总编一拍脑门子。“瞧我,忘了跟你说,今天这饭局还有一个人呢。稍后就到。啤酒啊,算我和他的,你不喝,咱不勉强!”

还有一个人?“谁呀?”

“说到他啊。美得你哦!我的文大小姐,你可要走运了!要火啦!”

第一道菜“雪花豆腐羹”上来了,端放于二人中间。稀里糊涂的文澜望着稠稠糊糊的豆腐羹,蹙起了眉头。总编今天着实的很不寻常。说起话来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听得人这心里头有如一团浆糊,不清不楚的。是个什么人啊?怎么就美得我了?还要走运?更胜者是最后一句,要火啦!火?火什么火?难不成是个劈柴烧炉的?生火来了?

所点之菜,已一一端上了桌,啤酒也都开了瓶盖。万事俱备,只欠来人了。可是,那人呢?那个生火的人呢?

“来来来,我们先吃。边吃边等啊!”总编倒真是不客气地自斟了酒还拿起了筷子,且招呼文澜动筷子动口。

“不是还有人吗?等等吧!”

“没事儿。他贵人事忙,应酬多。这会儿敢情在哪个桌上耗着一时半会儿下不来呢!他可说了,让咱们先吃着,说是别把咱的文大小姐给饿坏了。”

哟!这个会生火的家伙还有些人情味!

可结果,瓶空见底,菜光露碟,那个劈柴生火的也没出现。人没到,电话也没一个。反之,总编拨号过去也是无法接通。总编的眉宇间浮出了一个“川”字。好个“川”字!左右均衡,中间力凹,“行笔”之到位,真不愧是个混迹江湖多年颇有作为的总编啊!

文澜以欣赏的角度瞻仰了总编的那个“川”字,而后,向服务生招招手,示意要结账走人。还不走?还等什么呢?火,大概是被熄了吧。要不,来的路上遇上一场急雨给淹灭了?服务生捧着账单走了过来,文澜意欲掏钱,却意料之中地被总编拦截了去。“说了我请客的。怎么能让你来掏这个钱呢?这不是寒碜我吗?去,上外边等着。”见着总编抢付了钱,文澜拎起包,慢慢地往门口走去,刚走到门边,还未及伸手推门,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一个冒失鬼猛地由外往内一推门,那门眼见着便实实在在地撞上了她的额头,也一并撞上了她的鼻子。当场,血流成河。

生平第一次,文澜怨自己的鼻子长得太挺太高了点儿。

急不迭地从吧台上抓了几张餐巾纸捂着鼻子,文澜眼冒金星地冲着那一脸尴尬之色的冒失鬼说:“吃个饭而已有必要这么风风火火的吗?这门又不是钢筋水泥做的,需要用这么大的力气来推吗?”

那冒失鬼连说了好几遍的对不起,一抬头,瞧见赶过来这边的总编,眼睛一亮。“哟,还在呢!还以为你们已经走了呢!刚才台里正好有事儿耽误了,对不住啊!让你们久等了。”那人又左右望了望,问:“就你一人?文小姐呢?”

文小姐?文澜耳朵一竖。这该不会是问的自己吧?她又抓了几张餐巾纸换去之前的已被血浸湿浸透的那一团,抬眼重新打量那个人。难不成眼前这个冒失鬼就是总编提到的那个生火的家伙?来了?不过,看着怎么有点儿眼熟呢?

还别说。真是。望着总编与他两厢热情地握手打招呼,感情还挺熟络的样子,不能不确定这就是总编所说的那人了。只在总编介绍自己给那人认识的时候,那人脸上的表情突地有一瞬很是复杂。文澜暗自在心里讪笑了一下。倒也难怪,如此戏剧性的“撞见”能不让人感叹万千么?而文澜自己也是相当的惊艳。为什么?原来,那人竟是电视台里的名嘴主持——祁亮。难怪会觉得眼熟!

人,是来了,可账,已经结了。而事情呢?却还没谈!于是,那张名嘴便带着他们转战咖啡厅。两杯咖啡,一份套餐,开始生火。哦,不,是话入正题。

咦?您还别说。经由这鼻血这么一流窜,之前一直闭塞着的鼻子倒还通气了!只是,通的多是血气!

第三章

睡了一下午的觉,晚上又陪着能生火的人喝了一杯又续杯的咖啡,夜近十一点了,文澜还是全无睡意。昨夜开了一个通宵的夜车完成了专栏的专稿,也总算将小说的情节收结到了尾端,不过,还差最后的结局。每一个故事,无论如何开始的,总归是得有个结局的。人生也是。哪个人生是有始无终的呢?本打算趁着身体不适偷个懒去睡个好觉,没想,却是失眠的。

得了吧,既失眠,便打开电脑,给小说画上一个句号吧!悲也好,喜也好,都是人生百味,都是美丽的。只重在意义。该做个怎样的收场呢?却无奈,今夜,不仅失眠,思维能力也暂且瘫痪了。脑袋里,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也只是偶尔的浮现出那一地的烟灰烟蒂。摇摇头,愈发地觉着屋子里有点儿闷躁。于是,干脆套上了外套,出门去散散步,透透气。

云密,无星,月亮也不着面。街灯下的夜路,有种淡淡的凄切之意。这令文澜不太适意。走了没多远,接连打了两个喷嚏。伸手拿面纸揉揉鼻子,便打算打道回府。

“夜深了,你还在外面散步,看来你也是个失眠人啊!”

文澜惊戚起一对柳叶眉。是谁在说话?还是个女声。举目四望,恰就在刚才转身的路口那盏街灯的对面,一个女人坐在那儿。长长的木椅,短短的投影。寂寥之味。“你跟我说话?”

“这街上还有别人吗?”

文澜耸耸肩,慢慢地走近了过去。“你也失眠?”

那女人嘴角牵动,不知名的笑意。“彼此彼此。”轻拍着一侧的空位,问:“要不要坐下来聊两句?”

聊两句?半夜三更的跟一个不知来路的陌生人?文澜暗自摇头。她可从来都没有与陌生人秉烛夜谈的习惯,除非是在网络上。

那女人的手里居然还捧着一杯咖啡。是便利店里现买现冲的那种。“难怪你会失眠了。”

“什么?”

“你,性喜简单,却又心思缜密;天生敏感,却又优柔寡断。像你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失眠的了。承不承认?”

文澜大为惊诧。一个相遇还不到三分钟的陌生女人,凭什么就能一眼将自己看个穿看个透?心理医生?读心术?或者只是从她自己出发概括了失眠人的特征?“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反正是失眠。这世界上失眠的人有太多了。”

那女人这次含蓄地笑了,举起手里的咖啡,问:“要不要也来一杯?我请。”

“不。不用了。谢谢!”失眠了还喝?怕是故意不想睡了。

“为什么不呢?怕苦?其实咖啡一点也不苦的。再说了,别学人家似的睡不着觉便怪罪在咖啡因身上。其实,症结大都在心里面。”说着的同时,那女人还伸出手指点戳在文澜的心口位置。“你说呢?”

你说呢?这一句问得很是有挑衅的味道。

文澜的一对柳叶眉越蹙越紧了。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的眉心此刻肯定也会有一个“川”字了。只是不知自己的“川”字与总编的那文笔相比之下哪个更出众。“对不起,太晚了。我想,我得回去了。再见!”

“不要轻易说再见!除非你还想再见到我。是不是被我一语中的?是不是很怕被人看穿?”那女人脸上的笑意在悄悄地扩展,有种要绽开出花儿的趋势。“不想再见的要说拜拜。说再见,往往是因为还有眷恋还想再见!”

受不了了。文澜恨不能立刻拔腿就走。虽然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文人,可还是头一遭的被一个陌生人这么文绉绉地揭自己的疮疤。文澜心头一悸。疮疤?这女人真的是在揭我的疮疤?为什么会是这样的感觉?定回心神来,文澜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说:“那么,拜拜!”

那女人没有说再见。也没有说拜拜。只是举起咖啡冲她敬了一敬。文澜故作领会地一颔首,转身而去。背影是倔强的,然而心里却是迷惘的。还透着些许的不安与不快。

很奇怪,回去的路,相比来的时候,似乎是长了许多。莫非,这世间上的路,总是来的容易,去的难?而回头呢?会不会更难?怕是真的难吧。否则当年那嫦娥岂不早就回头了?又何必永远地待在那个清冷的月宫里,忍受“碧海青天夜夜心”的孤寂呢?

文澜狠狠地甩了甩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想得这么凄清?是夜色作祟?大概是吧!停下脚来,仰起头,自己租住的那间屋所在的楼已矗在眼前。仰望着自家的那个黑糊糊的窗口,一声浅浅的叹息。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想及当初租到这里,也还是全托韩应仁跑的腿。而后来,韩应仁走了,没影子了,自己却还一直住着,且一住便是两年的岁月。

也许,真的是该换个地方了。人,不光是有感情的动物,更是有惯性的。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便会有一种惯性,而这样的惯性里,多少也会掺杂了些许的感情在里面。跟一个人相处,也是这样。她又想到了袁斌。于是,决定,等袁斌哪天回来了,让他陪着一起出去重新找个房搬了。

再惯的惯性,也总得有割袍断义的一天。否则,时间长了,可就不仅仅是一种惯性了。

兜里一阵震动,接着响铃乍起。文澜的思绪算是被扯了回来。边掏出手机,边心想:这都深更半夜了,会是谁这么不适时宜的打来电话?若不是因为失眠,这会儿自己肯定已经熟睡在梦乡里了。这么一通电话,岂不是扰人清梦?震个不停且响个不停的手机拿在了手里,看清楚上面所显示的姓名,文澜又好气又好笑地吁了一口气。又是艾米。难不成扰人清梦也渐成了她的一种惯性么?“喂,是我。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有什么事?”

“亏你还知道现在是大半夜。说,你没在家待着,上哪儿去了?”

文澜吃惊地瞪直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家?”据自己常年认识,艾米可没有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特异功能啊。她又岂会知道自己现在没在家待着?“等等,你在哪儿呢?”

那头传来一声哼哼。“在你家大门口!”

“我家大门口?”文澜听着手机,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六楼的方位。“你现在在我家大门口?”语调之间尽是惊讶与惊惑。

“怎么?不信?”

“不是。”

“那你现在在哪儿呢?大半夜的夜不归宿,想干什么?”

文澜不知谓地失笑起来。夜不归宿?太夸张了。自己不过是出来散散步而已,竟被艾米说的跟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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